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齐宁芙接到由美母亲的电话后,不由得一怔,没想到由美到汉城去读书最后竟会变成这样!
由美的母亲苦苦恳求她去一趟汉城,这教她不禁踌躇起来。
百合姨看着接完电话后一直愁眉不展的宁芙,关心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令你烦心?"齐宁芙蹲坐在地上,两手撑着下巴,犹豫不决的眼神凝望着百合姨,"百合姨,由美的妈妈希望我能去一趟汉城。" "由美的妈妈?你是说那个考上汉城梨花女子大学的由美?"百合姨回忆着。
"嗯,就是她。"齐宁芙烦躁地轻声回答。
"由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她妈妈必须向你求救?"百合姨感到好奇。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不过听她妈妈的意思,好像是为了一个男人。"齐宁芙含糊不清地说着。
"为了一个男人?"百合姨微微一怔,随即又说:"在我的印象里,由美是一个理智的女孩呀!" "可不是嘛!我也在纳闷,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齐宁芙娇美的脸上有着疑惑,她用手拨弄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猜测道:"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宁芙,你是不是打个电话给她,先问清楚再作决定呢?"齐宁芙无奈地笑一笑,"我就是找不到由美在汉城的电话号码,而在伤脑筋呢∣∣"百合姨忍不住拍着额头,一副拿她莫可奈何的表情,"难怪你会愁眉不展,我还真是服了你这迷糊的﹃好本领﹄。"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还留着她写给我的信,上面有地址。"她露出一抹纯真的笑靥。
"既然如此,依我看,你不如就跑一趟好了。" "万一根本就没事呢?岂不是白跑一趟了?"齐宁芙的脑海里不停想着这个问题。
百合姨忍不住抿嘴轻笑,"如果真的没事,那不是很好,你就当是度假探访好友呀!可万一真的有事呢?"齐宁芙刹那间回答不出来∣∣百合姨笑容可掬地搂着她,"去吧!百合姨替你出旅费。"闻言,齐宁芙立即仰起头,笑逐颜开地望着她,"真的?百合姨您要替我出旅费?"一双眼珠子直转。
"真的!"看到她欣喜的模样,百合姨也忍不住笑逐颜开。
"好,我立刻去汉城找由美。"
韩国汉城靳亚轩神情憔悴,沮丧地偕着安炫出现在汉城的金浦国际机场内。
安炫向来不敢在靳亚轩面前多置一辞,但今天看着眉宇间有抹化不开的悒郁的亚轩,他忍不住安慰道:"豹头,你不要太在意,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静月小姐。"靳亚轩无奈地轻叹一声,"几年了,我从怀着期待到之前的失望,如今我几乎是绝望了。" "豹头∣∣"安炫也无奈的唤着他。
所有的一切都尽看在安炫的眼底。为了寻找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亚轩请遍了台湾的徵信社,每当找到名叫"程静月"的女孩,亚轩总是怀着一丝的希望,不辞劳苦地从韩国飞往台湾,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败兴而归。
"唉!也许是我与静月的缘分没到吧!"靳亚轩深深慨叹。
"豹头,你总不会为了上一代的约定而终身不娶吧?"安炫讶异地瞅着他。
靳亚轩露出一抹苦笑。"就算要娶,娶进来的女人永远只能做妾,大老婆的位置永远是静月的。" "豹头,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你也没见过静月小姐,也许她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呢?"安炫虽是戏谑的语气,却也真想点醒他。
靳亚轩冷笑一声,"要真是如此,我也认了。"
齐宁芙因为第一次一个人出国,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平时出远门总是跟在其他兄弟姐妹后面,一切事情都不须她做,凡是填表或一切手续,其他人都会帮她办妥。这回可好了,一个人出门,凡事都得靠自己,繁杂的手续搞得她团团转,好不容易才完成所有的入关手续。
正当她钻进人群中找寻她的行李时,恰巧看见自己的行李正从行李台转出来,她连忙抢滩似的将行李箱提了下来,却因为用力过猛,行李箱狠狠地撞到站在一旁也在等行李的靳亚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伸手揉着被撞到的大腿部位。
见状,安炫立刻冲上前唤道:"豹头。"靳亚轩轻轻摇头,"不碍事。"齐宁芙发现自己不小心撞到人,随即一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太顺口了,她还是以国语说话,待想起自己已身在韩国,马上又用英文说一遍。
靳亚轩对她浅浅一笑,"我听得懂国语。"齐宁芙讶异地瞅着他,兴奋地问:"你也是台湾人吗?" "不,我是汉城人,到台湾办事刚回来。"他露出一抹浅笑。
"我刚好和你相反,我是来汉城找朋友,然后顺便度假。"齐宁芙绽放一个粲然的微笑。
说话的同时,她看到自己其余的行李出来了。"对不起,不跟你说话了,我的行李出来了。"她用力拉着行李台上的一只旅行袋。
靳亚轩见状,使个眼色给安炫,要他过去帮忙拿行李。
安炫是收到他的指示,但是却不懂为什么要帮她?可豹头的命令是不容许反抗的,他只好带着疑惑走到齐宁芙的身旁,"小姐,我帮你。"齐宁芙看他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靳亚轩面带微笑走到她的身边。"你只要告诉他,哪一件行李是你的就行。" "哦!这样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好了。"齐宁芙客套地说着违心之论。其实有人帮她是再好也不过了。
