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避的你 1

  红灯早已转成绿灯,但死不放弃想要右转的车辆被卡在了十字路口。黑暗中,灯号正逐渐由黄转红,焦躁的若宫胜志开始乱鸣喇叭。
  “你干嘛那么性急?”
  坐在前座的男人的叹息声,若宫胜志根本听不进去。男人只能对那简直就像野蛮人般的粗鲁行径,感到无可奈何。
  看到车潮好不容易开始走动后,若宫胜志便猛踩油门。
  难得工作提早结束,于是若宫胜志遍趁回家前,顺道前往这阵子因工作繁杂而没联络的情人家中。
  按了几次门铃都无人应答,于是若宫胜志便用备份钥匙开门。新想,没人在家的话,就留下当作礼物的葡萄酒再回去。
  一进入门后,便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娇喘声,那正是情人的声音。不详的预感包围了全身,但若宫胜志又不得不进入屋内确认。越望屋里走,越能清楚的听到情人从房内传出的声音。若宫胜志慢慢打开紧闭的房门,隐约看到在昏暗的房间里有两个紧密缠绕的人影。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在亲眼目睹后,无法言语的“愤怒”还是排山倒海而来,不自觉地连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若宫胜志用尽全身力气敲了门,此时,处于上位、使劲摆腰的影子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情人注意到站在门前的若宫胜志,发出“噫”的嘶哑声。
  “打断你们的欢乐时光,真是对不起。”
  若宫胜志强装从容微笑,不理会对方的回应就走出屋外时,神情僵硬地说不出话来。光回想起那个情景就一肚子火的若宫胜志,坐立难安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自己搞外遇也就算了,但万万没想到会戴绿帽子。长得不顶好看,做爱也笨首笨脚的,只有年轻这点可取的情人,竟会背叛自己而跟别人乱来!以为他自己是谁啊?没想到会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因为他小了自己十岁而特别宠爱,只要是想要的东西都会买给他。才因为忙了点没空见面,就给我搞这种飞机!
  不想就这样回家的若宫胜志,就将谷协伸一叫了出来。谷协伸一跟若宫胜志是同间医院的第一外科的医生,今年31岁,年长若宫胜志一岁。但因为重考过一年,所以年资跟若宫胜志是一样的。
  两人从学生时代起就是性伴侣,不过两人并不常发生性行为,所以也就没有太深入的关系。因为两方都自我独尊又征服欲强,就算做爱也不好玩。只有在“很需要男人”或“没对象”又不想自己解决时,才会约对方出来。
  谷协伸一的外貌可用精干二字来形容,身材又高挑。待人和善的他,自学生时代起便交友广阔,但在性生活方面则是毫无贞操观念,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到“道德”二字。
  只要认识他不久之后,便会发现他只有外表可靠又温柔体贴,其实个性粗暴又神经质。他最大的长处是手指灵活,也因此工作六年后的现在,已经被誉为是外科的第一把交椅。
  若宫胜志认识谷协伸一后,因为他性格清晰明了,比和那些个性模糊得难以捉摸的交往起来轻松得多,再加上彼此都同意停留在性伴侣的关系,所以,以为带绿帽而约出来散心,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也不会特别去在意是什么理由约的。
  若宫胜志带着发泄的对象在找旅馆时,穿过一条小路,而再过去点向左弯就是宾馆街。却在快到达之计,不凑巧地被挡在平交道前。
  栅栏缓慢地放下,将道路阻断。车停下后,迟迟听不到电车驶近的声音。紧握方向盘茫然看着平交道的若宫胜志,这才发觉另一边的道路被路障封锁住。
  “因道路施工,晚上10点到早上5点禁止通行!”
  旁边还亲切地画上如何绕路的地图。望右弯沿着回转道走,便会到达住宅区。这样一来,离宾馆街就越来越远。若宫胜志对都绕远路的事感到厌烦。而将额头靠在方向盘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火车的行驶声渐渐靠近,而嘈杂的警报声也从正前方传来的同时,若宫胜志耳中传来啪啪的不吉声响。抬头一望,斗大的水滴敲打在车窗玻璃上。
  “下雨了。”
  谷协伸一慢慢轻声说道。从黑暗的天空所飘下的雨滴越变越大。不久后,车窗玻璃也被雨滴打的看不清楚了。
  真是倒霉的一天,竟然遇到下雨,前天才洗干净的车泡汤了。气象预报明明说今天的降雨机率不到百分之十。
  雪上加霜的是,这条不唱走的小路还塞车,路况又不好,对向来车会将泥水飞溅起来……
  “喂喂喂,你到底要开到哪里?”
