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甚快潜向后宫万岁山,准备凝心静意,计划如何收拾童贯。先时大言容易,然实际做来却若谋财害命,倒是十分棘手。然想及若非奸人作祟,朝廷岂会变得如此糜烂,当下卯起勇气,直往练功坪行去。
童贯贵为大将军,胡为在所难免,然手底下功夫从未荒废,一手拳脚功夫耍得虎虎生威。忽见宋两利到来,他猝地喝道:“你好大胆子,连我命令都敢不听!”凌空掠来,一拳捣冲而至。
宋两利骇然躲闪,差点扑倒花丛,童贯拳气飞头而过,宋暗道好险。童贯煞住攻势,爽声笑道:“好功夫,没偷懒!”宋两利但觉对方乃试探居多,终较安心,起身拱手拜礼:
“大师兄您好……”
童贯说道:“找我何事?”目露威严,却戏耍居多。
宋两利原想得无数理由,谁知被其耍慑,竟也不知从何说起:“我是来……”童贯喝道:“来道歉还是来耀武扬威?听说你抗命,向天下宣布神霄弟子不必再捐缘金?可有此事?”
宋两利暗忖,那高俅敢情传得快,道:“是有此事,缘金已够用,多收无益。”
童真喝道:“胡说八道,万岁山还有一半未造好,何况禁军数十万要养,那些钱根本不够用!”
宋两利道:“造此山没啥意义吧?你的禁军不是另有官银可支?”
童贯冷道:“利用信众多余的钱岂非更好?官银要留来不时之需,你这小鬼真是不懂!”
宋两利道:“只是百姓也很苦……”
童贯喝道:“苦什么,好吃懒做当然苦,瞧那些努力者,哪个不是丰衣足食,家产万贯!”
宋两利不再多言,毕竟欲说之词何其之多,南方百姓已乱,又岂是好吃懒做。他认定自己想法正确,不想再帮朝廷敛财。
童贯但觉语气太凶,缓和说道:“师弟你还小,有些事瞧不透,以信众缘金养军队,乃最佳方式,须知战事随时会发生,多囤积粮财自多一份保障,信徒若能乐捐,何乐不为?你下令终止就是不对。”
宋两利道:“百姓有的为了缘金已倾家荡产。”
童贯道:“那只是少数,你须把命令收回,让自愿者再次捐献。”
宋两利道:“他们甚为自愿停止捐献,大师兄另想他法吧。”
童贯喝道:“你敢不听军令!”宋两利闭嘴,童贯语气较软:“军令如山,有时连皇上都得遵守,你不得抗命,若非念在师兄弟情分,我早治你罪,这样好了,你若不帮,也别唱反调,开征之事我来宣布,你可别再扯我后腿,下去吧!”
宋两利道:“神霄宝殿和军队无关吧?”
童贯道:“牵涉军饷即有关。”
宋两利道:“却不知师父如何指示?”
童贯道:“本尊先生当然希望早日完成万岁山工作,你可自行去问他!”
宋两利噢地一声,拜礼而去。童贯瞧其背影,眉头直跳,暗道:“怪了,以前尚可,现在怎老是唱反调?莫非知我谎报战功而对我有所误会?小家伙懂什么?战功虽有瑕疵。却也正确无误,否则辽军怎不敢再犯,真是小家子脑门,胡思乱想!”
童贯决心找机会开导开导,迳自练功去了。
宋两利寻向万岁峰那飞瀑秘洞,林灵素正在打坐参禅。忽见徒弟前来,欣喜道:“昨夜一夜未见,你可去风骚了?”
宋两利道:“没有,我宣布神霄弟子不再供奉缘金,师父以为如何?”
林灵素怔道:“那岂非收入大为减少?”
宋两利道:“把钱全部摆在万岁山,天下岂非穷死了,何况万岁山乃皇上的,神霄派根本动不得。”
林灵素自得一笑:“谁说动不得,神霄一派才是真正掌控者,我说一,皇上不敢说二,一切自在我掌控之中,你多心啦!”
宋两利道:“弟子仍认为不能再收缘金,南方、北方都乱了,再收下去,天下将反。”
林灵素忙道:“真有此事?”
宋两利道:“当然。”
林灵素道:“该是其他败类胡搞方至如此;这样好了,暂且不收缘金,待观察一阵再说如何?”
宋两利领首同意,道:“师父您也该多作准备,把神霄派整顿,否则日久生疾。迟早将会出问题。”
林灵素道:“你不是整顿得很好?”
