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家利马的别墅里,杰克正和伊莎小姐跳第三支舞,她年轻貌美、衣着华丽,有一头美丽的黑发,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狄加和他太太在一旁耳语着,他们认为今年很快就会有婚礼了,而杰克试着告诉自己,眼前这位年轻女人能洗掉他对另一个女人的记忆。
他带着伊莎转圈,心想,他为何从未和凯淇跳舞?他马上得到答案,因为他俩相处的时间太珍贵了,他们独处的时间似乎永远都不够。
狄加穿过人群对他招手,杰克立即将伊莎送回给她的看护人,这才如释重负。他多么希望他是和凯棋一同跳舞而不是别的女人。这时狄加走了过来,说:“电报。”同时递给他一个信封。杰克立刻拆开,猜想一定是公事,这真是太好了,那刚好是他可以离开利马的借口。他不能忍受再多待在利马一天,要是这是紧急的事,正待他去处理,他就可忘掉那痛苦的回忆。
电报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警语,他转头问狄加:“今天几号?”狄加茫然地回答:“8月29日。”离8月对日只有两天,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在赶时间。”杰克告诉墨西哥城的海关人员,
但他们仍在慢吞吞的,杰克看看表,官腔官调地催他们快一点,结果果然奏效。杰克下飞机时已是3点半了,他留下机长处理一些海关的手续,自己匆匆地朝航站大厦走去,但被拥挤的旅客给阻挡了。
他至少被延误了10分钟,终于赶到飞往墨西哥旅客的候机楼门边,看着拥挤的人群,他感到惊慌极了。凯淇在哪里?旅客们纷纷向前走,他终于看见凯淇了,她正和旁边的女孩说话,杰克朝她走去,这时广播响起,正是凯淇搭乘的飞机要起飞了,凯演起身往海关走去,她将袋子换一边背,并拿出护照,准备交给海关官员,杰克看到凯淇身后的史汪博士。
他不禁嫉妒万分,恨不得打史迁一拳。他曾看过凯淇的摄影作品,她是如此专业,触觉是如此敏锐,在利马的女人可能一辈子不会有像凯淇一般的成就,他不能失去她!凯淇正要走向海关时,杰克抓住她的手,她呆住了,转身看着他,杰克想从她眼中找出答案,却只感觉到她眼中射出的强烈疼痛眼神。他一直想着,她一看到他,就会告诉他答案,。但他错了,他已不确定她会留下来,还是会永远地离开他。
杰克想开口,但身后嘈杂的人群催促着他们前进。
“别搭这班飞机,”他的声音比往常还沙哑。
凯淇仍是瞪着他,一言不发,他一直试着想刚才计划要说的话,但话全都走样了。“嫁给我!”她一时无法意会他所说的话,那是个命令句而非问句,然而话已出口,他已无法将它改成问句了。他等待着,多么希望她别离他而去。
等待了一段非常长的时间,她将手中的底片盒递给他,“我必须将这些东西寄去相克莱。”她的声音很肯定。
“里面是什么?”他问道。
“拍摄的底片。”
这么说她是准备留下了吗?“假如我拿去给机长处理,你会留下来等我吗?”他随即看到她眼光闪耀,他改口道:“不!你跟我来。,,他每走一步就回头,看她是否跟了过来,结果发现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一停下来,肩头研究她的神情,“……你愿意嫁给我吗?”她做了个表情,或许是在抗议吧!他急速地说:“我知道这似乎不可能,但我还是要问你。”
她略显害怕他说:“假如我们在利马举行婚礼,你姑妈一定不会赞同。”
“艾玛姑妈不在,这里只有你和我。”
她强吞口气:“我们能……讨论一下吗?”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我要你现在回答我,我只愿意听‘是’这个答案。”他逼得太紧了,但他必须如此,“这件事关系我俩一生的幸福,嫁给我吧!”
在他身后,有人欢呼着。
“你说什么?”
