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儿居然脸色一红道:“我晓得,我也知道男人的心,耳闻是一会事,目睹又是一会事,我不是圣女,但至少也不是荡妇!”说着她眉角含情,又瞟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等她走远了,龙在田立刻愤然道:“这简直太岂有此理了!”
孔庆琦一笑道:“在田!你似乎很不服气!”
龙在田连忙道:“属下不敢!”
孔庆琦叹道:“各有姻缘莫羡人,媚儿能看中一个男人,虽然出我意外,却是我衷心希望的事,何况媚儿阅人多矣,她看中的人,必有超人的长处,你们别不服气,等他通过各项测验时,你们就知道了。”
龙在田道:“属下担心的是一件事,桑姥姥怎么办?”
孔庆琦一笑道:“如果梅山白过不了关,她的地位不会动摇,如果梅山白能过关,她该知难而退了,刚才你们都看见的,那个老婆子比媚儿差多少?”
龙在田低头不语,孔庆琦又道:“朱雀,你把盖玉芬与刘元泰带走,安置在客舍中休息,我要对另外两个人宣布最重要的事情!”
刘元泰不得已与梅山白分开,盖玉芬则望望梅山白,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梅山白沉吟片刻才道:“二位分开一下也好,反正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必定要一起离开,绝不会单单撇下二位的!”
盖玉芬道:“梅叔叔,我真担心你们二位!”
梅山白一笑道:“我知道!神君将你们分开,就是不愿意破坏与盖大哥的关系,无论如何,你们总是安全的!”
盖玉芬道:“家父的成就全系在叔叔身上!”
梅山白道:“那倒不敢当,若非盖大哥一番知遇提拔,我不会有今天的机会,差堪告慰的是盖大哥的实力已经有了基础,即使没有我,他在帮会中的地位也不易动摇。”
盖玉芬道:“可是没有叔叔……”
梅山白笑道:“我临行对盖大哥所授的机宜,就是他安全的保障,我能活着,一定不会忘记盖大哥,我死了,盖大哥依然可以屹立无恙。这是我唯一可报答盖大哥的两句话,你去吧!”
盖玉芬终于在欧阳琥的率领下,与刘元泰一起走了。
十八名群芳谱的女装男子是跟胡媚儿走的,厅中只剩下了玄乌十八武使,龙在田将手一招,十八文使也来了,四面罗立,脸却是向着外面,这表示他们的任务不是防范厅中的两个人,而是负责警戒。
孔庆琦肃容道:“梅山白、李明明,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个最大的机密,除非你们是自己人,否则不容许将这个机密带出门的……”
梅山白道:“我们可以不听吗?”
孔庆琦微怔道:“奇怪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的回答,以前的人,对这个机会莫不感到荣幸异常,你居然会拒绝!”
梅山白道:“这很简单,我并不想成为帮会中人,又想活着离去!”
孔庆琦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梅山白道:“我对成为胡媚儿的玩物没兴趣!”
孔庆琦笑道:“她是很认真!”
梅山白道:“我也很认真,异地而处,神君感到有兴趣吗?”
孔庆琦笑笑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媚儿绝非荡妇!”
梅山白道:“她是圣女我也不要她!”
孔庆琦微笑道:“那你就拿出点定力来,闯过她的七情殿,她这人有个长处,敢说敢为,敢爱也敢恨,但绝不勉强,只要你不成为她的裙带之臣,你可以拒绝她!”
梅山白道:“我本来想当她的面泼她一盆冷水的,就是想试试她七情殿有什么把戏,才忍住没开口!”
孔庆琦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软骨头,所以我一面扇她的火,一面也是帮你的忙,她七情殿中,以人欲一关最难过,别说是你年纪轻,就是大罗天上的九大帝君,也被她缠得不可自持,但是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点了她一记,那一个风流阵仗,她不会摆出来的,你等于也减轻了一半压力!”
梅山白道:“我不在乎!”
孔庆琦笑笑道:“年轻人别嘴硬,等你经过就知道厉害了,人间世是销魂窟,能令多少铁石人溶成软面团……”
梅山白笑笑道:“我知道,五大门派中的许多年高德邵之辈,都是在她的魅力之下丧失晚节才成为叛徒的!”
