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绍琪和杜宇一块走到了他的深红色吉普车边,她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但又倔强地不愿退缩,于是只能紧绷着身子坐上车,在老鹰合唱团的“HOTELCALIFORNIA”的超炫吉他伴奏中,与他一起奔驰上路。
杜宇在音乐声中踩下离合器,褐色大掌打换了一档,然后身边的她又是一阵坐立难安。
他,浅浅一笑。
“喜欢听哪一类的摇滚?”他闲聊似地问道。
“哪一类?”她怔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他的侧脸一眼。“摇滚干么要特别分类?能让我感动、能让我得到解放的,就是我想要的摇滚。”
杜宇闻言,一挑眉对她多看一眼。她很真!感受力也很敏锐!而他正巧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不错。”他轻掐了下她骨感的肩膀。
戴绍琪身子一震,整个肩膀像烈火灼过似地发着热。她反掌拨开他的手,五指却在下一刻被紧紧抓住。
她的心脏一拧。
“这是手排车,你开车专心一点!”她努力想甩开他的手,音调颇尖锐。
“你很紧张?”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指节,然后在她的倒抽气中收回了手。
“我才没有紧张!”只是说话突然变得很大声而已。
“你的手好冰。”他调弱了冷气强度。
“我天生冷血。”她赌气地说道,非常专心地看着前方车辆的车牌号码。
“是吗?”
车子倏地在路边停下,而她肌肉的紧绷程度则在瞬间升到最高等。
“就一个冶血动物而言,你的脸稍嫌红了一点。”杜宇低笑着,揶揄地轻拍了下她的脸颊。
“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随便的女人!”她瞪着他,却瞪得自己心律不整。
“如果你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不用送你回家,PUB楼上就有房间可以让我对你随便了。”杜宇握住她尖尖的下颚,眼里闪烁着火焰。
他露骨的话让她倒抽了一口气,她重重咬住唇办,开始感到下安。
她没有恋爱经验,她甚至没有动过情。她总是害怕自己压抑太久的情感能量,有一天会爆发到一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戴绍琪转身想要打开车门,他的手臂却已然抵住她身侧的椅垫,挡住她的去路。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思绪全被他身上古龙水味道占据。是因为讨厌古龙水,所以现在她才会头昏目眩吗?
眼见杜宇那张令人眩目的男性脸孔,更加肆无忌惮地朝她逼近,戴绍琪别开头,用力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的低语如影随形地贴在她的耳畔。炒股日记www.ddgp.net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她的耳廓渗入心口,她的指间全陷入掌心之中。
“不要把你花花公子的那一招浪费到我身上。”她干笑两声,只想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
“你似乎很希望我是花花公子?”她知道当她故作镇定,但睫毛却又忍不住轻颤时,是多么稚气吗?
“因为你本来就是花花公子。”戴绍琪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却在瞬间兵败如山倒——
杜宇直勾勾的注视——摄走了她的魂魄。
他的额头乍然抵住她的,她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你想做什么?”她憋着气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花花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杜宇唇角一扬,覆住她的唇,把她的惊叫声收纳在他的唇间。
戴绍琪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觉,右手已经自有意志地甩向他的脸庞——
然后,她的右手在空中被他拦截而下。
他,重咬了下她的唇。
她双眼大睁,抓住他的头发死命地一扯——
杜宇吃痛地眉头一拧,却仍然没有离开她的唇,反倒更加热烈地想吮吻开她紧闭的唇办。
她一急,手指更加不遗余力地扯着他的发丝,用力的程度就连她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
杜宇眯起眼看着她戒慎戒惧的脸孔,突然松开了她的唇——
他坚定地抢回自己的头发,然后仰起头,放声大笑。
“哈!你真是够妙……”他笑不可抑地弯下身子,长发像要助长笑声似地在他结实的胸前飘晃着。
戴缙琪瞪着他开怀的样子,讨厌自己像个小丑把他逗乐的感觉。
“你有病。”她啐了他一声。
“第一次有女人把我的头发当成攻击武器。”他擦去眼角一滴被笑意逼出的泪水,黑亮的瞳凝睇着她。
“谁叫你先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举动——”
戴绍琪不自觉地咬住自己的唇,见他勾起唇又是笑,她白了他一眼,连忙伸手猛擦自己的唇。
“情不自禁被吸引就是不要脸?”他眼神灼热地侵略着她红艳欲滴的双唇。
“没征求我的同意就是不要脸。”她抓起前方的面纸盒往他脸上扔去。
杜宇抓住面纸盒放回原位,手掌顺势抵住车窗,又把她困在方寸之间。
“请问戴绍琪小姐——我可以吻你吗?”他的气息吹起她额上的发。
“下行!”她大吼了一声,一手撑到他胸前。“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离你远一点,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发展?”杜宇叹了口气,很忧国忧民地皱起眉。
“没有人像你这样发展的!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亲吻,我连你身上有没有病都不知道。”她不客气地说道。
“我以前的女人都没抱怨过。”杜宇学她一样双臂交横在胸前,颇有几分商量的意味。
“那你去找你以前的女人啊,你干么送我回家?”
