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细雪缓缓的落下,夏雪撑着油纸伞,站在梅树底下,看着忙碌的丫环、仆人们将她的东西装箱,运到马车上。
赵希辰站在滴水的屋檐下,只是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他知道那一晚的沉沦是诀别,他知道他的诺言是风吹雪,轻飘飘的被吹上天际,无法停留在她的耳边。
“想想办法呀!”夏雨着急的说,“真的就这么算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硬心肠啦!”夏宜也一脸狐疑,怎么事情的变化开始超出他的掌握之中?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呀!
“你到底有没有去问小雪?她不肯原谅希辰的原因是什么?”夏宜开始怀疑自己的老婆似乎有办事不力之嫌。
“问了?她不肯说。”丁晓青无奈的说。
她也急呀,看小雪的模样明明是爱煞了人家,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弄得大家焦头烂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为这一对冤家的僵局担心。
赵希辰走下回廊,稳稳的走到她面前,“进来吧,雪下大了。”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微微的颤动着。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沉默快速的蔓延,紧张得大家都揪着一颗心,究竟赵希辰会说什么来留住夏雪。
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夏雪飞快的抬起头来,脸迅速的涨红,“放你的狗屁!”
赵希辰哈哈大笑,将手背在身后,“不是吗?”
他知道怎么挽救自己的劣势了,他知道他们终究不会劳燕分飞,他知道夏雪走不了,也不会走。
“啊?”
好几天没说话的夏雪,突然说话了,而且还是一句粗话,大家都疑惑着,到底赵希辰跟她说了些什么。
不管他说了什么,应该是相当有用的话,所以才让夏雪改变心意,又留下来。
大家快好奇死了,于是推派丁晓青和夏雨前去探问。
“二姐,姐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姐夫?跟他拜堂的人可是你!”居然叫得那么好听,有没有弄错呀?
“可洞房的人是你呀!”他贼兮兮的说,“而且还提早。”
“闭嘴!不许再说了,他那种人也配当我的丈夫吗?”
她可还记得他怎么说她的,而且他还说她肚子里有孩子的话绝对不会是他的!那是什么话?是暗示她跟别的男人胡来吗?
更更更过分的是在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居然这样给她打击。
她为他保全行云庄,牺牲乖女儿的形象,换来的居然是这种指控,怎能叫她不对他失望到了极点?
“可是你们明明是夫妻。”
“我说不是就不是,夫妻要互相信任,他居然敢说我跟别人乱来,这种丈夫我留着触霉头吗?”
“小雪,别这样嘛!他都知道错了,况且这也不能怪人家误会,谁叫你们乱扯谎。”丁晓青总算知道她在火什么了,“他的反应还算好,如果是我,只怕早被夏宜砍死了!”
戴绿帽耶,这是关乎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怎么能默不吭声?是人都会气坏!
“对呀!二姐,这生娃娃居然会跟日子有关系,你听过没有?咱们就是弄错了日子,这才闯了祸,你还是别怪姐夫了!”
“什么呀?你又在胡说什么,到底他给你们什么好处?一个个的都帮他说话!”
“本来就是嘛!咱们自己没弄清楚先后,当然不能怪人家以为你跟别人乱来呀!”
“我只有跟他乱来呀!他凭什么以为我跟别人乱来,我真有那么不要脸吗?大嫂,如果夏宜这样说你,说你肚子里的娃娃不是他的,还说你下贱,你气不气?
“还有,当你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居然叫你去找别的冤大头,你能不生气吗?”
“呃……小雪,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真的很生气,居然有人敢这么糟蹋我,看到他我就反胃!”她愈想愈气,再想到早上他跟她说的那句话,她的火气更大了!
“你这个傻丫头!”丁晓青笑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也难怪,她娘早死,夏家又只有她一个女娃娃,没人跟她说些闺阁情事,难怪她会这么糊涂。都已经十八岁了还跟夏雨一样无知。
她掩住嘴,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边说边笑,自己用想的都觉得好荒唐。
“骗人!”夏雪愈听眼睛瞪得愈大,“才不是那样呢!”
“骗你做什么!不然你找个隐婆来问问。”
这么说来,真的不能怪他以为她跟别人乱来喽?
天哪,她怎么会这么笨呀?
丁晓菁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了,小俩口可以和好了吧?”
误会一场,真是让大家快吓死啦!