孔庆琦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梅山白笑道:“胡媚儿自己露了口风,再者我也猜到了,像少林、武当,都是出家修持的世外人,威不可胁,利不可诱,怎么样也没有叛变的可能,除非是‘色’字这一关,才能令人神智昏迷自坠魔障……”
孔庆琦道:“你知道厉害就行了,难道你自信能比他们定力高!”
梅山白道:“事在人为,孽由心造,胡媚儿究竟还有迷不了的人,否则她大可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收为裙下之臣,岂不就大功告成了!”
孔庆琦笑笑道:“她倒是有这个意思,而且也并非不可为,是我们不让她这么做,你很聪明,猜得到是什么原因吗?”
梅山白道:“很简单,是你们的内部尚未安定,留下五大门派,可以缓和内部的冲突,使大家一致对外……”
孔庆琦神色一变道:“你倒是说对于,梅山白,你不应该这么聪明的,现在你想退出也不可能了,除非你投效本会,否则就是死!”
梅山白道:“我要入会,一个地魔宫主还不够满足我的要求!”
孔庆琦笑笑道:“很好,我这天府宫也不是我的愿望,人必须有大志,但是目前以必须从基层慢慢干起,能够一步踏上这个位置,你已经很足以自傲了!现在我把帮会的详细情形告诉你,我们这整个帮会,暂时定名为修罗教!”
梅山白道:“这个名称不太响亮。”
孔庆琦道:“当然,我不是说这是暂时的吗,阿修罗是西方魔神教王,他的法力与佛祖相等,专事与正道作对。”
梅山白道:“为什么不起个好听点的名称呢?”
孔庆琦道:“那有个原因,佛祖仅一,阿修罗魔神却有九个化身,而我们这个帮会也有九位创始人,故而借此为名。”
梅山白道:“九个头儿,那太多了!”
孔庆琦笑笑道:“不错!可是这九位创始人武功各擅胜长,谁也动不了谁,乃各以帝君为尊号,这九大帝君才是修罗教中的真正灵魂与主宰,分而为九,合而为一,修罗教的组织系统,就是这样一贯而成的!”
梅山白道:“那么神君是隶属于九大帝君之下了!”
孔庆琦道:“是的!九大帝君之下,有十八宫,我们这天、地、人三大宫是直接执掌行动,另外有六殿九府,则司监督、筹划、财务等职事……”
梅山白笑笑道:“那都是次要的职务,我更没兴趣了!”
孔庆琦道:“我知道你不感兴趣的,我所以要告诉你,就是劝你不要把地魔宫一职看得太轻,在本教而言,那已是很高的了!”
梅山白点点头道:“照神君的说法,这倒是不算小的职位,再往上,除非我能顶掉一两个帝君,才能顶替他们!”
孔庆琦大笑道:“你先别想得这么高兴,目前你连地魔宫都还没混到手呢!”
梅山白一笑道:“我想这已经差不多了,撇开胡媚儿不谈,神君也颇有成全之意,所以才这样特别关照!”
孔庆琦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对猜人心思这一点上,的确有过人的才智,我不否认很器重你,因为你的表现很不错,本来豪杰盟十八友不在我隶属的,我硬把审核你资格的权利争到手,本来是打算让你在我天府宫中安插一个令主的……”
梅山白笑笑道:“很抱歉,恐怕我要辜负神君的错爱了,因为我未入庄门以前,就明白表示过,我不习惯于屈居人下。”
孔庆琦笑笑道:“你别看不起我手下的一个令主,将来的成就却未可限量,而地魔宫的发展只能到此为止了。”
梅山白道:“我看得出,胡媚儿与桑姥姥都不是胸怀大志的人。”
孔庆琦笑了一下道:“现在我已放弃了那个打算,因为我有点不放心,你这个人胸怀野心,永不满足,谁在你上面,准就是你袭击的对象,我宁可与你同事,也不愿做你的上司,还是把你往上挪一挪,让别人去操心好了!”
