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的新娘 第九章

  既然答应了晴晴,要让她生下属于他们的小生命,仲凌自然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晴 晴,他绝对不容许流产的悲剧发生在晴晴的身上,否则,他会憎恨自己一辈子。
  而晴晴呢?
  她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的生活起居,除了身为人母的母性本能外,还有一个非常重 要的原因支持着她,让她自觉非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生下小宝宝不可。因为晴晴坚信 ,只要她能亲身证明,她会顺利的生产,那么,深藏在仲凌心中的死结,便能因而打开 ,仲凌将不会再被那些层层心锁锁住。
  也就是说,仲凌和晴晴都为了让对方更加幸福,而不断的努力着。
  沈灏在医生的允许下,也和沉张雯两人,回到沉园休养。他们夫妻俩,成天就在那 儿为尚未出生的曾孙打点一切,一下子要张妈多炖些有益母体的补品给晴晴吃,一会儿 又欢天喜地的要司机老王,送他们到市区去,两个老当益壮的老人家,几乎快把全台北 市大大小小的百货公司都逛遍了,而且,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那个阵势让不明就 理的人看了,还以为晴晴是怀了十胞胎呢!
  「晴晴?妳今天觉得怎样?」仲凌下班一脚才踏进客厅大门,便立即问道。
  晴晴给他一个甜甜的笑,「我很好啊!只是,又把整包酸梅吃光了!」
  仲凌从公文包掏出一大包的酸梅,递给晴晴手上,柔情的说:「哪!这不就又有了 吗?」
  「谢谢仲凌!」晴晴满心欢喜的捧着那包酸梅,脸上呈现出非常满足的笑容。
  对晴晴而言,仲凌的体贴,不仅是因为他天天亲自为她带回点心,而是因为这家蜜 饯行是离仲凌上班的地点,有一大段距离的地方,而且,还是和回沉园恰恰相反的方向 上。仲凌每天要处理的工作又是那么繁多,他却依然坚持天夭为晴晴带回她心爱的零食 。
  光是那份心意,就已让晴晴感动至极了。
  仲凌好温柔、好小心的轻搂着晴晴,「还有呕吐的现象吗?」
  现在的仲凌,可是个照顾孕妇的专家呢!
  自从他答应留下宝宝之后,为了确保晴晴能安全无恙的生下宝宝,仲凌可说是使出 了浑身解数。那天晚上,他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各大书局去,采购了一大堆和怀孕有关的 书籍和育婴手册,且天天挑灯夜战,硬是把该注意的事项,一件件都牢记在心了。连妇 产科的医生都对他竖起大拇指。
  「已经好多了,没有上个星期那么严重。」晴晴感到非常幸福,无论何时,仲凌永 远把她摆在第一位,像宝贝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那就好了!」仲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看看表,「妳喝牛奶的时间到了!」
  他一面说,一面要张妈把牛奶端来。
  这个月来,晴晴每天都喝二大杯的牛奶,喝得都快反胃了。
  「来!晴晴乖,把这杯牛奶喝了!」仲凌知道她又要赖皮了,便像爸爸哄女儿般哄 她。
  晴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一定要喝下这杯牛奶吗?」其实,这也不能怪晴晴 的,她自小就很怕喝纯的牛奶,总觉得有一股浓浓的腥味,然而,为了腹中小生命的健 康着想,这些日子来,她天天强迫自己喝下那一杯又一杯的牛奶。
  只是,每回都是费了仲凌一番努力,才让晴晴乖乖的喝下。
  「妳不是说,妳要做个好妈妈吗?而好妈妈的第一条件,就是赋予宝宝一个健康的 身体,不是吗。」
  「可是,加一点点糖和巧克力好不好?」晴晴又开始讨价还价了。
  仲凌摇摇头,捏捏她滑嫩的粉颊。「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准妈妈该说的话哦!」
  「仲凌,」
  「乖!快把牛奶喝了,妳说过,妳会乖乖听我的话!」
  被仲凌这么一说,晴晴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把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瞧她喝牛奶的滑稽姿势,仲凌感到非常有趣,一抹笑意不禁爬上他的嘴角。
  晴晴喝光一大杯牛奶后,赶紧大吐舌头,一只手在嘴角挥呀挥的。
  仲凌见她那个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在笑什么?」晴晴不解。
  「我觉得妳喝牛奶的样子,好「特别」、好「有趣」呢!」仲凌逗着她。
  晴晴不但没有一点儿困窘,反而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说:「哼!你真是有眼 不识泰山,这可是我左晴晴独门的独世武功呢!」
  「是不是叫「牛奶功」?」仲凌的表情比发现新大陆还夸张。
  「什么牛奶功,好糗的名字呀!」晴晴向他抗议。
  「医生说我是个最幸运的准妈妈呢!」
  「怎么说?」
  晴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因为我有一个会陪我「同甘共苦」的好老公呀!」
  仲凌有些窘迫。「妳这是在取笑我吗?」
  「不!人家是在感谢你,因为我知道妳是这世界上最最关心我的人了!」晴晴娇滴 滴的说。
  这些话听在仲凌的耳里,可真是受用极了,他更加温柔的在晴晴耳畔轻轻耳语。
  「我只有妳这么一个老婆,不宠妳宠谁呀!」
  「讨厌!」晴晴只是嘴巴爱嚷嚷,其实心里甜丝丝的呢!
