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中毒的消息传来,犹如晴天霹雳!
傍晚的承干宫里一片混乱,楼清羽几乎和迦罗炎夜一起奔至。
御医尚未赶到,内殿里只有惊慌失措的宫人们跪了一地。
「童儿─」「童儿─」二人扑到榻上,只见童儿圆嫩的小脸一片煞白,嘴角发青,浑身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说!」迦罗炎夜一见童儿这样子,几乎心神俱裂。
莲蕊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奴才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中午时候还好好的……后来陈妃娘娘派人给殿下送了燕窝粥,殿下喝下之后就、就这样了……」「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楼清羽顾不得追究事情原委,只是见童儿这情形,分明不好。
「御医已经去叫了,还未到……」楼清羽知道此刻绝不能慌张。宫里宣传御医层层迭迭,等御医到了,只怕童儿也撑不住了。他勉强镇定下来,脸色苍白地问道:「太子喝过粥后多久了?此前还吃过别的东西吗?」「没有。午膳之后只用过燕窝粥,再没有别的。也就、也就半炷香时间吧。」那就是一刻钟到二十分钟左右。
楼清羽顾不得别的,一把将儿子从迦罗炎夜抱得死紧的怀里抢过来,倒趴在床上,掰开他的嘴,将食指和中指伸进去,用力抠他的咽喉,另一只手使劲挤压他的胃部。
「你干什么?」迦罗炎夜大惊。
「童儿,吐出来!快!吐出来!」「哇─」昏迷中的童儿痛楚地扭动,不由自主地开始呕吐。
楼清羽一边给他催吐,一边喊道:「去拿牛奶!快去拿牛奶来!」楼清羽为了给孩子补钙,让承干宫的膳房随时预备着牛奶,给他每日喝一碗,因此很快便有宫女端了过来。
童儿还在父亲的催动下用力呕着,小身子犹如风中落叶,不停地颤抖。
楼清羽见他吐的差不多了,将他翻转过来,把牛奶向他嘴里灌去。
童儿的胃部仍在痉挛,奶汁沿着嘴角溢出,楼清羽用力拍打他的面颊,竟毫不手软,「童儿,醒一醒!把牛奶咽下去!」童儿痛楚地扭紧小脸,半昏半醒地吞下几口,又猛然吐了出来。楼清羽便再次给他硬灌下去,如此反复。
迦罗炎夜在旁直直地看着。他虽不明白楼清羽在做什么,但相信他是为了救童儿。见儿子如此遭罪痛楚,心都快碎了。
御医赶到,竟是沈秀清。
楼清羽没工夫吃惊,一把拉过他来,催道:「快!快给童儿医治!」「怎么样?太子到底怎么样!」迦罗炎夜急切地问。
沈秀清给太子诊过脉,连忙灌下解毒的圣品,回道;「太子所中之毒甚是猛烈,且剂量很大。若非楼贵妃及时给太子催吐,牛奶又似乎有缓解毒素的效用,太子殿下怕很难撑到微臣赶来。」迦罗炎夜听到此话,瞠目欲裂。
沈秀清道:「殿下虽然已经服下解药,但此毒毒性很大,还需慢慢排解。殿下年纪幼小,五脏受损,解毒之后大概还需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楼清羽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怎么如此剧烈?可能完全解除?可会留下后遗症?」「此毒为断肠,并非稀有毒物,只是毒性剧烈,一炷香内便可要人性命……不过解法却不难,当可完全解除。至于后遗症,幸亏楼贵妃的应对及时,太子殿下若细心调养,当无大碍。」楼清羽与迦罗炎夜这才放下一半的心来。
「秀清,太子朕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医治,务必让太子早日痊愈。」「是。」沈秀清跪在地上,恭敬地应了。
楼清羽这才有时间看向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宫的?为何这几个月来本宫一直没见过你?」沈秀清低头回道:「江南前些日子闹瘟疫,微臣被皇上派去协同赈灾大臣救治百姓,前些日子才回宫。」楼清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心思又扑回儿子身上。
承干宫里直折腾到半夜,才好不容易安顿下来。
童儿的情况还未稳定,小脸煞白的像抹了墙灰,让人看着就心惊。
楼清羽一直在旁守着,迦罗炎夜又急又痛,也坐在床榻边看顾。
终于,沈秀清拔出最后一根银针,仔细为太子擦拭了针口,道:「皇上,娘娘,微臣已给太子拔出了部分毒素,待太子发了汗便会好转,不过明日还需继续。」迦罗炎夜刚才看着儿子浑身插满银针的样子,心尖都痛得麻木了,此时应了一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布巾,帮儿子擦汗。
楼清羽道:「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太子还要你继续解毒呢。」「是。这是微臣的职责,微臣必当竭尽全力。」沈秀清平静地道,正要退下,忽见迦罗炎夜身子晃了晃了,险些栽倒到地上。
「皇上!」楼清羽和沈秀清都是一声惊呼,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皇上,你没事吧?」楼清羽扶着他问道。