梅山白大笑道:“除盖大哥外,神君可谓我第二个知己,我这人是天生的反叛性格,永不会安于一个局限的,神君不妨把我比作一个马蜂窝,谁捧在手里都是祸根,神君把我看成朋友是最聪明的事!”
孔庆琦道:“地魔宫上,就是九大帝君了,你有本事就去找他们,不过大罗天不是随便去得的,你必须踏上地魔宫这一架天梯!”
梅山白道:“大罗天是什么地方呢?”
孔庆琦道:“那是九大帝君的居所,是一个象征性的地名,摸到了升天之梯,一步可蹴,否则你看—眼都难!”
梅山白笑笑道:“那我就去找这一架升天之梯吧!”
孔庆琦想想又道:“我还有一句好话劝劝你,胡媚儿对你很特别,你不妨利用她,却千万不能跟她认真,否则……”
梅山白笑笑道:“我明白,大罗天上不是真神仙,九大帝君一样有七情六欲,胡媚儿是他们的禁脔,不许别人染指的。”
孔庆琦笑着摇头道:“错了!胡媚儿像大士瓶中杨枝露,人人可分一杯羹,但是不能由一人独占,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
梅山白道:“我根本连沾一沾的兴趣都没有!”
孔庆琦道:“那又不行,你可以拒绝她,但不能惹怒她,女人是祸水这句话你要千万牢记,别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胡媚儿却可以成事,也可以败事,你拒之于千里之外,却还要保持若即若离,吊足她的胃口,这样你才能一帆风顺……”
梅山白道:“多谢指教,我已经懂得了!”
孔庆琦道:“你得此青眼独加,是一种难得的机遇,你必须善加运用,通过了我们这两关,你就可以直上九重诣天罗了,那时候我可不能陪你去,所以有些话,我现在就得先告诉你,你的马蜂刺人人可刺,就是别去惹东圣!”
梅山白道:“为什么呢?”
孔庆琦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还问呢,九大帝君位列并尊,但也有当权与不当权之分,惹翻东圣帝君,胡媚儿也保不了你!”
梅山白道:“神君为什么不一起去看看,我偏要扎他一下鸡眼!”
孔庆琦微笑道:“我知道你就是不会服气的,我也真想去看看,只可惜我去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大罗天在什么地方?”
梅山白道:“地位尊如神君,居然也不知道大罗天何在?”
孔庆琦脸有不悦之色道:“是的!修罗教是个很严密的组织,上下之间,只有横的连系,没有纵的关连,我有事要请示,必须经由司命府代转,九重天下十八宫,唯有人间世的胡媚儿例外,她一人可以上通穹碧下黄泉……”
梅山白道:“这不合理,难道她的权力还能凌驾神君之上吗?”
孔庆琦道:“那倒不然,她的地位特殊,九大帝君时予召见,所以她能往来无间,再者,她是唯一不具野心的人。”
梅山白笑道:“如此说来,神君也未能蒙上面充分信任!修罗教统一之日,主其事者,未必就是九大帝君!”
孔庆琦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才道:“梅山白,这句话你只可以在此地说!”
梅山白道:“到了九重天阙,我还是一样说,只是神君请放心好了,我只说我的,扯不到神君身上!”
孔庆琦又笑起来道:“扯到我身上也没关系,一旦权在手,鸡毛作令箭,我自然有我立脚的条件,我只是为你着想,修罗教中已经够挤的了,我容得下你,别人未必容得下你!”
梅山白笑笑道:“神君容得下就够了,我不怕挤,越挤越好,挤来挤去,空隙才大,最怕是大家都守住一块地方不动!”
孔庆琦道:“好!你是个明白人,只要不挤进我的地盘,我还会稍稍帮你一点忙,使你有足够伸展手脚的余地!”
梅山白一拱手道:“神君大可放心,我这人最重道义,我挤出一点地位也是盖大哥的,神君既为我第二知己,至少我会留一半的地盘给神君!”
孔庆琦一皱眉道:“那你本人贪图什么呢?”
梅山白笑道:“我心高于天,大罗九重天全置于足下,我也不会满足,九重天上又无可立足,因此我只好退一步往下处求,功成之日,我情愿回到大漠去,作我的另一个梦!”