"没关系的。"靳亚轩微微一笑。
见他这么说,她也不再客气,兴高采烈地指认自己的行李。
半晌,靳亚轩看着她面前如山高的一堆行李,也忍不住笑谑:"真怀疑你是来度假还是要移民过来。" "其实这里面几乎都是送人的礼物,等回台湾时就没这么多了。"齐宁芙对他淘气一笑。
靳亚轩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子不经意地一溜转,那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禁令他为之心悸,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齐宁芙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推着眼前如山般的行李,冲着他盈盈浅笑,"谢谢了!"随即从他的面前溜过。
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俨如灿烂朝阳、美丽非凡,教靳亚轩看了不禁为之心醉。
齐宁芙依着由美信封上的地址,找到由美的家。她按下门铃,然后等人来开门。
由美的母亲听到门铃声,她出来开门,见到出现在门口的宁芙,不由得一声惊呼:"宁芙!" "伯母。"齐宁芙笑逐颜开、有礼貌地叫着。
"要来汉城怎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我也好去机场接你。"由美的母亲欣喜若狂地嚷着。
齐宁芙小嘴一翘,两眼一溜,"我就是将您家的电话弄丢了,幸亏还留着由美写的信,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们呢!"她实话实说,半点都没隐瞒。
由美的母亲帮她将身边一堆如山的行李拿进屋里。
"宁芙,先坐下来喘口气。"她连忙倒一杯水给宁芙。"你能亲自来,实在太好了,由美她……"提到女儿,她就有着惴惴不安的忧虑。
"由美她怎么了?"齐宁芙纳闷地问着。
"她恨我将她带回来,到现在还关在房间里,不肯走出来一步,也不去学校,真是急煞我了,其实我会这么做,也都是为她好∣∣"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不自禁地落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齐宁芙真的是一头雾水。由美在大家的眼里,始终是一个乖巧的女孩,有时连奶奶都拿由美和她比,总是说她没有由美那么温柔,又说由美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可现在……
"说来话长,由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豹头所开的酒店去玩,他迷恋上豹头的容貌,为了可以每天见到豹头,竟然偷偷地辍学,跑到豹头的酒店当服务生。我还是在收到学校的辍学通知单后才知道的。所以我尾随由美到豹头所经营的酒店去,强行将她带回来,之后……之后她就开始恨我。"由美的母亲噙着泪水,详尽地告诉宁芙事情的经过。
"豹头?他真的长得那么美吗?美得让由美放弃学业跑到酒店当服务生?"齐宁芙大感讶异,不禁在心中暗忖:世上还会有比雾狂更美的男人吗?雾狂就已经美得令齐家的女孩嫉妒,姐妹们一致拒绝跟他同行,更不要说是一起照相了。
"说实在的,豹头长得真俊,由美会喜欢上他,我一点都不讶异,但是为了他放弃学业,我就无法接受了。"由美的母亲由衷说着。
"连您都说他俊,那我相信他确实有迷住女人的条件,但是年纪轻轻就经营酒店,拐骗女孩,看样子豹头也绝非善类。"齐宁芙不屑地嗤之以鼻。
"豹头虽然横跨黑白两道,但是为人却很正直,这在汉城是无人不知的事。其实他并不知道由美在他那上班,当我去带由美回家时,他并没有责怪我去闹他的场,还疾言厉色下令要由美回来读书,并不准由美再踏进他的酒店一步。"由美的母亲平心静气地说出当天的经过。
"这么说来,豹头这个人还算是通情达理。"齐宁芙淡淡地下评论。
她凝望着忧心如焚的妇人,想起自己此时的目的,"伯母,我去看一下由美。"由美的母亲迫不及待地连声应好:"好,我带你去。"她领着齐宁芙来到由美的房间前,先是贴近房门,慈祥温柔地唤道:"由美,你开门看看谁来看你了?"哪知房间里却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不看!我谁都不看,我只要亚轩!"亚轩?
这名字不禁让齐宁芙微微一怔。她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曾经听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由美的母亲顿时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地猛摇着头;齐宁芙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让我试一试。"她贴在门上轻声叫唤:"由美,是我,宁芙!我特地从台湾来找你,老朋友相见,你总不好连我都拒绝於门外吧!"她故意用俏皮的语气说着,企图缓和紧绷的气氛。
房间内倏然一阵安静,但是沉寂好一会儿后,却又是一声吼叫传出:"不见!我说过除了亚轩外,不见任何人。"门外的齐宁芙不禁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由美连她都不见,硬是给她吃闭门羹。
那臭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由美一心一意只想着他!