  若宫胜志不理会谷协伸一的抗议声,开上了高速公路,他现在只想好好飙个痛快。在开了将近一小时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浮现在他脑海中——要是再开下去,回去可就麻烦了。于是便下了交流道。其实可以马上从反方向车道驶回。但这样开回去的话,好象笨蛋也样,所以决定在普通道路上晃一下。途中道路分成两条,往北是到市区往南则是通往沿海道路。若宫胜志选择往南的道路。
  沿海道路因天色昏暗,再加上大雨而无法看见海,也几乎没有对向来的车。本来想沿海道路会比较好找旅馆的,附近却连个招牌都没有。谷协伸一不禁打了个大哈欠。
  “要做就早一点,我明天还得早起!”
  前面右转有大弯道,若宫胜志便放慢速度转弯。在开到弯道的尽头时,若宫胜志注意到堤防边有个白色的东西划过。是个白色的人影。若宫胜志便减慢速度,用照后镜确认刚才所看到的东西。
  是个人。虽说三月初天气已逐渐转暖和,但外头还很冷。再加上是晚上,又在这种雨中不撑伞地在外面行走。他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怪癖,就是头脑有问题。
  “喂!停一下!”
  谷协伸一突然抓住若宫胜志的肩膀。
  “我可不想在车上做。”
  马上被拒绝的谷协伸一,淡淡笑着。
  “我也不想,虽然在车上做的感觉很曼妙,但事后清理很麻烦。反正你快停车就对了。”
  若宫胜志将车停在路肩后,便关掉引擎。之后车内只剩雨水打在车子上的嘈杂声而已。
  “看到刚才走路的那个家伙吗?”
  “……是高中生吧?”
  “高中生?”
  谷协伸一想了想。
  “他不是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吗?那是学校的制服吧?”
  “可是感觉没那么年轻,应该不是学生吧?至少是个男的吧?”
  对谷协伸一直到最后还很坚持的语气,若宫胜志感到无可奈何。
  “让那个男的搭我们的车,一起带去旅馆,怎样?”
  若宫胜志大致猜到谷协伸一在想什么,大大地摇了摇头。
  “我们两人做爱就只是磨来磨去,多无趣啊,找他一起玩3P嘛!”
  兴致高昂的谷协伸一试图说服若宫胜志。
  “他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我们吗?”
  “不肯的话,就强迫他啊!光是想象,我就开始兴奋起来了!”
  关系书就像发现好玩游戏的小孩子般,不安分地摆动着肩膀。
  “我讨厌麻烦。”
  若宫胜志显得丝毫不感性趣,只见他从车子的置物柜中拿出一根香烟。
  “怎么会麻烦?办完事后,随便找个地方放他下车,不就得了?反正会在这种雨中漫步的人,绝对正常不到哪里去……”
  谷协伸一慌张地闭上嘴,因为那个男人刚从车子旁走过去。因为对向来的车的灯光照射,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摇摇晃晃地漫步着。年约20出头,长得瘦瘦高高,但脸色苍白。
  “就由我来搭讪,可以吧?”
  若是平常,若宫胜志一定不会去理睬谷协伸一的玩笑话。但在看着男人时,若宫胜志心中有股冲动,想说今天非得狂暴地做爱才行,而之前的愤慨也驱使着他。让那男人大声哭叫。霸王硬上弓地强压住,然后……
  在男人往前后,若宫胜志便发动引擎,慢慢驶近他身边。男人似乎没注意若宫胜志的车子,一直往前走,直到若宫胜志按喇叭后,他才转过身,但也是在很久之后了。若宫胜志不禁怀疑,他是耳背了吗?
