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祺,起来。”
在村里绕了一圈后回到小屋的秦君行,夹带着炽盛的火气撞门而入,气冲冲的将熟睡中的于劭祺给挖了起来。
“唔……君行。”于劭祺有点反应不过来,双眼模糊、神智不清,呈现呆滞现象,愣愣的看着他。“小懒虫,快起来。”秦君行脸色凝重的催促。
再不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他会抓狂。
“咦!君行,你真的存在,我以为……以为你走了。”太好了,原来不是梦,他真的还在。
以为还在做梦的于劭祺,忘了昨夜的一切,兴高采烈的将秦君行抱满怀,死搂着不放。
“睡胡涂了你,你再继续这么笨下去,我迟早会被你气死。”说那什么话,他不在,难道他当他死了啊!
“喔。”于劭祺看着他直傻笑。
活生生的,还温热得很呢!于劭祺为手中感受到的温度而感动不已。
笑!有什么好笑的?他都快被这里的人气死了,他还笑得出来!
“喔什么?不要对着空气傻笑,快起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秦君行被他傻不隆咚的样子给气得半死。
不过,撇开今日受的鸟气不说,瞧他红红脸蛋上浮现的可爱梨窝,真是迷煞他了。
傻傻的还外带蠢蠢的眼神,实在太可爱了,秦君行忍不住心旌动遥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秦君行用力摇散心中的遐思。
“不行!”于劭祺猛摇头。
“快,动作快点,这个地方我再也无法待上一分一秒……什么?你说什么?不行!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他出现幻听了吗?
秦君行过了好半晌后才意会到于劭祺刚才那等于是拒绝的话,心情有点给他不爽快。
“我不能离开。”离开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见鬼的你不能离开,该死的,你把话解释清楚,否则我死也不能瞑目。”气得口不择言的秦君行,冷冷的看着于劭祺瞬间刷白的苹果脸。
苹果脸上已失去了那抹嫣红,惨白得好不吓人。
“我……我不能……”惧于他不同往日的威严,于劭祺呐呐的开口。
“是啊!你不能走,你已经说过了,能不能换句别的?这句我已经听腻了。我不是白痴,我非常清楚它字面上的意思,但这不是我要听的,我要听的是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走的原因,告诉我。”他就等着看他有什么好理由可说服他。
“他们都对我很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大家,若我走了,我……”走了我能去哪里?于劭祺暗自接下被截断的话。
“哈!他们那些自私自利的老鬼会对你好?光天化日之下,我可真是见鬼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贪心的老头及愚不可及的妇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别被他们的虚情假意给骗了,不要人家施点小恩惠、给你一根棒棒糖吃,就身心全都奉献给那群恶鬼。他们会对你这个蠢得看不出真相的小鬼好,那可是日从西出、天降奇迹,明白吗?那统统是不可能的事,醒醒吧,天真的小鬼,他们是相准你好欺负,否则……”否则你还能安全站在这里,那我的头就剁下来免费送给你。秦君行暗忖。
他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白了,他还听不懂,那就真的是笨蛋了。
“你不懂……”被他说得有点难堪的于劭祺,一脸受伤的看着他。
在这里至少还有他容身之地,跟他走,他能保证永远不离不弃吗?万一他变心了,到时候他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他能往何处去?走到哪儿都是绝望,倒不如留在这个地方孤独到老。
“不懂的人是你,我要带你离开这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地方,你还嫌弃啊!真是不知好歹。”秦君行怒火高张的叨念着。
无言以对的于劭祺全身一颤,受伤的别过头,无法面对他嫌恶眼神。
是啊!他骂得真对,他是不知好歹,有人对他好,他就该庆幸了,该珍惜这份迟来的幸福、天大的好运,怎么能不知好歹的将这份好运往外推?
“你倒是说话啊!”见他一句话都不说,秦君行不耐的大吼。
叫他说什么?
上天不该让他们相遇,又让他尝到幸福从手中溜走的滋味,实在太残酷了。
“看着我,小祺,看着我。”秦君行上前,打开双手将于劭祺娇小的身子给围在他高大的身躯中,支手撑起他回避的脸蛋。
秦君行不容有人故意忽视他的存在,那令他觉得难受,尤其那个人还是他心爱的宝贝,他更是无法忍受。
于劭祺被迫与秦君行四目相对,视线交接的刹那,他不只心伤,还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痛。
为什么他要以那种眼神看他?那会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不要,他不要这样……他会失去自我……失去所有……
“告诉我你的想法,不要保留,全部都说出来。你说……小祺,不要怕……难道你怕我吗?”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秦君行赫然发现于劭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虽然快速消失,但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那眼神,是恐惧!