宋两利道:“我只是小毛头,朝廷肯听者不多。”
林灵素冷道:“一定是蔡京、童贯这群贪婪家伙作祟,放心,为师将找机会治治他们。”
宋两利道:“师父沉迷工筑万岁山亦不妥,应到外头走走。”
林灵素干笑:“就快完工了,毕竟龙脉牵涉皇族,得告一段落才行,你的建议,我会特别记在心里。”
宋两利但觉对方有所听入耳心,不再指责,道:“或许师父该跟皇上谈谈,阴阳老怪藏在宫中是大宋危机!”
林灵素道:“这我早查觉,只是老怪仍有利用价值,暂时按兵不动,待日后机会一到,立即赶人出宫。”
宋两利道:“师父有所戒心即好,弟子就此告退。”
拜礼后,宋两利引身而退。林灵素但觉异样,他素知宋两利一向逆来顺受,不曾多言,此刻说得这番话,显然有所刺激,看来宫中问题的确不少,他得花心神注意一切才行。
宋两利潜往童贯练功附近,找得一处隐密平台,便自盘坐下来。他早有盘算,面对童贯时,对方一向自大,全是责言不断,想说服他前往东郊似乎毫无机会,既然明的不行干脆来暗的。自己通灵功夫在波叶尊者打通天眼之下已颇有进展,若再灌上几口烈酒,不必打雷亦可感应他人脑波,童贯不懂玄灵之道,以此对付最是恰当。
于是宋两利抓下腰际羊皮酒袋,灌它几口烈酒。醉意涌上脑门,他已运起通灵大法,渐渐摄起四周灵波,童贯靠得最近,故感应最为清楚。原来童贯不但想恢复缘金,甚且准备接收整个神霄派以便已用,宋两利暗诧,对方果然野心勃大,看来得先下手才行。
童贯又自想及将如何出兵收拾辽国,来个二度征讨,以图战胜回国,报得前怨。宋两利懒得理他,脑波突然逼强摄去,并幻出阴阳老怪影像,冷森喝道:“今夜子时到东郊,我有事指点。”童贯诧惊叫道:“师父?!”四处张望,未见人影。宋两利冷道:“不必找寻,我乃以通灵大法和你沟通!”童贯道:“真有此法?”宋两利道:“当然有!”童贯道:
“师父为何多日不见?”宋两利道:“我乃研究破解邪魔之道。”童贯道:“效果如何?”
宋两利道:“当然管用,明天便将告知予你。”童贯欣喜,拜礼道:“多谢师父!”
宋两利见目的达到。立即撤去摄心之术,童贯突地清醒,猛甩着头,喃喃说道:“怪哉,似喝老酒,昏昏沉沉,不知是真是假?”宋两利暗中观察,若有意外,再次摄他几次亦无妨。童真搔搔头:“是千里传音还是通灵大法?”宋两利瞧他疑惑不断,又运起摄心神功,一波冲来,童贯再次受制,宋两利冷道:“你还怀疑?还不下跪谢罪!”童贯毫无反抗,依言下跪拜礼:“多谢师父……”宋两利暗笑。撤去大法,童贯清醒,诧道:“怎会跪在此?!”方才种种却是清楚,暗道:“看来是真了,否则师父怎会惩罚自己?”当下再拜三礼,方自起身。
想及阴阳老怪失踪多日,童贯亦觉不妥,遂往奇阵秘处行去,准备一探究竟。
宋两利早查过秘阵,老怪的确失踪,然为免节外生枝,仍潜行跟去。
童贯及至秘阵,立即拜礼,并无回音,便自闯入,宋两利暗声窃笑,通灵大法又起,摄向童贯,道:“不必搜啦!我早在东郊等候,此处太吵了;还有宋两利老烦人,只有避他啦!”童贯信以为真,再次拜礼,不再疑惑,道:“弟子当亲自前往。”宋两利撤功,童贯清醒,茫然敲着脑袋,直觉通灵大法果真是门精深功夫。
宋两利待他离去后,方敢找向秘道,偷偷溜到外头,原想通知江南神丐大功告成,然四处转行仍未见踪影,只好返回神霄宝殿,静观其变。
三更将近。
童真果然派得二十名大内高手先行搜向东郊。
宋两利藏于附近。瞧得一清二楚,终觉童贯心思缜密,行事小心,却不知江南神丐是否布置妥当。于是喝得烈酒,照样以通灵大法搜向东郊,终发现胡天地已冒充阴阳老怪,盘坐秘阵要处,准备伏击。宋两利稍安心。其实以童贯所学,又岂是江南神丐敌手?若无意外,扑杀应可成功,他静观其变。
二十名大内高手搜及东郊,并无发现异样,童贯这才敢动身,而其身后又跟着二十名高手,显然并未放松任何戒备。
宋两利暗忖,童贯一出门便带上四十名高手,看来并不好惹。如若江南神丐只有单身或三两人,猛虎难对猴群,恐将大费周章。
及近东郊秘阵。童贯已不再前进,拱手拜礼:“师父,弟子已到,请现身说话。”
江南神丐暗斥老狐狸,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声音压得甚低,免被发现。
童贯干笑:“夜黑风高,此处又是妙佛禅师密窟,机关重重,师父应知不宜久留,不如回大内再说如何?”