“我——我说……,是!我愿意。”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他看到她嘴唇微张,一脸怀疑地问道:“今天?”然后一个男人碰着她的肩膀。
“凯淇?”史汪的声音宏亮,“假如你再不上飞机,就会延误了。”
杰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仿佛她会跑走似的。
“你还好吗?”史汪关心地问。她点点头,她的眼光仍和杰克缠绕着。“我不去了,我要结婚了!”她小心翼翼地说。而杰克看起来像要将史汪谋杀似的。
凯淇可感到他们准备要争吵了,史汪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杰克则抓住她的手臂,好象要将她拆散似的,她想要对杰克大叫,他怎可这么地不信任她?
他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
他们俩就这样对峙着,然后史汪打破僵局,他说:“快乐点,凯淇。”他问杰克:“我可以拿那个胶卷盒吗?你不会想带着它去度蜜月吧!”她松了一口气,杰克将胶卷盒递给史汪,解放似地说:“你一定要来拜访我们。”
史汪看着他并说;“我一定会的。”然后他露齿微笑,并点点头后离去。
杰克转头对凯淇微笑,随后拥着她离开人群。在机场外,杰克招了辆出租车,车内异常燥热,她感到无法呼吸,她是否疯了?他刚才“命令”她嫁给他!而她竟答应了!他用手抓抓她的头发,抚弄她的肩膀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有太多理由告诉她不应该答应他的,但她爱他,她终于明白没有人能够填补她心灵的空虚,她耳语道:“我好害怕。”
“比你站在草桥中央更害怕吗?”
“不同的害怕。”她说。在桥上他可以保护她,在桥上时,他告诉她,她现在很安全,但现在他并未告诉她,他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
他们在一间珠宝店停了下来,经理招呼他们进贵宾室,凯淇和杰克四目交接,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
“婚礼何时举行?”她问杰克。
“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去。”
经理带来一对钻石的戒指,闪耀夺目,杰克替凯淇戴上,刚好合适,而杰克的戒指则小了一点,经理承诺只要几分钟就可改好,随即经理就消失了,凯棋瞪着眼前的戒指,深怕抬头迎上杰克的目光,“我的衣着不适合婚礼。”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总比牛仔裤好,”杰克回答。
她咬着下唇并问:“你真的是要娶我吗?”
他并未回答,他握着她的手:“你确定这是你要的戒指吗?”她静静地点点头。“这适合一个缅怀过去的女人。”
他眼中流露出某个讯息,使她心跳一阵混乱。
“你是什么意思?”
他将手温柔地放在她背后:“两天前我和狄加在一起。”
“狄加?”她咬着唇,“你是否嫉妒?我已有14年未见到过他,我从未爱过他二”他瞇起双眼,温柔地说:“我和一个美女跳舞,她是狄加太太的表妹,我和她跳了3次,这明白地显示出我的企图。”凯淇立即转身。“看着我!凯淇。”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声地说,“所以你也明白什么是‘嫉妒’。”
‘’你和——和她发生关系吗?”她粗声地问。
他说:“不!我告诉自己我应该,但当电报一送到,我就毫无选择地赶来了。”
经理回来,杰克试戴后觉得很满意。
“什么电报?”她问道。
“稍后再说。亲爱的,你先成为我的妻子之后,我们再讨论。”她困惑地看着他,但他并不回答。像许多其它的墨西哥教堂一样,杰克带凯淇来的这个教堂,真是艺术与美的结晶,凯填开始犹豫,为什么他能安排得这么快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按传统的方式举行?那各种仪式和宾客呢?“你说今天,所以我以为是在墨西哥某个婚姻登记处……”她看着他的脸,想猜出他心裹在想什么,这时,牧师走近了。
杰克微笑地说:“这不是审判,我们只要对神起誓,你现在后悔已太晚了。”牧师正站在教堂的另一端,而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将要娶她的男人。
“为什么要在这里举行,杰克?”他看着她说:“婚礼之后我们再谈,我们每次起争论,你都有个一走了之的习惯。”他耸肩说;“这次说什么你也要留下来。”
“我可能不是个顺认的妻子。”
他芙尔一笑:“在你嫁给我前,你还有什么需要告诫的吗?”她的心跳急促,她将手交给他,走到教堂的另一端,他们相互宣誓爱对方到永远,然后他们走到艳阳下,高兴地拥抱在一块,他问她:“你想要去哪里?”