孔庆琦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另一个梦又是什么呢?”
梅山白道:“我拼命挤人,在上面的,我都想拉下来,等到上面没有人可拉时,就轮到别人来拉我了,我喜欢成功,却最怕失败,因此我的另一个梦,只想有一块属于我一个人的天地,我可以放心袒腹高卧,不怕醒来时,伸手摸不到颈上的脑袋,所以那块天地内,必须不让旁人插足!”
孔庆琦笑笑道:“你这个梦是人人所企求的,只是办得到吗?”
梅山白笑道:“办得到,盖大哥可以帮助我得到这块天地!”
孔庆琦道:“盖天雄一匹夫耳!能给你多大帮助?”
梅山白笑道:“唯其如此,他才能帮得了忙,因为我替他创下了一个无人能及的伟业,却拱手让他来坐享其成,这样他至少相信我的诚意,对我这小小的要求,一定会尽力促成,不再存猜忌之心,因为我很可以取他而代之的……”
孔庆琦道:“那你干脆株守大漠不出来混,不是更好吗?”
梅山白笑道:“隐士与功成身退的滋味是两回事,我不求闻达,却也不甘埋没,青史多少英雄,我只取一人,那就是越国的大夫范蠡,创不朽之伟业,却不居寸毫之功业,勾践握天下之霸业时,他只扁舟载西子以归,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孔庆琦一叹道:“你这种思想的确高超!”
梅山白笑道:“软红十丈,跳进去不足为奇,跳得出来才难,四海一把抓,放得下才是达者,我只求做个达者。”
孔庆琦沉思片刻才达道:“梅山白,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
梅山白笑笑道:“别帮我,神君如果想进一步发展,不如帮帮盖大哥,他的成功不会威胁到你,你得到他等于得到了我!”
孔庆琦笑道:“我会记住你的话,但是你选盖天雄并不是很好的选择,此人胸无大志,身无绝艺,望之不似人君!”
梅山白道:“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阻拦我行事,也不会遮掩我的光芒,成果由他拿,成功永远是我的!如若我托庇在神君之下,也许有更大的作为,但是别人只看得见神君,却不知我梅山白是何许人也,这与我的素衷不符,史称勾践为明王,却未曾抹杀陶朱公的盛名呀!”
孔庆琦笑道:“你还是丢不下一个名!”
梅山白也笑道:“我说过我不是隐士,名缰利锁是人的两大桎梏,我能摆脱一个‘利’字,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孔庆琦道:“那你该从十八友中选一个最弱的,盖天雄虽无大志,却有野心,他并不是一个真能听你摆布的傀儡!”
梅山白道:“盖大哥的魄力,这是最难得的,诸葛亮可以辅佐刘备以成业,却扶不起阿斗,原因无它,在于魄力不足而已,成大事业者,不能靠一个傀儡!盖大哥无雄才而有野心,才是一个最理想的对象!”
孔庆琦一拍手道:“高明!高明,梅山白,你知道我提拔你的用意吗?”
梅山白傲然道:“神君能否将‘提拔’两字改为利用呢?”
孔庆琦道:“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失言,岂仅‘提拔’二字不妥,连利用也不敢当,我只能说是借重你。”
梅山白笑笑道:“那又太客气了,然而我却之不恭,也只好愧领了,反正我会报答神君的,九重天上,我会闹他个天翻地覆,使神君得机而起……”
孔庆琦立刻道:“够了,明白就好,不必说得太露骨,反正我成功了,一定有盖天雄的地位,只要你离开他,我保证你们都会皆大欢喜!”
梅山白笑:“到了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走的,否则我就是太不知时务了,神君不在乎与盖大哥并列尊位,却容不下我!”
孔庆琦笑道:“范大夫如果不成为陶朱公的话,只怕青史上也留不到现在了,史官的一支笔是握在当权者手里的!千万笔功劳,一笔就可以抹杀了。”
梅山白笑笑道:“心照不宣,今后如果我行事与神君冲突之处,神君能够容让三分,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孔庆琦道:“我明白了,天府一关,我可以稍加通融,但是你总得拿点东西来,否则我也难以交待,在田是我的自己人,可以让他知道,欧阳琥却是另一个派系的,我必须把他支开,可是测试时,他也有份的!”