戴绍琪火了,顾不得他的脸仍然让她脸红心跳,凶恶地瞪着他——每个人是不同的个体,怎么能拿来比较!
她痛恨被比较。
“我对你很有感觉。”喜欢与否,他向来不讳言。
“对我有感觉就麻烦你表现得有诚意一点,哪有人一开始就先接吻的,总是要先追求啊!”她控制不住想教训他的冲动。
“那你是同意让我追喽?”他狡猞地一笑。
戴绍琪哑口无言抿紧双唇,垂下了双肩。
她毫无作战经验,而他看来是身经百战了,那她又何必再故作成熟?
“我不会玩游戏,我会很认真。”她低头望着自己绞揪成结的十指。
“我也不想玩游戏。”他一直想对某个人认真的,只是感觉一直在变,他也莫可奈何啊。
杜宇挑起她的下颚,她来不及掩藏的脆弱蓦然击上他的心头,怜惜之意油然而生——
她怎么会看起来既骄傲又自卑呢?
“为什么喜欢我?”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口气却带着命令。
“感觉这种东西很难具体化,就像我天生爱吃辣、喜欢喝西瓜汁一样地没有道理。你很吸引我,而我身边正巧没有女朋友,所以我想追求你、想和你有进一步发展。这样很理所当然,不是吗?”杜宇握住她冰凉的手,牢牢一握。
戴绍琪深吸了一口气,心就这么被人偷走。
“我可能会死缠着你。”她威胁地说道,却不小心露出了两颗下大有信服力的稚气虎牙。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缠着你不放的机率比较大一点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颤的唇。
“是吗?”
戴绍琪忽然在座位上半跪起身,偏着头朝他一笑。
他噤了声,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示好,不无惊讶。
“你——”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的脖子被人勾下,触上了两片柔软如花办的樱唇。
爱情,于是开始它的旅程……
MAY MAY MAY
戴绍琪必须承认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成熟、冷静。
她动了心。
而这样的心动来得太快,快到让她害怕,快到让她措手不及。
认识两个多月,他们一块出去过几次?
二十一次,瞧她连这点都记得这么清楚,好可怕!
好几次,在他的热吻之中,她几乎无法把持住自己,是他的一头长发提醒了她的迷醉有多可笑与不实际。
他是一个注定会大红大紫的乐手;而她在他的心里,不过就是个容易上手的小歌迷吧。
或者她连歌迷都不是,所以才引起了他的兴趣。
她不相信他所谓的被她吸引——因为他自在得很,不像她总是因为太在意他而感到不安。
戴绍琪坐在PUB一角,手里夹的仍然是细长淡菸,桌上仍然是一杯血腥玛莉,屋子里仍然是人山人海,而台上的“传奇”仍然在发亮。
一切仍然照旧。
主唱抓着麦克风用他中性的魅力嗓音迷惑着全场,鼓手的有力节奏声敲击着耳膜,贝斯手的低音蛊动着人心,而弹奏着主旋律的吉他手则——
操纵了她的喜怒哀乐。
戴绍琪用力闭上眼睛不去看杜宇。每回见到他,她的情绪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本能的、宿命的,完全无法控制。
她不应该来的,毕竟两人昨天才在她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中不欢而散。
可她如果不来,杜牢一样会到“曾经”找她。而她已经听够了倪美雪的冷言冷语,听到差点以为自己真是那种巴结着大明星献身的女人了!
她是吗?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舞台上发光的他?
戴绍琪睁开眼,正巧看见杜宇一脸灿笑地在众人注目下飙拨出一连串高音——
他太耀眼,是天生就要站在舞台上风靡人群的。而她向来就不特别出色,她平凡得连父母都失望。
他说喜欢她,是因为感觉对了。可她只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矛盾感情——那些狂热与不安、拥抱与抗拒、信任与猜疑……逼得她头痛欲裂。
谁让杜宇要这么出色!出色到让她没有信心两人能够长久交往下去,出色到她开始想在每个小细节上找他的麻烦,出色到她一看他与女人说话就开始惴惴不安。
她如果再这么神经质地自厌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
今晚不想见他!