说什么?于劭祺下意识回避,目光一敛,却不经意落在他优美的颈颈上,令于劭祺顿时心悸难当。
“你还是不说吗?”秦君行有点儿心灰意冷。
不是不说,而是无法启口啊!有口难言的于劭祺在心中呐喊。
他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在这小小的天地里,已经习惯孤独的他,秦君行的出现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一桩意外,错误是该予以导正,回归原貌的。但是他爱这美丽的错误,并想持续下去。
“好吧,我不逼你,你不说就算了。”秦君行拗不过他的坚持,终于放弃。
再逼问下去,好像显得他太霸道,而他太可怜了;瞧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秦君行就心生不忍。秦君行放开了他,退后一步,暂时给两人紧绷的情绪一个舒缓的空间。
现在最好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免得他一时失控,错手掐住他小巧的细颈,弄死了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可没兴趣干。
“是我太天真……”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装傻,如果傻一点、天真一点能换取幸福的话,他宁愿自己是呆、是傻、是笨。
上天决定要收回他短暂的幸福,并且不容许他再继续装傻下去,合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见他喃喃自语,他想确定耳边那几不可闻的声响是否是他发出的,激动的上前大力抱住他。
透过紧密相贴的身躯,秦君行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娇小身躯,正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到底怕什么?他像是会吃人的鬼或是生禽猛兽足以令人怕到发抖吗?虽然他已经不知有多少天没看见自己的面貌了,但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呀,
这几日他都没有心思整理仪容,难道已经到面目可憎的地步了吗?
“怎么又不说,难道要我离你远远的你才肯说吗?”话完,不等于劭祺开口,秦君行就主动倒退一大步。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开尊口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秦君行差点克制不住又要上前,同时间,就见于劭祺的双唇慢慢的开启。
唇微启,可没出声,话在喉间,哽得于劭祺好难受,终于……“我就是太天真,才会舍不得放你走。”眼中盈满苦楚,痛得他几乎快淌下泪来。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乖!跟我走,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放心不下。”千等万等,等到的竟是这种话,秦君行只觉得理智快因他而全毁。
“不能,我不能。”他猛烈摇头。
“不要任性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当然耳,你也要跟我一起走。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容你说不!”打定主意的秦君行决定采强压手段,逼他一起离开。
“我不要!”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一丝转圜余地可言。
“你可说一次。”这话是从齿缝中迸出的,秦君行额间的青筋隐隐浮现。
“我、不、要!就算要我再说百次,我还是会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他的拒绝令气急败坏的秦君行不顾一切地吃上那不断张合的唇瓣,封缄了刺耳的话语,不断汲取他的甘美汁液。
这一吻,不仅让他失了理智,更搅乱彼此的心。
唇是热的,可是眼神却是冰冷的,连声音也颇为冷冽,“你有胆再说一次,我会让你再也开不了口。”秦君行虽在口头上威胁,其实心头却被于劭祺脸上的酡红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秦君行凝视着双颊酡红、已不见刚刚惨白之色的于劭祺,便有很大的满足感,并因此欣慰不已的笑了。
被激烈的索吻后呈现红肿的唇瓣微颤,眉头却锁得死紧,于劭祺瞠大眼瞪向他,眼中泛起薄雾,却又倔强的不愿认输。
不想让他看轻自己。于劭祺直觉的想着。
跟他走,表示他得离开他长久生长的环境,割舍他已经无法舍弃的一部分。
那等于是叫他拿一把刀往手臂上割下一块肉般地令人难以忍受。
除非……除非能给他保证。
除非秦君行能保证他一生都不会变心,对他承诺永世不离不弃,否则教他怎能安心的随他而去?
于劭祺脑袋中除了这个想法外,再也容不下其他。
现在买东西都有附保证书,那爱情呢?有附带一张永久的保证书吗?
谁能给他保证?保证爱情一生都不会变质,直到海枯石烂还能像钻石般恒久闪耀着璀璨之光,谁的爱情附有保证书?
他想买。
???
秦君行最终仍是未能如愿地带着于劭祺离开那个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待上的烂地方。
爱他,不愿勉强他,不想令他为难,所以就处处为难自己,勉强自己。
一向吝啬付出的他,竟也会有为了爱情而对不起自己的荷包的一天,若是让伦常风他们知道,岂不是笑掉他们大牙!
