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
张家榆就这么一路冲到了饭店外!
此时,外头天色已暗,几乎每个路人都像玩得体力透支,正打算回饭店休息。唯独她,站在外头进退两难!像个迷路的小孩,根本不知该往哪去……
她想搭计程车,又担心裘皓所说的计程车之狼不巧被她碰见;想打电话回去求救,但家人每个都忙,她不知该找谁,而且就算找来了,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或许一个弄不好,反倒会引起家人更多的臆测。
完全没有主意的张家榆,也只好一个人在外头漫步,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垦丁海边。
海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但那阒暗的颜色更令人感到害怕,尤其是远山飘来的风声像极了恶魔在呼啸,让她不禁心生恐惧。
她咬着唇一步步往后退,随即转过身往前急奔,一直到了路边才喘了一口气,却不知她的额头上已冒出了不少冷汗。
偏偏今天不是假日,来这儿旅游的人并不多,唯有零星几个游客还在附近的小吃店内吃晚餐。
看着店内煮锅里不停冒出的白烟,张家榆这才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种饥肠轿辅的感觉让她更是饥寒交迫。
唉!没想到她今天的经历真的是悲惨到了极点。
该死的裘皓、天杀的裘皓,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他偏要来招惹她呢?不单害她差点丢了清白,此刻还落魄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越走越远,直到她走到一条空旷的大路上,才明白前面已无人迹,回过头一看,背后也是漆黑一片。
来不及戴手表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折返来时路?
夜晚的海风狂吹个不停,这是她最害怕听见的声音,张家榆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臂,双眼提防似的直往周遭眺望,那一片片的深黑更是攫住了她的心魂,使她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突然,由她头顶上掠过一只飞鸟!引来了可怕的摩掌声,顿时让她惊骇地慌了手脚,拔腿便往回奔,惊恐的泪不断从眼角飞扬而出。
她梗着声,呜咽地直往饭店跑,然而,一路上的悄然和静谧更加深了她的恐惧,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当她好不容易跑回饭店的门口,便看见裘皓倚在外头长柱上。
张家榆已顾不得许多,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往他身上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我好怕……我不要走了……”
看见她回来,裘皓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房间里久等她未归,他的一颗心吊得半天高,正打算出来寻她,远远便看见她往这儿跑来这时候,他已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彷若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释然,让他不禁想狠狠骂自己一顿。
该死的!他真是有够莽撞的,他怎能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呢?
即使是要唤回她的女性自觉,他也不该这么做啊!
“回来就好,冷吗?”他发自内心关切的问道。
张家榆紧紧缩拢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放开,只能拚命地点头。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裘皓见她抖成这般,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
“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她微微抬起小脸,两片如瑰瓣的红唇不停地抖搐着。
看得裘皓紧紧的皱起了眉。“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们进去吧!外边风大。”
张家榆脆弱地点点头,已无法判定跟他进去是对是错,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就算他再危险,也总比她一个人在外头受惊流浪要好得多。
她不知自己在潜意识里已渐渐倚赖上他了……
出乎张家榆意料之外,当他们在餐厅用过餐回到房间后,裘皓并未再对她做出那些暖昧挑勾的举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安稳地睡在他怀里,非常有君子风范的与她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
张家榆真是吓坏了,她不再反抗,反而紧窝在他的怀中,彷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一种安全感。
当然,偎在他身上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免不了的,然而,她累了一整天,他温暖的胸膛已成为她最佳的依靠,让她抛开所有的烦恼,逐渐人睡。
倒是裘皓整夜抱着一团小火球,心底的欲火窜烧约有兰丈高,却不能有发泄的机会,惹得他一身燥热焚烧,难受极了。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天亮,他决定去晨泳泡水,好浇熄他浑身猛烧的欲火,否则,这种情形真的粉伤身。
“醒醒了,走,我们去游泳吧!”
张家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乍现跟底的居然是一个赤裸的男性胸膛,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随即她想起了昨日一整天的遭遇、以及自己是如何被裘皓骗来这里,令她的心绪顿时被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陷溺在一种无措中。
“怎么了?你还没醒啊!”裘皓笑看她那一脸懵懂的可爱模样,脸上的表情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才刚天亮,你叫什么?”她睨了他一眼,怯柔地问。
“你总算醒了,我们赶快去晨泳吧!”他笑笑说。
张家榆的脑子这时才理出完整的一句话,“什么?晨泳!不——我觉得在被窝里睡觉很好,我不想去游泳。”
开什么玩笑?她长那么大都还没穿过泳衣呢!记得以前学校的游泳课都被她找机会逃过。她……她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去游泳.
简直是开玩笑,她连憋气都还不会呢。
“哦!你的意思是宁愿窝在被窝里,也不愿意和我去运动运动罗?”他对她绽出了一朵迷人的笑容。
“对,我只想待在房里,你想去运动的话就自己去。”张家榆尽量委婉的说道,有过一次被赶走的恐怖经验,她已不敢再冒冒失失的对他发脾气了。
“那多没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留在房里运动了。”他的眼神像一把火簇,烙印住她的灵魂之窗。
“你要在这房里运动?”张家榆四处看看,这里并没什么健身器材,他要怎么运动呢?
