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爱情 二十六

  赵玉田在家里养起花来,他还专门拉来一车砖,说是要建一个花棚,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赵四自然是反对的,他建议玉田养兔子,相亲时弄来的几笼兔子还在家里放着呢,不养咋行。玉田却一点也不喜欢,说:能吃还能拉呢,到处都是屎都是尿,脏死了。
  赵四不高兴了,说:人家刘一水喂那么多,也没学你这样。屎怎么了,尿怎么了?你就不拉屎拉尿啊?花干净,但那不能当饭吃。拈花惹草的,那是女人干的事情,你咋好这一口呢!
  玉田却说他喜欢。赵四叹息一声说:你要生在省长家里还差不多,你生错地方了。
  玉田不说话,只顾砌墙。一段墙体已经砌起来了。
  玉田娘也觉得养花不是一条正道,她怀疑玉田是因为没有找上媳妇跟家里治气,就悄悄跟赵四说:要不要托人再给玉田找一个?玉田一听,眼睛都瞪起来了,说:你们别再提这件事,再提我就给你们磕头了。说着真做了一个下跪的姿势,把老两口都吓住了。二十六王云与谢大脚吃饭,谢大脚吃得很潦草,几口下去就说饱了。王云笑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是?有心事啊,想长贵了?
  谢大脚不好意思了,说:别胡说,我可没想他。
  王云说:想就想了,干吗不承认?我又不是没有过,瞒谁呢?
  谢大脚抬起眼睛,惊奇地说:你……你也有过?
  王云说:有过,就是我那男人刚去的时候,对门一个姓王的,是个站柜台的售货员,长得细皮嫩肉的,人也好,他看上了我,天天有事没事都要到我家里站一会儿。
  谢大脚问:后来呢?
  王云想了想,有些憧憬的样子,说:后来有一天,他抱了我。
  谢大脚说:你就让他抱了?
  王云说:抱了。
  谢大脚说:那后来呢?
  王云说,后来?我发现他家里有个老婆,老婆比我还漂亮多了,我就奇怪,问他为什么还找我……你猜他怎么说?
  谢大脚说:他说什么?
  王云笑着说:他说他老婆太瘦了,他喜欢我身上的肉……还有喜欢肉的,你说怪不怪?
  谢大脚还想问个究竟,说:那后来呢?
  王云说:后来,他们家搬走了,有十年了吧,再也没有见过。
  谢大脚惋惜地说: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可惜了。
  王云笑出声来,还推了谢大脚一把,说:所以啊,你想他就去找他,别到时候再说可惜了。
  谢大脚站起来,说:我也不是想那事,我只是担心他。
  王云说:一样,去吧。
  谢大脚就去了。她刚去的时候还很紧张,见香秀不在家,就放松下来。长贵刚吃完饭,桌子上还放着盘子、饭碗,没有收拾。
  谢大脚看看说:就这么吃的?
  长贵说:一个人,随便对付着吃点呗。
  谢大脚帮长贵收拾着,说:镇上的工作丢了,难过吗?
  长贵说:不难过,一点不难过,反正我不想进步了,谁也管不着,这样心情还好了呢。
  谢大脚看看长贵,长贵表情还好,估计他说的是真的。长贵接着说:我想透了,能跟你在一起,比当什么官都强。
  谢大脚有点激动,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长贵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谢大脚,两只眼睛放出光来。谢大脚被看得不舒服了,说:你看我干什么?
  长贵鼓了好大一会儿勇气,忽然说:我想抱你。
  谢大脚很兴奋,没有说话,就是说她没有反对。没有反对就是鼓励了,长贵的手就不老实了,张开了,举了起来,说:我抱了?
  谢大脚还是不说话。
  长贵又说了一句:我抱了?你怎么不说话呢?
  谢大脚生气了,说:要抱你就快抱呀,废什么话,再不抱我走了。
  长贵笑了,说: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让我抱呢!抱,抱……长贵说着就把谢大脚抱了起来,往炕上走。谢大脚很积极地配合着他,刚到炕上,不料却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个人都慌了起来,长贵丢了谢大脚就往外面跑,嘴里还喊着:谁啊?开开门,却是谢永强,长贵十分奇怪,问:你怎么来了?
