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泓尧俊脸含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大掌轻抚她细致苍白的脸颊,喜欢她此时间话的神情,像是妻子在质问不忠的夫君。
「你在胡说些什么!」
梅姝媛气得小脸胀红,小手待要拍掉脸上的毛手时,却反而被他握住,只能拿一双明眸瞪他。
「你先休息吧,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这件事情他自会查清楚,不需要她多费心,眼前她只需要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傅泓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
梅姝媛任由他移动她身后的枕头,扶着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十分肯定这男人有事情瞒着她。
「再睡一下吧。」
傅泓尧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双颊,将她身上的锦被盖妥,深深地凝视她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重新关上的房门,依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铁定有事瞒着她。那位贺姑娘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想到那块玉佩上刻着的四个字,胸口的火气又整个窜起,她绝对不是在吃醋。
没错!那男人的烂桃花,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极力说服自己,只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可恶!
「媛媛。」
傅泓尧自梦中猛地惊醒,一身冷汗,梦中的情景太过鲜明,即使此刻已清醒,仍感到心有余悸。
他梦到梅姝媛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任凭他如何呼喊,仍是在他面前断了气息。
怎么会梦到这种事呢?
无来由地心里忐忑不安,即使此刻已是深夜,仍是不放心,打算立刻去趟镖局;他必须亲眼见到她完好无缺才行,否则他的心情实难平静。
穿戴好衣裳,甫踏出一房门,在见到站在房门外、神色有异的清风时,俊雅的面孔难掩着急。
「出了什么事吗?」
低沉的口气紧绷。若不是出事了,清风不会在深夜里站在他房门外,犹豫着是否该叫醒他。
「镖局出事了,所有的人皆莫名其妙中毒,其中又以大姑娘的情况最为严重。」
清风尚未说完,傅泓尧身形迅速地往镖局奔去。
果然,镖局里灯火通明,一踏进里头,入目所及,尽是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镖师,有的人抱着肚子刚呕吐完,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傅泓尧脸色沉重,无暇顾及他人,即往梅姝媛房里疾奔而去。
「媛媛!」
傅泓尧神色焦急地踏进房里,见到梅长青夫妇和梅子云,三人皆一脸担忧地围绕在床边;一路上焦虑紧张的心情,在见到三人脸色后,心下一沉,俊脸不禁发白。
「泓尧,你怎么来了?」
梅长青讶异地望着他。这孩子消息还真灵通,镖局才刚出事,人马上就赶了来,果真是有心人。
「世伯,媛媛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泓尧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人儿。白天见她虽然脸色稍差,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气色差到像是几欲断气似的。
「不知道。大家莫名的中毒,不停地呕吐、腹痛如绞,好在红叶有解药,及时救了大家;但媛媛可能是受伤未愈,再加上中毒,情况变得较为棘手,不过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李翠娥娓娓道出经过,虽然仍是不清楚为何大家会中毒,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家都没有性命之虞。
「泓尧,别太担心,媛媛不会有事的。」
梅子云见好友仍是浓眉深锁,忧心仲仲,庆幸他方才没见着媛媛呕吐昏厥的情景,否则只怕他会发狂;这男人平日和大妹斗个不停,其实心里对大妹可在意得很,只是嘴巴上始终不肯承认。
「世伯、伯母,小侄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答应。」
深远的黑眸注视着床榻上了无生气的人儿,为了让自己能安心度日,他决定要插手。
「什么事?」梅长青龙异地看着他严峻的神情。
「我想带媛媛回傅府疗养,等她身子调养好了,再让她回镖局。」
傅泓尧黑眸坚定地望着梅长青夫妇,大有他们若是不答应,也要强行将人带走之势。
「这……」
梅长青细瞧着他坚决的神情。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为人他很清楚,与媛媛相处的情形他更是看在眼里,表面上大家只看到两人每天争斗个不停,可他却看到他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露在女儿面前;只是这孩子表现出来的方式太拙劣,更是惨杂着一丝故意。
他一向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情在一旁观看。
而现在,他就站在他面前,对他提出这种要求,已经充分表露出他对女儿的在意了。媛媛的出事,让他急了、慌了,所以他决定不再拐弯了。
以目前镖局的情况,在尚未查明是何人下毒前,或许让媛媛暂住傅府会比较好。
「我答应。」
李翠娥倒是比夫君要来得干脆,一口答应,她相信以媛媛目前的身子,若换在傅府疗养,绝对比在镖局里更能获得妥善的照顾。
「泓尧,就麻烦你和你娘了。明儿个一早,我会登门向你娘道谢的。」
「伯母言重了,那我这就带媛媛回去了。」
一得到同意,傅泓尧一刻也不耽搁,小心地将昏迷中的人儿抱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朝三人颔首后,大步走出房门,离开镖局,走回对街的傅府。
好吵!
如蝶翼般的长听轻轻眨动,一双明眸缓缓睁开,入目所及的景物摆设,让她一时间以为自己还未清醒;直到她看清后,虚软的身子倏地吃力地撑坐起。
她真的没看错,这里是……傅府。
这是她以前来傅府小住时的寝房,而且还与傅泓尧的寝房相邻。她怎么会来这里的?她记得用过晚膳后,突然腹痛如绞,痛得她在床榻上打滚,甚至还呕吐连连,最后她记得是痛昏过去了,怎么一醒来,人却在这里?!
