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搞女人就不要让我发现,居然让她找上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懒得跟妳吵架,今天回来只是告诉妳,下星期有一场慈善义卖,我要妳跟我一起出席。」
「你让那贱女人这样羞辱我,还要我跟你出门,你想都不要想!」
楼下传来的争吵声将桑景兰吵醒,她睁开眼睛,见到墙上时钟走到2的位置。原来才下午两点啊,她这么努力睡懒觉,没想到醒来还这么早,不……她是被吵醒的,吵醒她的,就是她那一对「恩爱」的父母。
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桑景兰下床,到盥洗室漱洗,一点儿都没有下楼劝架的意思。
「……你混蛋!我真怀疑你怎么会没得病,一天到晚搞女人,要搞也要找有格调点的,居然找上酒店的女人,简直丢人!」
「闭嘴!妳还敢说我!上次是谁跟我要一百万去堵牛郎店小白脸的嘴?不就是妳吗?还敢恶人先告状!」
原来,父亲又换了新情妇;原来,母亲跟小白脸有金钱纠纷。桑景兰面无表情,像在听其他人的事情。她换上香奈儿最新一季的秋装,坐在梳妆镜前,用几分钟将本就无瑕疵的脸蛋妆点得更加明艳动人。
她该去哪儿?这个家她一点都不想待下去,快要让她窒息。
晓珞才刚生完孩子不久,她老公黏她黏得可紧了,她不能那么不识相。那还能找谁?若杏?算了吧,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消息,大概恋爱谈得很顺利,况且,她对若杏那堆关于她男友的话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嫁给你!」
「彼此彼此!」
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啊!桑景兰抿唇,秀眉拢起,眼眸闪过一丝黯然。算了,一个人也能去逛街。她拿起皮包,走出房门,争吵声越来越大声,让她既觉得悲哀,又觉得可笑。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跟你去什么慈善义卖的!」
「随便妳!如果大家对我们这对模范夫妻没一起出席感到奇怪,或者到时候被那些八卦杂志查出来妳不检点的私生活,对妳可没有好处。」
「你还敢说!你自己呢?花心风流,还装什么好丈夫好爸爸,看了就恶心。」
「妳还不是?在外头是一个样,回到家又是一个样,我敢说在妳小白脸那儿,妳又是另一个样吧?」
「你混蛋!」
桑景兰冷着脸,让这些难堪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即使从小到大已经听这些话听到麻痹,但还是不免感到几分讽刺──这就是报章杂志报导的,桑家幸福家庭、恩爱夫妻的真实生活。
她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各自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可是他们争吵的内容既无聊又空泛,她真不明白,既然互相看不顺眼,为什么不离婚算了?还是他们太过好面子,不愿意营造出来的恩爱假象被拆穿?
她走下楼,看也不看正在客厅中央大吵的两人,径自走向大门。
「站住,看到爸妈不会叫吗?」
桑景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父亲。她父亲,桑志博,桑氏企业总裁,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高大英俊,除了鬓边染上白霜,看不出他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
但他的眼眸里没有温暖,瞪着她的眼神凶悍,十分不满。
「我不想打扰你们说话。」桑景兰淡淡的说,声音自制,自制到没有人发现,她的心里其实波涛汹涌。
「景兰啊,妳要去哪儿?我听银行的人说,妳上个月刷了二十几万?妈不是不让妳花钱,但是每个月都这样花,实在太浪费了一点。」
桑景兰望向她母亲──魏育莲,出名的法律顾问,专门处理企业的烂帐,但是却管不好自己的家务事。母亲同样年过五十,仍然丰姿绰约,就算没有美貌,她知道钱也能让母亲在男人堆中吃得开。
「对不起。」桑景兰丢出简单一句话,转身继续走向大门。
「我叫妳站住!谁让妳这样没大没小的?」她父亲在身后吼。
「你这么凶干么?有本事去吼外头的女人,不要回来发威!」她母亲不满的吼回去。
「我才要问妳怎么教孩子的,居然看到我也不会打声招呼。」
「唷,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你又做了什么好榜样?在外面养女人吗?哼!」
「怎么,妳还不是在外头养男人?」
桑景兰敛下眸,没有停下脚步。她已经一星期没见到她父母,但是他们没有人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一个训她,一个觉得她太浪费,没有人问问她,这几天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烦恼……
「我真后悔跟你结婚!」桑景兰听到她母亲大声这么说。
「我当初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爱上妳这种女人。」她父亲不屑的回答。
桑景兰握住门把,美丽的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讥刺笑容。
