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特再跨进木屋,把雪橇和杆子靠在门上,背包往桌子一扔,然后脱下夹克,整齐的挂在钉子上,一言不发。
思洁为他的平安松一口气,但是她仍然不敢大意。她有预感她将要面临这个男人的另一面,而且恐怕并不好受。任何男人都会对她的愚蠢暴跳如雷,这种沉沉的死寂叫人胆寒。
费特卸下外在的装备,潭掉身上的雪,大步走到她面前,两手轻轻放在她肩上,然后,猛烈的摇撼她。
“不准……你……再这样对我!”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绝不’这么做了。”她喘息道,但是费特没有在听。他猛烈的摇撼带给她精神上的震撼,从那种神奇的感觉中醒转后,她微弱地说:“你不该出来找我……你很可能会迷路。”
费特以吻来表示他的不屑。
她好不情愿的推开他。“坐下,我替你煮些咖啡;你冻坏了。”
费特拨开额前的一绺头发,温和的瞪着她。“我真该把你按在膝盖上打一顿的,你知道吗?”他挪了把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避开他的话。
“一个小时前我追踪你的足迹,后来我跟丢了,只好合十祷告,继续走。”
“你刚才用无线电跟谁通话?”她一边问一边煮咖啡。
“有一组小型搜索队在山坡上寻找滑远的游客,你是其中之一。我告诉他们我们等风雪过去再离开,其中有个人说这个地方经常储存着食物和柴薪以防万一。”
思洁还不忍放弃她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但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费特便精神勃勃的接下去。
“别转移话题,小精灵。这次的意外证明你需要一位监护人!我知道我答应过你要有耐性,但是每个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今天已经把我逼急了。我们要在情人节结婚……如果我能等那么久……就这么决定!”
正背对着他忙着煮咖啡的思洁随口说道:“我想这个主意很好。”紧跟着是一片死寂。
“思洁!”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她忘了咖啡而转过身来,发觉他站在那里满脸期待的凝视她。当她回答时,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两个箭步他已经来到她身旁。“小精灵……你确定吗?”他喘息道,听得出来他正极力压抑自己。
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确定?我当然确定。我爱你,费特……亲爱的费特……我比谁都爱你。”
好一阵子,他迷醉在她被爱滋润的脸庞和眼睛里。于是低下头,温柔的奉上微颤的唇。“喔,上帝,我爱你。”他沙哑的低语。“我还以为我得在你的拳打脚踢之下,把你拖到礼堂。”
“绝对不必。”她赞叹着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我抓住一个人时就知道一件事情!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个疯狂的印地安勇士陪伴她。”
他抵住她的额头,眼底的神采煞是迷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思洁苦笑道:“潜意识中……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有知觉时……记得那次舞会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天发生的。你第一次遇见那群男士;我终于决定加入游行的队伍;后来我发觉,不只你想希望我们俩能发展实质的关系,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
费特微微皱起眉头。“那支舞……音乐停止时,你看起来好象被人踢了一脚。”
“我怕得要死。”她轻声承认,随后在他下巴印上一吻,因为他抬起头后她只购得着这么高。“事情发展得那么怏,我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疯狂。”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爱你,还是我怕?”她问。
“两个都有。”
“我没把我的感受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也知道我有种恐惧感。”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了吗?”
思洁小心翼翼的措辞。“你曾经说,我唯有在接受挑战时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我,这话的确是一语中的。你是我的挑战,各方面都是,但是我好怕失去那种感觉。”他正想说话,她把指头轻轻压在他唇上。“后来……我一个人在这儿……我才了解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项新的挑战。你是那么……该死的……不可预料!”她笑着结尾。
费特伸手抓住她的指头,轻吻一下。“我告诉过你,我一旦爱上一个漂亮的小精灵就会做出疯狂的事情。而且我保证在我们生活里的每一天都变化莫测。”
“一个女人还能期望什么……”
他依然吻着她的指头,眼睛无限爱怜的凝视她。“我爱你,小精灵。”然后,语气不变的加一句:“咖啡煮干了。”
思洁眨眨眼,放声失笑。她抽出手,把他往桌子一推。“乡下人!坐下,我再帮你煮一壶。”
费特格格轻笑,看她迅速提起滚烫的咖啡壶放到吧抬上。“没有必要。”他愉快的说。“我用热水瓶装了一壶咖啡。”他在背包内摸索。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啊!”她责备说。
“我忘了。”
思洁关上炉子,回到椅子上。“我们必须谈谈。”她宣布道,随即盯着他闪亮的眸子肯定的加一句话:“谈正经事。”
费特神往的瞥床铺一眼。“有这个必要吗?”他哀伤的问。
“有!”
