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不是一名真正的杀手?”小高问。
“不是。”阿琪回答道。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古龙的小说。”
“古龙是谁?””
“一位专写杀手的作家,他笔下的杀手,个个都真英雄,重情重义。”小高讲着,目光里泛起勃勃生机。
阿琪心里一热。小高接着讲,两眼望着阿琪:“我从来没跟人讲这么多话,除了小珠,本来,我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阿琪吃惊的重复。
小高吃力地伸手示意,阿琪连忙从他浸血的衣袋里陶出身份证,皮夹一类的东西,打开。
“这是我们小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两兄弟长得很相像,只是另一个高一些、壮一些。
“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提到过他?”阿琪问。
“他是警察。”
阿琪懂了,他突然明白了小高为什么不去找他的哥哥。上帝真不公平,警察和开赌场混黑道的兄弟,如同警察跟小偷的关系。
阿琪点上第四只烟,看着他的朋友。
“你说,我哥哥会替我报仇吗?”小高突然问。
阿琪无语,他一直以为小高永远是那么快乐,会讲笑话,会开心。
“其实,朋友间比兄弟间,有时更有感情。”小高还在讲。
“也不一定,手足情和友情是不能这样比的。”阿琪不知道他该怎样安慰自己的朋友。
良久,小高没有讲话,他久久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寻找什么。
“谁让你去杀人?”阿琪问。
“是马哈蒂尔,黑社会‘大哥’级人物,他让我去杀人,然后给了我一笔钱,今天也是他派人来捣乱,借口要回那笔钱,害得我成这个样子。”
“他在哪里?”
“他在马来西亚‘三保’船业董事长,现在在监狱里,很快他就会出来。”
阿琪仔细听着每一个字。“琪哥,你别找他,他手下有很多人,其实,作朋友,我已经拖累了你。”小高道。
“你好好休息。”阿琪望着渐渐睡着的小高,觉得一股冲动从心底火山样喷涌,一些些滚滚热的泪的从自己脸上淌下来,很快又变得冰凉。
有一件事他一定要作,他想。
“咚咚咚咚。”门上响起低低的敲门声。
阿琪在香港没有更多的熟人,除了小高,可小高就躺在自己眼前。
阿琪机警地掏出枪,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悄无声息地靠道门背后,屏住呼息。
“咚咚,”敲门声再响,阿琪已判断出,门外只有一个人。猛力将门拉开,手中枪已准确对准来人的脑门。
“小琪,我没带枪。”来人四十余岁,头上却有好白发,显得苍老,但很沉着。
“柏叔。”阿琪迅速扫视来人身后,手中枪仍在离来人脑门才余处未动。
“你怎么找到我的?”阿琪问。
“你不杀人,我就找不到你,况且你总喜欢偷车。”柏叔答道,已看见床上的小高。
“他是谁?”
“一个朋友。”
“你当我不是朋友?”柏叔用手背挡开枪口。
阿琪这才把枪插入衣内,道:“你跟他不一样,你一出现,我就多一次死的可能。”
“你的脾性可一点没变,还那么多疑。”柏叔有些不自然地道。
“干这行防不胜防是起码的。”阿琪道,将柏叔让进屋内。
“没想到你这么快交了朋友,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朋友。”柏叔道。
“可你有妻子孩子。”阿琪道。
“但他们从来不知道我从哪里挣钱。”柏叔语气平淡。
“找我什么事?”阿琪问。
“上次的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
“你母亲好吗?”
“我母亲去世了。”阿琪神情暗然,接着道:“我不想干了。”
“因为母亲去世?”柏叔逼问。
“还有别的原因,柏叔,感谢你对我多年的照顾母亲临死还问起你。”阿琪道。
“我知道你母亲去世。”柏叔靠着床头坐下,看了看昏睡的小高。
“其实你也可以洗手不干,这么多年,你也挣了不少钱,柏叔。”阿琪道。
“我是身不由己。”柏叔道。
“这是借口,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阿琪有些激动。
“别说了。”柏叔垂下头,“当初她母亲要她嫁给一名富豪,我答应过她,我让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我真想平静下来,有些好朋友,过安闲的日子。”阿琪道。
“我们不谈这个,其实我何偿不这么想,小林和小庄也这么想,自我把你们从越南带出来,教你们学打枪的那天起,我天天都这么想。”
“小林和小庄好吗?”阿琪问。
“你还记得你的伙伴。”柏叔道,脸色骤变,似再也无法平静狠狠抽烟。
“你们——。”阿琪从柏叔的表情,已看出不祥的预感。
“小林半年前死在越南,他一定要回去,被炸弹炸死,上次见面我没告诉你,怕影响你情绪。”
“怕影响我杀人的情绪。”顿顿,阿琪再问:“小庄呢?”