见她这种天真的反应,袭皓突然仰头大笑,“我所说的运动可是得有你陪我,或许我们两人一起做做床上运动也不错,你说是吧?”
刹那间,她彷若听懂了些什么,霍然睁大眸子瞪着他,“别……你不能又那样对我……”
她紧抓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还拚命地撤离他身体,窘迫又紧张的模样让裘皓见了更觉乐不可支。
“你不要也成,那就陪我去户外走走,看你那张苍白的脸色,肯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运动过了吧?”他似笑非笑地问。
张家榆无言以对,他当真说中了她的弱点,运动对她而言,可算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说啊!你究竟去不去?”裘皓挑起眉又问了一次。
张家榆想了又想,如果她不去,他若真要对她做出像昨晚那种事,她该怎么办?如果和他去了,至少在外面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自己还算是安全的。
“好……去就去。”最后她认命了。
“很好,那就走吧!”裘皓勾起唇角,突然下床利落地穿上衣物。
“等等,我没带泳衣啊。”她多希望因为这个借口可以脱得了身。
“别担心,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裘皓笑意盎然地指了指搁在地上的休闲袋。
张家榆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男人早有预谋,从一开始发生的每件事都在他的手掌心中算计好了。
看来,昨晚他会在饭店外等她,也是早已料到她会回来找他了。
她勉强从被窝里起身,还好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就是昨晚那套,可以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们……我们是不是该洗把脸?”看他急着要出门,难道他没有刷牙洗脸的习惯吗?
“你!好……要洗就洗吧!”裘皓猛然拉住她往浴室里走,扭开了水龙头,潇洒地往自己脸上泼去。
张家榆愕愣地看着镜中额前发丝因沾湿而带卷的裘皓,他的外表是那么的狂野不羁,她没来由的感到心神一阵恍惚。
“洗啊!你在看什么?难不成你被我迷住了?”
裘皓也从镜中对住她打量他的目光,脸庞隐隐露出讪笑。
张家榆连忙收回目光,在这间漾满了昨晚挑情、爱抚味道的房间里,她直觉得浑身不对劲,梳洗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梳洗完毕,裘皓又等不急地将她拉了出来,“走吧!不准你再蘑菇,净给我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只不过是要你去游泳而已,你怕个什么劲儿?”
“好……我走就是了……你别拉……”
张家榆真不明白,大清早冷飕飕的游什么泳?她可是怕水怕得要命,难道他不怕待会儿会闹出人命?
“那就走吧!”
垦丁的海面湛蓝清澈,一望无垠,更令张家榆诧异的是,一大早来这儿戏水的人还真不少耶!
她望了望周遭的景色与刚才来的路线,不正是她昨天来到的海边吗?为何在夜里这儿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怕,还会不时发出如恶魔般的呼啸声?
难怪黑这个颜色向来不讨人喜欢,原来,它在无形中,会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喂喂喂!你怎么又恍惚了?奇怪,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怎么转个不停呢?”向来粗枝大叶的裘皓对女人爱钻牛角尖的个性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点心事,这你也要管?”她厥着唇,有点委屈地说。
“行了,别再装出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我们去换泳装吧!”
于是,张家榆就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拿着那件还算保守的一件式泳装进入女性更衣室。
裘皓却暗自吐了一口气,本来他是想恶作剧的带一套性感的比基尼泳衣的来吓吓她,但心念一转,怕她的身材像个干扁四季豆,那岂不是丢人现眼,所以,才又改变主意带了一套连身泳装。
经过昨晚的亲眼目睹,幻想中的干扁四季豆却变成了凹凸有致的玛丽莲梦露,如果他真带着那套比基尼来,等会儿不知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还好他临时改变主意,不用将她迷人的身段与别的男人共赏。
不久,当两人都换上泳衣出来,展现在裘皓跟中的张家榆顿时亮眼得有如明星.那白蜇似雪的肌肤映在晨阳下更是如凝脂滑玉.让人目不转睛。
“你好美!”他毫不避讳地出声赞扬她。
这句话又引起她的双颊绯红,更在她那绝美的身材上添上一笔晕红。
张家榆怔仲地小嘴微张,两片红霞忽而覆上双颊,怯怯地低下头笑说:“你是真心夸奖我,还是在挖苦我中。”
“你这个女人还真难搞,真心夸奖你嘛你说我是挖苦,那么你说,我该怎么表示你才能相信呢?”
裘皓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别再看了,这四周有那么多漂亮的美女,你尽量去看她们,别理我了,我就坐在沙滩上看你游泳就行了。”张家榆还是担心他会硬拉着她下水,所以一有机会就赶紧表明立场。
“咦?你怎么又要跟我画清界线了?我如果真想看女人。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垦丁看呢?在台北有多少女人,教她脱光给我瞧她们都愿意。”裘皓可不是自夸,像他这种单身贵族,有多少女人倒追啊!
