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五 章 力斗圣王

  宋两利当知若要引动“神霄三十六轰天太古雷阵”,非得找寻适当位置不可,而其中心处即为神霄宝殿。当时和张天师沟通后,张天师早守在神霄宝殿屋顶上,宋两利潜至此,见及对方,竟也心虚,不知对方是否如约定护着自己。
  张天师却已开口:“快施法吧,再慢一步,汴京城将不保!”脸色虽森白,语气却显温和许多。
  秦晓仪亦道:“小神童你且作法便是,金军不退是不行了。”
  宋两利自是信得过秦晓仪,终敢现身,拜礼道:“多谢天师及夫人见谅啦!”掠往宝殿屋脊最高处,那原设有林灵素塑像,然在其失势后,已换得神霄长生大帝君,而此长生帝君乃当今皇上化身,怎可镇日餐风饮露,故又设得小神殿,让其遮风挡雨,此殿仍置有香炉供物,宋两利正可取用,伸手一弹,烛火乍闪,他拿得灵符即化,火龙射向空中,映及雪花闪闪,煞是诡异。
  宋两利登时启动千古神秘大阵“三十六轰天太古雷阵”。剑指一捏,念道:“混沌浩荡,一气初分,金光正气,号为玉清,元始定象,自然至尊,青白交射,始立上清,七宝宫内,玉宸道君,三气化结,动耀太清,中央黄气,玉帝化生,六波天主,梵气天君,丹霞碧落,雷主有神,尽化东方青帝青天雷,南方赤帝赤天雷,西方白帝白天雷,北方北帝黑天雷,中央黄帝黄天雷,闪斗九方,力迫十界,撼我东罡:玉枢雷、玉府雷、玉柱雷、上清大洞雷、火轮雷、灌斗雷、风火雷、飞捷雷、铁甲雷,速速飞去!急急如律令!”
  宋两利方将十数灵符化成火龙一条,直往东天冲去,那似传送着太古无尽神秘力量终化开,火龙窜入云层,猝见闪电迫击而下,轰然一响,直中东方那火轮雷,赫见此雷登有呼应,立从地底窜出无数似火光,似罡气般一球球东西,四散射去,突又感染旁边玉柱雷区,复射出无数光柱,罩封百丈方圆,而那玉枢雷、玉府雷、上清大洞雷同时发难,轰轰烈雷暴闪不断,青光、怒电交错劲冲,以致于灌斗雷射出无数水柱引带雷光电闪,混成一片天网,电蛇四窜无数。那风火雷、飞捷雷亦同时暴开,一一引强风扫劲,电光无数,似若飞箭散射不停。
  那交聚于雷光、罡气、地火、水龙、电蛇等大自然先天力量,几乎摧枯拉朽,无法抵挡。
  东城顿化一片雷光、电蛇、火龙、罡气、网罩之中。其每雷阵原宽百丈,此一发动,威力竟达数百丈,九雷全动,几乎包围整片东城区。
  张天师瞧得怵目惊心,原以为只是虚传之太古神雷,今夜竟然亲自目睹,宋两利能耐让人既爱又恨。
  金军怎知天空突地劈雷,地面更若电光火海爆开,只一照面即已死伤数千人,已自军心大骇,四处乱窜。
  完颜宗翰更是脸色铁青,原以为可冲杀破城,谁知后头竟然火电爆动,断其退路,他虽惧于雷区之深不可测,然更恨宋两利又玩阴法,嗔怒道:“我就知此子居心叵测!”想杀入城区。
  然那刁采盈却前来一阻挡,道:“将军莫要激动躁进,灵法雷阵实非你我所能抵挡,且等圣王处理再说,趁雷阵刚刚发动,左右仍有空隙,咱且撤退,暂保实力再说!”竟然站在宋两利立场居多,想消弭厮杀而伤亡过多。
  完颜宗翰亦非匹夫之勇,当机立断:“那就退去吧!”刁采盈身为护法,故护他往南侧尚未引爆阵区转逃而去。
  宋两利见得效果不差,满意于心,转瞧四处杀伐情势,似乎西城较为激烈,此正是夜无群攻击位置,且迫他退去便是,终先引爆西罡九雷,咒语念得既快且沉,待念完,复射出灵符化成火龙,冲向天际,赫见闪电劈向西城区,引动太极雷,两道阴阳电闪不断绞动,威力煞是惊人,随又引爆剑火雷,无数短若利剑般闪光四处窜射,甚是威猛。
  如此连环引动下,神府雷、禹步大统摄雷、内监雷、大焚手枢雷、天枢雷、玉晨雷、啸命风雷,一一发动,终化雷电光网,封锁四处。
  金军怎见过如此霸道阵势,几难抵挡,兵败如山倒,逃命而去。
  夜无群怎堪挫败,怒道:“小妖道你果然玩阴,挡我大军又如何?照样收拾你!”