“那小岛吗?”他俩曾在那小岛上,过着如在天堂的生活。他温柔地注视着她,“但必须等到明天,今晚没有月亮,我们必须讨论如何——”他摇摇头,欲言又止。“待会再问你。”
他带她到一间很幽雅的饭店,她开口问:“你刚才说——”
“待会儿。”他露齿而笑,婚姻并没有使这个男人少顽固一点,他曾说这是一场战争,看来似乎尚未停火。
他们的房间很宽敞,有明亮的落地窗通向阳台。
“今天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
他从阳台上走进来:“我不习惯替自己解释。”
“那可能是今年我所听到的最谦虚的话了。”她抚平裙子上的皱格;杰克的目光尾随着她,“你可再努力一点,好让我多了解你一点。”他走到她身边。
当他触摸着她时,她已整个人溶化在他的怀里,她紧闭着双眼,将双手轻移到他的肩上,然后他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当他试着将唇离开她时,她的唇依然不愿分开。
“我要你依偎在我的怀抱中。”他柔情地说。
话刚说完,他就用双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
“当我爱着你……只有这种时刻,你对我是永无误解的,”他说。
她闭着双眼,轻柔地说:“我以为你永远离开我而去了。”从他紧抱着的双手,她了解他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痛楚。
“我依然是那么地害怕,杰克,我们如何能”她说。
他用热情的唇打断了她的话,他说:“唉!那是一段多么漫长的岁月,自从上次分手后,痛苦的时光似乎永无止境。我深切地了解,我们将永远无法相爱,如果我们不能禁止彼此心中狂热的嫉妒;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论在巴黎、在纽约,自你找分别后,我疯狂地四处旅游,但是那些都无济于事,因为我的脑海中充满了你的身影。抬来我回到安第斯山脉,但是心情只是变得越来越糟而已。”
她仍闭着双眼,用她的面颊感受他强烈的心跳﹒耳中听到的是充满了爱的言语,也许他说话的方式并非她最爱的那种,但是她却可以很肯定地知道,他是爱她的,而且是至始至终的挚爱。
他说:“我回到安第斯山脉后,父亲问我:‘你为何没有将她带回来?你为何没有和她结婚呢?’父亲的声音是严厉的,你认为我可以再找一个女子,当做我的妻子,但是他却不然。我哑口无言,能想到的,都只是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她问,“你是说那些你在教堂中所说的话吗?”
她抚摸他的面庞,深情地说:“永远爱你,是的,我爱你。”
他说:“我父亲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仍活在他的时代里,我的姑妈更是如此,他们生活在现在,脑中却想着昨日之种种。而我呢?直到看到电报,我才明了。”
“谈到电报。”她想着,用手指轻碰他的唇,她问道:“到底是谁送来的电报呢?”