  男人一度因喇叭声而停下脚步,但随即又往前走。若宫胜志紧跟在男人身旁,最后干脆将车驶上人行道,阻断去路。在确认那男的停下来后,谷协伸一便摇下车窗。
  “要搭便车吗?顺便送你一程。”
  男人茫然地望着谷协伸一。
  “你可以坐后座。”
  过了很久后,男人才有了像是反应的动作,而点了个头。隔了一段时间后,他便步履蹒跚地打开门,坐入后座。若宫胜志对后座被弄湿的事,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跟谷协伸一打个眼神后,达成了共识。
  若宫胜志透过后视镜,仔细观察男人的面貌。长相普通,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属于乖乖型的脸庞……湿透的衬衫紧贴住皮肤,让若宫胜志能清晰地了解他的身体曲线。有点瘦,但也不能说很瘦弱,刚好是若宫胜志喜欢的窈窕型。
  是因为寒冷吗?男人一直紧抱双手颤抖着,嘴唇也发紫。若宫胜志见状,便将暖气开到最大,开始发动车子。
  “没想到有人会在这种大雨中漫步,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谷协伸一难以置信地装出优雅的声音,来跟后座的男人说话。
  “我们就住在这附近的旅馆,不如你来换件衣服再走,要是感冒可就麻烦了。之后再送你回家。”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细如蚊鸣,几乎就快被雨声和车声掩盖谷协伸一微笑着说:
  “雨下得这么大,你打算到那里去啊?”
  “没有。”
  是他不想说吗?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你家在那里?”
  尽管男人态度冷淡,谷协伸一还是继续跟他说话。若宫胜志朝着那小小的灯光开了十分钟左右,就发现了一家不太大也不甚豪华的中型旅馆,只是玩玩的话倒足够了。于是若宫胜志将车子停在没什么车子的停车场入口附近后,就关掉引擎。
  “越智。”
  男人小声地自言自语。
  “什么?”
  “我住在越智。”
  谷协伸一过了好一会,才明白那男人是在回答之前问他的问题,只好做作地在嘴角露出微笑。
  “你走的还真远,为什么会在那儿呢?”
  “……我是跑过来的。”
  谷协伸一苦笑着耸耸肩说》
  “用跑的?在那种大雨中?你在开玩笑吧?”
  婉拒服务生的带路后,他们两人扶着那走路都快跌倒的男人的肩膀走到房间里。先让他洗个热水澡,顺便将他穿过的衣服送洗。
  看到男人穿着浴袍走出来时,若宫胜志感觉到全身的血脉顿时加速起来。从浴袍的边缘可以隐约窥见结实的小腿、血色红润的胸口,再加上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眸。
  现在我们就要得到这个男人。
  “你的衣服送洗了,应该很快就会好,不过,服务生说等一、两个小时后再去拿。你可以先躺在那张床上休息一下,很累了吧?”
  谷协伸一催促那不知该站哪儿的男人赶快上床。在谷协伸一之后,若宫胜志也随后进去冲澡。若宫胜志出来时,看到他们似乎叫了客房服务送酒来,两个人就坐在床边喝起酒。
  “喝吧!身体会暖和得多。”
  谷协伸一不断劝酒。光燃放甚至所看到的,那男人已经连喝三杯不加冰块的威士忌。
  “再喝一杯吧?”
  到第四杯时,那男人无力地摇了摇头,但谷协伸一还是半强迫地将杯子往他嘴边靠,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喝完第四杯。
  男人将手放在额头上,缓缓吐出一口气。那鲜艳欲滴的嘴唇,以及游移不定的视线。
  从刚才起,不知为何一直蠢蠢欲动的谷协伸一,好象稍稍恢复,却在拿开那男人的杯子后,突然就紧紧吻上那男人的唇。受到惊吓的男人用力推着谷协伸一的肩,想推开他,但谷协伸一丝毫没有离开之意,于是男人反抗得越来越激烈了。
  “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押住他的手!”
  若宫胜志马上照谷协伸一所说,慌张地押住男人的双手。
  “放……开……”
  谷协伸一狂暴的玩弄男人的胸部,但男人拼死抵抗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若宫胜志只好解开自己浴袍的腰带,将男人的双手绑在头上。
  “从背后压住他的双脚!”
  若宫胜志像是从背后将男人抱住般抬起他的双脚,于是男人的股间就裸露在谷协伸一的眼前。谷协伸一不自觉地舔了一下舌头。
  “真是养眼啊!”