  顾不得和大军一并撤退,硬是拼劲再抢攻,想杀入城中找死对头宋两利算帐。
  极乐圣王当然感觉状况不妙,一时怒火高涨:“宋两利你敢背叛本王么?”原在万岁山悠闲观战,谁知情势陡变,决心先毁掉宋两利,以助金军攻城,故传音附近练功之妙佛禅师,双双直扑宫外神霄宝殿。
  宋两利自有感觉,不敢回应,猛又催动北罡:神霄雷、北极雷、紫微琼枢雷、仙都雷、太乙轰天雷、紫府雷、郡阳雷、炎火电、社令蛮雷。其雷名虽各异,然爆击开来,亦绞错一团,罡气、电光、蛇影皆相差无几,威力亦自震撼。
  完颜宗望突受此击,简直无法相信世上有此奇阵,在无法抵挡下,登时下令撤退,嘴中却不断念着:“我错了,竟然留此小妖道在身边!”已生除去之心,然亦得逃过此劫再说。
  军师杨朴则稍稍暗喜,儿子布此阵势,终能暂挡金军攻击,减少伤亡,否则简直罪孽深重。
  除了南城区,三面已是雷声处处、电光闪闪,宛若进入天宫雷区,异常可怖。南城战将余都姑怎敢再攻,急急唤退手下,并想挖掘雷区,然宋两利掩埋甚佳,一时竟不易挖掘。
  宋两利待要再引爆南罡九雷时,极乐圣王淡笑声传来,道:“好个小神童,能引爆三十六雷,实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了不起!”声音未落,已近百丈。
  妙佛禅师亦相随而来,多次受难,他已一改莽撞毛躁行动,且得步步为营方是。
  宋两利暗自叫苦,只剩南城未封去,如若金军齐往此抢攻,将前功尽弃,故不想理会,仍抢时间大作法阵。
  极乐圣王目光一闪:“还要玩么?”先天摄力迫去,竟将小庙屋顶给吸翻天,长生帝君神像差点断折,宋两利仍躲在神像里头,不断念咒发功。
  极乐圣王仍想抢攻,张天师却已拦来,冷道:“圣王要毁阵势,且先过我这关!”
  虽受伤在身,然却悍不惧死,挺身而出。秦晓仪紧跟一旁,然却对此天下第一高手莫名忌意,一时不知如何攻击。
  极乐圣王见得张天师剑招仍猛,不禁喝道:“好功夫!”伸手一指点去,想击偏剑尖,其势不变,仍往前抢攻。然那张天师似若回光反照般,剑气威力竟然大增,这一抢击,远比往昔猛劲三成有余,极乐圣王竟也挡之不了,这一点去,手指疼麻,诧得他身形后移七丈余,怔道:“尔竟功力大增?!”
  张天师冷道:“我抱必死之心,你也未必沾得好处!退出大宋,各不相干!”
