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侮辱,而是惩罚。”一边亲吻着她的唇瓣,李承安在她耳边呢喃的说着,“惩罚你竟然如此的看低我,也如此的看低你自己,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澹容的大脑嗡嗡作响,不受控制的轰鸣着,一阵阵的晕眩感觉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淹没了她的知觉。
这么多天来的苦闷、忧惧、悲凉,就像冲破了堤岸的洪水,猛然地爆发出来。
她大声吼道:“我把自己当成什么?我能是什么?现在的我是什么东西,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腐朽的贵族,早就应该被扫进角落的垃圾,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东西!”
仿佛大喊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再也忍受不住的伏倒在枕头上,强忍着心头闷痛的撕裂感觉。
李承安的手伸过来,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她咬着牙,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要理我!”
“这样说自己,会让你觉得高兴吗?”他不理会她的警告,依旧轻轻拍着她不断急促起伏的背部。“从小你就是这样,明明受到了伤害,偏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无所谓的神情,好像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世界,更不在乎自己会怎样,其实你害怕得要命吧?”
被他拥住的人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梳妆台巨大的铜镜映出她微微张着嘴,失去了血色的面容,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
“你从小就害怕被人抛下的感觉,害怕你的父王讨厌你,于是你想尽办法也要讨好他。因为被你的哥哥们疏远,每次和他们一起赴宴的时候,你都紧张的拉着我的手不放。现在呢?害怕连我也会抛下你,就干脆自己放手,做出一副你不在乎的样子来?”
李承安的手伸过来,抬起澹容小巧的下巴。
“看着镜子里你自己的表情,僵硬得就像一块石头,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放柔软一点,对我笑一笑?”
澹容僵硬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任凭可恶的手指滑过下巴,暖昧的在润泽的唇边来回勾动摩挲着。
“怎么,笑不出来?”李承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过来,呼吸的气息喷在她后背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你当然笑不出来,因为你根本没你想像的那么无所畏惧,你羞耻自己心底的真实感觉,甚至害怕被别人发现你的恐惧,是不是?”
“我没有……”
澹容的嘴唇翕动着,本能的想要吐出否定的话语,视线却渐渐的模糊了。
是的,她害怕。
被所有人敌视、孤立,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这让她寝食难安。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露骨的敌意,只有更加冷漠的回应。
然而,不安的阴影却逐渐扩大,成为千钧的重担,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甭独,而且恐惧。
长期以来,身为贵族应有的矜持冷漠勉强支撑着她,让她的心没有迅速崩溃。
但今天,艰难维持着的面具,却被李承安毫不留情的撕开了。
所有的委屈、旁徨、不安、怀疑,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沉重压力,忽然全部从记忆最深处升腾起来,翻涌上来。炒股日记www.ddgp.net
她闭上眼睛,忍住眼角湿润的雾气。
“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你成功了,出去。”
李承安摇了摇头。“我不。”
“你这个混蛋,看我哭很有趣吗……李承安,你这个大混蛋……”
泪水大颗大颗的滚出了眼角,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痛哭的声音,他胸前的衣服被眼泪浸湿,濡染得一塌糊涂。
澹容放声痛哭着,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他坚实的后背,把头深深的藏进他温暖的胸膛里,就连脸上细致的妆糊成了一团也不在意。
从小到大,这个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熟悉怀抱,是记忆中最可以倚靠的地方。
曾经以为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然而,现在的她开始怀疑,剥离了公主的头衔,剥离了贵族的头衔,剩下的那个赤果果的她,澹容,还有什么人会在意呢?
饼不了多久,也许就是明天,愤怒的人群就会把她从王宫里拖出去,在惩罚贵族的绞索架下处死她。
她害怕,害怕她的死亡就像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天空,再也没有痕迹。
在她死去之后,她的承安会不会记得她?会不会在每年的忌日祭祀她?
澹容强忍着不安,双手紧紧抓着带有男人体温的披风,抓紧了,又松开。
她有她的尊严。
有些事情,即使再怎么渴望,她也永远不会去问。
李承安一直坐着不动,等到怀里的人哭够了,累了,才静静的用双臂抱紧他的王后。
第二天,议政大厅。
“什么?”宰相的手撑着桌面,一副吃惊得快要昏过去的表情,“我的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李承安把双手摊开。“宰相,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按照我们的法律,如果妻子因为叛国罪被处死的话,丈夫也是逃月兑不掉责任的。”
“可是您是我们的王啊!这个国家的贵族阶层也是在您的带领下被清除的,我们怎么可能用叛国罪这个可笑的罪名处置您!”
他搁起修长的腿,似乎事不关己的说:“不可以吗?我很遗憾。”
宰相的额头爆起青筋,忍着满肚子火气提醒道:“陛下,只要废除王后,您和那个女人的婚姻关系就结束——”
“不可能!”李承安沉不语气,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她首先是我的妻子,其次才是王后。身为我的妻子,我并不认为她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
宰相一脸抓狂的表情,在议政大厅里揪着头发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大臣们面面相觑。
看来王这次的意志很坚定啊,事情难办了……
“咳咳。”议政大厅里传来几声乾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风御举手说:“本人倒是有个提议。”
大臣们的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景、景王陛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敝国的议政大厅里?!”
风御装作没听见大臣的质疑,自顾自的接下去说:“既然澹容已经嫁给胤王陛下,那她现在的身分就是胤王的妻子了,就算她以前是公主,现在也不算数了嘛。
我看这样,凡是贵族和平民通婚,就视作自动放弃贵族头衔好了,至于她的澹姓嘛……我看干脆跟了她丈夫的姓氏好了,以后就叫李澹容怎么样?唔,似乎没有原来的好听……”
“景王陛下。”李承安投过来一记警告的视线,“我记得您是承诺过不发表任何意见才被允许参与今天的会议的。”
他耸耸肩,做了个妥协的手势。“好吧好吧,当我没说。”
“不过,以景王陛下的身分,既然您已经开口了,怎么可以当作没说?太失礼了。”李承安扫了眼周围,见大臣们对自己的话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为了表现对邻邦的友好,我们就采用景王陛下的提议吧。”
“——嗄?”大臣们都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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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贴身奴隶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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