这就是她「幸福」的家庭生活,最最可笑的一点是,她的父母二十几年来争吵不休,各自在外有爱巢,当年居然是恋爱结婚的。
恋爱结婚?老天,真是太可笑、太荒谬了。
桑景兰走出家门,刚想伸手招计程车,却见到一辆骚包的白色保时捷缓缓驶近她,一个男人探头叫她:「景兰,妳想去哪儿?我载妳去。」
很好,刚摆脱争吵不休的父母,又跑来一个阴魂不散的追求者。桑景兰冷冷的瞥他一眼,往反方向走,站在路边等计程车,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我等妳一上午了,妳不要拒绝我,要去哪里坐我的车,上车吧!」吴绍建,桑景兰最新的追求者,某上柜公司小开,殷勤的为她开了车门。
刚好,计程车来了,桑景兰伸手拦了计程车,不管吴绍建在身后鬼喊什么,全部当作没听到,直接坐进车里离开。
在百货公司晃了一圈,桑景兰狠狠刷了好几万,但是她很快就觉得没意思,她走到一楼露天的咖啡厅,坐着喝咖啡、看风景,让来往的人声麻痹她的知觉。
「小姐,我能和妳一起坐吗?」一个男声插入她安宁的空间。
抬头一看,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诚恳的对她微笑,不待她回答,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桑景兰不说话,站起身就走,男人连忙追了上来,「小姐,妳不要走,我只是想跟妳交个朋友。」
交朋友?桑景兰眉一挑,差点讥笑出来,因为她看见他的目光在她胸前流连,不屑的转身想离开,却差点撞上人。
吴绍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环住她的肩,宣示所有权似的对那男人说:「你想干嘛?」
男人摸摸鼻子,识相的转身离开。
厌恶的甩开吴绍建的手,桑景兰瞪他一眼,「不要碰我!」没想到他这么变态,居然一路跟着她。
「景兰,妳给我机会,我对妳是真心的。」吴绍建指天对地,差点没当场发毒誓,不死心的缠在她身边。
桑景兰望向他,对他弯唇一笑,那娇媚的笑容让吴绍建看呆了。她向来冷若冰霜,这是她给他的第一个笑容,现在她还靠近他,吐气如兰,魅惑的气息萦绕他鼻间。「那如果……我要你抱我呢?」
吴绍建先是一愣,随即眸色变深,挂在脸上的诚恳面具卸下,换上自大的笑容,他环上桑景兰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妳之前都是在试我?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宾馆,我们一道去。」
这就是男人!根本没有真心,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
不屑的哼声,桑景兰挥开他的手,表情比冬天的霜更冷,「下辈子吧!」
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摆脱掉阴魂不散的吴绍建,桑景兰走出百货公司,看看手表,才七点。天色已暗下来,她突然觉得好孤独、日子过得好没意思,她竟然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她不想回家,家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就算父母在,也是永无止尽的争吵,而她听了二十年,已经听够了。
桑景兰漫步在人行道上,让来来往往的行人淹没她的存在,她手上提着今天的战利品,但是那沉沉的重量,并没有让她的心也跟着沉稳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桑景兰看看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喂。」
「景兰~~呜呜~~我好难过,妳在哪里?可不可以来听我说话?妳知道吗,健豪居然脚踏三条船,还跟他的前女友藕断丝连!呜呜~~我好可怜啊~~」
杜若杏,她高中同学,跟她一样,是个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不一样的是,她避男人如避毒蛇猛兽,若杏却义无反顾的一次次被爱情撞得满头包。
「这种烂男人值得妳哭吗?」桑景兰骂,每次跟若杏讲电话,总让她气得不得了。
「呜呜~~妳不要对我那么凶嘛,人家已经很难过了。」杜若杏在另一头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可怜。
桑景兰叹息,「妳出来走走吧!我现在在东区,不要一个人躲在家里哭,我想妳也没有吃饭对不对?」
「呜呜~~景兰,还是妳对我最好,我现在就去找妳。」
半小时后,桑景兰忍耐的坐在咖啡厅椅子上,听杜若杏第三次重复男友的恶行恶状。
「我好难过,他明明说会爱我一辈子的,可是我们交往才三个月,他居然跟他前女友死灰复燃,这就算了,竟然还被我、被我撞见他跟一个女服务生在床上……」杜若杏又开始啜泣,「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凶我,说男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是不能满足的,他居然说成都是我的错耶!呜呜~~他以前对我很好的,温柔又体贴,还说很爱我,一定要跟我结婚,为什么不过三个月他就变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跟我连络了,他真的很过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若杏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边抽面纸擦鼻涕,一边哀怨的碎碎念,还不忘问桑景兰的意见,「景兰,他为什么会变那么多?以前他真的对我很好,还说我是他到现在为止最爱的女人,没有我他活不下去,还说如果要结婚的话,他一定要跟我结,为什么他现在会变那么多?」