  说着说着,就开始吸吮男人的那玩意儿。
  “不……不要!谁……谁来帮帮我!”
  谷协伸一故意发出声音地吸吮着。刚开始还用力紧握住,后来就慢慢温柔地抚弄着,尤其那么柔软的下玩意儿,更要细心搓揉才行。但是,不管怎样耐心地爱抚,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会不会是喝太多了……”
  边说边从男人的股间抬起头的谷协伸一,在若宫胜志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先上,你应该满肚子怨气吧?就用这家伙发泄一下,如何?想从前面或后面,随你高兴。”
  在两人说话的同时,若宫胜志看了一下男人的眼睛,是充满怨愤的眼神。和谷协伸一交换位置后,若宫胜志蹲坐在男人的面前,强压住他的脸颊亲了一下。谷协伸一则是紧压住那因不情愿而扭动的身躯。
  若宫胜志轻舔着男人的脖子,边用右手抚摸他的性器。男人痛苦地颤抖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情愿。若宫胜志将手指伸进深处后,被紧压住而无力抵抗的男人就像濒死的鱼般,抽动着身体,等不及的若宫胜志哪管他是否习惯了,就将自己的那玩意儿硬插入男人的身体里。
  “啊……啊……痛……好痛……”
  男人的眼角闪烁着泪光,嘴角不停颤抖着,他那僵硬的身躯因若宫胜志往前突刺的一刹那,而稍稍抽动着。里面既狭窄又温热,紧包住得让若宫胜志有点痛。心想自己是第一个征服这男人的若宫胜志,虐待的欲望更加炽烈,不自觉就沉醉在腰部的扭动中。
  在这一前一后的动作中,男人像是放弃抵抗般一动也不动。在里面射精后的若宫胜志,开始不停吸吮男人的阴茎,陶醉的用舌尖舔弄,但不管如何拼命给予刺激,却完全没有硬挺的迹象。最后,若宫胜志因下巴有点疲累,才放弃让男人射精的想法。
  在舔玩之时,若宫胜志自己的又开始挺立了,所以又用正常体位再次插入。
  “拜……托,住……手……”
  无力的喘息声只成了诱人的配乐,若宫胜志毫不理会地猛摆动着腰。在第二次射出后,若宫胜志无力放开了男人,谷协伸一立刻接续趴在男人身上。似乎已经忘记抵抗这件事的男人,就这样任谷协伸一随意玩弄。
  很久不曾有类似这样的性经验,原本心中存在的罪恶感也消失殆尽,而认为自己跟这男人做爱是理所当然的。
  若宫胜志跨过谷协伸一坐在床上的大腿,从后面抱住男人摆动着的背部,手指滑进两人的腹间,开始抚弄男人的那玩意儿。和谷协伸一视线交会时,就这样夹着男人而开始接吻。兴奋过度而无法控制地热血沸腾,若宫胜志沉浸在以往所不曾体验过的狂暴性爱中。
  真是甜美的梦,就好像在云端上打盹般神清气爽的美梦。可是……突然冒出了人声,嘈杂的声音。好吵、好吵、好吵!还想多睡一点的说,别吵我……若宫胜志紧抱着枕头。
  声音一直持续发出,而被吵醒后就再也无法入梦。声音是虽有高低起伏,却不曾间断的对话内容,似乎是从电视所发出的。既然是这样,就把电视关了!若宫胜志用说拨起浏海后,稍稍抬起身子。
  有东西挡住电视。是坐在床边看电视,而且没穿衣服的裸背,从肩胛骨到背部都是很纤细却结实的曲线。不记得爱哪里看过。若宫胜志突然慌张的将脸埋入枕头中,昨天的记忆像雪片般席卷而来。
  将男人当玩具般尽情玩弄后,自己就先睡着了。对了,谷协伸一在哪里?做的时候他也在,一样有错。不过,房里却丝毫不见谷协伸一的人影。一定是趁事情还没搞大之前,就自己先落跑了。若宫胜志紧咬住双唇。谷协伸一就是能若无其事这么做的男人。
  身旁的男人像铜像般静坐不动,一直盯着电视,完全没有动静。若宫胜志下定决心而起身,弹簧床摇了一下。在同一个床上应该会有感觉,但男人的脸一直朝向着旁边,没回过头。
  若宫胜志从另一边下床,捡起被丢在隔壁床上的浴袍,慌张地穿上,这才发觉到,房间中充满烟味。男人缓慢地吸着烟,是BOSS的淡烟。才正想说臭味相投时,仔细一看,旁边ZAPPO打火机是自己的东西,才发觉是男人擅自将自己的香烟拿来抽。