沈秀清蹙眉道:「皇上,您脸色不好,是否需要微臣帮你诊脉?」迦罗炎夜忍过刚才的晕眩,道:「朕没事!你们都下去吧!」「皇上……」「下去!」沈秀清见皇上叱喝,只得无奈退下。楼清羽也蹙了蹙眉,道:「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童儿这里有我。」迦罗炎夜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坐在床边,看着童儿憔悴的小脸发呆。过了片刻,忽然冷冷道:「将承干宫的所有奴才都叫进来!」很快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进来,跪在地上,连后院的粗使宫人都在。
「今日太子之事,你们做何解释?」迦罗炎夜的声音冷得像冰。
莲蕊等人都脸色煞白,不敢吭声。
原来陈妃很喜欢太子,从前在飞翼宫的时候也隔三差五地送粥来,童儿很喜欢喝,所以莲蕊她们也没多想。何况人人都知道这粥来自陈妃处,能有什么差错?谁知竟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迦罗炎夜双拳紧攥,骨节都发白了。楼清羽怕他怒火中烧做出什么事来,将手覆在他拳上,稳稳握住。
迦罗炎夜稳了稳心神,慢慢镇定下来,沉声道:「所有人下去各领五十杖。」众人都微微一颤,哭道:「陛下开恩!」五十杖,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楼清羽轻声道:「现在童儿还昏迷不醒,正需要人伺候。你把所有人都责罚了,谁来照顾他?他们都是童儿一进宫就服侍他的人,不如先把杖责记下,让他们好好伺候,戴罪立功。」迦罗炎夜运了两口气,不耐地挥挥手。
楼清羽连忙让他们下去,众人都感激地退下了。内殿里只剩下二人和昏迷的童儿。
楼清羽见迦罗炎夜神色倦怠,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迦罗炎夜低声道:「童儿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你是皇上,要保重身体。童儿这里有我呢,何况还有秀清在,不会有事的。」迦罗炎夜抬头看他一眼,低低叹道:「我错了……」这一声轻叹低幽清浅,带着淡淡的倦怠和无奈。即使是帝王之尊,也有他无能为力的事,这是迦罗炎夜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神a秘谁楼清羽望着孩子,似喃喃自语般呢喃:「所以我不愿你作皇帝……」这句话,迦罗炎夜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仔细地看着童儿。
过了半晌,他慢慢站起身来。楼清羽以为他要去休息了,正要说话,却见他扶着床框,身子微微一晃,竟向前软倒。
楼清羽吃了一惊,立刻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迦罗炎夜刚才一起身,只觉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刹那间人事不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醒转,发现仍是半夜,自己正躺在承干宫偏殿的床榻上,楼清羽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胸口有些憋闷,浑身酸软。
「朕怎么了?」楼清羽神色平静地道:「你有身孕了,已经一个多月。」「……哦。」迦罗炎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沈秀清给朕诊的脉?」「是。」迦罗炎夜不再说话,只是有些倦倦地躺着。
楼清羽奇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迦罗炎夜嗤笑了一下,道:「朕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楼清羽望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做?」迦罗炎夜闭上眼,慢慢道:「不是说了生下来么。」「那你如何……对前朝众臣和后宫里的人交代?」「朕做事需要向他们交代么?」说到这里,他微微睁开眼,目光沉沉地望着楼清羽,道:「不让他们知道就行了。我会宣布孩子是你生的,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装孕,莫要让人怀疑。」楼清羽微微蹙眉,道:「你以为现在是在苍州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对耳朵听着,如何瞒得住。」迦罗炎夜嗤笑道:「没有后宫做不到的事,这就要看爱妃你的本事了。」楼清羽静默片刻,望着他依然平坦的腹部,幽幽道:「炎夜,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既然你已经背弃我们当初的诺言,如今后宫数妃,想要孩子就让她们给你生好了,何必以帝王之尊自己受这苦楚?」迦罗炎夜心中犹豫片刻,还是不愿告诉他真相。毕竟无法让女人受孕,是任何一个男人的耻辱。他淡淡地道:「朕自有打算。」楼清羽俯下身来,在他身旁半躺,一手撑着自己,一手覆到他的小腹上,认真地望着他,缓缓道:「炎夜,我想知道理由!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迦罗炎夜望着他美丽的双眸,里面清辉温柔,闪烁着隐隐希冀的光芒。他迟疑片刻,动了动唇,终究说不出对方渴望的话来。