柏叔抬起头,一脸纵横的眼泪。
“前天,死在日本,作事时枪膛炸开,炸掉他近半个脑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阿琪抓起柏叔颤抖的手,嘶声问。
“这是命运,防不胜防。”柏叔沉声道。
一切那么突然,那么难以置信,两个同阿琪一起在越南长大,一起出道的伙伴,几天前,都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柏叔无语泪坐,神情木然地看着自己右手,这只手少了三个指头。阿琪突然对柏叔断的三个指头一阵憎恶。
但当他看柏叔的左手,却呆住了:柏叔的左手五根指头全没了。
“这?”阿琪抓起柏叔左手。
“在意大利,枪突然卡住,被对方一枪轰掉左手。”柏叔的语气,已不再那么动情,自己的伤,只要不致命,似乎要随便些。
柏叔起身就走,尽管他并未说明来意,但他道:“我不会强迫你,你自己好好想一下。”
屋里,又只剩下阿琪和小高。阿琪对早已习惯的孤独,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窒息。
不用柏叔明言,小林、小庄和阿琪都懂,对于死亡,都只能各自承担责任,互相间从无怨言,但现在,望着床头睡熟的小高,阿琪突然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杀手的无情,其实是对自己,是生命的一种绝对负责。那么对他人呢?对童年的伙伴,对苍老的柏叔,对已成重伤的小高,阿琪是否也有责任?
阿琪感到强大的压力袭人心内,他仿佛看见被追杀枪击的柏叔和小林、小庄,看见他们目光中孤独、痛苦的煎熬,他的心猛地抽搐。
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办。
阿琪将一些钱留在桌上,准备不辞而别。
枪,美惠子眼前的枪都是根据当今世上最先进的枪加以改进的新型成品。她只花了两个月时间,就已充分了解这些枪的性能,第一个月后,她已能闭着眼睛在一分钟内拆御装配。这是作为间谍,作为杀手的基本功。
暴力是解决问题最简单也最直接了当的方式,而枪是这种方式的最佳工具。
当美惠子欣赏着官田水野为她提供的精良装配时,轻轻抚弄着这些大小不一的杀猎工具,这些坚硬的金属物,如同抚弄着自己的身体,一种无言的快感袭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这些永不融化的冰铁寒钢,与美惠子内心冷酷的情形渐渐融为一体。
她接连不断地扣动扳机,金属清脆悦耳的掸击声中,仇人、生父、养父、那些强奸她的人,都在血洼的想象中被炸得粉碎。
她复仇的心已不再是漂渺无期的时隐时现,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已跨上了复仇的第一步。
宫田水野几乎是用训练一支军队的方式来训练她。枪械、射击、格杀、高难的驾驶技巧等等,同时还要大量掌握各种政治、经济知识,在原有基础上,美惠子已学四种语言,而且了解了许多有关黑社会组织、政治组织的包括警察组织的背景、资料。
官田水野几乎是在培养一名女超人。
美惠子不仅接受训练,同时要将所学的知识,根据不同对手立即予以实践,因为她必须作到以后每一次行动,绝不失手。
格斗室,一名培训对手被锋利的钢挫贯穿双腿,昏死在手上布满血痕的美惠子眼前。一天的超级限格斗训练必须以对手被致到死地或彻底失去生活能力为结束标志。
美惠子面无表情,已习惯了这种残酷。
官田水野给予了她机会,这种机会不允许有过多的思考、犹疑不决。她象艺妞受训的野狼,一心一意适应着,直到这种机会成为更大的机会。
杀人、杀手、冷血、其实已成为美惠子对生的执着。作为一名曾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不可能不明白自己正在作什么。
她竭尽全力,进行官田水野精心设置的程序,但她失败的时候特别是在关键的时候:
美惠子模拟猎杀目标的训练,完全同真实的情况别无二致。
美惠子象鬼魂一般猫腰向目标所在的小屋出去,仿佛这小屋就是自己惨遭受难的那间,只是这间小屋有十余名早被告知有人突袭警卫。
一名警卫全神贯注地持枪来回巡视,目光不停地在四周扫动,大概他太认真,忽略了“祸”可从天降。
美惠子猎豹凌空扑出,格兰特手枪粗大的枪柄闪电般砸下,击中对方后脑久,对只微微“咕咚”一声,丢开M16自动步枪,向地面迎头栽下,美惠子及时用腿勾住脖子,避免发出大的响动,她只有六发子弹,不可过早惊动警卫们。
美惠子将砸晕的家伙拖入灌木丛。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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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谍陷阱 第四章 成名之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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