  谢永强是来跟长贵说一下他想承包村北荒山的事,长贵吃惊地说:你有没有搞错!那片山除了石头就是沙子,兔子都不拉屎,你承包它干什么?
  谢永强说:我想在那里建一片果园。
  长贵笑了,说:那上面能建什么果园,你别是说着玩的吧!
  谢永强认真地说: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要为我担心,只要把那片荒山承包给我就行了。
  长贵说:你真要承包?
  谢永强苦笑起来,说:不是真要承包,我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在咱们村,你这个门是我最不好意思进的。
  长贵不太支持,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一个大学生,放着学不教,去承包荒山,我搞不明白,我劝你还是教学去吧。
  谢永强说:你是怕我到时候不交承包金吧?
  长贵是替谢永强考虑,他说:不是,那片荒山不行,我怕你白忙活。永强却很自信,说:没事的,我想好了。长贵感觉谢永强是认真的,他想他是个大学生,这么做也许有他的道理,也想帮他一下,就同意了。谢永强很高兴,道了谢去了。
  谢大脚从房里走了出来,也要走,长贵说:你怎么也要走呢?
  谢大脚说:名声要紧,我回去吧。
  长贵显得依依不舍。谢大脚说以后再说吧,慌慌地走了。长贵埋怨了一句:这个谢永强,来得真不是时候。
  承包荒山的事情一定下来,谢永强就抗着锄头上山了。他换上了一身干活的衣服,为了不被太阳晒,还戴了一顶草帽。这副打扮很像当年的下乡知识青年。
  谢广坤对承包荒山这件事反应十分激烈,好像谢永强要去山上做贼似的,他阻拦着,说:永强,少爷,你不要给我丢这个人了好不好!
  谢永强笑了,他说:我去开荒造果园,怎么是给你丢人?爹,你不要拦我,让我走吧。
  谢广坤说:我花这么多钱把你培养出来,是让你开荒的吗?不是,我是想让你光宗耀祖的,谁让你干这个!干这个,不把你个大学生给糟蹋了吗?你把镢头给我放下!别去了,一会儿我再去求你表叔,给你找个工作……你把镢头给我。
  谢永强不给,谢广坤上来争夺。永强不让,把镢头高高举了起来。谢广坤没有谢永强高,跳了几下,没能抓住,看样子如果再跳几下的话,也不可能抓住。他看着在一边站着的永强娘,让她也过来帮忙。永强娘对永强这么干也不支持,她也劝永强把锄头放下来:永强,那活不是你干的,你就听你爹的吧。
  谢永强决心已定,要想停下来怎么可能。他谁的话也不想再听,大步向门外走。谢广坤豁出老命也要把谢永强拦下,两个人就拉扯起来。谢永强到底要年轻一些,谢广坤几下之后就败下阵来,但是他不甘心永强就这么走了,忽然心生一计,跑到门口一躺,把门挡上了。谢永强没想到谢广坤会来这一招,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谢广坤得意起来,笑了,说:你要不回去,我就不起来!我是你爹,你的生身父亲,你就是再不讲究,再不把我当回事,还能从我身上跨过去!
  谢永强为难了一下,说:我是去干正事,你这是干吗呀?快起来。
  谢广坤不屑地说:正事,狗屁正事!一个大学生上山刨地,你那是什么正事?是坏事,是丑事,是不务正业!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谢永强想,爹是走火入魔了,就是说得再多也不能让他转过弯来,他说:你要不起来,我就从你身上过去了。
  谢广坤笑着说:我可是你爹,你敢!
  谢永强咬了咬牙,说:爹,你骂我几句吧。说着从谢广坤身上跨了过去。谢广坤惊了一下,他一百个没有想到谢永强会从他身上跨过去,爬起来愤怒地说:好啊,你真过去了!你不讲究,你不拿我当回事,我也对你不客气!
  谢广坤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忽然抓起一只洗脸用的铁盆,追在谢永强后面敲了起来,一边敲着还一边喊:老少爷们都来看啊,大学生谢永强上山刨地去了,大学生谢永强上山刨地去了!永强娘跑过来捂谢广坤的嘴,说:你别丢你儿子的人了!谢广坤却很有理,说:他不怕丢人我还能怕吗?接着又喊了起来:大家都来看啊,大学生谢永强上山刨地去了——
  很快就有一帮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长贵站在人群里说:你喊什么喊,永强这是干事创业呢,应该支持,你这是干什么?