齐宁芙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依然柔声细语的说着:"由美,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却不肯见我。"此时的由美毫不思索地狂吼着:"我说过了,不见任何人!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见!"齐宁芙听出由美的坚持,不由得气急败坏骂道:"真是执迷不悟的傢伙,我看你简直是无药可救!"说完,她就离开由美的房门口。她快步走回客厅,准备拎着行李离开。
由美的母亲也跟了出来,她无奈地说:"由美她……"齐宁芙愤然转身看着由美的母亲,"伯母,我也没辙了,我等一下会住进饭店,等她清醒想见我时,我再来看她。"说完,她拎起行李走向大门。
由美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她追上前拦下她,"宁芙,你不要走∣∣" "伯母,您放心,由美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怪她的,但是那个叫亚轩的豹头,我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找他算帐!"说完,她忙不迭地步出由美的家。
由美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宁芙离去,又担心着女儿,一阵椎心之痛由心而来,她忍不住双手掩面,抽噎了起来。
齐宁芙住进饭店,走进房间,将手上的行李愤而一甩,扔在床上。
她双手环在胸前,用力往床上一坐,怒气沖沖地咒骂:"真是不识好人心的由美!我大老远地跑来,却给我吃闭门羹。"她心里愈想愈呕。
正生气时,她突地想起在机场里所遇到的好心男人,忍不住噗哧一笑,至少她还遇见一件令她开心的事。
看着眼前的行李,她不禁蹙起两道秀气的眉,"真是神经,我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她忍不住发起牢骚,嘀嘀咕咕的。
当她打开皮箱,赫然发现里面有张百合姨笔迹的"大"字条∣∣
到了汉城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百合姨
齐宁芙忍不住俏皮一笑,"百合姨还真了解我。"随即跳下床,连忙拨电话回台湾报平安。
在那头的百合姨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这才放下心,这个小迷糊终於安然抵达汉城了。
放下电话后,齐宁芙极其无聊地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想着此趟前来汉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由美,但是由美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由得令她担心。
她又想起由美母亲所说的话和所描述的情形,不由得更加好奇,那个人称豹头的男人,真的有由美母亲所描述的那么帅、那么俊吗?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豹头没有一张足以令人着迷的脸孔,由美怎么会变成这样?
思及此,她突然很想瞧一瞧这个叫"豹头"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既然想到就不如马上行动,她拎起小包包往肩上一背,急忙离开饭店。
招了部计程车,她想也不多想地跳上去,待坐定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豹头的酒店在哪里、酒店又叫什么名字?这下她糗大了!
见她不说话,计程车司机用韩文问她要去哪里?
齐宁芙傻住了,为了不再继续丢脸,她连忙又跳下车,不停地鞠躬哈腰,面带笑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又忘了,用国语很顺地溜出来。
计程车司机简直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他摇下车窗用极破的国语问她:"小姐,你想去哪?"齐宁芙不由得一怔,"你会说中文?" "上来吧!你想去哪?"司机再一次问她。
齐宁芙心想自己实在运气太好了,连忙又坐回计程车内,"我想去豹头开的酒店。"她喜出望外地说着。
司机一听,马上笑容满面地回答:"好,真是识货的客人,豹头开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也是一流的地方。"接着车子往前急驶而去。
齐宁芙心忖:会去豹头酒店的客人就识货?
他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一流的地方?
那她倒要好好地瞧一瞧。
靳亚轩一直坐镇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着不断涌进的客人,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冷冷地,并没有因为高额的收入而有一丝笑意。
特别是今天,从台湾绝望而返,他的脸上有着凝重的沉郁,大手紧握着胸前的玉佩,心里忍不住低唤着∣∣静月,你到底在哪里?
他回想起五年前母亲撒手归天的前一天∣∣那一天,母亲唤他到床前,亲手交给他胸前这块翡翠玉佩,并告诉他另一块刻有凤纹的玉佩是在程家,在他还没出生时,两家父母就为他们指腹为婚;她还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叫作"程静月",她那块玉佩后面刻着"程静月"三个字,而他手中刻有龙纹的玉佩则刻着"靳亚轩".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早有个叫程静月的未婚妻。
母亲又千叮咛万交代,叫他务必要将静月找到,娶她为妻,为的是坚守着一份承诺。
一向孝顺的他,当然会信守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但是他想起安炫今天在机场所说的话,万一静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思及此,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要是上天真是有意要戏弄他,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依着母亲的遗愿将她娶进门。
倏忽,他的眼睛因为门口出现的女孩而为之一亮。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穿着一袭轻松简单的休闲服,女孩的装扮和今天在机场里相遇时一模一样,只是当时一大堆的行李现在换成一只简单的背包。
靳亚轩紧紧地盯住她,见她在人群中钻动着,彷彿是来找人而不是来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将挂在胸前的玉佩塞进衣服里,缓慢地步出办公室,走进酒店内场。
在楼下看场子的安炫不禁愣住,豹头一向很少进内场,今天……
他立即冲到靳亚轩面前,忐忑不安地瞅着他,"豹头∣∣"他心想,是不是豹头察觉到有人要闹场,而他疏忽了,所以才亲自下来。
靳亚轩看了安炫一眼,瞧出他的忐忑,随即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没事。"安炫看到他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微笑,这才安然地释怀,继续维持着场内秩序,并提高警觉注意其他人。
靳亚轩轻快地闪过其他客人,悄然靠近齐宁芙的身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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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逃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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