他叹口气,倒出一杯咖啡。“要不要喝一点?”他认命的问。
“不!谢谢。”思洁正高兴赢了一小回合,没料到他放下咖啡,镇定的将她抱到膝上。
“费特!”
“既然‘一定’要谈,我要让自己舒服一点。”他的鼻子开始摩擦她的颈项。
她断然的躲开。“不要!你听我说,如果我们想快快乐乐的步入礼堂,就得先解决一些问题。”
“除非,吾爱,等到……”
思洁慌忙揪住一只不安分的手。“我们必须先解决问题。”
“小问题。”他不在意的打发掉。
“你觉得两千公里是小问题?”
费特沮丧的瞪着她,因为他的双手都被牢牢的扣住。“我忍受着压抑的痛苦时没办法思考。”他抱怨道。
“试试看。”她残酷的指示他。
“好,狠心的小精灵。”他懒洋洋的靠向椅背,空出一只手端起咖啡。他一边喝一边说:“让我们来想想办法,一项一项来。”
“第一点:你住在丹佛,我住在波士顿。”
“而且你不想离开你的朋友。”他苦哈哈的说。
“这是原因之一。”她承认,仍然不想告诉他拋不宜离开波士顿的主要原因,但是他在笑。
“我早就想到了,甜心。”他满不在乎的说。“今天早上的电话决定了一项自从认识你以后便开始行动的计划。”
她眨眨眼,疑惑的说:“真的?”
“嗯嗯!我有个朋友住在波士顿,他跟我是同一所法律学院毕业的。我们一直在讨论合开一家自己的公司,直到上个星期我打电话问他还有没有兴趣,他有,事情便告落定,只等你同意,万事就具备了。”
他专横的态度把思洁逼到愤怒的边缘,幸好最后一句话发生了抚慰作用。“你很理所当然嘛,是不是?”她锐利的问。
“一点也不。我打算跟你到波士顿,小精灵,不管你喜不喜欢。而且男人总希望能证明他有能力养他未来的妻子,我想我最好确定我在那个美好的都市里有份工作。”
思洁不安的扭动,看到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强调他的决心,慌忙接口:“这就引起第二点,我不知道这点会不会构成问题,全看你怎么反应了。”
“你把我吓住了。”他冷静的说。“第二点是什么?”
思洁心不在焉的玩弄他的下颚。“呃……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告诉你我很有钱?”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说,他刚刚自由的手又溜进她的毛衣。
她抓住他的手腕,很绝望的说:“我不是在开玩笑,大师!”
他的表情慢慢由油然的欲望转为滑稽的讶异。“不是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真是啼笑皆非。
“一个图书馆员能领多少薪水?也许我该改行喽!”他挖苦道。
“这点你比我清楚。”她叹口气。“在我出生以前,我父亲和我叔叔一起从商。公司发展的很稳定,为了不让公司落入外人之手,他们两人就开始合作。爸爸过世后,他的股份留给我和妹妹思丽,决定权则交给我叔叔。等他死了以后,他把一切都交给我们,多半是给我。思丽向来遵循我的意见,而且我们拥有大多数的股份,所以,我……多多少少……算是拥有这家公司。”
“什么样的公司?”他慢慢问道。
思洁又叹口气。“我们生产电动玩具、计算机……飞机和太空舱的电子零件。生意是多元性的。”她开朗的结尾。“公司的业绩突飞猛进!”