楼清羽紧紧地望着他,将他的面色收入眼底,微微垂下眼帘,掩住那微不可察的失望,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身体重要。我去看看童儿。」说着翻身要起来,谁知迦罗炎夜忽然拉住他的手。
楼清羽顿住,回过头去,见迦罗炎夜似乎也有些怔愣,窘迫道:「夜深了,你……你也歇歇吧。」楼清羽愣愣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淡淡一笑,轻轻放下他的手,低声道:「皇上休息吧,马上就天亮了,我不打搅,还是去看看童儿吧。」说罢仔细地帮他盖好被褥,慢慢走了出去。
迦罗炎夜望着他的背影。他不是不知道楼清羽刚才在渴望什么,他知道他期待自己说这个孩子是为了他才孕育的,可是他不能自欺欺人。虽然也有楼清羽的缘故,但迦罗炎夜心里十分清楚,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
我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呢迦罗炎夜闭上双眼。想起当年与楼清羽的恩爱缠绵,海誓山盟,想起苍州那清寒辛苦,却温暖开心的生活,恍若前世的一场梦。
曾经的幸福被自己亲手打破了,因为楼清羽不懂,在皇家出生的人,这个权位是他们一生的追逐。
不,或许楼清羽不是不懂。他是那样剔透清高的一个人,或许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他才希望自己能平淡从容地过完一生。
可是人生是不能重来的,机会放在眼前的时候,迦罗炎夜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
清羽,清羽你以为我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可却如何知道我心中的苦?
迦罗炎夜缓缓抚摸着小腹,暗暗祈祷,希望在这沉闷枯燥的后宫生活中,这个孩子可以给楼清羽一丝快乐和期待,也可以再次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机会此时楼清羽望着仍在昏迷中的童儿,心中痛楚而迷茫。
这后宫之中重重危机,这才几天,童儿就这样了,是他保护不周的缘故。
楼清羽心思不停地转着,看来要在宫中立足,光有一个虚衔是不行的。这次事件首先要查出幕后主使。能利用陈妃之人,必定在她之上,那余美人地位低,又是异国人,在后宫无权无势,不会做这种事,现在只有崔、林二妃嫌疑最重。
这次童儿中毒之事激起了楼清羽的戾气。
想起前世,他为了在明争暗斗的付氏集团中保全童和自己,没少做违心狠辣之事。童的性格开朗单纯,也许是自己从小把他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对人性他始终存着一丝希冀和心软,却不知这些都是他的致命伤。
楼清羽看着自己的双手。前世为了童,这双手曾经染过鲜血,如今为了童儿,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他不得不再次拿起武器。
逃避不是他的性格。为了童儿在后宫的安全,为了保证他今后的平安幸福,楼清羽不介意再次做一个持刀人。
除去那两个嫔妃势在必行。可打击她们在后宫的势力治标不治本,只看迦罗炎夜如此厌恶女人、却还要保证每个月都要在她们的宫宇留宿,就可看出她们的娘家在前朝的影响。既然如此,不仅要遏制她们在后宫的势力,还要早做釜底抽薪之计。
楼清羽望着童儿苍白的小脸,紧了紧双拳。
童儿,放心,爹爹为了你,什么都会做!
第二天迦罗炎夜没有早朝。太子中毒的事震惊朝野,楼清羽没心情应付其它人,迦罗炎夜下了旨,禁止别人探视,让太医专心给太子解毒,并彻查此次下毒事件。
那个送粥的宫女已经自尽,陈袖儿在承干宫前跪了四个时辰请罪。
迦罗炎夜知道她是受人陷害,但恼她教人无方,别的宫里都没出事,偏偏在她宫里出了事。
念在她哥哥陈竟跟随自己多年,如今又在边关镇守,迦罗炎夜终于还是不理那些要求重惩的声音,只是撤了她的嫔妃封号,降为贵人,贬到静秀宫反省,算是变相的打入了冷宫。剩下的人,经过几天的彻查,该杀的杀,该贬的贬,也都处理了。
这件事短短几日便草草结束,结果并不让楼清羽满意。他知道迦罗炎夜对幕后的真正黑手心里有数,但却因顾忌前朝纷争而作罢。
楼清羽在知道处置结果时,本来心中愤怒,想要质问迦罗炎夜。但看见他疲惫无奈的神情,心中一软,又想到他现在的身子,还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迦罗炎夜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楼清羽听他用的是「我」而非「朕」,知道他心里也很不平静,便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也有苦衷。」迦罗炎夜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童儿,双拳紧握,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伤害童儿的人都付出代价!
楼清羽拍了拍他的手,心中暗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帮你!