“没事?”她哼了一声,“就算我真的跟别人乱来那又怎么样?如果他今天心里有我就不会这样对我!”
“看在他后悔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吧。”
“后悔?他怎么会后悔?”他那些伤人的话让她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伤心,“他赵三少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这么说?
她只要想起他说过的话心里就气得牙痒痒,现在,她就要教教他“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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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赵守言看着赵希辰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好奇的问。
“休书。”
“什么?!”夏宜连忙抢过来,“你敢这样对我妹妹?”
“是小雪给他的啦!”丁晓青连忙拉住他即将击出去的拳头。
“休夫?”
简直是天下奇闻,从来只有女子犯七出被休弃,一个大男人被休离可真是匪夷所思的奇案。
“你都有办法一句话把她留下来,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吧。”夏宜皱眉。
他老妹愈大愈固执,真是可怕的女人,休夫?真亏她想得出来!
“小雪根本不跟他说话,也不拿正眼看他,把他当不存在,要说想什么办法都是多余。”
“小雪太好强了。”丁晓青叹口气,“你伤透她的心,她一向好胜,我想宁愿跟你僵持着也不会再理你。”
她也是个女人,所以能够体谅夏雪的心情。
“如果有办法跟她解释就好了。”赵示杰非常同情的说。
“是呀,说些甜言蜜语马上就能打破僵局。”夏宜也深表同感。
“唉,如果她肯跟希辰讲话就好了。”大家同时感叹一声。
“我有办法,”夏雨把手举高,一脸雀跃,“我有办法!”
“真的?”
看见大家充满怀疑的眼神他不服气的说:“相信我!”
人家他好歹也混进来行云庄当过几个月的丫头,该看的、该知道的可都是一清二楚。
“有一个人可以让夏雪跟姐夫说话。”
“是谁?谁那么有本事,能办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
夏雨得意扬扬的开口,“一表再表,表到不能再表的杜湘湘。”
当初夏雪为了杜湘湘大吃飞醋的样子,他可是躲在帘后瞧得一清二楚。
没错,他混进赵家时,最倒霉的事就是被社湘湘折磨两个多月的惨事,这个名字让人一听就觉头痛不已。
她如果真是个醋桶,那么祭出情敌来,绝对是个高招。
赵希辰终于重新有了笑容,“好办法。”
“真的要让湘湘表妹来?”赵示杰头痛的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哪!
“人不用来,名字来就可以了。”
夏雪,她得准备接招了!赵希辰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她走,非把她骗回来他身边不可!
谁叫她一开始就骗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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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夏雪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的站起来,“你说那王八蛋干什么去了?”
“小雪。”乌日总管急得连连拱手,“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乌叔叔,你说,他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也没什么,就是忙着筹备婚礼。”
“婚礼?是谁的?”可恶,该不会是她前几天休的那个混账的吧?
“是三少爷的。”乌日总管战战兢兢的回答。
真要命,二爷怎么给了他这个要不得的差事,要是被三少奶奶知道他唬弄她,那他还用得着待在赵家吗?
赵家的总管不好当、不好当呀!
难怪!难怪没人要来替赵希辰当说客,难怪庄里大家忙忙碌碌的进出,把庄子布置得美仑美奂。
她就在奇怪这群人玩什么花样,怎么一夕之间,大家都突然不问她做什么,要去哪里了?
所以她这才问乌日总管,没想到的却是这个气死人的消息!
“他……他……”夏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胸口疼得要命。
她是休了他没错,那也不表示他可以马上再娶,他结识新欢的速度也以人吐血了吧!
“小雪。”乌日总管为难的开口,“其实三爷要我来跟你说,叫你搬出远香堂,这里要当新房用。”“什么?!”她气得两眼发昏,差点倒在地上活活气死。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这样糟蹋她,不来跪地求饶或是自杀谢罪,就已经不是一个人该有的行为了,居然还准备迎娶别人?
赵希辰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有没有一点道德良知呀?
“他人呢!”
“在书房里跟你大哥拟宾客名单。”
“我大哥?!”跟她同姓、同一个爹娘,那个她叫哥哥的男人吗?
好好好,他居然联合外人来欺负她!
她眼冒金星,手脚都变得冰冷,“他们全都同一个鼻孔出气!”
“是呀!三爷还说你那休书写得好、写得是时候,马上就派人到杜家去提亲了。”
菩萨保佑,他不是存心要撒谎,他是奉命行事而已,千万别让他下拔舌地狱!