“我想也是。”他说,显然是想到计算机工业的景气。随即他笑了起来。
思洁被他轻松的态度感染了,抱着希望说道:“我真的不必过问公司每天的经营状况;我只需要留意一些重大的决定。”
“哪一家公司?我也许听过。”
他当然听过。思洁犹豫了一下。“宾克电子公司,用的是我父亲和叔叔的名字……宾恩、克德。”
他睁大眼睛,轻轻吹个口哨。“那是国内最有名的电子公司之一。”他的神情深不可测。
思洁越发不安了,她说:“我答应叔叔保留这项家产。他……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他很费心的整顿业务。我对商业这一行虽不笨,但是并不很喜欢。他知道这点,于是把业务规划好,让我不必太烦心。我有一些很好的财务顾问,他们也帮我料理事情。”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显然是注意到她的不安,立即咧嘴而笑。“我真的很幸运,是不是?”
她松一口气,但是依然担心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你不介意吧?”
“介意?”他似乎咀嚼了半晌。“我若是介意岂不发疯了?”他又笑道:“这样吧,我供应生活必需的费用,你赞助额外的享受。如何?”
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下来了,思洁挨近他,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听起来像是值得合作的合伙人。”
“很高兴你同意。”他的鼻子开始摩擦她的喉咙。“还有什么事要解决吗,或者我们已经谈妥大问题了?”
思洁想集中注意力,发觉根本不可能。“我想……差不多了。”她沙哑的低语。“其它的都是小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他抬起头假正经的看她。“那张床舒服吗?”
“床垫中间陷下去了。”她以同样严肃的口吻回答他。
“这样才能把你抱得更近,吾爱。”他站起来,轻易的抱起她,凝望她的眼神闪着笑意。
思洁不打算挑剔他这个度过晨昏的计划。“最好再加一些木柴。”她建议道。
费特将她抱到床边,冷静的把她放在床中央,随即走向墙角的柴堆。
“多谢啦!”她笑道,跳跃一下便无可奈何的滑进凹陷处。
“不客气。”他礼貌的回答,在壁炉里加入三根圆木后又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凝望她。他看看她躺在床上的模样……两手交叠放在腹部,一脸神圣的陷入床铺的中央……叹口气。“这是做什么,对凌辱的邀请?”他谦恭问道。
“唐璜,”她说。“也不能在这张床上尽凌辱的能事。费特,这样不行的;光是我的重量就这样了,你岂不把它折成两半!”
“那么我们得想想办法,是不是?”他开始生龙活虎的工作起来,搬了一些圆木撑在床垫底下。思洁也乘机掀起床单,用力的抖一抖再铺上去。
“也不知道以前有什么东西爬过。”工作完毕后思洁诡秘的说。
“我知道什么东西将会爬进去。”他回答道,一面朝她走来。
“你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那当然。”
思洁环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请注意,我并没有说我不喜欢。”
“那好,因为我不打算放开你,小精灵。”他低下头,分开她的唇。
费特并没有迎合她即刻的反应,反倒继续的折磨她。他舔舔一边嘴角,再舔舔另一边,他的舌轻轻抚弄她嘴唇内侧细密的皮肤。他托着她的脸,让她无从抗拒这种温柔的折磨。
她抵着他的身躯,凭他传授的知识恣意的扭动。她的手探进他的毛衣底下拉出衬衫的衣襟,发觉衣下的肌肉结实有力。
费特低吟一声,猝然停止捉弄,无限饥渴的攫住她的唇。他的舌由探索而占有,和她紧紧纠缠。
他突然放开她,嘶哑的告诉她:“如果你这一分钟内不脱下这身衣服,我会把它们扯个稀烂,到时候你就没衣服穿回山庄了。”
“噢!那怎么行。”她开始脱衣服,以刻意的慢速一次脱一件,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附近的椅子上。等费特迅速剥完自己的衣服后,她才进行到胸罩和底裤。他毫不犹疑的扯掉那些丝缎和蕾丝布料。