江南神丐暗诧,对方竟然知此为妙佛密窟,要引他进来恐怕不易了。宋两利更诧,童贯明知欲来,难道已识破了么?
江南神丐冷道:“就是密窟才能避险,过来吧!”
童贯笑道:“过去便过去,师父您请稍等!”
他伸手一喝,二十名高手抽出东西,突地打向空中,竟然是袖箭之类暗器,且沾得磷火,如此射出,立即引火化开。落于干草,登时引燃,烧得暗夜通明,江南神丐身形立现。
若非身在远处,必立即被认出。
江南神丐喝道:“大胆!敢如此对我!”
童贯突地邪笑:“师父你还藏得住吗?我看是叛贼乱党吧!快快束手就缚,留你一个全尸!”
宋两利诧然,对方又如何窥破秘密?难道自己摄心术已失败?!
江南神丐冷笑:“童贯你果然够贼,竟能窥破我秘密,实是佩服!”慢步走出:“只是我却不知毛病露于何处?”
童贯道:“很简单,你不该冒充阴阳老怪,他既称老怪,做事岂有如此正经?而且他从不等人,也就是我来了他才会现身,哪像你招手招得老半天,自暴行踪!”
江南神丐恍然:“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未必完全失败,你终究来了,这表示你曾信了一半!”
童贯冷道:“不错,我是信了一半,但老是觉得不对劲,师父无所不能,哪还有啥秘密要如此告知,自是防了些,所以纵使来了,也有万全准备!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四十名大内高手,手中全部持有机关强弩,且淬过巨毒,只要中箭,立即毙命!”
四十名高手立即抓出黑色铁筒,每筒载有数支强弩毒针,全数指向江南神丐。宋两利不禁叫糟,常闻及童真秘密训练大内高手,更有传言黑衫队既毒又猛,让大内众臣闻之色变,看是这群耍毒家伙了,江南神丐纵使厉害,但万弩齐发,他想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江南神丐原想引人进入扑杀范围再进行动手,谁知对方贼得可以,且以毒弩伺候,情势的确不利,然就此放弃扑杀奸臣机会,他日将更形难寻,当下已做决定,准备硬拚,不动声色行来,冷笑道:“凭你几人也敢嚣张?我看该束手就缚的是你吧!”
局势陡然瞬变,着实叫人紧张。
童贯瞧他毫无惧色,有所防范,“却不知是何路英雄,胆敢动我大内?”想先探知底细再说。
江南神丐道:“南北江湖人马到齐,你今天死定了!”
童贯目光一缩,四处瞧去,除了前头火光熊熊,四处且仍黝暗,心想速战速决,莫要拖出毛病才好,登时喝道:“上!”十数大内高手猛抖铁筒,一波青亮毒弩强冲射去,直穿江南神丐全身,宋两利暗自惊叫。江南神丐猝将外衣脱去,猛若强鞭巨卷,扫得数弩在手,反打甩出,直往童贯射去,童贯大喝,双掌击掉,跳退十数丈,再喝:“杀!不留活口!”大内高手抢攻不断。
江南神丐连破三波强弩,然果真猛虎难挡猴群,对方射攻不断,一时不察,左腿中弩,疼得他冷汗直冒,立即抽出利刀将淬毒之肉挖去。敌军再次攻来,江南神丐险象环生,宋两利见状哪顾得藏身,赶忙跳出,然身在百丈开外,根本救人不着,情急中脑波特别强劲,摄向那群杀手,喝着“射他!”脑门想着乃是对方自相残杀,那群杀手怎知脑门受摄,一时无法自制,纷纷相互射击,波地一响,左三右四全数中箭,当场毙命,江南神丐得以脱险。
大内高手突见自相残杀,个个诧然互望,简直不解,童贯更是丈二金刚摸猜不着,宋两利却自恍然,原来通灵大法如此管用,那可抵得千军万马。忽觉童贯瞧来,赶忙躲扑地面,脑门仍幻着“快射!”杀手两人受摄,两波毒弩直往童贯射去,迫得他四处躲闪。
