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的天敌 第二章

  你……”覃应情像是大梦初醒般直盯着眼前赤裸袒裎的舞娘,眼中净写满了不解和错愕。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理该在他国的领域中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怎会……怎会成为一个脱衣舞娘?
  啊!铁定是他看走了眼,否则他怎会把遥远异都的妖精幻化在他的眼前?或许是她多情的舞姿勾起他最不愿忆起的回忆。
  他沉潜的大眼瞬息万变,由狂猛的海潮退成平静无波的海面,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仍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僵直的身躯,不自然的扭曲不安。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覃应情!”仍在虚幻的半梦半醒之间,覃应情似乎听到那个女孩唤着他的名字。
  收起贪得无厌的目光,覃应情涣散的焦距集中,盯着眼前那红通通的粉嫩脸庞,还有那熟悉的娇嗔模样,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痛得他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你……”不敢置信,真是不敢置信!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覃应情奋力地撑起上半身,全身上下带着强烈的悸动而震撼不已。
  “忘了我了吗?”女孩清滢潋亮的水漾双眸射出千万怨愤,毫不掩饰地射入覃应情的眼中。
  “昱琝?是昱琝吗?”好不容易撑起的身躯却在她无情的眼中显得摇摇欲坠,步步沉重。
  是她的多情的眼,是她无邪的唇,是她那一头瀑亮的长发,是他千思万想也不敢这次的梦中仙子。
  是他千呼万唤也寻不回的梦……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梁昱琝眼捷手快地将一旁搁置的毛巾拿起,三两下迅捷地将全身裹得密不通风,而清潋的双眼更是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发现的恨意和寸丝缱绻的爱意,随即而逝。
  “你回来了?”覃应情半摇晃着身子步至她的面前,伸出的双手却在她面不改色的凝望下,颓然放下。
  她理应还在遥远的国都里享受她年轻的岁月,为何她会出现在此情此景中?这是为什么?
  他宁可一个人背负全部的痛苦换取她的自由,她为何会以这种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想念迫使她回到他的身边?哦,不,他可以以他清晰的大脑分析这所有的事情,他在她的眼中找不到以往的神采奕奕,更找不到以往所有她爱他的热情和娇艳。
  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许久未见的情人骤然出现,再一次将他直逼天人的智商再次降到零……他觉得无法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覃应情颓丧地坐回床边,彷若在梁昱琝的心中再次投下阵阵涟漪,泛起一波又一波难忍的疼痛。
  “我回来看你了。”是谁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屁话,这全都是不负责任、该死的屁话!
  看着他依然斯文卓尔的脸庞,半敞开的衬衫里隐约露出里头不羁狂佞的傲骨伟岸,她的心依旧是傻得再次靠向他。
  她看得出他的疲惫不堪,却也可以明显的发现他疲惫的明亮双眼中依旧盈满昔日的睥睨傲然,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彷若她仍是当年无知的女孩,企图诱惑她无邪的心房。
  “七年了……”多漫长的岁月啊!可是再一次见到她,总觉得所有的事情彷佛昨天才刚发生。
  “是啊,一切彷佛还历历在目。”是怅然,也是惶惑。
  明明一直警惕着自己千万不可以再对他有所依赖,为何在事隔七年后,她发现她还是不恨他……甚至那一份隐藏在心中蛰伏的爱意,已在刹那间喧宾夺主,主导了她的意志。
  从没想过会再遇见他,心中却时时刻刻呐喊着需要他的慰藉,更何况是在她沦落以肉体维生的时刻……
  在两人缠绕的视线中,彼此又回到了初相识的梦幻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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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
  那一夜人声鼎沸,衣衫鬓影,各大财阀争名夺利地群聚在梁氏商业大楼一楼的平面筵席上。
  覃应情带着辛震天**在众人的身边流转,只为了让刚创业的震扬企业能在此地引起少许的瞩目。
  这是一个刚创业者的辛劳,必须强迫自己投入那场风暴之中,浸溺在各种暗潮汹涌、尔虞我诈的浪潮中。
  眼看着所有的一切早已蓄势待发,覃应情拉着辛震天靠拢正在高谈阔论,说得天花乱坠、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财政部部长。
  “我不想过去。”卒震天略嫌厌恶地扯开覃应情梢加压的手臂。”我没兴趣加入这种无聊的话题。”
  看着头发微秃,肚子高隆,一副脑满肠肥的政府官员,一个个痴呆愚笨地谈着床上妙法一下招,真是让他不肯远观,也不屑亵玩焉。
  他记得他应该是参加一场开发发表会,为什么一份上地开发案会扯上什么床上妙法一千招?