  谢广坤现在听谁的话都比长贵的话中听,他不高兴了,婉转地批评了长贵一句,说:这个你开始支持了,永强跟香秀的事你咋不支持呢?
  长贵闹了个大红脸,僵住了,说:好好,算我说错了,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赵四和刘能也来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敏感,刘能哼了一声。
  赵四说:你鼻子里有屎?哼什么?
  刘能说我哼关你什么事,我想哼就哼,你管不着。说着故意气赵四,又哼了一声。
  这的确是刘能的自由,赵四不便多说,但是在玉田的事上他对刘能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他说:你破坏玉田的亲事,不得好死。
  这可是真的,刘能不好反驳,只好憋着。
  赵四继续说着:你落井下石,是个坏蛋!
  刘能还是憋着。
  赵四说:你结结巴巴……
  刘能终于有还嘴的机会了,说:你才结、结结巴巴呢。
  大家都笑起来。刘能好没面子,结结巴巴地说:赵、赵四,我说、说不过你,不、不过你家玉、玉田再想跟、跟刘、刘英和好,没、没、没有门了……
  刘能说着向门市部走。谢大脚也在看热闹呢,她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刘能,我在这里呢。刘能拐回来,很亲热地拉着谢大脚的手说:大、大脚,求、求你抓紧给刘、刘英介绍一个,越、越快越好。
  谢大脚为难地说: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弄利索呢,就去办这事,不好吧?
  刘能生气了,说:大脚你、你跟长、长、长贵的事我、我是出了力、力的,这个忙你不、不、不帮?
  谢大脚犹豫着。刘能生气走了,嘴里还说着:离、离了你地、地球还、还能不、不转了。
  玉田正好走过来,接了一句:嗨,谁怕谁啊!
  那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说谢广坤晕倒了,众人一看,他果然在那边躺下了。玉田和几个年轻人就过去抬他,扯胳膊的扯胳膊,扯腿的扯腿,把他弄到家里。往炕上一放,谢广坤躺好,翻了个身,忽然长号一声:天哪,我谢广坤上辈子一定是个坏蛋……
  玉田说:你干吗是个坏蛋啊?
  谢广坤说:要不是坏蛋,咋生了这个东西呢!
  大家都乐了。
  谢永强往山上去的时候,王小蒙也在场,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难过,还有几分担心,她搞不清楚,那片山坡能行吗?她看着永强远去的方向发起呆来。
  香秀却在一边笑个不停,她说:谢永强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先是说到县教委,接着是小学老师,现在要做承包荒山的果农了,哈哈——
  王小蒙非常严厉地看了香秀一眼,她想,他们毕竟好了一场,这时候不该站出来看笑话,人还是善良一点好。香秀感觉到了王小蒙目光的力量,说:咋了?
  王小蒙说:谢永强憋着一股劲呢,他想干一番事业,你没看出来?香秀说:就那片荒山,他能干什么事业?我怎么没看出来呢。王小蒙说:难说。
  自打谢永强上山开垦果园之后,王小蒙老爱走神。小蒙娘看出来了,有一天就把她拉到一边问: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小蒙,你是不是又担心永强了?
  王小蒙说:娘,我怎么担心他要出事呢?
  小蒙娘叹着气说:真是打不散的冤家啊。我还琢磨着你跟刘一水是不是能成呢,现在看,不行了。
  等刘一水再来王老七家找小蒙时,小蒙娘就让他坐下来,好好跟他谈了谈小蒙的事,还把小蒙对永强那份牵挂也向刘一水说了。刘一水听完,尽管不舒服,但是心底一下子明亮了,那就是他跟王小蒙真的不可能,正像谢小梅一直说的那样,他是在做着无用功。他黯然神伤,沉思许久,忽然感觉对于他来说,城市姑娘谢小梅是真实的,而土生土长的王小蒙却显得那么虚幻。他决定给谢小梅打一个电话。
  可是谢小梅却不接刘一水的电话。他又打,谢小梅干脆把手机关了。刘一水估计谢小梅对他的意见太大,就去找谢大脚,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谢大脚对刘一水也很有意见,问:有事啊?