“我当时已去了利马,”他解释说:“我当时是如此地生气,生气我竟不能忘怀一个无法得到的女人,我告诉自己,我要一个合适的妻子,并且彻彻底底地忘记你。”
“狄加妻子的表妹?”她问。
他完尔一笑,再次深吻她,他说:“你该听听自己说话的声音,当你提到她时,你是多么地嫉妒。但是,凯淇,你根本不必嫉妒,我是多么高兴能将那女子双手奉还。我告诉自己,我要回巴黎,而狄加交给我那份电报,所有的事就很明白了。”
“我依然觉得纳闷,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发的电报,电报中到底说了什么?”她问。
他回答:“14年前,我是如此迷恋你,但是多年来我告诉自己,如果你一直陷在我的世界里,你将永远无法快乐,你我之间的文化差异,始终是爱情的障碍。当你再次重回我的怀抱,我仍旧是抱持着相同的想法,直到我收到了你的好友史汪博士的电报。”
“史汪?我不了解,为何史汪要发一份电报给你呢?”她问。
他回答:“因为他了解,而他给我的讯息对我是如此地具有效用。我可以将他写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告诉你。我当时阅读电报的地点,是在利马一间嘈杂的舞厅,电报上写的是你和他的班机号码、时间与日期。”
“和他?”她困惑地摇着头,“我们只不过是一同旅行,他和学生们同行,而我只不过是和他们在一起罢了。”
他说:“他告诉我,若是我知道你与他同行,我一定没有兴趣想娶你为妻了。”
他用手梳拢着她的金发,她也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是如此肯定而炽热。
他说:“他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再不严正声明,那也就表示,他将有机会获得你的爱。”
“但是,他只是一个朋友罢了,”她说。
他笑着说;“我宁愿放弃我家庭的土地,毕竟那些土地只不过是一些意外之赐,但是你,你却不同,你我乃命中注定必须要结合的,就算是我没有收到那封电报,我还是会与你再重聚,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她说:“我也是一样,我当时的确是想再去探望你父亲一次。”
他哀怨地说:“再探望我父亲,然后呢?再一次逼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靠近你,但是又不能拥有你?”
她听见他的声音颤抖,他说:“我当时拿到电报,真想杀了史汪,他摆明了要用一切的手段,从我的手中将你夺走。”
她轻轻地触摸着他的双唇,直到他的唇不再因激动而颤抖,她说:“我从未觉得史汪有丝毫追求我的意思。”她将手按在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接着说:“他只不过是知道我不开心,想要帮助我罢了。”
他很不以为然地说:“是吗?我看到他在机场想要刻意地躲开我,让我看不到你认”他冷笑着说:“但愿有个女人也能让他尝尝类似我对你的相思之苦。但是话又说回来,我还欠他一个人情,若不是读了他的电报,我又岂能恍然大悟,明了你是无法替代的,你早已流在我的血液中,我们早已注定要合而为一了。”
他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的身体与我的身体……我们两颗激情的心…在我怀中,你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我是如此地嫉妒别人,我害怕任何一个男人看你,怕他们会抢走你,怕你会去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对象,例如史汪。”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如今,我终于明白,在我俩的爱情中,你与我都是一样的牺牲者,我再也不让你孤独地拿着相机在世界上游荡,却又依然不停等待着我、忠心地等我。我永远无法忘记,当你和一群村落的孩子们在一起,我告诉你,要和你生一个小孩时,你的眼神。”
她很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很满足地看到了一张将会令她别无所求的脸,她知道今生已无怨无悔,她很激动地说:“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我都必须就此许下承诺,我们这辈子都不再分开了,好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紧紧的拥抱和热情的吻来表示,他用双手将她抱起,缓缓地朝那张大床走去,她很体贴地问道:“你的手会酸吗?”他低头看到她不经意地用舌尖舔着丰润的双唇,很骄傲地说:“怎么会呢?”
他深情地望着她,问道:“你曾否想过,咱们的孩子将来一定很固执,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固执的大傻瓜,游荡了14年,远离了他心中唯一的女人。而他的母亲,浪费了多少的岁月,假装她拥有一切,其实内心是如此地空虚。”
她满足地笑着,他缓缓地将她放在床上,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好象是一次地震,震得自己翻天覆地、天旋地转,此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充满男性激情的粗扩呼吸尸,此刻她只想闭上双眼,享受眼前的美好时光。
当他伸手解开她的衬衣钮扣时,他轻声地说:“我不能保证我们将永不争吵,但是我将全力使你快乐,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可以听到他用西班牙语在她耳边呢哺,她全身颤抖她说:“你知道吗?和我做爱时,你总是用西班牙语和我说话?”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用手抚摸着她温暖的胸部,
使她整个人几乎被高潮所淹没,他柔情地说:“西班牙语是最棒的爱情语言……让我的手、我的唇、我的心跳来告诉你一切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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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情缘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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