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哲回头微笑,接了过去。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段辰跳上马车,扬鞭一策,车便以平缓的速度驾了出去。
马车内,玉哲挑了最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东方离淡淡看了她一眼。待行出一段路程,他见她仍是静静坐着,便终是先开了口:“你难道不好奇本王为何会带你同行?”
她抬头,神色明媚,显然心情极佳。
“若论好奇,我其实更好奇那传言中风景如画的江南地方,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她倒是懂得随遇而安。
“本王料想你会乐意前往,反正是顺道,日后也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最后一句话,他却是放低了声音,像是只说与自己听。
玉哲听在心里,脸上仍旧维持着明朗的神色。
日后的确不一定再有这样可以同他平和相处的机会,所以无论他抱着怎样的目的,她都只管做自己的事,无暇再顾及其他。
他收起脸上的正色,语气转为戏谑:“临时起意带你出来,其实因为是本王突然念及你之前的行为,便想这样一个同行独处的机会,适合让你用来证明你的真心。”扬眉轻笑一声,问道:“如何?你有这份自信,让本王在这一段相处的日子里,对你倾心吗?”
一次失策,如今显然已经成了他嘲弄她的把柄。
不过她眼都未眨一下,回了他一个粲然的笑,“王爷之前不也说,想看着我如何对您真心臣服,可是您自己就一定有自信能够得到我的真心吗?”
激将法可不光光是只有他会用。
他目光明亮地看着他,笑道:“有趣,头一回见识到,原来你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她半点不担心地回:“这里也没有外人,王爷您总不至于要治我个不敬之罪吧?”
“治罪就免了,我倒要看看,谁会是先认输的那个人。”
远山似黛,绿阴蔽日,那一方青砖灰瓦犹如水墨画一般的房屋,便在绿阴路的尽头,静静居于山脚之下。
抵时已近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斜斜照着,将四下的景致勾上一道浅淡的金边。
玉哲惊艳于这温山秀水的景色,不似草原的广袤无垠,而是一切都显得细致温润,仿佛连拂面的风也带上三分的温柔之意。
东方离见她神色间尽是新奇之色,不禁微微一笑。
“江南地方的景致果然名不虚传,美得似画一般。”难怪母妃在世时常常会念起故乡,如果当年不是遇上父王,想必她也舍不得这好山好水的地方而去了那遥远的塞外吧。
“这一趟会住上几日,回头你若嫌别苑里待着无趣,可以四处去转转。”
玉哲闻言十分欢喜,继续掀着帘子朝外探望。
马车放缓了速度,行至府门前停下。守门的仆人见到跃身而下的段辰,立刻迎上前来。炒股日记www.ddgp.net
段辰为车里的人掀开帘子,侍候主子下车。
避家得了消息,也匆匆自门内迎了出来,“见过王爷。”
东方离先一步下得马车来,转身回望。
随后走出来的人却是身手利落,自己直接俯身跃了下来。只因她被眼前的景致染亮了心情,平素里假装的矜持也暂时统统忘到脑后去了。
“王爷,房间都按您吩咐的,已经收拾好了。”
“嗯,领郡主过去吧。”
玉哲闻言颇有几分意外,想不到连她的房间都已早早备好,难道带她同行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定下的计划?
“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下人一声。”东方离先一步迈入府中去。
玉哲在他身后偷偷做了个鬼脸,迎上管家诧异的目光,虽不免尴尬,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收起脸上的表情,佯作从容地随着踏入府中去。
日光明媚,惹得人不禁动了出门游赏的心思。
她唤了下人来问:“王爷可在府中?”
婢女恭敬地回答:“王爷出门会友去了。”
这倒奇了,他身为统领三军的人物,原是长年驻守在外,如今虽回归朝野,也多半是住在京里,怎会在此地也有朋友?
当然,与她并不相干。那日他发过话了,倘若她想出去,交代一声便是。
于是她吩咐道:“我要出去走走,找个识路的人领我一下吧。”
婢女回话:“郡主若不嫌弃,就让奴婢领着您去近旁走一走可好?”
玉哲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颇得自己的眼缘,于是笑了笑道:“也好。”
出了别苑的府门,一条是直通出去的正道,另一条则是往后山去的青石子路。路的两旁欣木成林,仿佛高耸至云梢去,千丝万缕的阳光便从树的缝隙间散落下来。
“郡主,您要往山里去吗?”
玉哲见丫鬟面露难色,便道:“还是沿着出山的路走一走吧。”
一路绿阴,树丛间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散着几许清香。再往前行出几步,便见到一方草地,几个农家的孩童正在那里奔跑嬉闹着,天上则飞着几只颜色俏丽的纸鸢。
玉哲一时来了兴致,笑道:“我们也过去瞧瞧!”
那些孩童都是些六七岁大的女圭女圭,童声童气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皇宫里的小皇子。一样大的年纪,他却无法像这些孩子那样可以在一个单纯、明澈的环境里长大,也许他自己尚不懂得自己已然面临的命运,但那些即来的风雨却是躲也躲不过的。
放纸鸢的孩子里面,有两个瞧起来稍稍大些的孩子,一男一女,一派青梅竹马的模样。
只是那两只剪作蝴蝶状的风筝突然纠缠到了一起,小泵娘顿时恼了,“都怨你,没事非要靠我那么近,风筝才会缠到一起去!”
少年满不在乎地回道:“不就是两只风筝嘛,倘若真飞了回头我再赔你一只就是。”
小泵娘不理他,焦急地拉着手里的线试图将两只风筝分开,却因手下太用力,结果线一下子被扯断了。两只风筝纠纠缠缠,眼见飞远了去,却又被前方的树枝挂到,吊在了树梢上。
玉哲在一旁看着,瞧见小泵娘一脸的惋惜神色,扬眉一笑,走到树下去,一个飞跃起身,轻松就攀到了树杈上去。
小泵娘与少年都在树下开心地鼓掌叫好,她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从草原出来这么久,一直再无机会施展自己的武功,感觉都快要荒废掉了。
伸手去够那风筝,不料想丝线却被树杈缠住了,她费了好一些工夫才解开。
树底下,随侍而来的小丫鬟吓得声音打哆嗦,在底下喊:“郡主,您小心些啊!”
玉哲的轻功师承自父王在中原的一位高人朋友,这点雕虫小技自是不在话下。她取了风筝正欲纵身跳下来,眼角的余光却仿佛看到有人缓步走了过来。
她抬头望去,当下一个失神便是脚底一滑,很失颜面地自树上摔了下来——
紫衫人影掠身而至,游刃有余地正好将她接了个满怀。
玉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定下心神,抬眼便逢上东方离微带揶揄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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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浥轻尘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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