  极乐圣王异笑道:“好个抱必死之心,可惜未必奈何了我!”身形顿化光影般快速冲去,运得十成掌劲,猛往张天师劈去。先前失态,此时得抢回面子。他武功原已通玄,方才大意只用六成功力,现补足十成,任张天师卯足全劲,亦难抵挡,砰地一响,胸口挨掌,闷呕鲜血,登往后头栽去。秦晓仪见状急切拦来,“天师你这何苦?”抱住丈夫,见其脸面苍白,泪水已落。
  妙佛禅师冷黠一笑:“看他是活不了,你毋需把他当宝!”他原风流习惯,见秦晓仪姿色迷人,竟也起染指之心,收招未攻。
  秦晓仪怎肯理他,运劲直往丈夫输出,以期挽回元气。
  极乐圣王淡笑道:“只轻轻一掌,大概不碍事,否则可短命了。”不理对方,直迫宋两利。百文之近,几乎一掠即至。
  宋两利眼看避之不了,只好溜之大吉,否则被圣王逮着,哪还能唱戏?登地施展“五行飞渡术”直冲而退。
  极乐圣王笑道:“回来,只要认错,不罚你!”
  宋两利道:“认错啦!我待回去忏悔!”哪肯稍有停留,拚出吃奶力气逃躲。
  然圣王毕竟功高一筹,几个起落,迫近不及二十丈,先天摄力又迫来,宋两利顿觉脑门深沉,动作滞缓,待想尽办法挣脱,圣王却已迫近十丈,伸手就要吸擒过来。
  宋两利无计可施,正想以灵宝阴阳镜对抗,忽见左右射来数道人影,正是胡天地、曹文逸、陈千梦、以及镇守宫门,见时局已有所转变,始敢露脸之方虚默。四人联手,威力不可忽视,猛地挡过来,极乐圣王不得不出掌迎击,喝道:“你们倒是时机算得准!”金掌一晃,劲掌迫出,四掌门竟也讨不了好处,攻势频频受阻。
  极乐圣王更展“九邪摄心魔法”追出摄心之能,想快速制敌,以期收拾宋两利。
  然那张天师虽受重伤,果真抱必死决心,强自压下伤势,骗得秦晓仪,声称并无大碍,迳又往这头逼来,但觉摄心魔法上身,登以道家醒神咒对抗,幸只胡天地未修得道法,张天师只要帮他醒神,即可解危,其他曹文逸、陈千梦、方虚默多少能自行抗挡一阵,故圣王摄心魔法威力暂挫,逼得他眉头直跳,已想大开杀戒,待收拾这群老妖,中原武林将折损二成高手以上。
  张天师只顾唤得宋两利:“还不快快归位,连那南城阵势一并发动!”
  宋两利顿觉局势稍稳,呃地一声,复往长生帝君神像掠去。
  极乐圣王见状嗔笑开来:“当真不怕死么?”不再客气,厉招尽展,迫得众掌门节节败退,全自苦撑着。
  妙佛禅师原对秦晓仪感兴趣,故未认真搏敌,然见得宋两利返回,倒也难再打混,登掠过去,喝道:“小妖怪,你我之帐,总该算算!”闪电魔指即已击出。
  宋两利嘿嘿两声:“正缺电呢!”原来他正以“引雷摄电”法门来驱动三十六轰天雷阵,手中灵符正是摄电最佳利器,猛地化火射出,那灵符果然神奇,冲往电蛇,竟然化光反击,闷电回冲,电得妙佛禅师五指发麻,指甲生疼,吓得他赶忙撤功,诧道:“小妖怪,你耍何门?!”
  宋两利道:“引雷摄电法门!没见着四处轰雷闪电不断?我用的正是摄电符,你待乱射电蛇,若引得天空劈雷,准把你轰得七窍生烟!”说话间已窜至神像位置,再次催符引咒,准备发动南城雷阵。
  妙佛禅师瞧得天空闪雷不断,登觉手指酸软,赶忙收招,毕竟近年宋两利屡出奇招,整得自己苦头连连,纵使恨其入骨,然雷电导引之说忒也不假,尤其此情此景,还是别用为妙。但自己一向用惯闪电魔指,此时要换其它功夫,一时竟也拗手不顺,待心念转处,始想及另有“无上魔功”可用,虽此功耍至后来,将难自制,却也凑合。登又抢追而去,道:
  “不用闪电魔指,照样可收拾你!”魔功待展,谁知背后剑气已至,不得不回身自救,原是碧水真人张朝英业已赶来,其碧水剑法火候已臻化境,连极乐圣王皆颇赞赏,妙佛禅师岂敢大意,终放弃宋两利,先收拾这家伙再说,反掌即往张朝英击去,冷笑道:“天师派可缺掌门?待我一并统一道家如何?”