  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话题,不懂他周遭的人怎能一副兴致勃勃地闻着他异味的口水而不自觉?
  他不懂,更不想研究,只想赶紧逃离这一个不适合他的场所,否则他怕自个儿会一吐千里远,坏了大家的兴致。
  “你别说笑了,这个是你事业开启的第一步,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我也无法可施了。”覃应情不甚愉悦地斥喝着。
  啧,如果不是方骥雨那家伙在中间穿针引线,他怎会抛下自个舒适恬淡的生活不顾,进而侍候这位小少爷。
  想要完成一个成功的事业岂是三言两语就可完成?
  这可是需要更多的公关手腕,需要更多的人事异动,然而最重要的是不可省的是行政事务费。
  这是所有的商行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最需要大力支持的一个行动力。但……这家伙,真不知道该说他食古不化,还是说他正直过了头,反正他总是不愿和那些个卑鄙小人同流合污。
  这真是个让他煞费苦心仍无法完成的艰难任务。
  “你如果喜欢和那些自命非凡的上流人士玩唇枪舌剑的游戏,我是一点都不反对,只要不拖我下水,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话一抛下,辛震天连多待一秒都嫌污秽不堪,旋即想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真的不是我爱说你,你就不能再忍耐一点吗?”覃应情反射神经灵敏,手一抓,马上挡去他的去路。
  不过是说点话、套点交情、打点通关罢了,有这么困难吗?他已苦口婆心,说破嘴了,辛震天依然我行我素。
  “如果真得如此才能完成这一次的围标,我宁可不要。”辛震天无比骄傲地说出他的看法。
  对于一个新成立的公司,他很清楚这是必经的路程,但他的骄傲却不允许自己做出逢迎谄媚的行为,更不允许自己成为妥协的那一方。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一次若能拿下围标,对整个公司有多重要?”拷!他堂堂一个企管双料博士何时成了个孩子的奶妈,居然还要他连哄带骗、高压怀柔并用地劝说他?
  公司倒了,干他啥事?无法达到公司门面宣传效果,干他何事?围标标不了,又他妈的干他屁事?
  他是一个专业称职的秘书,他可不是个照料别人生活起居的老妈子,他何苦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地茶毒自己?
  话又说回来,他可是个号称二十世纪末最后的天才,他岂可袖手旁观,让自个儿的一世英明毁在别人的手里?
  他可不想让他那些自命不凡的老同学们看他的笑话,说什么他也要和震扬企业共存亡,即使是不择手段!
