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远藤崇史瞪着卓越,仿佛听不懂中文似的,重复又问了一遍。
“我说她不是我的妹妹。卓翎目前人在台湾,这个被你抓来的女孩不是卓翎。”
卓越虽然同情荏弱的衣如泠,但还是实话实说。
“你说的是真的?”远藤崇史面色铁青地将衣如泠拖到卓越面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你再看清楚,她真的不是卓翎?”
“我不用看也知道,她不是卓翎!”
卓越的证实,宣判了衣如泠的死刑。
衣如泠低头审视自己捏紧的小手,手心里冒着涔涔的汗水,浸湿了远藤崇史昨天才送给她的订婚戒指。
他昨晚向她求婚了。
她本想立刻把事实告诉他,可是他的热情让她没机会说。没想到卓越今天就突然造访,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他揭穿事实。
远藤崇史完全不能接受,他瞪着微微颤抖的衣如泠,愤怒地咆哮怒吼。“你不是卓翎?你该死的不是卓翎?”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令他的心痛得难受。
他居然爱上一个连姓名都是造假的骗子,还打算和她结婚?
天哪!这是什么笑话?
他不敢相信,他竟像个白痴似的被她欺骗这么久,她害他变成大家的笑柄!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远藤崇史的鼻翼急遽抽动,无法宣泄的怒气使他面目狰狞,他摇身一变,成了衣如泠最害怕的恐怖撤旦。
“你跟我来!”他使劲抓紧她的手,将她拖回自己的卧房。
衣如泠虽然恐惧,却只能乖乖任他摆布。早在她冒名顶替卓翎的那一刻,就想到会有今天这种下场。
回到卧房,他将她狠狠掼在床上,他的粗暴摔痛了她,她却不敢喊痛。“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叫衣如泠。”
“衣如泠?你为什么要假冒卓翎?”
“我不是故意假冒卓翎,而是你们抓错人了!”她忍住手上的疼痛,解释道。“我也是被你们抓来之后,才发现你们想抓的人是卓翎,因为卓翎对我有恩,我不愿出卖她,所以才会一直隐瞒事实。”她自认没有做错,就算事情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后来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真相,为什么不说?”
“刚开始是怕你把卓翎抓来,所以一直不愿说,后来时间久了……反而不敢说了。”或许她是怯懦了点,但她绝对没有存心欺骗他的念头!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的狡辩吗?”他从来、从来不曾这么生气过,阴鸷扭曲的面孔,让她害怕得几乎不敢靠近。
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向他,轻扯他的衣袖。“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发誓,这是我做过惟一一件欺骗你的事,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谎骗你了。”
“你还想有下次?”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掌,她一时没站稳,摇晃了两下,跌倒在地上。
她的手肘磨破了,他却不闻不问,她委屈地落下泪。
“你还敢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他憎恨的瞪着她,以前曾有过的柔情与爱怜,此刻全成了泡影。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谎,求你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
“嗯。你肯相信我吗?”她冀盼地问。
“那要看你怎么说服我了。”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取悦我,让我相信你的真诚!”
...
“如泠?”远藤崇史附在她耳边,咬着耳朵轻声喊道。
“嗯?”
“你想不想知道,我原谅你了没有?”
衣如泠顿时睡意全消,马上坐起身,着急的问:“你……原谅我了吗?”
“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远藤崇史似乎存心要让她着急,好整以暇的起身穿衣,动作缓慢而优雅。
“我不知道……”不过她想,他应该会原谅她吧?毕竟他已经向她求婚了。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我绝不原谅你!”他眯起眼,阴冷地说。“如果在你这样耍弄我之后,我还原谅你,那我就是世纪大白痴!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次蠢事,我被你骗过一次,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再骗我第二次吗?不过——”
他故意以轻蔑的态度说:“你是个高明的荡妇,而我正好需要一个暖床的情妇,所以我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好满足我在床上所有的需求!”
“不——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说,你不可以这么说……”她急促地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不但要这么说,还要这么做!喔,对了!”远藤崇史往外走了两步,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又走回她面前,举起她的手,粗鲁地拔下上头的订婚戒指。
“我想——情妇不适合戴这玩意,还是把它留给适合的人来戴吧!”他给她一个残酷的笑容,随手将戒指塞进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卧房。
眼泪模糊了衣如泠的视线,她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发现她的幸福离她愈来愈远,愈来愈遥不可及……
“远藤崇史,滚出来!”衣如泠的真实身份被揭发后的第三天,正牌的卓翎就从台湾赶来。
她一路杀到黑木帮,怒气腾腾的在门外叫嚣。
远藤崇史接获属下的回报,以为又是哪个不死心的女人想上门纠缠,移尊就驾出来一看,才知道是卓越的妹妹来了。
“你大老远到日本来,有何贵干?”他上下打量卓翎,她长得很美,身材修长健美得没话说,但奇怪的是,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如泠给抓来了?”她像只凶悍的母猫,伸着爪子张牙舞爪。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简直不敢相信,温柔甜美的如泠不但被他这个黑帮流氓抓来软禁,还成了供他狎玩取乐的情妇!