梅山白笑道:“我明白,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既然想在江湖上创一番事业,总不会只靠两张嘴皮子成事!”
孔庆琦道:“那就行了,七情殿要靠你自己去闯,还有你曾经说欧阳琥是你的后生小辈,希望你不是胡说八道。”
梅山白笑道:“反正他的师尊血影神魔辛无忌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还怕什么!”
孔庆琦肃容道:“不然!辛无忌死了,辛无忌的师父血影子还在,而且是九大帝君中的血影帝君,你得准备他追根问底!”
梅山白愕然变色道:“什么?这老魔头还没归位吗?”
孔庆琦道:“九大帝君都不可以常人之寿算去衡量的。”
梅山白一笑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家伙已经岁逾百龄,居然还活在世上,可见他真是有几下子,难道能挤身九帝之列……”
孔庆琦道:“如果有问题,你最好先准备一番说词……”
梅山白道:“没问题,有他在事情更好办,我还可以拉拉交情,虽然吃点亏,要称他一声前辈,但也可以得点照应。”
孔庆琦皱皱眉头道:“你怎么跟血影子牵上渊源的!”
梅山白笑道:“神君请放心,我跟他是师门的渊源。不!连师门两个字都扯不上,授我武功的那个隐名高人并不是我的师父,却跟血影子有点关系,为了方便,我称他前辈,为了利害,我也可以背后踢他一脚!”
孔庆琦这才舒容道:“那就好了,假如你跟血影子的渊源很深,你就别上大罗天去了,这个老怪物人缘最差,跟他攀上亲,你就惨了,人人都会排挤你,记住我的话,血影子不可近,东圣帝不可惹,其余的人,你可交则交,可排则排,我在侧面支持你,必定无往而不利,现在我叫丽珠领你们往七情殿去,她会告诉你一些如何过关的诀窍,在田,你去看看,丽珠回来了没有。”
龙在田应声而去,没有多久,陪着邬丽珠一起回来。
邬丽珠道:“桑姥姥岔了气,拉着我帮她推宫活穴。”
孔庆琦一笑道:“老太婆这下可尝到厉害了,不过我没想到媚娘的功力会深进如此,以前她并不比桑姥姥高多少呀。”
邬丽珠道:“媚姐的功力不是按照常序而进的,究竟有多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明白,师父恐怕也不会清楚。”
孔庆琦笑道:“我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媚娘的功力进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以偏途取人专注,到底有多少,必须找人试试才晓得,平常很难有这种机会,今天是刚好碰上了,再者她也是想炫示一下。”
邬丽珠问道:“炫示给谁看?”
孔庆琦微笑道:“自然是她欣赏的人,绝不会是你!”
邬丽珠脸上一红,孔庆琦又道:“你领他们到七情殿去,得便就指点他们一下,我相信媚娘不会太认真,但也说不定,也许她倔强起来,硬想征服他们,不顾一切,全力施为起来,倒是很麻烦,我希望他们过关,但不能让媚娘知道……”
邬丽珠道:“这是为什么呢?我来时碰到媚姐,她是打听桑姥姥的情形,知道她受了内伤,媚姐很高兴,说是准备让梅山白去顶她魔宫的缺,怕师父不肯通融,请我暗下帮帮忙,我们乐得卖他个人情。”
孔庆琦笑笑道:“你不会懂的,照我的话做就是了,我们要到了望台上去观察进行的经过了,你就一直陪着他们吧……”
邬丽珠莫明其妙,但是她知道不该问的就不必问,默然将两人引出,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条岔路前道:“过去就是七情殿了,二位有话要现在问……”
梅山白道:“我们对胡媚儿一无所知,问些什么呢?”
邬丽珠想想道:“也是,我先说个大概吧,七情殿是七道关隘,前后相连,第一道是春情殿,以次为欲,秋意,冬趣三殿,逍遥,壮游以及欢乐三宫,每一重宫殿都有机关配合幻景,各异其妙,平常是由媚姐的手下人主持的,今天由媚姐主持恐怕更为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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