她神情一僵,心头陡升丝丝的怅然。
他微眯着笑眼,看她那垂头丧气的表情,以为她又在
找理由拒绝同行,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别用脑筋了,
话语一落.他立刻抓住她的手往海边奔去。
张家榆被他扣着手腕,半强迫地跟着他走,但到了海边。她却顿住了步伐。
“我……我能不能不要下去……”她的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光看见波动不已的水面,她已感到头昏眼花。
“你又怎么了?”裘皓揪起浓眉,唇瓣凝成一弯没有笑意的弧度。
“我真的不想下水,我不会游泳……”张家榆还是从实招了。
他却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霍然大笑,“你说什么?不会游泳!”
张家榆点头承认。 D
“不可能的,张帆可是个游泳高手,就连你父母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游泳选手,你也是张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不会呢?”裘皓说什么也不相信,只把她的话当成是蓄意逃避他的借口。
“可是……我真的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裘皓已等不及的将她拖下水,一直往较深的地方走去。
张家榆一个站立不稳跌入水里,狠狠地喝了一口水,呛得她直咳个不停。
“咳……咳……”她小脸通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裘皓到这时候才不得不相信她真是一只旱鸭子!
“你还真的不会游泳啊?”他惊讶地问。
张家榆急点头,猛拍着胸部,急喘地说道:“我咳……咳……早跟你说过,我不会游泳……你就是不相信……”
“该死的!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啊!”裘皓没辙,只好将她搂近身,轻拍着她的背脊,“好点没?”
虽然他这么问,但仍可明显感觉到她胸前两团玉乳直压迫在他的胸膛上,触感柔软如丝。
“好……好点了。”张家榆急促地喘息渐缓,但她仍把握机会说道:“既然你相信我不会游泳,就别勉强我了。”
“我看……干脆我教你好了。”他就是不肯放弃。
“你教我?”她四肢突然紧绷,全身血液的温度也倏然下降!颤着声又说:“我能不能不要学?我向来没什么运动细胞,你教我只是白费力气。”
他却慵懒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你越没运动细胞,我越是想要教会你。来,先学憋气,吸一口气,然后把头钻进水里。”
他说做就做,立刻打算教她游泳的第一步。
张家榆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双唇却仍控制不住地颤抖,当她把头沉进水中一半时,便猛然大叫出声,“不!我不要……这太可怕了——”
此时。裘皓以一种不容违抗的姿态说道:“你非学不可,快──
张家榆美丽的眼里覆上一层水亮的泪光,委屈得又重新做了一次。
当她的脑袋才刚试着探进水中,他却压住她的头,不让她再贸然抬起。
张家榆吓了一大跳,但随即听见裘皓的声音,“别动!心里保持平静,否则,你又会呛到水的。”
她紧张地不敢动作,在又惊又怕的情况下勉强憋着气,莫约二十秒过去了,裘皓才松手让她浮起。
张家榆一起身,就急喘个不停,委屈的抱怨道:“我……我差点就忍不住了,别学了行吗?”
“这只是刚开始,接着你就要学漂。”他拉住她的双手。轻轻说着,“照刚才那样把头沉进水里,然后,试着将双腿往后踏起来。”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让张家榆听得都傻了,在恍惚的情况下,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这次还算满顺利的,她成功地漂浮了起来,想不到裘皓却在这时候放开手,她在惊吓之余,双手胡乱的挥打着水面,企图站起来。
裘皓见状,连忙拉起她,“别紧张……我在这儿。”
张家榆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胸口狂乱的跳动声不断的敲击着,浑身已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该死!她又用她那傲人的酥胸来诱惑他了,裘皓只觉得胸口隐隐窜烧着烈焰,并没有因为身体浸泡在冷水中而消逸。
“你你怎么可以放手?”张家榆抱怨道。
“我当真不知道你连漂都不会─”袭皓一张脸也是焚红如火,那可是被她这一身柔软似缎的身子所蛊惑的。
“我……我要回去了……我不想死……”张家榆吵闹着坚持要走,才不要变成无辜的海中亡魂。
袭皓却霸气地说:“不准你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
他遂不及防的攫住她的小嘴,与她往海里扑进。架着她的身子往另一侧有不少大石块的方向游去。
张家榆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紧张地扣紧他的双臂,由他口中吸取她要的氧气,这段时间对她面言彷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要断气的同时,裘皓却突然将她拉出水面!
她急促地吸了几口气,一脸苍白地看着他,“你……你究竟还要对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有病啊?怎么老是对她做出这种恐怖的行为,他当真想把她弄死吗,
“在这里很隐密,没有人会瞧见我们,是一处可以让我们亲热的好地方。”裘皓眼神浓浊,充满了情欲的颜色。
“啊——”她根本尚未反应过来,裘皓便又再度锁住她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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