童儿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虽然性命没有大碍,但余毒未清,身体孱弱,一直发着低烧,让楼清羽和迦罗炎夜都忧心不已。
因为孩子年纪太小,沈秀清不敢下重药,只能用银针一点点拔毒,佐以排毒养身的药慢慢调养,所以恢复得很慢。这两天终于稳定了些,迦罗炎夜和楼清羽几乎都陪着。
但迦罗炎夜毕竟是皇帝,除了照顾童儿,还要管理国家大事,因此每天还要抽时间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和大臣们商谈要事,晚上才能来承干宫。大概是心累身累,胎气也有些不稳,沈秀清便帮他开了安胎药。
迦罗炎夜道:「此事你先瞒着,不要透露任何风声。到时朕会告诉你怎么做。」「是。」沈秀清现在虽是太医院院首,官居三品,但太医院的每味药材即使是他开出,也要登记入册,因此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长久。何况沈秀清心想,就算不用他瞒,等皇上肚子大了,又不知该如何。
晚上童儿醒了一会儿,迦罗炎夜抱着他,让楼清羽喂他喝了碗白粥。
童儿现在肠胃脆弱,只能喝粥和牛奶,吃不了别的。
迦罗炎夜看着童儿削尖的小脸和惨白的面色,心疼得要滴血。
「童儿,再喝一碗。」楼清羽道:「不能再喝了,御医说他消化不了。」童儿弱弱地道:「爹爹,父皇,我难受……」楼清羽安慰道:「好孩子,等病好了就不难受了。男孩子要坚强一点,爹爹和父皇都在呢。」童儿乖乖地应了,「嗯。」「皇上,吏部尚书李大人有急事面圣求见。」王宫侍的声音突然低低地在外面响起。
迦罗炎夜正想陪童儿说会儿话,闻言不悦道:「有事明天再说,朕现在没空。」王宫侍迟疑道:「李大人说有急事,今晚一定要见驾。」迦罗炎夜皱了皱眉。
楼清羽道:「你就去吧,国事重要,这里有我呢。」迦罗炎夜看了怀中的童儿一眼,童儿也道:「父皇不必担心,童儿很快就好了。」他见儿子如此懂事听话,不由心中一暖,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便出去了。
楼清羽等他走后,终于可以抱会儿子了,将童儿揽在怀里,柔声道:「童儿还难受吗?」童儿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童儿道:「现在好多了,扎针的时候难受。」「好孩子,真勇敢。」「爹爹……」「嗯?」「我是中毒了吗?」楼清羽神色一变,「你听谁说的?」「睡着的时候,听沈御医和爹爹说的啊。爹爹,我怎么会中毒呢?」童儿入宫已经有段时日,渐渐也明白了很多事,加上楼清羽平日的刻意教诲,小小年纪也懂得了什么叫危险。
楼清羽微笑道:「因为你那天的午膳没做熟,童儿吃了还生的豆角,便中毒了。」以前他们祥和村隔壁家的王奶奶,就因为吃了儿媳妇没炒熟的生豆角中了毒,童儿还记得。可是他皱了皱小眉头,道:「可是我那天没吃豆角。」「你病胡涂记错了。」童儿不吭声了。他明明记得他没有吃。
楼清羽感觉出儿子不开心,可是他不想让童儿过早明白这个皇宫的黑暗,也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卷进权力斗争的漩涡,便岔开话题,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童儿。爹爹和你父皇马上要为童儿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童儿喜欢吗?」童儿眼睛一亮,「真的?」「真的。」楼清羽点了点头,笑道:「你想要弟弟、妹妹还是双儿?」童儿认真地想了想,道:「我想要弟弟,双儿也可以。弟弟和双儿可以陪我玩,妹妹会哭,不喜欢。」楼清羽呵呵一笑,敲了敲他的头,道:「就是妹妹也不许不喜欢。童儿马上要作哥哥了,一定要做个好榜样,好好照顾弟妹们。」「嗯。」童儿大力地点了点头,十分高兴。神啊秘谁父子俩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迦罗炎夜还没回来,童儿累了,打个哈欠要睡觉了。
楼清羽哄着他入睡,又轻声嘱咐道:「弟弟妹妹的事还是个秘密,童儿先不要和别人说,知道吗?」「为什么?」「因为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啊。童儿记住,一定不要乱说。」「嗯。我不说。」童儿听话的应了,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楼清羽看着童儿的睡颜,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有些头疼。
这个弟弟妹妹,到底应该和童儿说是爹爹生的呢?还是父皇生的?
楼清羽正烦恼着,小兴子忽然匆匆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御书房昏倒了!」楼清羽一惊,立刻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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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下)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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