  刘一水说:你给谢小梅打个电话,就说我想对她说一句重要的话。
  谢大脚说:什么重要的话?你把我侄女气走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一水说:我就是想给她道歉的。
  谢大脚笑了,说: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打?
  刘一水说:我的电话她不接啊。
  谢大脚看看刘一水问:什么重要的话?
  刘一水说:你把电话打通,我一说你不就知道了吗?
  谢大脚就往谢小梅家打了一个,谢小梅果然在家,就接了。刘一水见电话通了,连忙抢过电话说:小梅,什么也别说了,场子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你回来吧。
  谢小梅百感交集,她没想到在谈恋爱上一直愚笨的刘一水能讲出这样的话,有些吃惊,她自言自语地说:我都有点不相信了。
  刘一水说:我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呢?
  谢小梅想了想说:你自己想去吧。
  刘一水显得很困惑。谢大脚问:怎么样?
  刘一水糊涂地说:不知道。谢大脚说:那这个电话不是白打了吗?
  刘能找东庄上的李铁嘴给刘英介绍了一个对象。小伙子长得不错,在一个木器厂给老板开车,来相亲那天就是开着老板的车来的。小汽车在刘能门口一停,刘能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力主刘英把亲事定下来。刘英还想着赵玉田呢,不想愿意。刘能看出了刘英的心思,他说,你想人家,人家不想你有什么用。刘英娘也想让这事定下来,少桩心事,她说:你爹说得也对,你说为了你的事,咱们家也折腾了这么多回了,这赵玉田心里如果真有你,好歹也来咱们家找你了,是不是?
  刘英没有说话,低了一下头。
  刘能抓住时机说:你、你低、低头就是同、同意了?
  刘英娘看了刘英一眼。
  刘能好像抓住什么理由了,说:刘英娘,你可看、看、看准了,到时候要出、出、出了什么岔、岔子别再怪我。
  刘英娘不高兴地说:岔子出得还少吗?你还有脸说啊。
  亲事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定了下来。刘能要放一挂鞭炮,刘英娘说放那个干吗,刘能说气一气老赵家,刘英娘却说算了。但这种出风头的事刘能哪能依她,就买了挂炮,站在高处放了。
  赵四家自然被打击得不轻。赵四和玉田都有些意外,玉田娘坐在炕上抹着眼泪说:都是你们爷儿俩折腾的,你看这事弄的。
  赵四叹了口气:唉!
  玉田一直很自信呢,他自言自语:不可能吧,她怎么会定下了呢?
  玉田娘说:你还说不可能,这炮都放上了,还说不可能!你们爷儿俩,都不是省油的灯,看被你们闹的!
  玉田怔了一下,忽然走了出去。他对刘英定亲这事不太相信,怀疑是刘能这个老小子放的烟幕弹。他想找谢大脚去核实核实。
  谢大脚和王云在聊天。玉田走过去,试探地问:大脚婶子,我问你件事,知道不?
  谢大脚说:什么事?
  玉田说:听说刘英定下了,是真的吗?
  谢大脚告诉他:怎么不真,是真的,听说还是个司机呢!怎么,你眼馋了?玉田,在你的事上我可一直是欠你的,你要是眼馋,我这就去刘能家,让他把东庄上那事停了。
  玉田还装硬,说:看你这话说的,我眼馋这事干吗?她刘英爱跟谁跟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有那么多好姑娘等着我呢,我去眼馋她?
  谢大脚说:硬什么硬,再硬黄瓜菜都凉了。
  玉田嗓门高了起来:看你说的,离了刘英我又不是找不到媳妇。
  谢大脚笑了,说:好,你能,你本事大,你就去找吧,以后别来麻烦我了。
  从谢大脚的门市部走出来,玉田就硬不起来了,他想,他跟刘英难道真这么完了?他忽然想哭。在村道上,他遇上了王小蒙。王小蒙都从他身旁过去了,想想玉田的表情有点不对,又追了过来,问:玉田,你怎么了?
  玉田忽然觉得,有些心里话跟王小蒙还是应该说一说的,或许她能帮他一下,就说:我听说刘英定下对象了……你不是说她心里还想着我吗?怎么说定就定下来了呢?