待不住的秦君行又出去了一趟,张罗吃的。
既然决定住下来,当然也要顾及到肚皮,他的肚皮早已咕噜咕噜大叫,方圆百里之内,闻者可能花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
未避免吓坏他的小宝贝,还有饿坏了他,他只好牺牲自己,以造福他人。
爱人真命苦,被爱的人才是幸福。可他的小宝贝却不知道他的心情,不晓得他有多爱他。
若爱能够度量,那他对于劭祺的爱会有多长、又有多深呢?说实在话,他很想知道。
???
嘴里嚼着贵得要死又难吃得要命的饼干以暂时果腹的秦君行,在看见席地而坐并与他四目相接的小笨蛋吃得津津有味时,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一想到自己刚刚可是拼了老命,有话说到没话,说得口干舌燥并且一口揽下了帮他请假的重责大任,才打消了小祺想去上班的念头,他更是火大。
哼哼!这就叫冤家路窄。
原来那个叫阿土伯的吸血蛭所开的黑店就是小祺上班的地方,当场,他立即摆出威胁兼利诱的嘴脸,才让那死爱坑人的老头答应放小祺一天假,而且是不扣薪的休假。
哼!也不打听打听他是何方人物,他只是一时龙困浅滩难以脱身,可别老虎不发威就将他当病猫。
若不是为了心爱的小祺,他哪会留下?连屁都不舍得放一个让他们闻香,绝不会像小祺那样笨笨的留下来让人糟蹋,还被嫌弃。
他又不是呆子、笨蛋,哪会简简单单地就被撂倒,叫他们再回去修行个一百年之后再说。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他在小祺身旁保护着,还有谁能欺他分毫?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有眼不识泰山,敢在太岁爷上动土。
除非有人嫌命太长,活得生厌了。只要告诉他一声,他立刻将他送上西天去见佛祖。
否则……有胆就试试看,他绝对整得他屁滚尿流,看见他如见鬼般逃得比谁还要快。
“君行,你……”看着瞪着饼干发出凶光的秦君行,于劭祺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不爱人这样,看起好像很没种。”秦君行直言不讳的道。
他讲得太严重了吧0你不走了吗?”一直将话藏在心中也很难受,于劭祺也很干脆的问出口。“若你改变主意,我们马上可以出发。”秦君行不答反问,双眼熠熠发亮,为着相当渺小的希望期盼的看着他。
“我……没有!你不要误会,我没说要走。”一时紧张过度,于劭祺急忙撇清。
“我也知道,说说而已。”他只是碰碰看他的运气如何,看看他会不会改变主意而已。
无奈,秦君行运气极差,马上又踢到一块铁板,脚不痛,心却隐隐揪着,疼呀!
他的小宝贝意志坚定如磐石,说好说歹仍撼不动他半分。
失望!何止是失望而已,简直令他痛不欲生。
转念间又想到他的一生都将毁在这间破烂无比的小屋中,秦君行就欷吁不已。
“对不起。”
于劭祺忽然冒出道歉之语,秦君行听到只有翻翻白眼,无奈的睇着他。
“不用道歉。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倒不如以行动来表示你的歉意,我会欣然接受。”秦君行暗示道。
“啊!”他惊呼一声,不明白的看着他。
“听不懂埃”秦君行苦笑。
于劭祺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秦君行,秦君行略感失望的摇首叹道:“看样子我教导得还不够透彻,才会让你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我得努力加把劲,让你跟上我的脚步,免得你让我唱独脚戏,那我岂不是亏大了?”说着说着,秦君行慢慢地接近于劭祺。
“你是说赛跑吗?还是演戏?可是我又没有跟你比赛……”
“小祺。”
秦君行出其不意的喊他,让他忘了下文要说什么。
“什么事?”他下意识的反问。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秦君行双手抵在冰冷的泥地上,俯身靠近他。
“不是说话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由于秦君行太过接近自己,使得于劭祺感到压迫感的身子微微往后倾。
“想知道吗?”他扬起唇角噙着笑,不怀好意的问。
“嗯。”于劭祺大大的点了一下头。
“让我好好地告诉你……”
“好啊!快说。”于劭祺不知死活的催道。
“可以。不过……用身体来表达会更贴切。”
眼见着秦君行面露狡猾的笑容朝自己而来,什么也无法做的于劭祺,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抬起自己的下颚,大拇指轻拂过脸颊,来到他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畔,抚摸着那粉红润泽的双瓣。
于劭祺顿时觉得全身虚软无力,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般,紧接着便全身瘫软,任秦君行拦腰抱起他置放在被褥中,随之欺身而上,补钉的厚被因而凹陷,于劭祺被困在他与棉被之间,无法动弹。
“你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愚蠢,可是于劭祺仍忍不住脱口而出,害他羞惯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知道的。”秦君行笑笑,意有所指的道。
“我不知道。”住口!于劭祺,你不要再徒惹笑话了。
“我会让你知道的。”秦君行压低身子,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我……我……肚子还很饿,想吃东西。”霎时,于劭祺的脸上浮现两抹嫣红,美得似花般娇艳无比。
“那就吃我吧。”现在若叫他立刻死去,他也甘之如饴。
“我不吃人肉。”叫他吃他的肉,那怎么行!