此时,隔壁房陆续又传来怒吼声。
没错,这真的是傅府,她就是被这吼声给吵醒的,而她很清楚这吼声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这男人的起床气又发作了。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沿途扶着可以支撑身子的物体,缓慢地走到隔壁房门口,将这男人刚起床时的恶行恶状看得一清二楚。
「水太热了,再去换一盆!」
身着单衣,坐在床前,脸色阴沉严峻的男人,在双手触及丫鬟春儿所端来洗脸的水后,爆出一声怒吼。
「可……可是……少爷……你方才说……水太冷……所以……」春儿低着头,嗫嚅地道。
「还不给我滚出去换水!」暴吼声再起。
即使心里已有准备的春儿,仍是被吓得铜盆差点倾倒,小脸发白,急忙赶去换水,太过慌张的她,压根没注意到倚靠在门旁的人。
「这茶太冷了。」横眉竖目,瞪向另一名丫鬟。
丫鬟夏儿,连吭声都不敢,赶忙出去重新换茶,也没注意到门旁站着的人。
「这些早膳,我看了就没胃口,叫灶房重新换过。」
「是。」丫鬟秋儿急忙将早膳端走,同样地也没注意到门旁站着的人。
「谁准你碰我的衣裳?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丫鬟冬儿刚打开衣柜,手才碰到衣裳,怒吼声就在她背后响起。
「但、但是……」
呜……少爷明明昨儿个一大早还骂她为何不将他的衣裳拿出来。少爷每日早晨反复无常、暴躁的脾气,总把大家搞得人仰马翻,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所幸这种情形在用过早膳后,少爷就又恢复成风度翩翩、温和的主子了,只是在这之前,大家的皮可得绷紧一点。
「姓傅的,你闹够了没?」
梅姝媛无力的娇躯倚靠在门边,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出声,同时也解救了快要吓哭的冬儿。
此刻,去而复返的三名丫鬟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三人眼里同时出现一 抹光亮,连忙将手上的东西端进去后,争先恐后地上前扶着她走进一房,扶着她在椅上坐好。
傅泓尧虽讶异她的出现,但仍是坐在床边,黑眸紧紧锁住她的一举一动。
「春儿,把脸盆端去给你们家少爷洗脸。」
梅姝媛一双含着警告的明眸瞪向床边的男人,大有你再吵闹就试看看之意。
「是。」
春儿听话的上前,低垂着小脸,将铜盆端到傅泓尧面前,一颗心忐忑不安。
傅泓尧瞥了眼正瞪着他的一双明眸,阴沉着脸,并未再开口,拿起铜盆里的巾帕柠干后,擦拭着脸。
见状,春儿不禁暗地里时了口气,感激地望向梅姝媛。
「夏儿,茶水端去给他喝。」
「秋儿,早膳摆在桌上就好,等会他自然会吃。」
「冬儿,随便拿一件衣裳出来就好。」
不悦的黑眸,再也忍不住地扫向她,她也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你的衣裳清一色是白的,拿哪一件有什么差别吗?」
这男人嗜白,通常太执着于一种颜色的人,本身就有偏执的问题,眼前这男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还是不一样。」
他咬牙从齿缝中蹦出话来。她不好好地在床上躺着,走出来做什么!
瞧那脸色白得像个鬼似的,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我说都……」
话说到一半,一阵昏眩袭来,秀眉微蹙,小手轻抚额际,下一刻,娇躯整个从椅上被打横抱起,吼声也同时在她耳边爆开。
「谁准你下床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子,老爱逞强!」
螓首无力地倒向他颈项,不甘示弱,在他耳畔虚弱地反讽。
「就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吼声连连,就算是死人也会被吵醒,又何况我又还没死。」
他瞪了她一眼,抱着她大步往隔壁房走去,将她放置在床榻上,重新盖上锦被,大掌轻抚她微凉的双颊,一抹心疼掠过他眼底。
「我想再睡一下,一切等我醒来再说。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拜托你安静一点,别一大清早就那么吵。」
梅姝媛疲惫地闭上双眼,低声抱怨着。
「好。你睡吧,我不吵你。」
傅泓尧一口答应,黑眸凝视着逐渐睡着的人儿,打算待会请大夫过来一趟,也得交代灶房替她补补身子。
站在房内一角的四名丫鬟,在听到自家少爷一口答应后,下巴差点掉下来。瞧两人平时斗得可凶的,总教旁人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可再看看现在,少爷望着大姑娘的担忧神情,还有少爷竟为了她,愿意收敛起自己多年的起床气,这一切只表示一件事!
事情果然不能只看表面,大姑娘在少爷心中,绝对占有特别的位置。
在确定她熟睡后,挺拔的身形一起,利眸扫过四名丫鬟一眼。
「春儿,马上去请大夫过来一趟。」
「夏儿,吩咐灶房准备一些药膳,在炉火上候着。」
「秋儿、冬儿,你们两个就留下来,看着大姑娘,她一醒来,马上来通知我。」
傅泓尧朝四人交代后,随即大步返回自己的寝房。
四名丫鬟齐声应和,连忙分头行事。
在下过一阵小雨后,静亭里显得格外清凉,消褪了不少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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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气冤家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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