  张朝英一味猛攻,不肯理睬,反倒是向宋两利喝道:“快快发动阵势!”他早和张天师商讨过,故知此计画,始赶来支援。
  宋两利呃地一声,颔首一笑:“来啦!”随又念起神咒:“混沌浩荡,一气初分。……
  丹霞碧落,雷主有神,尽化南方赤帝赤天雷,闪斗九方,力迫十界,撼我南罡:三界雷、斩塘雷、大威雷、六波雷、青草雷、八卦雷、混元鹰犬雷、地社鸣雷、火云雷,急急如律令!”
  灵符催射空中,火龙破天,一道闪电直击南城区,劈中八卦雷,赫见八卦光芒散冲,南罡九雷正式启动,而那六波雷化将开来,直若浪花波波四震,煞是好看,且遇树折树,遇石击石,甚是威猛,迫得金军惊惧再退。至于青草雷虽名为“青草”,却也不是以草木发雷,乃是此阵一动,罡气劲光顿若芒草般跳射地面三尺之高,远远瞧来直若青草铺地,因而得名。其最大威力乃若利弩刺脚底,中者莫不见疼见血,虽未必及时死去,然却足以瘫痪千军万马,十分厉害。
  南方九雷已动,和其他三方雷群配合,结成偌大轰雷电网,几将汴京城全数包围,亦将金军暂阻外围,而被困在内围者,人数已少,根本无法攻击,且为雷阵是否蔓延而吓得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宋军当然士气大振,强势反击,终能抵挡金军破城。
  夜无群终因高手撤往神霄宝殿,始能突破城墙,掠入内城,想找宋两利报此被耍之仇。
  三十六轰天雷阵方成形后,宋两利仍揪紧心神以待,毕竟太古雷阵已失传数千年,此时能现,惊喜中总带着刀口耍招之险,何况另有小阵未爆开,不得不防,故宋仍无法抽身相助张朝英,见其落入下风,只能言词安慰:“稍等等,马上好!”张朝英苦撑不断。
  双方缠战,掌剑尽出,打得光影交错,难分难解,然群雄却落下风居多。
  夜无群轻功甚高,不到半刻,追掠而至。忽见状况,冷虐道:“小妖道有胆别逃!”猛掠张朝英,独尊箫强迫七道劲流扫来,正是“七龙吞天”手法,唯收拾张朝英,突破防线,自能大肆收拾小妖道,故而一上手即全功尽展,毫不软手。
  张朝英怎堪双强联手,腹背受击下,硬是被击得闷吐鲜血,倒栽数丈远,差点滚落屋顶下,已无法再护持。
  妙佛禅师见状虐笑不已:“天师派武学只不过尔尔,早该退隐啦!”复前欺,一股冲动欲杀对方,正是练得无上魔功而嗜杀举止。
  宋两利怎肯让张朝英受创,终仍放弃护持阵势,强扑不断,天罡掌怒击过来,喝道:
  “待要赶尽杀绝么?”