  怎么都想不透的若宫胜志,对男人的“不为所动”感到疑惑。这根本不算是你情我愿的性爱,他大声啜泣或臭骂自己一顿的话,都还能理解,但相反地,男人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若宫胜志穿过男人面前进入浴室。因为实在不想出去,所以故意花了很长时间清洗。在里面摸了30分钟后,想想再耗下去反而更难为情,只好出来。
  不知是否注意到门打开的声音,原本以和洗澡前同样姿势看电视的男人,突然往若宫胜志的方向看。就像在看什么怪东西般,很没礼貌的眼神。
  若宫胜志慌张地躲开他的视线后,打了个电话给柜台,然后从皮夹中拿出几张钞票,颤抖地把钱放在男人身旁的小桌子上。
  “等一下服务生会把你的衣服送来。我待会儿还要工作,所以无法送你。很抱歉,可以请你坐计程车回去吗?这是计程车钱。”
  低头的若宫胜志,隐约看到男人将没抽多久的香烟往烟灰缸里压。抬起头一看,便发现他用刚才截然不同的犀利眼神看着自己。心想,男人可能等一下就会殴打自己,而感到非常害怕。
  “我先走了……”
  若宫胜志转过身,快步走到门边。只要走出这里就没事了。就算那男人想告我也没用,因为住宿资料上所填写的名字和地址都是假的。完全没有证据,以后也不可能会在街上再遇到。只要离开,就一了百了。
  “我想起你的名字了……”
  若宫胜志装作没听到,准备打开门。
  “若宫胜志。”
  若宫胜志回过头。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不成他偷看了皮夹里的名片吗?若宫胜志飞似的直往电梯方向冲去。不管怎样,就是想早点离开那个奇怪的男人。
  “唷!”
  若宫胜志刚从手术室走出来时,被后面的声音叫住。回头一看,身穿水蓝色手术服的谷协伸一往这边走来。谷协伸一不在乎若宫胜志的不理睬,径自走到若宫胜志的身旁,很不客气地将手搭在若宫胜志的肩上。
  “今天是第二外科的手术日吧,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若宫胜志隶属的第二外科心脏外科组,会动手术的日子是星期一和星期四,其他日子除了紧急手术外,是几乎不会出现在手术室的。
  “我在帮一名昨天才动心脏血管手术的患者重新动手术,因为他血流不止。”
  “这样啊……真惨!”
  谷协伸一在完全听不出有这么认为的语气后,突然很小声地说道:
  “最近第二外科的情况不太好吗?之前车祸的小孩也没救回来。”
  若宫胜志动了一下眉头,无法隐藏住内心的不快而嘟起嘴:
  “那也没办法啊!之前急救的医院没有完全尽到责任,要是早点送来的话,结果就会不一样……送来时已是失血过多的昏迷状态,再加上肾不全引起DIC。”
  “不是那样啦,搞不好中了什么邪,最好是请人驱邪一下比较好哦!”
  在用双手开玩笑比个十字后,谷协伸一突然靠近若宫胜志的脸庞,在耳边轻声说道:
  “那男人后来怎样拉?”
  若宫胜志气得紧揪住谷协伸一的胸口。两人做的那件事已是在一个礼拜前发生的。
  “你竟敢抛下我一个人,自己先溜!”
  谷协伸一在被揪住胸口的极不自然的姿势下,耸了耸肩说: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办完事后已经是半夜两点,因为有CALL我,所以我就先回医院了。我不是有找你商量之后要如何处置的吗?你还说‘我会想办法’的啊!”
  若宫胜志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丝毫没有被叫起来一起商量的记忆。
  “那男人后来怎样了?”
  谷协伸一锲而不舍地追问。
  “给他钱后,我就走人了。”
  “呵呵……”
  谷协伸一用鼻子哼了几声,那一举一动都让若宫胜志感到不快。
  “又怎么了?”