  「你希望宝宝是男的还是女的?」这似乎是每个准妈妈都爱问的问题。
  「只要是我们的小孩,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仲凌是真的这么觉得,对他而言,晴 晴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晴晴可就不这么想了。「我希望宝宝是男的!」
  「妳喜欢男孩?」
  「不!我和你一样,只要是自己生的宝宝,男女都是一样的,只是,我觉得像沉家 这么庞大的事业,总是要有个男孩来继承较好,而且,我知道,爷爷和奶奶是因为疼我 ,所以嘴裹不说,其实他们心里很希望我生个男宝宝的!」晴晴摸摸自己的肚子。
  仲凌情不自禁的在她发际上吻了一遍又一遍。「妳是世界上最体贴的老婆!」
  晴晴眼眶条地红了起来,情绪顿时变得很激动。
  仲凌被她吓了一跳,急急的问:「不舒服吗?肚子痛不痛,要不要看医生!」
  他说着便抓起话筒,准备拨电话。
  晴晴连忙阻止他,「我没事的,你别急!」
  「可是妳」
  「我只是心情不好!」晴晴又想哭了,自从怀孕后,她变得非常多愁善感,动不动 就掉眼泪,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概是许多准妈妈的通病吧!
  仲凌安心了些。「谁欺负妳了?告诉我,我帮妳出气!」仲凌像哄小孩般哄着晴晴 。
  晴晴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串串泪珠直直落。
  仲凌看得好心疼,连忙抱紧她,一面哄她,一面替她拭泪,他最看不得晴晴落泪了 。
  「仲凌,你老实告诉我。」晴晴好认真的瞅着他,泪水还在眼眶裹打滚。
  「嗯。」
  「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还是你看腻了我这张脸后,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晴晴话没说完,就又立即泪眼婆娑了。
  仲凌这才明白故事的真相,「傻孩子,小脑袋瓜不要胡思乱想呀!我说过我会永远 永远只爱妳一个的!嗯!」
  「可是,」
  仲凌捏捏她的鼻尖。「妳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啦!」
  「人家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怕失去你嘛!」晴晴说完便像小孩子般哭得一把 鼻涕一把眼泪的。
  仲凌是既窝心又心疼。「乖!晴晴别哭!我会永远永远爱妳的,不管妳变成满脸皱 纹的老太婆,还是头上光秃秃的小秃蛋,我都只爱妳一个,好不好?」
  「真的?」
  「千真万确!」
  「仲凌,你对我真好!」晴晴总算破涕为笑。
  「妳这才知道!」仲凌这会儿才真的安心。
  一直在一旁欣赏这一幕幕连续剧的沈灏夫妇,不断的交头接耳﹐笑得好开心。
  自从晴晴怀孕后,每天定时观赏这小俩口的「甜言蜜语」,似乎已成了他们最大的 娱乐之一呢!