童贯突遭伏击,以他和阴阳老怪接触甚久及神霄派灵迹事件,突有所觉此必是摄心大法,眼看自家手下反常,焉有心情再战?急喝手下全力收拾对方,自个却往暗处开溜。
江南神丐见状大喝:“别让奸官走脱!”声音方落,地底突地冒出数位黑衣蒙面高手,直扑童贯而去。那些高手正是丐帮千挑万选之分舵弟子,正为扑杀奸官拚命。
丐帮弟子扑近,全然拚命打法,童贯无法招架,情急中猛地打出信号弹,红光直冲空中,轰地巨响,声震数里。他想为今之计,唯等救兵前来。
江南神丐迫退数名杀手,强掠追近,一招“天罡掌”打得童贯东倒西撞,喝道:“速战速决!”群丐前扑,怒招尽出。
童贯接连受击,纵使惊骇,却也得拚命撑去,幸得他受阴阳老怪传功甚久,多少颇有底子,连受数击仍能硬撑,翻身打滚后,一招“魔指穿心”反打而出。此招原是“闪电魔指”
幻化而来,由于其功力未臻化境,故无法逼功如电,只能凑合使用。而那丐帮弟子根本不避,硬接一招,全速扑来,终杀得童贯难以招架,准备弃招投降。喝道:“别打啦!有话好说!”丐帮弟子立即将人围住。
宋两利远处瞧来,暗自嘘气,总算未出大差错。正待通知江南神丐速战速决,岂知京城那头传来狂妄笑声,劲穿耳脑,宋两利诧道:“阴阳老怪出现了!”童贯那门信号弹果然厉害,老怪若被引出,局势恐将不利,他不禁大叫:“老前辈,我看快溜为妙!”找得草丛,先行钻入。
江南神丐自知状况,喝道:“宰了他!”数人齐掌打去。岂知童贯另有法宝,猛地抓出那强弩暗器铁筒,相准丐帮弟子便射,对方不察,两人中弩毙命,其他数人见状更怒,奋不顾身,齐掌尽劈,打得童贯闷吐鲜血倒摔七八丈远。
丐帮弟子仍想动手,阴阳老怪赶之不及,尚差三十丈,掌劲且难奏效,猝地施展摄心大法,喝道:“给我住手!”除了江南神丐功力较深,其他弟子脑门受摄,动作为之迟缓,宋两利但觉不妙,赶忙运起神通喝向受制弟子:“快走!”诸人惊醒,复见阴阳老怪扑来,不得已挡招而退。
阴阳老怪追近一看,认出来人,哈哈虐笑:“原是胡老头,怎么?想收拾童贯便能了事?”强掠过来,三掌怒打,江南神丐冷道:“你也老命该绝!”凌空迫来,天罡掌强劲以对,双双连击数掌,各自分开。童贯见状急道:“师父救我!”滚爬过去。
江南神丐对掌过后,自知想收拾对方实非易事,终喝令手下撤退。冷道:“山不转路转,后会有期!”闪身而退。
童贯见状急道:“师父别让歹徒走脱,后患无穷!”
阴阳老怪喝道:“管你们这些鸟事!把宋两利给我抓来!”方才以摄心魔法摄人谁知被宋两利破去。他已感应出宋两利躲在附近,但觉这小鬼甚是大胆,竟然帮着外人反抗自己,教训他远比教训那些乞丐重要多多。
童贯闻言诧楞:“小神童?!他吃里扒外?!”
阴阳老怪喝笑:“我正想抓他来研究研究,竟然给我啥宝镜?搞不出名堂,看是假的吧!”
宋两利闻言胆裂心颤,若被抓回去岂非玩完,哪顾得再现身,赶忙冲向奇宫秘道,往石洞钻去,想藉着妙佛禅师工筑之秘道开溜大吉。
阴阳老怪怎知小毛头胆大敢逃,登时喝扑过来,猛往秘道洞口打去,轰地暴响,洞毁石陷。老怪笑声更狂。“你当老鼠钻洞,我便封你鼠道!”靠着感应,一连追着秘道凌空猛砸猛打。
宋两利虽拚命潜逃,却总觉阴阳老怪在头顶,几次劈砸,差点打中脑袋,吓得他赶忙运起“驭气冲天”,“羽化成仙,先抽筋骨”等化神赋戒言,让脑袋暂且一片空白,免得被老怪摄住,无法逃去。待那真气冲往脑门之际。他已躲入另一秘洞,大气不敢擅喘一口。
阴阳老怪原是托大,四处追打乱砸,然砸之过头,突地失去感应,登时紧切,急道:
“这小子已学会逃避方法?!这还得了!”想及若让宋两利练得绿龟法王功夫,岂非另树强敌,得及早收拾为妙,再劈数掌不得功效后,突地转怒为笑:“小神童出来吧!我只是闹着你玩的!”