  “没有……我本来以为你会去说服他的。你跟我一样的高大,长相也颇俊美,但对男人的品位就差了点。上次那个男人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而且你看起来满中意他的。”
  “那种只打算玩一个晚上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去说服他?”
  对若宫胜志出乎意料的回答,谷协伸一笑笑地眯起双眼。
  “别害羞拉,不知道是哪里的谁很喜欢,还硬要抱着那男人睡。”
  谷协伸一歪着头,偷偷观察若宫胜志吃惊的表情。
  “那男人不想要而推开你时,你还用力把他抱起来呢!我光是看,就觉得有趣极了。最后那男人只好放弃,任由你抱来抱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和谷协伸一道别后,若宫胜志拼命回想那晚所发生的事,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反而因为更在意那晚的事显得毛毛躁躁。虽然知道要赶快写好手术后阍者的点滴资料,却又不想回到嘈杂的医疗大楼,所以就朝医疗大楼通往办公大楼的走廊走去。
  “若宫医生。”
  微笑着从反方向走来的,是同样隶属第二外科的学弟立花医师。如果是上司的话,若宫胜志还会和善地打招呼,但正在气头上的他一知道是学弟,就立刻用冷淡的眼光盯着对方。感到受到眼神的立花医师知道不妙,而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下去。虽然同隶属于第二外科,不过若宫胜志主要负责心脏外科。立花医师则是呼吸器官方面。虽然讲过几次话,但不算很熟。
  “怎么了?”
  “没……没什么重要的事,算了。”
  先开头讲话的立花医师一直笑,于是若宫胜志说话了。
  “想说什么就快说清楚,我很忙。”
  学弟可怜地缩着头。
  “是关于之前心脏组那因车祸过世的儿童患者的事。孩子的父亲不是叫冈田晋也吗?”
  才刚被谷协伸一笑说“第二外科情况不太好”而已,马上又提到那个小孩的事……
  “我只见过他两、三次,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主治大夫又不是我。他怎么了?”
  “没什么……”
  “那种事没什么重要的!”
  听完若宫胜志的话后,立花医师逃也似的走开。若宫胜志……发现自己正以欺负学弟来舒解心情后,叹了口气。
  若宫胜志任职的大学附设医院,规模和拥有的设备号称全县第一。周边设施有大学的图书馆、体育馆、研究大楼等等,再加上为入院病人所建的小型公园,总面积大得令人叹为观止。
  此外还有职员专用的大停车场。但从医院的大楼到停车场有一段距离,反而让很多职员抱怨不已。在这段遥远的距离中若宫胜志边拉着大衣,边快步走着。手术如预期般八个小时就结束了,过程还算顺利。若宫胜志将剩下的事交给学弟后,立刻踏上归途。
  若宫胜志好不容易才走到车子旁,就爱上车前发现车上掉落白色花瓣。有时花瓣会被强风吹落到引擎盖上,但若宫胜志看了看周遭,却因路灯太暗而分辨不出那里有樱花树。
  这么说来,后天就是第二外科赏花的日子。若宫胜志不喜欢有那么多人吵闹,加上每次都会有女性过来搭讪,要应付它们很费工夫,于是自愿留下来值班。
  若宫胜志不绕路地开车,回到家时已是9点左右。一想到难得能回家休息而放松心情时,疲劳便重重朝若宫胜志的双肩侵袭。不管怎样,先冲个澡再说……这样想着而走出电梯的同时,若宫胜志发觉自己的房门前有个人影站着。
  若宫胜志看到低头的侧脸。情人不能进入房里,是因为若宫胜志怕随便给钥匙而外遇现场被发现时,情况难以收拾,于是就以母亲会常来的理由塘塞过去。那个大学生的情人一点也没怀疑这个自私的借口,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是被外遇的那一方……
  虽说已经到四月了,在若宫胜志面前只穿一件衬衫的情人还是冷得微微发抖。
  “之前的那件事很对不起……可是打电话你又不肯接。虽然想可能会打扰到你,但无论如何都想跟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
  年轻的情人听到若宫胜志温柔的语气,顺势抬起头说!
  “真的吗?”
  “嗯……”
  “太好了!”
  那紧绷的表情像得到解救般,开始对若宫胜志微笑。
  “我因为工作太忙而无法好好疼爱你,想必你一定很寂寞吧?”