  而每天最感尴尬的便是管家张妈了,因为她总是担任那个不识趣的「气氛破坏者」 ,眼看墙上的钟,已走到了七点,她只好和往常一样,「不识趣」的拉开嗓门大喊:「 开饭啦!」
  仲凌、晴晴如往常一样红着脸和笑得合不拢嘴的两位老人家,一块儿移师餐厅,共 进晚餐。
  幸福的时光总是流逝得特别迅速,一晃眼,晴晴的腹部已「茁壮」得相当「可观」 了。当然,最易造成流产的阶段已经过去了,这使得天天担惊受怕的仲凌,大大的松了 一口气,现在,他可以不必再尝到因梦见晴晴流产,而从恶梦中惊醒的恐惧了。
  只是,现在的仲凌又开始担心另一件大事了,那就是难产。
  「我说过,我会平安无事的生下宝宝的!」每天对仲凌重复相同的话,似乎已成了 晴晴的家庭作业了。
  「真的?」仲凌就是无法不担心。
  晴晴试着说服他。「你自己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我的胎位很正常,宝宝的生长情 况也很好,所以,我三个月后一定会很顺利的生下小Baby的,你不要再担心了呀!」
  仲凌只能给晴晴一个微笑,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孩子还没顺利生下之前,他是怎么 也不肯放心的。
  「唉!」
  「怎么了?」
  「别慌!是宝宝在踢我啦!」晴晴笑得好满足。
  「什么?」仲凌很不高兴,竟然像个孩子般,指着晴晴的肚皮,一本正经的说:「 肚子裹的宝宝听着,不准踢妈妈,否则,等你出世后,我可要打你屁股哦!」
  晴晴快被他那副滑稽的模样笑昏了。「你在干嘛!这叫胎动,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笑得更大声了。
  「我知道呀!可是我怕他太捣蛋,踢疼了妳嘛!」仲凌像个小孩般向晴晴撒娇。
  晴晴好窝心。「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也要多疼疼宝宝嘛!否则,他出生后,可 会吃我的醋的。」晴晴调皮的向他眨眨眼。
  「那就让他吃醋吧!」
  「耶!这怎么可以,你是爸爸耶!」
  「我开玩笑的啦!」
  「我知道呀!」
  「那妳还」
  「逗你的嘛!」晴晴淘气的娇笑。
  「妳这个小捣蛋,可别把坏个性传给宝宝才好!」仲凌虽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 想。
  晴晴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说:「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咦!这么说你有被虐待狂啊!」晴晴像发现稀世珍宝般,兴致勃勃的问道。
  仲凌拿她没辙的轻叹一口气。「妳这个小淘气,就是吃定了我!」
  「人家哪有那么好胃口,你这么庞大,我怎么吃得下!」晴晴就爱曲解他的话,这 可是她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哩!
  「妳哦!」对于晴晴,仲凌是注定要栽在她手里了,不过他倒是心甘情愿,无怨无 悔。
  「嗯!就这么决定!」
  晴晴放下手中的桌历,便起身去找沉灏。
  「爷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沉灏听完晴晴的计画,眼睛笑得瞇成一线,「好!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谢谢爷爷!」晴晴一见目的达成,非常开心。
  沉灏爱怜的看着晴晴。「仲凌能娶妳为妻,真是沈家的福气呢!」
  「爷爷,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晴晴害羞的说道。「哦!对了,待会儿奶奶诵完经 ,代我跟她说一声,我要去准备该做的事了!」
  晴晴说完便挺着一个大肚子,缓缓的移动身子。
  「小心一点哪!」
  沉灏在门边关心的叮咛她。
  「知道啦!」
  三天后,接近下班的时候,仲凌接到晴晴的电话,要他下班后,立刻赶到希尔顿饭 店,然后便匆匆把电话挂了,仲凌只觉得一头雾水,本想再拨个电话回沉园,偏巧有重 要客户来访,他只好作罢!