“看看你做的好事。”她失声责备道。
费特将碎布丢到地上。“我警告过你。”他说,立刻将她拥进臂弯,不耐烦的放在床上。
思洁等他躺到身边时格格笑道:“下次我会多注意一点。”
“要不就脱快一点。”他把脸埋入她的颈下,灼热的唇亲吻着柔嫩的肌肤。“天哪,你真叫我疯狂!可爱的小精灵。我好爱你……”
仿佛这是他们初次经验,他的手轻轻在她身上游移,让那些蜻蜓点水式的抚摸唤起地狂烈的感觉。他的手指掠过她的小腹、腿股,偏偏避开她欲望的泉源。他的唇炽热的抚摩她的胸脯,牙齿轻轻咬着,舌头缓缓蠕动。
她不停歇的呻吟、扭动,颤抖的手指抚摸他的肩膀和背肌,随即游到他平滑的腹部。她已知道如何才能取悦他,便允许自己的手恣意的探索,得到的回报是他嘶哑的呻吟和含混的话语。
“你真可爱……天,小精灵,我以前没有你是怎么过的?我好爱你……”
他的手指终于找到它们的目标,思洁窒息的喘道:“费特!喔,求求你,亲爱的……”
他覆到她身上。“亲爱的……你叫起来真好听。”他温柔的喘息,深沉的眼珠燃着炽热的欲望。随即他移动身体,占有了她,也将自己永远的交给她。
思洁觉得撕裂的张力不断在体内扩大,她抱紧他,随着他移动。她渴望能迷失在他体内,成为他血肉之躯的一部分。在一个永恒的剎那里,她觉得她达到了,她坠入他紫色的星眸里。
她沙哑的叫唤他的名字,模模糊糊听见自己的名字自他的肺腑嘶喊而出。狂喜的浪潮淹没他们。
“这是不正经的。”许久以后思洁喃喃地说,费特正为她盖被子。“大白天的!”
“这就是爱的魔力。”他满足的回答,让她舒舒服服的偎在他身旁。
“我们整天都要待在这儿吗?”她羞怯的问。
“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他礼貌的请教。
“经你这么一说……似乎没有。”
“这就对啦!”
“我们好懒喔!”
“怎么会!你要不要知道我们刚才消耗了多少卡路里?”
“你真可怕。”
“对,这对我这种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运动。”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知道吗,那些女孩们从来不相信你那个寄生虫与雷射光的故事。”
“什么?”他大吃一惊。“你是说我失败了?”
“恐怕如此。舞会那天晚上,珍妮告诉我时把我吓了一跳。她们是因为好玩才陪着我们演戏。”她突然笑笑。“现在你总该明白那些男土们为什么像防贼似的盯着你了吧?”
费特把她拉到身上。“你的朋友一点也帮不上我的忙。”他抱怨道。“她们甚至没提起你的公司。”
“她们告诉你别的事情,然后由我来告诉你公司的事和我爱你。”
他咧嘴笑道:“最后一句最好听,我一辈子也不会听腻。”
“很好,我一辈子也不会说腻。你是个疯狂、变化莫测的印地安人,我爱你。”雨点似的吻落在他脸上,思洁诱惑的加一句:“关于我那个梦……”
“你怎么老提那个梦!”
“哎,我‘必须’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作梦。”
“我永远不告诉你。”
思洁沮丧的叹口气。“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如果你真的听话……我会在我们结婚二十周年那天告诉你,差一分钟都不行。”
“我会在那天以前套出来。”她笃定的说。“事实上……”
“事实上怎么样?我不信任你的眼神,小精灵!”
“我只是在想那天早上让你清醒的那个淫荡的建议。”
“真巧,我也正在想。”他按下她的头,他的舌轻轻舔着她的下唇。
“要不要打赌我可以从你口中套出来?”她耳语道。
“喔,吾爱。”他吻着她说。“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千万不要跟命运打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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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洁的命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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