桑景兰翻翻白眼,冷冷地说:「男人说的话如果能听,屎都能吃了。妳该庆幸三个月就让妳看清他的真面目,要是不幸结了婚,妳这辈子就毁了。」
杜若杏睁大眼睛,一张娃娃脸满是惊诧,她恶心的吐吐舌头,「大便哪能吃啊?」
「所以男人的话不能信!」桑景兰瞪着她说。她真不懂若杏,每次谈恋爱总是伤心收场,却还是整天为了男人哭哭啼啼,真是让她生气。若杏真的太没用了,喜怒哀乐全被男人控制在手中,偏偏每次劝过她没多久,却又见她跟男友合好,或者又交了新男友,让她已经无话可说。
「可是我知道他那时候是真心的啊,那时他的眼里只看得见我,我真的以为这一次找到我的Mr. Right了,没想到他却还是变了……」杜若杏扁扁嘴,眼看又要开始哭。
桑景兰决定受够了,她站起身,「妳再哭我就要走了。」
「景兰,妳不要生气啦!」杜若杏匆匆抽了两张面纸,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厅。
两个女人沿着街走,杜若杏还是不断抱怨男友前后言行不一,不断讲着过去甜蜜的回忆,然后对照现在的无情无义,听得桑景兰快要发疯。
走到一家珠宝店前,杜若杏突然停止抱怨,兴奋的拉着桑景兰走进店里去,「我跟妳说,之前他带我来这里,买了一组对戒,上面刻了我们的英文名字,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戒,让我好感动。」
「可是他现在脚踏多条船,妳再感动也没用了。」桑景兰泼她冷水。
杜若杏扁嘴,瞪桑景兰一眼,又开始哽咽,「妳好讨厌,人家已经很难过了,妳还这样说。」
「看妳什么时候会清醒啊,他会带妳来、买戒指送妳,也会带其他女人来,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店里挑东西,打算去骗下一个像妳这样的笨女人。」桑景兰吓她。
杜若杏尖叫,「妳不要乱说啦,他不会那么过分的!」一边说,杜若杏的视线却没信心的在店里客人身上转,一副下一秒就会发现她男朋友的模样。
桑景兰又气又好笑,视线不经意落到一个男人身上。这男人吸引她目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正不悦的瞪着她。
向来是被男人色瞇瞇的眼神看着,她倒是头一遭被男人瞪,这让她不禁多看了那男人一眼。
即使她讨厌男人,还是必须说这男人很有型。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身材健壮、脸庞方正俊逸,有着浓眉、高挺的鼻子、坚毅的薄唇,他将头发剪得很短,服贴在耳后,很像当兵的男人剪的那种小平头,但是这简单的发型却更衬托出他深邃的五官。
他不是那种娘娘腔的俊美,而是粗犷、很有男人味的类型。他穿的衣服讲究,看得出所费不赀,他真是……符合所有烂男人的条件!
英俊、有钱、傲慢,这种男人一看就是烂男人中的极品,他身边有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低头对着玻璃柜里的饰品指指点点,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是第几号呢?桑景兰嘲讽的想着,不服输的与他对瞪。
「景兰,这男人好帅,他为什么一直看妳?」杜若杏小声问,眼睛兴奋得发光。
「不知道,大概是我们说话吵到他了。」桑景兰再瞪那男人一眼,见到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低下头跟女友听店员的介绍,不禁觉得有些气闷。
「那我们要不要去跟他说声对不起?」杜若杏双眼发亮,显然只是想跟帅哥搭讪,并且开始移动脚步朝那男人走去。
「杜若杏!」桑景兰喊,「我要走了。」
男人因为这一喊,再度回头,视线定在桑景兰身上,这回他浓眉皱起,薄唇抿起,眼神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再度回过头去。
杜若杏走到一半,匆匆回头,一脸惊奇,她跟在桑景兰身后走出珠宝店,叽叽喳喳地说:「景兰,妳知道吗?我看到那男人脖子上挂着跟妳一模一样的项链哩。」
「那有什么稀奇,这款式男女通用,我能戴,他当然也能戴。」桑景兰低头望一眼垂在胸前的白金项链,冷淡地说。
「妳不觉得很巧吗?说不定他就是妳的真命天子哦!」杜若杏傻呼呼的笑,浪漫的叹息。
真命天子?桑景兰颇觉荒谬,噗哧一声笑了。前不久好像才听过这四个字,是在哪儿呢?她想不起来了,将这疑问抛到脑后,她十分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
桑家大宅内,气氛冷凝对峙。
「我不要!你不能逼我。」桑景兰美眸喷火,站在客厅,对着她父亲大喊。
桑志博表情冷淡,一根烟衔在他指间,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抽了口烟,瞪了女儿一眼,「坐下!」
桑景兰心里很乱,她不敢相信,父亲从来不管她,这是第一次说有话跟她说,没想到居然是命令她结婚!「我不会结婚的!」
桑志博用极冷的表情望女儿一眼,「我叫妳结妳就得结,不是妳能选择的。」
「为什么?」桑景兰努力维持面无表情,不让父亲看出她的心慌。