“是又如何?”
“我命令你马上放了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他不喜欢泼辣的女人,卓翎的气焰令他反感。
“就凭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如果你不答应放如泠走,我马上打电话报警,叫警察来抓走你这个黑道败类!”
“哈哈哈……你尽管试试看!”远藤崇史狂妄的大笑。“我不妨告诉你,黑木帮成立数十年来,跟警、政两界的关系都极为良好,警方有些棘手的案件,甚至还是我们黑木帮协助侦破的,因此只要是黑木帮内部的家务事,警方完全不会插手干涉,这就叫做法外治权,你懂不懂?所以就算你去报警,他们也不会理你,不信你就试试看吧!”
“你绑架弱女子,还逼迫她成为你的情妇,这种犯法的事,难道他们也不管吗?”
“他们的确不会管。第一,我是‘请’她来作客,不是绑架,有谁亲眼看到我绑架她了吗?第二,我没有‘逼迫’她,她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警方就更管不着了!”
“骗人,如泠才不会心甘情愿跟着你这种人呢!”
“你若不信就跟我进来,我可以让她亲口告诉你!”看在卓翎是晴子未来小姑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一些特别的通融。
“好!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跟我来。”远藤崇史转过身,带头往屋里走。
通过大得吓人的庭院,进入屋内,卓翎就听到一阵悠扬的小提琴乐声传来。她听出那是衣如泠的演奏,立即循着乐音,找到正在长廊上拉小提琴的衣如泠。
“如泠!”卓翎仿佛半辈子没见到她,含着泪直奔向她。
“卓翎?”衣如泠也放下小提琴,惊喜地迎上前。
“你怎么会到日本来?寒假应该快结束了吧?”
“还说呢!我从埃及旅行一趟回来,就听说你失踪了,我急得要命,没想到你被那个可恨的男人绑来了!”
“卓翎……”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这是真的吗?”
卓翎的手指向站在她们后头的霸道男子,衣如泠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也在。
“好好招待贵宾,别让人家说我们待客不周。”说完,远藤崇史随即转身离开,似乎她的回答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卓翎没等远藤崇史走远,就急忙拉着衣如泠问:“如泠,你快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留在他身旁的吧?”
怎么可能有人自愿跟着那种暴君?又不是有被虐狂!
衣如泠低头凝视光滑如镜的木质地板,沉默片刻,才小声的说:“卓翎,对不起!”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是自愿留在那个黑帮流氓身边,当他的情妇?”卓翎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纯洁如白鸽的如泠呢?被远藤崇史洗脑改造了吗?
“不!如泠,你怎么会这么傻呢?跟着远藤崇史那坏蛋,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你别这么想不开,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来不及了!”她睁着布满水珠的大眼,缓缓地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你——你签下了卖身契?还是你怀孕了?”卓翎惊骇的想撞墙,她不会真的把自己卖了吧?
“不,都没有。只是我——”她咬着柔嫩的下唇,露出哀伤而凄美的微笑。“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
“你说什么?”卓翎真的快要晕厥了。“你什么人不好爱,偏偏去爱那个头发黑、皮肤黑、心肠黑、连血都是黑色的黑帮流氓老大?”
她真是笨的教她生气,又傻得让她心疼!“你可不可以不要爱他,去爱正常一点的男人?”
“我没有办法!”衣如泠无奈地苦笑,最近经常落下的泪,又悄悄滑落脸庞。
“我也想过不爱他、甚至狠下心离开他,可是我好痛苦,你知道吗?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他、听不见他的声音,我就像快死掉一样,好难受、好难受。我知道自己很懦弱,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他……我做不到!”“即使你只能当他一辈子的情妇,你也愿意?”
“是……是的。”
“傻瓜!”卓翎也哭了。“你干嘛这么死心眼?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屈就那个流氓?”
虽然那家伙的外表是满吸引人的,可是他的恶形恶状实在叫人生气,要是老实的如泠跟着他,一定会被他欺负到死的啦!呜……
眼见个性直爽的卓翎哭得像个孩子,衣如泠立刻掏出手帕,细心地为她拭泪。“别哭!卓翎,我答应你,我会尽量让自己幸福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可是……我还是难过嘛!”卓翎接过手帕,拼命擦眼泪。
“别难过。来,我们去日光室喝茶,有一种点心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我让凉子替我们端来……”
衣如泠一路哄着卓翎往日光室走去,没发现刚刚经过的柱子旁,有个高大的身影隐藏在后头。
远藤崇史靠在柱子后头,默默凝视衣如泠离去的背影。
刚才她们所有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向来凌厉的目光,竟因此变得温柔起来。
她说她爱他!
她愿意不计任何名分,只求一辈子跟着他……
这样的告白,比任何山盟海誓都令他感动。或许因为这是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所以格外能打动他坚硬如石的心扉吧!
那天晚上,他以罕见的温柔取悦她,令她数度攀上喜悦的高峰,在她因疲累而沉沉睡去后,他轻吻她光洁的额头,在心中低语:
泠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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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情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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