  妙佛禅师但觉背脊强劲冲来,不敢大意,回身自救。他和宋两利交战多次,实觉对方武功日日精进,不得不防,出招亦迫及十成功力,赫见掌劲如刀,斩劈以对。
  夜无群虽一向不屑与人联手,然此刻却受怨气太多,一心只想收拾宋两利,故仍劈箫而至,“七龙吞天”手法化若七道电蛇,直往宋背腰击近。
  宋两利若是面对面迎敌,必以引雷符相抗,以引得天上雷电反击,以让夜无群尝及受电滋味,然此刻为救张朝英,只好硬撑,让得命门要穴处,以化神赋之“吸功大法”多少吸去霸劲以自保,其他则听天由命了。
  三方交手,只在电光石火间,叭然一响,各自错开,宋两利唉呀闷呃,双手生疼不说,背脊更被扫得锥心刺骨,夜无群下手果然残忍,若非吸功大法吸去不少劲道,此刻总也得躺下。饶是如此,他仍忍痛借劲前扑,托住张朝英,再一滚身,直落地面。
  那神霄宝殿护持洪太极早已引领十数弟子护守殿下。见及宋两利,洪太极欣喜道:“属下即知小神童掌门必不会背叛宋国当汉奸,我等愿尽全力跟随左右!”其他弟子一一应是。
  宋两利苦笑道:“别乱认人,此刻靠了我,明儿总被清算,快走快走!”
  洪太极道:“不走!”其他弟子亦坚决相随。
  妙佛禅师此时已追掠下来,见状哈哈虐笑:“不走最好!”无上魔掌尽展,打得洪太极等人东倒西歪,洪太极怒道:“待我拼了老命也要缠死你!”当真揪得木棍悍不惧死迫来。
  宋两利喝道:“若认我是掌门,快快退去!”眼看不及,摄力突地迫去,喝向妙佛禅师:“往左击!”左侧正是夜无群欺来方向,妙佛禅师自恃功力深厚,并未用及“五鬼定魂术”定住自己脑门,此时失防,竟也中计,被摄得不听使唤,掌劲往夜无群击去,情急中顿觉不妙,喝得一声不好,内劲撤去数成,始未将夜无群击退,饶是如此,双方亦差点撞成一堆,幸以绝妙身手错开。
  宋两利趁此喝向洪太极:“他们是绝顶高手,你挡不了,为保存实力,快快退去。我应付得了!”
  洪太极耿直但不笨,道:“遵命!”始带领十数弟兄掠闪远处观战,如若掌门真的有难,自也得拚命救人才行。
  宋两利处理洪太极后,随即将张朝英抱掠而退,想以五行飞渡术高超轻功甩脱敌军。
  夜无群怎肯放弃情敌,仍急追不舍。
  妙佛禅师心念一转,道:“对付小毛头有失身分,去斗各派掌门!”不再理会宋两利,调头掠向屋顶,直往极乐圣王战区奔去。
  圣王以一敌五,已显忙乱,然因张天师受伤较重,无法全功发挥,战力多少受影响,圣王根本未落下风,如今妙佛禅师掠近参战,情势顿时改观,任胡天地、方虚默、曹文逸、陈千梦全力相抗,仍难抵挡双霸王联手,终被迫退连连,险象环生。
  秦晓仪原是护着张天师,谁知丈夫竟意念坚强,一心想斗倒极乐圣王,终让战局趋于危险,她虽参战,却因圣王武功太高,实助益不大。
  眼看众掌门就快支撑不了,张天师突然喝道:“五雷齐动!”声音方落,竟尔未攻,跳开十丈,化得符箓穿于手中利剑上,似在施法。
  胡天地、陈千梦、方虚默、曹文逸四人亦全数掠退,避开圣王及妙佛禅师纠缠,亦似配合耍法术。
  极乐圣王见状邪声道:“天下有何法术能破得本王么?”身形一起,摆出王者之尊,准备亲自接招。
  妙佛禅师但见圣王收手,他岂肯弱了威风,亦自退掠三丈,立于龙头飞角上,双目余光溜于美女秦晓仪,要她欣赏自己英气不凡模样。