「妳已经二十四岁了,整天无所事事,只懂得逛街,得找个丈夫来管管妳,何况妳也到适婚年龄了。」桑志博跷起二郎腿,愉快的吞云吐雾。
「我可以去找工作,我不要结婚,这辈子我绝对不要结婚!」桑景兰激烈的抗议,胸部上下起伏,脑筋乱成一团。
「别傻了,女人都是要结婚的,妳妈妈也是二十四、五岁结的婚,女人这种年纪结婚最好,我不容许妳学那些前卫的女人,说什么要一辈子独身。」
妈妈是结了婚,但是她的婚姻幸福吗?桑景兰忍住将这些话脱口而出的冲动,「你不能逼我,而且我也没有对象。」
「我可以帮妳安排。」桑志博透过烟雾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上回她的态度让他非常不悦,找个丈夫管管她的念头,就这样自然成形,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就不容许任何人更改。
什么?桑景兰不敢置信,父亲不会要把商业联姻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吧?「要我嫁给不认识的人,绝对不可能!」
桑志博不怒反笑,「我知道妳在想什么,不过妳错了,桑家已经够有钱,不需要再靠妳来赚钱。」
「我不结婚!」桑景兰第N次重复,但是她无助的发现,父亲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样下去的话,她是不是真的会被强迫嫁给某个烂男人,然后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这念头让桑景兰冷汗直流,她咬咬唇,冲口而出:「你如果要强迫我,我就……我就离开这个家!」
桑志博薄唇弯起,表情丝毫不在意,「妳不管妳奶奶了?亏她那么疼妳。要是妳真的逃家,我会很伤心、很失望,可能会考虑把妳奶奶送到国外去,这是妳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桑景兰全身发寒,父亲是吃定她了,他居然威胁她!「爸爸,你太卑鄙了!」
这个不像家的家,多亏有奶奶在,才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奶奶好疼她的,可是自从她在两年前患上老人痴呆症后,父亲就强硬的把她送到养护中心去,让奶奶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那里。
她知道父亲一直不谅解奶奶,认为她偏心,对十年前在一场车祸中过世的叔叔比较偏爱,这恨一直搁在他心里,让他对奶奶并不孝顺。
可是奶奶才不会偏心,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一定是父亲太过偏激。
「这是妳对父亲说话的态度?简直目无尊长!」桑志博气得脸色铁青,「幸亏我就要把妳嫁掉了,以后由妳丈夫来管妳,不必我再操心!」
「你不能把奶奶送到国外,她现在身体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送到国外没有人陪在她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桑景兰眼眶泛红,想到七十多岁的奶奶即将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丢到国外去,简直要心痛死了。
「那就要看妳了,如果妳敢逃家,那就表示妳不关心奶奶的死活,既然这样,我把她送到国外去,也落个清静。」桑志博语气平淡地威胁。
桑景兰好慌,她深呼吸,要自己镇定下来。她绝对不能让奶奶被送到国外去,父亲不只是威胁,他说得出做得到!那么她该怎么办?就这样听父亲的安排嫁给某个小开,然后忍受丈夫在外拈花惹草,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或者她会走上妈妈的后路,为了报复,去牛郎店找小白脸排遣寂寞?
不!桑景兰在心里吶喊,她没办法过这种生活的。她到底该怎么办?
「明白了吗?真不懂妳为什么这么倔强,女人都得要结婚的。」桑志博站起身,显然谈话已经到此结束。
「爸爸,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自己找对象。」桑景兰脱口道,一心只想多拖一些时间。
「哦?」
「要生活一辈子的,至少……至少我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桑景兰目光坚定,只有她心里知道,永远不会有这个人的出现。
桑志博哪会不懂她的心思,他点头,加上但书,「我给妳半年时间,如果到时候妳还没有找到对象,我会替妳安排。还有,虽然我给妳自己找对象的自由,但是我不许妳找个穷酸小子,明白了吗?」顿了下,他又说:「我看妳就从那群追求者里面挑一个就成了,他们个个年轻多金,不会委屈妳的。」
「半年?」桑景兰惊呼,其他的话一概没听进去,「半年太短了!」
「妳可以选择要半年的时间,或者我直接帮妳安排婚事。」冷淡的说完,桑志博转身离开。
桑景兰无力的跌坐沙发,脑筋乱成一团。老天哪,她必须在半年内给自己找个老公,不然奶奶就要被送到国外,她被逼到绝境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套。她知道母亲不会违抗父亲的意思,他们虽然貌合神离,见面总是争吵,但是经济大权握在父亲手中,母亲不会帮她的。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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