  “都是我太傻了,胜志你一点错都没有。”
  “分手吧!”
  情人圆睁着双眼。
  “我说分手,你听得很清楚吧?要是我每次工作一忙,你就在外头搞七捻三的话,我可受不了。你那么想做的话,就随便交个好色有没贞操观念的爱人。”
  “……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情人紧握的双手在不停颤抖着。
  “我没生气……只是太意外。”
  情人突然抓住若宫胜志的胸襟,两人脸靠的越来越近。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其实你很生气吧?可以臭骂我一顿啊!我就是知道自己错了,才会来找你的!”
  若宫胜志就像被脏东西碰到般,粗鲁地将情人的手拨开。
  “我才懒得生气,而且也不喜欢动怒。”
  “你好无情!”
  情人抬起头,用抖动的暗淡瞳孔望着若宫胜志。
  “你只在做爱时,才会说爱我、对我好。我总觉得你好象只想要我的身体,其他的事怎样都好。虽然你会买很多东西给我,但我真正想要的,你却从来都没给过!”
  明明是你自己常说想要那个这个,我才会买的,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若宫胜志忍不住露出火大的表情。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而且我最讨厌看心情讲话的人,你说的分明前后矛盾。我已经很累了,可以请你赶快走吗?”
  “哪,你再稍微听我说嘛!”
  情人紧缠住若宫胜志,在他身旁用力撒娇。
  “不管你说什么,总归一句,就是在找借口吧?别浪费时间了,我只要认为不行后,便不会有兴趣了,再交往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好爱你,我不想跟你分手!”
  若宫胜志即便看到情人哭泣着,冰冷的心还是完全没有动摇。早知现在后悔的话,一开始就不要给我搞外遇,这样的话,还能再多怜爱你久一点,是你自作自受。若宫胜志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我不要!”情人拼命猛摇头。
  “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你知不知道啊!”
  “不要!我就是不要!”
  若宫胜志对一直赖在门前不走的情人感到不耐烦,于是用力推开他。
  “再见,你别再来了,我不会理你的。”
  若宫胜志说完就打开门,进入房间。锁上门锁后,还把链锁挂上。脱着鞋子的若宫胜志正想着好不容易解脱时,背后传来门外用力踹门的声响。
  结束下午看诊的若宫胜志,在巡视过病房后,便回到办公大楼的医生休息室,看到学长高松医师和他指导的学弟神医师,两人高兴地聊天。
  他们正带劲地谈论着上星期赏花的事。若宫胜志因为值班并没有参加,再加上对爱黏人的高松学长很感冒,为了不被找去聊天,便坐在对面沙发上,喝着咖啡,假装在看医学杂志。
  “对了……喂,若宫医师。”
  虽然再怎么不喜欢,但学长毕竟是上司,于是若宫胜志从杂志中露出脸来。
  “最近都在传你新买了一间公寓哦!”
  明明没跟什么人讲过……到底是谁说漏嘴的?若宫胜志将喝到一半的饮料放在桌上,说道:
  “还没搬啦!因为现在租的公寓已经很旧了,还要付昂贵的房租,越想越觉得划不来。”
  高松医师垮了垮他那满是脂肪的脸说:
  “你该不会是想结婚了吧?才会买新的公寓。”
  “不是的!”
  “咦,是这样吗?”
  明明都已经说不是了,却连学弟也来凑热闹。身材瘦高的学弟,因为外表的缘故,而被护士们取了“火柴棒”的绰号,唯一不知道的只有本人而已。若宫胜志无奈地耸耸肩。
  “那只是在装样子。很遗憾,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又来了!”
  高松医师不认同地反驳说:
  “就甭谦虚,你可是单身女护士和女医师们的共同目标。之前在赏花时,我就不知道被多少人问‘若宫医师没来吗?’了。由此可见,只要你想的话,还怕会没对象吗?”
  高松医师最喜谈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每次聊天总是会扯到这方面的话题。这也是若宫胜志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实在是让人感到极度厌烦。
  “没那回事啦!”
  “其实你的标准很高吧?”
  拜托,谁快把这个色鬼带走吧……若宫胜志暗自在心中发牢骚,边用手将有点过常的浏海往上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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