“杜家?”
“三爷说要娶表小姐为妻,聘礼足足堆满三辆马车!”
杜湘湘?!他舍她而就杜湘湘?那个干干扁扁、毫无姿色又装模作样的臭丫头?
夏雪再也忍耐不住,尖叫一声,气到头晕目眩,踉跄的摔了一跤。
“小雪!”乌日总管连忙扶她起来。
她有气无力的说:“我要去杀了他。”语毕,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跑出房门。
“小雪,小心地滑,当心摔倒了!”乌日总管跟在后面直追,生怕她气到头晕,摔着了就不好了。“赵希辰!”她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小雪,你怎么跑来了?”
夏宜更假,还装作手忙脚乱的要掩饰满桌的喜字和宾客名单。
“你好像不知道有一种礼貌叫做敲门。”赵希辰面窗而立,转过身来时俊秀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恼怒。
“跟你这种人需要讲礼貌吗?”夏雪一手指着他的鼻子,“算你厉害,我若再跟你有瓜葛我就是白痴!”
这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留下来了。
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生气果然会让人忘了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是吗?我记得你的告白还挺热情的,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夏雪一张俏脸马上涨得通红,“胡……胡说八道!我会那么没眼光吗?”她心虚的连忙否认,真是丢脸!大家都在笑她,这个王八蛋又杀千刀的赵希辰!他压低声音,“要不要我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呢!也许这样会帮助你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要翻旧账吗?她夏雪的记忆可好得很,绝对不会翻输他!
她冷笑地看着他,“你也不冷淡呀!你不是也说过喜欢我,又说很爱我吗?看不出来你也挺热情的。”这下该换他尴尬了吧!夏雪胜利的想。
“没错,我是说过。”赵希辰点点头,她还记得真清楚。
夏雪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反应为什么跟她所想的不一样?他干么完全不反驳?
“要不要我再说一次?”看着她的反应,仿佛是吓呆了。
她总算回过神来,连忙道:“不用了,我记得很清楚!”
“最好。”他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凝视着她的明眸,“对于我的感情,你还有什么疑问?”夏雪真的很迷惑,他怎么能反复得那么快?赵希辰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她摇摇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他有着笑意的眼睛,她记起她的怒气和委屈。
“几句话就想骗我吗?”她偏过头后瞪他,“省省吧!”
她转身就走,但心底那股怒气却渐渐的被委屈所取代,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慢慢的变成遗缺的感觉。
“夏雪,”他唤了她的名字,“我十五日成亲。”
十五,那就是后天了。
“后悔”两个字……她是没机会教他写了。
“很好。”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异样,“我那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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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的锣鼓声不断的冲击着夏雪脆弱的神经,那一声比一声还欢愉的乐声、远远传来的笑语声和交谈声,对照着她这里的冷清和寂寥,形成相当明显的落差。
“二姐!”夏雨穿着一身大红的褂子,急忙的跑来,“糟了糟了,新娘子不见啦!”
“杜湘湘不见了?”
“是呀!花轿里是空的!”他有点急的说,“现在花轿停在大街上,大家急着找人呢!”
“跟我说干么!”她都要走人了,不过她干么觉得暗自欣喜呀?
“大家没空去找,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帮忙找找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不要!”她为什么得帮忙找新娘子,最好让他拜不成天地娶不成亲!
“二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杜湘湘不见了,要怎么跟杜家交代?况且她要是被掳走怎么办?听说现在都有山贼在抢新娘子卖到勾栏院去!反正你见过她,知道她的模样,或许会被你找到。”
他这么一说,她当然无法拒绝,虽然她不喜欢杜湘湘,但也不希望她遇到不幸。
“好吧。”她点点头。
“记得从后门出去。”
“为什么?”
“你是下堂妻,大喜之日不好在喜堂晃吧?”夏雨终于远到机会能将她欺负回来,他平常可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她本想生气,可是一想夏雨说得也对,只好忍气吞声的去找人。
她才刚推开门走出去,一大群人就围上来。
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妈子一看见她,就满脸喜色的冲上来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跑掉似的。
“这可找到了,大伙急得像什么一样!”
“是呀,怎么连喜服都脱了?”
一群婆婆妈妈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念着,一边将原本拿在手上的东西穿戴到她身上去。
“真是淘气的新娘,可把大家吓坏啦,”
“等等!”夏雪脱下戴在手上的一只水晶镯,“你们认错人啦!”
