“哼,你知道就好。”赵公子下颌微微上仰着,眼神又傲又睥睨地对着藏春,“本来本公子早就约了张兄与李兄在千杯楼喝酒的,现在都给你破坏掉了!哼!”他一口气不停地说着,“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地方,还有这破烂不堪之地,居然让我纡尊降贵来两次,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竟会邀请你这等人,便是去了也只有给成王府丢脸的分。我说嘛,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看了一小伤而已,我才多说两句,爹爹居然、居然……我无礼?哼,我可都是为了府里的尊贵着想,我们家可是全京都最尊贵,呃,不,除了皇宫……哼。”他气愤不已地说着不平,还恨恨地一个旋身坐在椅子上,袖里的大红折子滑也半边来,他干脆整个抽出来用力一拍压在桌上,再恶恨恨地看一眼,“哼,什么嘛。”
藏春一声不响地瞅着他,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和尖高的声音,尽避他看起来一副恶少,混世太保的,有着类似对人的三六九等等级之分的皇家少爷的坏样子,可是他嘴里嘟囔着的话,其实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而在藏春看来,看他那焦躁的,不平的,委屈的,气得半眯着又猛然放大的眼,还有说着恶毒话的嘴,通通都是那么的孩子气,不知何故,竟觉得异常好笑起来,嘴角轻抿着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哦,赵公子等了在下很久?”
“当然是等你等了很久,你以为我……”猛地住嘴,在座位上转而对着立于左侧的藏春,“谁会等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成王府公子会等你这等市井小民?就是让你等本公子,也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等你?我才不会等你。”这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藏春强忍住浸出嘴边的笑意,“赵公子慢慢说,不用如此激动。”
“什么激动?我哪有。”明黄少年条件反射地跳起来,两眼盯着藏春惊叫道,身子朝藏春倾去,这少年人竟比藏春还高了半个头。
唔唔,这下藏春的眉眼浅浅地弯了起来,呵,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呢。
“本来就是呀。”弯着眉眼,心情似乎大好,并不以他的身份为惧。
“什么本来就是?什么什么叫激动?本公子有什么激动的啊?”明黄少年的脸几乎撞上藏春的,一脸的惊一脸的急,“你说你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本公子激动?是这乌漆漆的地方吗?”
“你是在激动呀!”弯着的眉眼越发弯了,半月的芽晕开着温暖的光芒,嘴,也抿出浅浅的弯度。
“你这个下等人居然敢笑话我不是?我才不会为了你这样的下等人激动呢,”什么嘛,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居然敢戏弄他这个堂堂皇家的人,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着他。伸手一把抓住藏春的肩头往后一推,“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啦。”这一推,两个都没支点,都各自退了几步。
“在下不敢。”看到他如此气恼,藏春微微收起笑,这一推对他倒没什么。
“哼,谅你也不敢。”少年人一挥袖,转身出门,哼,这种地方多待一秒也会辱没了他。
“赵公子——”平稳而隐含浅藏笑意的声音响起。
“干吗。”真?嗦,赵决本欲发火的心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和这样的下等人一般见识。
藏春差点又要笑,就怕笑出声再度刺激这位孩子气十足的大少爷,只得轻咳一下调整一下声音才道:“赵公子,我不过想知道你等了两个时辰所谓何事?”
这个人实在是可恶极了,明黄少年人脸色乍红乍白地来回交错着,用力深吐气,“下个月二十是成王府成王爷我爹的寿辰,看在你曾救过爹的分上,爹让我送请函来,哼,居然还吩咐我亲自送来。”最后一句话是他小小声的不满。“成王爷寿辰请我?”藏春始料不及。
哼哼,受宠若惊了吧?感激涕零了吧?
“看你这铺子就知道你这种人穷得厉害,定是送不起什么礼物的。爹说了你人来就好,说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情。”
“可是我——”
“怎么那么多问题,到时你按时来就可以了,莫不要让爹爹以为我没把柬子送好。”
“但——”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黄色影子已冲了过来,热气喷到藏春的脸上,恶声恶气地道:“你不来二十一那天就让人替你收尸吧。哼!”汹汹地走了两步,又扭头扔下句话,“不准说什么但可是,不准不来。哼。”
待到那明黄身影变成一个黑点,藏春才挪着步子拾过请柬看了又看,再三确认后告诉自己确有此事。
不过,这一切都来得莫名,他不过随手救治了一个人而已,也许……他思及什么淡淡地笑笑,摇了摇头,再看向少年消失的地方,嗯,真是个孩子呢!
“陈大夫?你居然不怕那个恶少爷呀?”药房先生微显吃惊地看着藏春,居然敢这么和刚才那位大少爷说话呢。刚才那位大少爷,他光是想起就觉得害怕和——厌恶,这样的少年,不是他这样的人惹得起的。
“唔?”藏春应得含糊,走到药台里,随手打开一个药柜,拾起一块田七在柜台而上打着旋。炒股日记www.ddgp.net
“陈大夫,想不到你还这么厉害呀。”药房先生道。
是吗?藏春只是转着手里的田七,这四十头的田七个子怎么这么小呀,不会是布施药行拿六十头的来充数吧?还说是广三七呢?
正胡乱猜想的当际,门外人影一闪,碧水色泽,轻绢裙摆款款而动,粉香扑面而来——
“藏春大夫——”声音柔腻婉约,能这么叫他不是陈大夫而叫藏春大夫的也只有——
“水胭姑娘,有礼。”藏春拍拍衫子迎向水胭,再走到案前,示意水胭坐下,自己才坐回位置去。
“藏春大夫,最近,人家我……”声音微微压低了些,“那里有些不舒服。”
“是吗?”藏春翻出医案本子,取笔沾墨,记录,对于水胭的话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吃惊或是不懂的地方,“几时开始的。”
“三天了,又热又痒的,真是,哎,妈妈她又,哎,你知道的嘛——”声音似娇似嗲的,若是在别处听着自然是让人心痒难耐,不过在药堂里,这话——药房先生听着一脸嫌恶地别过脸,真想“啐”她一口呢!真有脸说呢!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不是?不过这样子的话他是决计不会在患者面前说的,也决不敢在藏春面前说。只因有一次他把这种感觉这种话说到了藏春的耳里,当时陈大夫是怎么说的?他说:“她们这样的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不识字,这样的年月好人家的女女儿露个脸都是罪过,难不成你让她们一个个去死不成?她们不这么活着又能如何?”于是,他知道藏春是不高兴提这些的,所以他也就识趣地不再言及。只不过他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面露嫌色也是会的。
“进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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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意藏春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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