  秦晓仪却只关心丈夫安危,瞧他要得如此凝重,一股不祥感觉直上心头,然却无法阻止,楞在那里暗道仙神保佑。
  张天师拚得全劲,将灵符火化,一一穿于利剑,似是一条火龙,熊熊闪闪,异常显眼,再喝一声“五雷齐动!”赫见左右胡天地、曹文逸、陈千梦、方虚默亦将手中灵符化开,火龙直往极乐圣王攻去。四人同时发难,似有意攻向圣王四肢,独留中间空门让张天师突袭。
  极乐圣王自恃灵法高强,怎惧此法术,淡笑道:“来吧,五雷齐动,总不会比那外头三十六雷更难缠吧!”先天神功已发动护守,身上金粉闪动,形成一张金色罡网,煞是好看。
  胡天地喝道:“不破妖功,怎让你嚣张至何时?”强自攻向左肩侧。
  陈千梦道:“中原道学与你蛮邦邪功总该较量!”攻其右腿。
  曹文逸道:“多年欺我大宋还不够么?此时退去仍来得及!”攻其左腿。
  方虚默冷笑道:“道家法门五雷齐动,又岂是你能抵挡!”桃花木剑一抖,直攻右肩处。四人极尽全力,化得灵符射去,手中兵刃亦齐势待发。
  张天师见四人迫近圣王不及三丈,始卯足全劲冲至。他虽身受重伤,然却以回光反照之机,尽是将所炼劲功迫至极限,务求一击奏效。
  五人齐冲,若强弩窜射,身形顿化光影,只见前头灵符火光似箭射去。
  极乐圣王不敢大意,硬将护体真劲再迫三成,务必挡住那极可能冲来之雷击。
  圣王得意不已。
  四大高手武器复出,直刺双肩双腿,其远比灵符更快一倍。
  圣王冷笑,猝地双掌左右开打,双腿弹起,各自踢向曹文逸及陈千梦,想将两人扫翻。
  四人左右抢击,圣王四肢全动,自呈“大”字状,中间空门已露。张天师即等此时机,快速扑来,其手中利剑早若糖葫籚串得一大堆燃开灵符,此时尽数射出,火龙直扑圣王门面,其势既猛又急。圣王却早有防备,除了四肢应付四面强敌,仍留一口真气往火龙吹去,顿将其吹得四分五裂。
  张天师却奋不顾身扑近,利剑强速刺其门面,圣王讪笑:“此也想伤我么?”硬是张嘴再咬剑尖。岂知就在此刻,剑尖猝地喷出三寸火红钉子,直窜其咽喉。极乐圣王这才觉大事不妙,他作梦亦未想及名门正派张天师竟会耍阴,剑中竟藏暗器?这一失着,火红暗器竟已窜往咽喉,迫得他拚命将身上所有内劲齐往咽喉迫去。
  另差半分即被射穿咽喉之际,那先天无极真劲终能及时反冲,硬将火红暗器迫弹而出。
  然张天师并非靠此暗器取胜,而是手捏乾坤指,直往圣王心窝击去。眼看一击即中,张天师闪出欣喜神采:“这才是道家最后法门‘乾坤定海针’!”此法门乃修行者藉全身劲道,以及炉鼎真元淬炼而发,一般人根本无法使得,唯像张天师已是一派宗师,始能将真元及劲道混合逼出,其威力足可贯穿天地、大海,故有“定海”之威,然施展此功之后,定耗费真元,甚至可能丧命。一干人又岂敢随便用之。
  张天师已觉自己阳寿不多,知不除极乐圣王,日后将祸害连连,故临时和四大掌门商量,故意以“五雷齐出”为掩饰,然他真正想耍者即此“乾坤定海针”。而此得一击必中,故仍需将圣王真劲全数引往他处,故始有火红钉顶刺咽喉一幕,圣王果真将真劲全数用于该处,护体神功顿弱,张天师乘机发难,终一击截中其心窝。
  极乐圣王登时暴吐鲜血,跌退连连,双肩亦受四道剑伤,打得他惊魂难定。然其不愧一派宗师,受此重击,仍立即醒神,怒极反笑:“好个乾坤定海针!我服了你!”亦起杀机,咆哮一声,双掌凝力,直往张天师击去。而张天师原已受伤在身,此时且耗尽精元,宛若凡夫俗子,被此猛劈,闪呃一声,直若断线风筝摔飞老远,眼看就要坠落地面。