  王小蒙笑了,说:你这人真是的,你不要人家,人家还能一辈子不嫁人了?
  玉田说:你说得也是,可……我也没说我就一定不要她啊,她怎么就……
  王小蒙明白了赵玉田的意思,笑了,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找刘英,再给你说和说和?
  玉田想,不能再硬了,再硬就没有机会了。他鼓足勇气说:其实我只是觉得……人啊,还得讲点感情,你说当初好得要死要活的,说找别人就去找别人了,也不是个事啊。
  小蒙严肃了一下说:玉田,我不明白你找我是想说什么。你要是想埋怨刘英,你去找刘英;要想让我去给你说和,你就痛痛快快的,别让我猜谜。
  玉田笑道:嘿嘿,怪不好意思的,你去跟刘英说说吧。
  小蒙笑了,不过她说:人家既然已经定了亲,只能说说看了,至于成不成要看刘英的意思。玉田听完,心又悬了起来,他想,奶奶的,我别是偷鸡不成再搭进去一把米啊,那可是丢大人了。
  王小蒙找到刘英,把玉田的话一说,刘英都有点不太相信了。王小蒙却说这一回一定是真的。她怕刘英不相信,还给他们约了时间地点,让他们晚上见面。刘英见王小蒙说得太认真太具体,心热起来,说:小蒙,不会有假了吧?
  王小蒙说:不会。
  刘英想了想说:晚上见了玉田再说。
  说好了以后,王小蒙高兴起来,又去告诉赵玉田,晚上见面时别再出事,否则,谁都帮不了他了。
  赵玉田很兴奋,晚上天还没黑,就换了身衣服,把头发弄得锃亮,到村头小树林里去等刘英。也不知道等了多大时候,刘英终于走过来,玉田迎上去,两个人对望着。
  刘英笑了,玉田故作姿态:喂,别笑,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刘英一下子扑到玉田身上,说: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还给你道什么歉,你个坏蛋,你个坏蛋!
  玉田紧紧地抱着刘英,嗅了一下鼻子:还怪香呢。刘英笑着说:你流氓。玉田很后悔的样子说:我要早对你流氓,还没有这么多事呢。
  玉田说着把刘英抱起来,又往地上一丢。
  刘英紧张了一下说:你这个坏蛋,你要干什么?
  玉田恶狠狠地:跟你耍耍流氓。说着就跨到刘英身上。
  刘英软软地推了玉田一把说:你个坏蛋。接着就与玉田抱在了一处,疯了一场。事后,刘英有些羞涩地说:会不会怀孕?
  玉田说:怀孕才好呢,我娘可是等着抱孙子呢。哎,刘英,你说我这小伙模样长得也不错啊,怎么一见面,人家就看不上我呢?
  刘英笑了,不说话。
  玉田说:你笑什么?
  刘英停住笑,说:都是我爹的事,你还不知道?接着就把刘能打岔的事跟玉田说了,玉田听得是目瞪口呆,说: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刘英说:我几次都想跟你说,可你就是逞能不听,怨不着我。
  玉田沉思了一会儿,发着狠说:你爹真是能过头了,我非治一治这个老东西不可。
  刘英生气了,说:什么意思?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你还生这个气?太小气了吧。
  玉田还有些气不平,他说:你要不是我的人,我还不好治他呢,现在一治一个准。
  刘英不太理解,问:你什么意思?
  玉田笑了,说: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而努力奋斗。
  刘英依偎在玉田怀里问:怎么奋斗?
  玉田说:我往哪里指,你往哪里走就是,总而言之,你要听我的话。
  刘英笑了,说:你也太急了点吧,这个问题,等我们结婚以后再讨论吧。
  玉田忽然问:哎,刘英,你家老头子手上现在有多少钱?
  刘英警惕地说:你问这个干吗?
  玉田说:随便问问。
  刘英想了想说:加在一起,有三万吧。
  玉田笑了,说:不少。
  刘英撇了一下嘴说:什么不少,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再多也不会给你的,别想好事了。
  玉田说:好,不想,不想。他两只手又在刘英身上摸了起来,刘英说:流氓,你又要干什么?
  玉田说:我还想流氓一次。
  刘英说:要怀孕呢。
  玉田很坏地笑了一下:怀孕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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