宋两利可不愿上当,心想老妖怪出手已过重,显然心性已变,何况为了宝镜之事,他未必肯饶自己,还是撑过此刻为妙。
阴阳老怪软硬喝叫一阵却未奏效,自是火冒三丈:“再不出来,烧死你!”童贯已跟上来,说道:“他大概逃了。”阴阳老怪喝道:“逃了,你便知惨!”童贯不解:“他只不过是小鬼……”阴阳老怪喝道:“什么小鬼?他比谁都灵!别忘了你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童贯诧道:“他当真会通灵?”阴阳老怪道:“否则我岂会对他特别优待,还想收他为徒!”童贯但觉背脊生寒,若真能通灵,那自家脑袋所想岂被知个精光,看是留他不得了,道:“弟子这就派重兵把守,务必将他挖出来!”
阴阳老怪冷道:“最好,否则有戏唱了!”
童贯不敢大意,按先前数十高手外,又调来大批禁军,已将此处团团封锁,准备守株待兔。
阴阳老怪喝向四周:“小神童出来吧,我还能保你不死,否则我一离去,一切自行负责!”
宋两利抱定决心不闻不答,阴阳老怪喝得几声未得回应,终于放弃,冷道:“是你自找,莫怪我了!”说完闪身而去。
童贯则指示手下,只要见洞即灌煤油,务必将人逼出。他原已受伤在身,只好坐在远处,边掠阵边疗伤。
宋两利潜伏一阵,但觉对方搜索甚近,如若永远不撤,岂非将有被搜出时刻,得想个法子才行,目前唯一担心者仍是阴阳老怪,若他已离去,自较好处理,然对方势在必得,又岂可甘心退走?
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唯今只有冒险一试了。他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渐渐已寻得阴阳老怪在西郊暗处。老怪见有回应,登自暗喜,果然仍未走脱,立即出言诱惑,要其现身投降,宋两利回应好吧,复将感应神通撤去。
他想阴阳老怪既然在西郊,唯有往东逃去较可能走脱,于是潜向深洞,抓来数只肥田鼠,将其脖子套住,后头则绑住小树枝,让其爬行时能发出响声,一切弄妥后,他又运起感应神通,阴阳老怪感应后冷道:“还不出来,想耍何花招?”
宋两利道:“我是该出去,可是这么多人,我怕一出去就被杀了!”
阴阳老怪道:“我保证你没事!”
宋两利道:“叫大师兄把人撤去!”
阴阳老怪道:“行!”立即喝向童贯撤人,童贯莫名不解,然他又信其能耐,终撤人。
宋两利见时机成熟,道:“我左腿受伤,走得较慢,师父且等等了。”阴阳老怪喝道:
“快出来!”宋两利于是将数只肥田鼠放去,田鼠拖着树枝的确走得不快,宋两利则趁此往东方潜逃。
阴阳老怪自是感觉对方直往这头爬来,心下自得,总算能收拾对方,一切仍在控制之中,笑道:“其实只要你能认错,为师又岂会追究一切呢!”
宋两利不敢回应,逃得极为小心。
肥田鼠亦自施行西郊,阴阳老怪但闻声音,笑声不断。然田鼠迫近五十丈之际,怎拖带声沙沙轻浮并未过重,且现得吱吱声,阴阳老怪顿有所觉:“小鬼你该不会请老鼠帮忙拖运吧?”宋两利怎敢回话。阴阳老怪更觉不妙,突地欺身扑冲过来,相准地底秘道叫声,一掌强劲劈去,秘道塌陷,他伸手一吸,抓出数只肥老鼠,方知被捉弄,气得七窍生烟:“宋两利你敢耍我”猛砸肥鼠,摔得粉碎。
宋两利却早已爬出秘道,趁夜色掩护,逃向东方暗处,哪还敢回应一切。
阴阳老怪大怒,喝向童贯:“给我搜!方圆百里,不准走脱一个!”
童贯心想数里皆未困住,若散至百里恐怕更为困难,然师父有令。他仍全力搜捕。
一时汴京城郊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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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分身 第 三 章 猎杀奸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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