  秦晓仪岂肯让丈夫坠跌,急掠扑去,正待抓扣其肩手,忽有一道掌劲迫来,正是妙佛禅师出掌拦劫,邪笑道:“糟老头该死便死了,救他何用?”心想张天师若亡,秦晓仪变成寡妇,自己机会则多些。
  秦晓仪武功岂是妙佛对手,一时失着,已被拦下,张天师终坠地面,跌得不醒人事,秦晓仪怒火已起:“你忒也没良心么?”利剑抢攻杀去,妙佛禅师轻薄跳耍,玩得不亦乐乎。
  忽又见得人影射来,正是潜伏多时之玉皇仙岛岛主玉东皇,他早在暗处,却只对秦晓仪关心,至于张天师乃是情敌,怎可助他?尤其前次决斗败阵下,虽约定不能骚扰天师派,玉东皇却暗下决定,要比张天师活的更久,以时间收拾对方,谁知数月未到,张天师即已老命不保,他大感畅快,暗道斗法成功。然秦晓仪受辱下,他怎肯忍受,登时现身掠来,喝道:
  “大猩猩,想抢我爱人么!”霸龙神功猛劈击去。
  至于玉天君为寻张美人,早已离开汴京城,故未现身助阵。
  妙佛禅师最是忌讳他人唤自己“大猩猩”,忽见玉东皇,冷虐一笑:“原是手下败将,也敢前来送死么?”根本不避,无上魔掌暴打开来,打得玉东皇备感压力,然玉东皇自有一股傻拚之劲,纵落下风,亦缠得妙佛难以脱身,秦晓仪始能逃出重围,急忙赶往丈夫处,用尽全力,为其治伤。
  玉东皇可不想张天师复活,边打边喊:“不必治啦,我看他已活不成,准备后事吧!”
  秦晓仪斥道:“少口无遮拦!”
  玉东皇干笑:“是是是!有救么?”心想若有救,倒要暗中捕他一记了。心念未毕,妙佛禅师趁他分念之际,一掌打得他跌退连连,差点摔落地面。
  玉东皇却不理妙佛,心念一闪,干脆翻身落地,找他仪妹妹去了。
  妙佛禅师忽失对手,原想追掠地面,再斗玉东皇,然极乐圣王却受四大掌门拚命围剿,多少也该帮他,终掠往该处战区,一掌袭击退武功最高之胡天地,迫他落退数步,四大掌门联合阵势终被破去。
  极乐圣王虽受伤在身而被轮攻,然经妙佛相助,登能喘口气,硬将伤势压下,猛地凝力反击,登将方虚默、曹文逸、陈千梦三人震得人仰马翻,倒跌十余丈,闷哼连连。
  妙佛禅师喝采:“好功夫!”
  极乐圣王冷眼四瞧,轰天雷阵已成,在此耗斗已无用处,尤其伤势在身,不宜久战,冷声道:“走吧!”不等妙佛反应,往北掠飞而去。
  圣王一失,妙佛禅师自评形势,四大掌门虽暂时落败,然若玉东皇突地加入联手,亦或宋两利赶来,实亦未必讨得好处,终仍决定撤退,一闪而去。
  方虚默暗道好险,两魔竟然开溜,此正是突显战功机会,顾不得伤势,立即喝道:“妖邪莫逃,我方虚默岂能放过你们!”且唤来零星茅山弟子,猛追过去。
  情势陡变,连夜无群亦觉意外,见得圣王退去,急急问道:“圣王为何要退?”虽隔数百丈,他乃运功喊去,圣王自是听得,道:“阵势已动,破阵为要!”
  夜无群顿悟,喝向宋两利:“算你走运!”紧跟圣王掠去。忽见方虚默追来,独尊箫猛砸,方虚默不敢硬接,暂停脚步,让其逃远百丈后,始敢再次追喝,伪装功夫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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