  覃应情鹰隼般傲气的双眸直盯着辛震天一副事不关己,气死他人的鸟模样,更是让他差点压抑不了满心满肺的怒火,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赏给他一记“爱的教条”,旋即又恢复神色自若的光彩。
  “这样吧,如果你真不喜欢这种场合里的人事物,那么就由我全权处理、应付这些人吧。”覃应情略薄的唇角浮上一朵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花,退而求其次地询问他的意见。
  “你打算怎么做?”辛震天眉一挑,不带兴味地问着。
  虽然他和覃应情不是挺熟识的,也没什么好交情,纯粹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但他的工作能力却是毋庸置疑,一等一的好。
  可他却总是无法容忍他那跋扈飞扬的强权霸道,尤其是他换女伴比刷牙洗脸还要快的速度,真是让他蔑视到了极点。
  人说英雄惜英雄,可偏偏他就是无法有这样的气度,也或许是同性相斥,太过于相似的两个人总是无法十分亲近。
  “行远自迩;射将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覃应情的醉人双眸写满了挑战,而嘴里吐出的字句,代表着他的作战计画。
  “什么意思?”辛震天不解地望着他,不懂他为何老是满嘴的八股文言,一肚子的超凡人圣。
  “我事先对长宇集团做了各项调查,明查暗访的结果,知道梁信雄有一位掌上明珠,由于梁夫人早逝,所以他对这位独生女更是疼得爱不释手,宠溺得无法无天,所以……我决定先从梁信雄的女儿梁昱琝下手。”覃应情的唇角一勾,展现足已杀死女人的万丈光芒。
  他是一位足智多谋,诡计多端的人,虽不敢自称为世纪末天才,但他自恋的相信没有人可以像他这般完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向来不推算成功率,只有他肯与不肯的点头须臾间。
  只怕神只也会惧怕他的过度完美吧。
  “你不会是……”不,千万别告诉他,他还想再增加女伴的数字!
  据他所知,梁昱琝似乎仍未成年,他到底想搞些什么花样?难不成想诱骗那尚未成年的少女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真是太不道德了,他绝对不允许这些事情的发生!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好到哪里去,但最起码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警告你,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部属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最好听进去了。”
  “那么这件事由你推动,亦或是你愿意陪那些脑满肠肥、不事生产的政府官员聊那无边无际的性爱一千招?”都什么时候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他到底想不想成大事啊?
  “公司已经很稳定了,用不着使出这些花招。”要他辛震天陪那群愚不可及的达官贵人聊天,倒不如毙了他比较快!
  “稳定又如何?难道你只是想要守着这一地小圈圈故步自封?是男人就该往前冲!所有的事我担了,用不着你操心。”说穿了,他才是真正的罪人,一点儿也不影响他这个总裁,他反对个屁呀!
  他可不愿意听到他那往日的老同学嘲笑他的声浪;如果不趁这一宗开发案将震扬企业的事业推上高峰,他保证他的自尊会被他们无情的讪笑给震碎,会因他们连脚底板都谑笑的行止羞愧至死!
  与其说他是为了震扬企业卖命,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争一口气。他可以不要银子,但不能没里子。
  正当辛震天欲反驳时,周围陡然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旋即看见已至中年、却仍然英姿焕发的梁信雄站在舞台上,享受着众人给予他英雄式的热切欢迎。
  “下天非常感谢各位的莅临,更感谢大家对这一次的围标案这么踊跃参加,我说了一定会从各位当中选出适合的公司。现在我也不多说了,敬请各位好好地享受今晚的筵席,和我为大家准备的节目。”梁信雄温文儒雅,侃侃而谈地说了简短的致词,便旋即下台,留下欲上演的宴会戏码。
  “老狐狸,我早料到他会动员所有的人脉得到这一次的土地开发案,偏在他尚未公布得标之前,他一直不愿意和咱们达成协议一同统筹这一次的开发案,搞得现在还得仰人鼻息,等他垂爱。”覃应情悻悻然地数落着。
  他老早推算出这老狐狸为何会开放围标,不外乎是想多赚点甜头罢了,可梁信雄居然比他想象中还来得贪婪,硬是要高利润的回扣才愿意合作。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梁信雄的条件,毕竟能和长宇合作,问接就能抬高震扬的身价,但他覃应情偏不吃他这一套。
  他打算使出最不愿意出手的方式——搞得他鸡犬不宁、水无宁日,好让那只老狐狸忏侮当初不该这样待他。
  “我不赞成你的作法。”辛震天斜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冷地开口阻止他的报复行为。
  公司毕竟刚创立,当然无法和这些历久弥坚的老字号相比,但他有他的行事作风,还轮不到这些缺德事上场。
  “我一定要标到这一次的承包商不可!”覃应情忿忿地道。他说过了,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标得这一次的承包商不可!
  至于有什么后果、有什么罪孽,他全扛了!
  辛震天摇摇头,随即转身离开,留下正屏气凝神注视舞台的覃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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