今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让这段感情继续下去——
十一点整,当“传奇”演奏着他们爵士版的“晚安曲”时,戴绍琪缓缓地站起身,看向舞台。
“再说一声//明天//见——”
在白亚文游戏式的唱腔中,舞台的灯光由明黄橘橙转为淡淡鹅黄,最终化作一抹浅浅的光束,而舞台则成了一片黑暗之境。
戴绍琪在无数歌迷的尖叫及掌声中,走出阴暗的角落,却忍下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阗黑的舞台—
乌鸦鸦、乱轰轰的钻动人头,让她下定了决心。
戴绍琪毅然地转过身。
“这一生,也在进取。这分钟,却挂念谁。我会说,是唯独你不可失去。好风光,似幻似虚。谁明人生乐趣。我会说,为情为爱,仍然是对。”
(歌名/追 作词者/林夕)
台上响起了一个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低声唱着她曾经在他车上播放过的一首广东歌——“追”。
戴绍琪震惊地停在原地,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谁比你重要,成功了败了也完全无重要。谁比你重要,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一追再追……”
她紧握住拳头,石像般地伫立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
“你可不可以坐下,你挡到我了!”歌迷不耐烦地说道。
戴绍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缩回原位里。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长发披在他的胸前,他闭着眼拿着麦克风,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来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他在告诉她什么?这首是为她而唱吗?或者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唱歌而已?
戴绍琪抓住桌上的菸盒,让菸盒的棱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会叫我彷佛人群里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绍琪望着杜宇,而他睁开了灿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视线。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目光那么露骨,看得那么专注,看到连歌迷也察觉有异,纷纷朝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戴绍琪陡地低头,掩饰心慌地抽出一支菸,只是手指抖动得太厉害,她竟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她一动也不动地低头抽着菸,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来的打量视线。拜托这些大姊们快点离场吧!她的脖子弯得很酸痛。
一根菸燃到了底,留着一头梦幻似波浪长发的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没有因为杜宇的歌声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头发。
“为白亚文痛哭流涕吗?因为杜宇终于下定决心要抢走他的饭碗了?”她捻熄了菸,很开心终于有救星出现。
“你喔,嘴巴就是不饶人。”望月耀太迳自在她身边坐下,伸直了他穿着皮裤的长腿。
基于会喜欢巴布狄伦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当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则,“传奇”团员一开始就把戴绍琪当成哥儿们。而她在他们面前,也真的没有一般女人该有的别扭。
也许,面对杜宇时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菸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绍琪随口问道,只想在杜宇出现之前尽快恢复正常。
“对啊,会不会修得太细?”望月耀太认真地问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帅。”戴绍琪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在你很诚实的分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杜宇没对谁唱过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银戒敲敲她的头。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比较难搞。”她说。
“杜宇怕麻烦,难搞的他不会碰——除非他真的动了心。”理着个性平头的鼓手司马昭拿着一打啤酒出现。
“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下会珍惜。”她的自言自语是要说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恋的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白亚文笑嘻嘻地抢过司马昭刚打开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没事干么扯我后腿?我对绍琪可是一心一德、贯彻始终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亚文的脖子,眼睛只盯着戴绍琪。
戴绍琪胸口一窒,才清醒一些的脑子马上又变成一团浆糊。
杜宇朝她一笑,将白亚文往沙发一塞,踢开望月耀太的长腿,伸臂拉住戴绍琪的手臂将她拽入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白亚文忍不住鼓掌起来,司马昭吹了一声口啃。
戴绍琪胀红了脸。“你干么啦!”
“各位弟兄,我带走我女人了,你们随意狂欢啊,但是不要打手机来打扰哪。”杜宇没降低音量,不远处几名迟迟未离去的歌迷开始交头接耳。
“遵命,团长。”白亚文戏谵地行了个举手礼。
杜宇一挑眉,揽着戴绍琪的腰,大跨步地离开了PUB。
戴绍琪听到自己的防备随着他的脚步而被撕裂的声音,她板起脸,努力想找回刚才在PUB里考虑要和他分手的决心。
“我的歌声还不错吧?”他拉她走进停车场的暗处,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既难听又嗯心。”她大唱反调。
“还在生我的气?昨天那张唱片难听、那家餐厅难吃、那个歌迷来找我签名,真的都不是我的错。”杜宇轻啄了下她的唇,戏谵地眨了眨眼。“苹果口味的护唇膏?你今天有备而来噢!”
她知道他讨厌吃苹果。
“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她双手插腰地问道。
“你才二十出头,是不是应该更青春无邪一点?”他反问,又将她揽回胸前。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戴绍琪苦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啊,她愈想愈觉得可怕。
她好像、似乎、仿佛在“迷恋”他啊!