居然把她当成杜湘湘?她们两个长得那么像吗?
“快别说傻话,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她们又推又拉着,簇拥着她往花轿的方向走。
“不是我呀!喂,快放开我,”她的声音淹没在一群聊天声中,似乎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夏雪一被推到花轿里,轿夫们就连忙起轿,走得又快又稳。
她掀开轿帘吼道:“你们真的弄错人啦!我是要去找新娘子的!喂喂喂,有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呀?”
她在轿子里被摇来晃去的,凤冠压得她头痛,她急得往后面的小窗喊,“真的不是我啦!”
她跪坐在轿椅上,正想转过来跟轿夫们说时,轿子却毫无预警的往前倾,夏雪顺着势子直滚了出去,叮叮咚咚的环佩首饰滚了一地,连凤冠都掉了。
“娘子何以行此大礼。”
一只手凑到她眼前,痛得头晕眼花的她很自然的将手放上去,让那人将她牵起来。
她摸着摔痛的鼻子,对上一双熟悉而笑意的眼,“是你!”
赵希辰死牵住她的手,“好一个惊喜。”
“放手!”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她们弄错啦!”
“我喜欢别人弄错。”
喜乐声响起,哨呐吹得震天作响,大伙又是鼓掌又是叫好,吵吵闹闹的嚷成一片。
“我不是新娘子!喂,快放开我!”
他把另一只手放在耳朵旁边,遗憾的说:“这里太吵了我听不见你说什么,还是进去再说。”
“进去?”她盯着那大红喜毯,里面就是喜堂呀,那斗大的喜字在她眼前晃着,“我不要!喂,真的是弄错了!”
突然鼓乐之声停止,天井里砰砰砰的放了三声响统,赞礼人朗声道:“吉时已到,新人同拜天地!”
“不是我呀!”夏雪被四个喜娘押着跟他拜了天地,嘴里还在喊着。
赵希展对她眨了眨眼,“将就一下又何妨?”
她有一些明白了,这是圈套!
“你骗我!”
“你骗我的也不少,咱们扯平了。”他扶着她站起身来,“娘子,有礼了!”
“谁是你娘子,”她瞪了他一眼,心里却酸酸的觉得想哭。
“都拜了天地还赖呢!”夏雨在人群里喊了起来,贼兮兮的笑着。
“亲她!”夏宜也起哄道,“希辰,亲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敢!”她嘟起红唇,半嗔半羞。
赵希辰将喜帕一扬,那高高飞起的喜帕缓缓的落下来,温柔的盖住一对有情人。
喜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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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春光浪漫,院子里的一株桃花开出一树的红,她手里拿着针线愣愣的看着桃树,一顶小婴孩的帽子正逐渐的开始成型。
她想到去年的春天她和赵希辰的偶遇,一抹甜蜜的笑容浮上她的唇角,她摸着微隆的腹部,想着新生的女孩儿或许该叫桃花。
“二姐!”夏雨坐在一旁陪她,无聊的将一本通俗话本翻了又翻,“我们一直在猜,到底那日姐夫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后来你却又不走了?”
“没正经!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么!”她酡红了双颊,针差点扎到手指头。
“好奇嘛!”
“才不跟你说!”
姐弟两个正说话时,窗边出现一个人影,一枝桃花被放到她手上。
白嫩的手指与桃花相映相衬,动人到了极点。
“这枝桃花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当然不是平白给你。”赵希辰双手抱胸,靠在窗台上,对着他的爱妻微笑。
“喔?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个吻划算吗?”
她拿起桃花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吻?打你一下还算便宜了呢。”
“打我?你舍得吗?”他握住她的手,“是谁用一枝桃花勾引我这个美少?”
她咯咯娇笑,“那是意外。”
“不管!”他将她拦腰一抱,从屋内抱了出来,“一个吻换一枝桃花。”
“讨厌!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可要走了!”看看夏雨居然笑成那副模样,她这个姐姐的威严往哪摆!
“走?”他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在床上你都不曾落荒而逃,现在你居然想走?”
当日,就是这句话激得她留了下来。
她倚在他的怀里笑了,满足而愉悦的笑了起来。
夏雪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因为……这是她幸福的方式。
她伸臂搂住他的脖子,“赵希辰,我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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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美人计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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