  他知道晴晴一定又在耍什么把戏了,虽然他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总算来了!」晴晴一见到仲凌,便朝他甜甜一笑。
  仲凌见到和晴晴同桌的沈灏夫妇,更是一头雾来。「爷爷、奶奶,你们──」
  沉灏笑得很神秘。「你先坐下吧!今晚你可是最重要的主角之一呢!」
  「呃?!」
  仲凌顺从的坐下,眼底依然透着疑惑。
  他才坐定,晴晴便迫不及待的递了一张卡片在他眼前。
  「呃?」
  「给你的,打开看看嘛!」晴晴柔柔的对他说道,手还一直摇晃那张卡片。
  仲凌果然很听话的接过卡片,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那是一张非常特别而雅致的贺 卡,他翻开裹页,几个娟秀的字,清晰的印在上面:给亲爱的老公:你一定吃了一惊吧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日子呢!
  是个值得普大同庆的好日子!
  愿我们永远相伴、永不分离!
  亲爱的老婆晴晴仲凌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紧紧的拿着手中的卡片,双眼瞪得好大好 大。
  「发表一下感言好吗?老公!」他的反应完全在晴晴的预料之下,所以晴晴一点也 不讶异。
  仲凌这才把脸转向晴晴,他看起来非常的激动,握住卡片的手也有些微颤。
  他实在太激动、太兴奋了,以至于他无法言语,虽然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大声的说 出来。
  晴晴轻轻的抚触着他的手,一反平时的调皮捣蛋,一脸认真的凝视着他。
  「仲凌!我们真的结婚一年了,你知道吗?」
  他朝她猛点头。
  「你仔细的看着我!」
  仲凌感到莫名,但还是照她的话做了,将她从头仔细的端详一遍。
  虽然已做了一年的夫妻,然而,迎着仲凌那炽热的眼光,晴晴的心弦还是被触动, 她的芳心噗通噗通的直跳个不停。
  「看清楚了吗?」晴晴双颊微红的问道。
  「晴晴。」仲凌更加激动了。
  「我是不是健健康康的坐在你眼前?」
  他再度点头。
  「那,」晴晴润润唇,「你可以不要再介意以前的意外了吧!」
  晴晴话一出口,仲凌立刻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晴晴今天要他来这儿的目的了。
  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继续说:「你该忘掉那些事了,我们的婚姻已经打破了那 个荒谬的传言了,不是吗?」
  仲凌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心中更有一股一触即发的悸动。
  「哪!爷爷和奶奶就是最佳的证人,我们今天是来庆祝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的呢! 」
  晴晴一点儿也不避讳在沈灏夫妇面前,和仲凌卿卿我我的,旁人的眼光,她就更没 放在心上了,其实,应该说她根本看不见别人的反应,因为她的眼里只装得下仲凌一人 。
  她轻轻的捧着仲凌那张灼热的脸,深情款款的说:「忘了,好吗?我们会在一起一 生一世的,对吧!」
  「晴晴!」
  他终于忍不住,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把晴晴拥入怀中,紧抱不放。
  对仲凌而言,再也没有比晴晴更令他感动、更令他感到幸福的事物了!
  拥有晴晴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新鲜、快乐,那么的幸福洋溢。晴晴带给他春天, 带给他多彩多姿的世界。
  晴晴更为了让他从过去的阴霾中完完全全的解脱,一直努力不懈,将他的心锁一个 个的去除,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一切仲凌都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
  所以,他非常珍惜拥有晴晴的每一天。
  同时,他恐惧失去晴晴的心,也是一天甚过一天,甚至因而时常梦见晴晴离他而去 ,而从恶梦中惊醒。
  「不要离开我!」仲凌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早就说过了,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晴晴再度给他承诺。
  他将她抱得更紧,他们两人谁也未再开口。
  沉灏在一旁微笑着,安慰老泪纵横的沉张雯。对于眼前这对鹣鲽情深的小夫妻,他 们所能做的就是和他们分享喜悦,以及打从心坎里,深深的祝福他们,愿他们能永远幸 福恩爱!
  一直到仲凌和晴晴的热情拥抱演完后,今晚的庆祝宴才正式展开,一家四口这才发 现,他们的肚子早就唱了一阵子空城计了﹐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不禁全笑了起来。仲凌 招呼服务生开始上菜。
  「等一下!」晴晴在大伙儿准备开动时,连忙喊了一声。
  「我们来拍张合照!」
  「合照?这是餐厅耶!」仲凌看她那么兴致盎然的模样,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爷爷、奶奶!」晴晴向他们示意。
  沉灏看了晴晴一眼,便按照原订的计画,说道:「就拍一张吧!」
  既然沈灏夫妇都这么说了,仲凌也就不再坚持。
  晴晴见状,便立刻从背包中取出一架傻瓜相机。
  哇!原来这个小妮子早就把相机都准备好了!