“你不吃,我吃。”
“我、我不行的,我不好吃,你最好打消主意,千万不可以吃我,否则到时你会消化不良的,拉肚子可不要怪我。”你在胡诌些什么?此时的于劭祺真想挖个地洞,将头埋在沙堆中!像鸵鸟一样。“我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你又还没吃我。”于劭祺自掘坟墓的问。
“我已经吃过你了呀,小笨蛋。”
“咦!有吗?我怎么没感觉,难道你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吃的吗?”他并没有感觉到哪里少块肉啊!
“我哪有偷吃,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吃,不信,我吃给你看。”
“哇!我不要,放开我,你要吃不会去吃饼干,我又不好吃,放开我啦!”
“不行,大野狼怎么可能放过鲜嫩多汁的小红帽,而屈就那食之无味的饼干?小祺你就认命吧!”
“我又不是食物!大野狼不要吃我,求求你。”他高喊。
“你确定不要?”他慎重其事的询问。
“不要。”于劭祺一口回绝。
有谁会自愿当人家的食物,打死他他都不愿意。
“那好吧。”秦君行好像下了重大的决定般,严肃的说。
“真的,你不吃我了?”太好了,不用被吃了。
“嗯,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是什么,我统统答应。”于劭祺不假思索的回答。
傻傻的于劭祺又上了秦君行的当,笨笨的跳进他准备好的笼子里。这一承诺,于劭祺顿时失去了他的后半辈子,注定一生栽在他的手中,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答应我的事先保留,不过我可要先声明,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我可没拿刀子抵在你的脖子威胁你喔!到时可不能反悔,出尔反尔。”
“才不会呢!说谎鼻子会变长,我不想让我的鼻子变得好长、好长,那样好丑,我才不要。”他比了个很长很长的手势,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煞是可爱。
“我还是不放心。”最好是白纸黑字写清楚,这样才不会有人赖帐。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晓得未来的事会变成怎样,有凭有据的,他也多了份保障。
“那我们来打勾勾,打过勾勾后,反悔的人是小狗。”于劭祺举起手朝着秦君行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吧!连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搬上台面,饶了他吧!秦君行差点出声求饶。
秦君行看了他不脱稚气但却认真无比的神情一眼之后,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却仍敌不过他眼底的渴求及那可爱天上的模样,还是二话不说的跟他玩着小孩子盖印章的游戏。
如办家家酒的游戏加上天真幼稚的情人,看样子秦君行的恋爱之路还有得走呢!
眼前他碰上最大的问题,应是该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可要突破小祺的心防可能需要时间,这一点先不列入考虑,倒不如先使计把他带离开这里才是首要之务。
剩下来的就简单多了,端看他出神入化的指上功夫,绝对要教他彻底对他伏首称臣,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于邵祺已是他秦君行的囊中之物,他还怕这天真的小鬼跑了吗?
哼哼!
他就不信一副天真模样的小祺,有那个本事逃出他的手掌心。
除非他扮猪吃老虎,否则凭他一个天真幼稚外加傻得可以的小蠢蛋,谅他插翅也难逃离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就算他拥有双翅,他也会上天下海捕捉到他,并将他的双翼折下。
折翼的天使,能飞吗?
就如同失去羽衣的仙子般,再也回不到天上,只能留在人间。
困在这个名为地球的鸟笼里,再也不能自由翱翔;失去了飞翔的双翼,注定成为笼中之鸟。
笼中鸟只能依赖主人而活,再也无法独活。
因为他已不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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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君行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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