“我的脚都踩进去一半了,你要我如何不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缺乏安全感,也一直在等待她敞开心胸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你把脚抬高,不就跨出去了。”她昂起下颚,挑衅地说道。
“你想和我分手?”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戴绍琪倒抽了一口气,蓦地别开头。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走了。”她飞快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跑离他。
她喘着气,痛苦从微张的口中吐泄而出,只是粗重的呼吸声掩盖了那微弱的呜咽。
他没追来!
戴绍琪咬住自己的手背,不准自己哭出声。
“口是心非的别扭小骗子。”
杜宇的长臂锁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后一扯。
她脚步才一阵踉舱,旋即在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
“你到底在怕什么?”杜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怕你,这样可以了吧!”她大吼着,踢动着双腿只想跳离他。
杜宇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迳自大跨步走向他的吉普车。
她忿忿地抡起拳头捶他的肩膀、咬他的手臂,撒泼得像只小野猫,奸不容易他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却是同情的眼神。
她猛打了个冷颤,一动不动地由着他塞进车厢里。
杜宇发动引擎,打开冷气。手指才习惯性地将长发往后一拨,便从眼尾余光看见她正打算要夺门而出。
他快手按下中控锁,来不及克制力道的手掌已经直接握住她的上臂。
“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是年轻小伙子,经不起你太多次这种戏剧化的转变!”他脸庞绷紧,额上青筋毕现。
“那正好,反正我也要不起你。你放开我!”她的手臂被他捏得有多痛,她反抗的手指掐入他的臂肌时就有多用力。
杜宇深吸了口气,手掌转而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有侧身的机会。
“什么叫做你要不起我?我不是挂了标签的货品。”他看着她痛苦地烙入唇间的贝齿,下禁放缓了口气。“我再问一次——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说过了——我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发现你其实一文下值、怕我见异思迁、栘情别恋?怕我得到了你之后,又对你弃之如敞屣?”杜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极具个性的凤眼溢满了恐惧。“老天!你就为了这些假设性的后果,而对我投了一堆反对票?”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她捣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大叫。
“我要喜欢你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会有安全感呢?”杜宇将她搂至胸前,下颚顶住她的发丝,像父亲抱着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她低喃着,下住地摇头。
杜宇望着她,却忍不住联想到童年时的一段回忆——
七岁时,他在公园捡过一条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小黄狗回家疗伤。岂料小黄狗不但不领情,反而对着他又叫又咬了整整半个月。一个月后,小黄狗才愿意任由他抚着毛发而不咬上他一、两口。
可他从没想过要放弃——谁要他喜欢小黄狗乌溜溜的眼,怎么样也要让它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他从小就固执——他老妈老是这么说。而他现在相信了。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介绍菜色、端盘子时的认真模样,我喜欢你听我弹吉他时的投入模样、我喜欢你把我当成唯一目光焦点的专心模样、我更喜欢你总是积极地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努力模样……”杜宇听着怀里小家伙的细碎呼吸,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戴绍琪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拚命地发抖、拚命地将他抱得更紧。
“从来没有人这么喜欢过我……我一直以为我比别人更努力、更认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我脑子下灵活、个性又臭又倔……”
她的声音被蒙在他的大掌间。
“不许你那么说自己,你只是缺乏了一点安全感——你很好、真的很好。”杜宇呼吸着她发上的洗发精香味,发现自己竞因为她而心痛下已,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经验。
他要保护她,让她展现二十二岁女孩该有的笑容。
“我的安全感向来过剩,要不要拿一些带在身上?”他凝视着她。
“对我有耐心一点,好不好……”她抓住他的大掌,把自己的脸孔埋入其中。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相信我自己——哈,我居然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她干笑着,全身冰冷。
“你的家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他捧起她的脸庞低语着。
“你……怎么……知道?”她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看着他了然于心的眼神。
“因为你从来不提他们。”
杜宇拨开她额上的发丝,爱怜地印上一吻。
她的鼻尖一酸,重重地把脸埋入他的胸前。
半晌后,当她终于有法子再开口说话时,她把脸颊贴在他的心跳上,用一种让人心碎的声音哑声说道:“我想回家——”
“那我们就回家,我给你一个家。”话,就这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她红了眼眶,却不想在这么感动的时候流泪,于是她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我们今晚会上床吗?”语音未落地,戴绍琪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因为杜宇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而喉结亦紧张地吞咽了数下。
她现在非常肯定他真的受到她的吸引呢!“你该知道——”他吻住她唇间的笑,热情探索的唇舌诱惑到她再也没有力气呼吸。“只要是你主动的话,我一向都很难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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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示好团长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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