  仲凌不禁泛起笑意,不住的摇头。
  「要我请服务生帮个忙吗?」
  他笑着问她。
  「正有此意呢!」
  晴晴把相机交到他手中,一个服务生很快的走过来,应「顾客要求」充当摄影师, 帮他们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仲凌终于忍不住说:「晴晴,拍的够多了吧!」
  晴晴这才罢休!
  快乐的晚餐至此才正式开幕,由于肚子实在太饿了,所以四个人几乎都是狼吞虎咽 。
  夜深了,然而仲凌和晴晴依旧毫无睡意,静静的依偎在窗前,一齐欣赏着天上的明 月。
  「谢谢妳,晴晴,我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仲凌不断的重复说着相同的话。
  「讨厌!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么没营养的话!」晴晴故做生气状。
  仲凌在她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才不是没营赛的话呢!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呢! 」
  晴晴脸上一阵燥热,「讨厌!」
  他见她那副模样,不禁笑了。「妳不是说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呀!」 他是故意要糗她,寻她开心的。
  「你好坏,竟敢笑我!」
  晴晴一见屈居下风,便开始耍赖了。
  「好!好!是我不好、我坏,我向妳赔礼,行了吧!」仲凌笑着哄她。
  「唔!这还差不多!」晴晴嘟着嘴,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仲凌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
  「妳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妳是什么时候吗。」他出其不意的冒出这么一句。
  「不是婚礼当天吗?」晴晴毫不考虑的回答。
  「才不是呢!在结婚之前,我早就认识妳了,而且,认识妳两年多了呢!」
  「不可能,在婚礼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啊!」
  「我可没说妳有见过我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晴晴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
  仲凌见她一脸渴望,便又想逗她!
  「想知道?」
  晴晴老实的点头,她实在太好奇了,所以没那个心情再和仲凌玩拌嘴的游戏。
  「快告诉我吧!」晴晴双手抓住他,双眼揪住他。
  仲凌本想再吊她一下的,但看她那么期待,便打消了念头,很快的把他那两年多, 风雨无阻的「偷窥岁月」告诉了晴晴。
  晴晴听完后,呆了好久好久,才俏皮的说:「我这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资深的偷 窥狂呢!」她纯粹是想糗他,其实,听完他那段话,她是非常感动、非常兴奋的,到现 在,她才完全相信仲凌是真的爱她,深深的爱她,而不只是在她身上寻求失去的亲情与 爱情。她长久以来,深藏在心底的疑虑,现在终于完全消失无踪了。
  想到这儿,晴晴不禁热泪盈眶。
  「晴晴,妳怎么哭了?」仲凌可心疼极了。
  「人家是太感动、太高兴了嘛!」晴晴说完,便紧紧的依偎在仲凌怀中。
  仲凌吐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仰望着宁谧的夜空,浓情万缕的说:「妳知道在 我心中,妳是什么样子吗?」
  他不等她反应,便接着说:「妳就像朝阳般,轻轻柔柔的洒进我的生命中,溶化了 我长年冰冻的心,温暖了我的人生,我的生命;只要看着妳,我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 乐和幸福,拥有妳的日子是那么甜美,那么如梦似幻,我时常害怕而怀疑,这会不会只 是个令我不愿意醒来的好梦?」
  「不是梦!这绝不是梦!我真的在你身边!」晴晴忍不住叫道,她早已泪流满面了 。「我会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还有我们快出世的小宝宝!」
  「晴晴!我爱妳,甚过我的生命,没有妳的日子,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妳绝 对不能离开我,一定要平安顺利的生下宝宝,好吗?」仲凌哑着声音诉尽衷肠。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晴晴好激动,好激动。
  她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儿了!因为仲凌是如此的爱她,爱得如此 刻骨铭心。
  深爱的两人,倚在窗前,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谁也舍不得放开对方。
  这是个属于深情人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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