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撒旦 第七章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靳宇观,他会耽溺在与女人约会这种软性活动中,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不屑地嘲笑对方过度夸张的想像力。
  但,此刻他在l01五楼的购票处,乖乖排队买了两张八十九楼景观台入场券,准备开始他跟言禹枫的第十次约会。
  她刚才拨手机给他,说她再五分钟就到了。
  于是他拿着入场票券,在快速电梯出口附近等,浏览着周遭流动的人群,有股陌生新鲜的悸动涌上来……
  才一个月时间,他变得很不同了。
  现在的他,几乎每天都渴望见到言禹枫,跟了他五年的秘书杨致廷,也说他改变很大。
  以往,他总要接近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公司,或者才结束工作应酬,但最近,他多半七点左右就下班,而且若非重要到无法推托的社交应酬,他大多会要杨致廷推掉。
  他不愿想得太深入,想言禹枫对他来说也许……
  “嘿!想我吗?”
  柔软甜美的女声截断靳宇观的思绪,他低头看向主动将双手勾进他臂弯的言禹枫,温柔地笑,“票买好了。”他将票交给她。
  “哇!入场票设计得满漂亮的耶。”她接过票,用夸张的愉快语调说。
  “要上去了吗?”他没听出来自己的语气有多宠溺。
  “我等不及上去看风景了,真希望咻一声就到八十九楼。”她轻快得像只活泼的小鸟。
  “妳的希望不难,等一下我们要搭的电梯,号称是全世界最快的电梯。”靳宇观指着告示牌。
  “真的耶。”她表情惊喜,“我真像个台北‘耸’,在信义区住这么久,不仅101景观台没上去过,连这个号称全世界最快的电梯都不知道。”
  “没关係,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笑着安慰她。
  他们排队搭上电梯,仿彿才一转眼,电梯就抵达了八十九楼。
  “真的好快喔,我的耳朵一直嗡嗡嗡。”她挽着他走出电梯时说。
  “那是气压改变太快的关系。”他回答她。
  三百六十度的景观台,可以清楚俯瞰台北市的景色,言禹枫拉着靳宇观,急切地朝玻璃窗景走去。
  “好漂亮……”她赞叹道。今天天气清朗,可以看得好远好远。“看得到松山菸厂耶,国父纪念馆变得好小喔,还有台北市议会!所有建筑物都变成小小的火柴盒了,好神奇……”
  靳宇观没看向窗外远方的景色,他侧着脸,瞧言禹枫孩子似的惊喜容颜,瞧得痴了。她神情纯真,充满快乐的语气钻进他心窝里发酵,酿成一杯他从没嚐过的甜酒,他喝一口便深深醉了。
  言禹枫吱吱喳喳的自说自语,一转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神,顿时安静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分神片刻,没想到他竟落下一吻在她额头上。
  温润的唇瓣贴着她的额,靳宇观情不自禁地低语,“妳比远方的美丽风景更迷人。”
  她的心瞬间卜通卜通地狂跳不已,他们被美丽的远方风景包围,在高度惊人的八十九层高楼,这一刻,靳宇观是不是有些喜欢她了?
  他说话的语气,深情得让她沉醉……
  片刻后,他们绕着四周逛一圈风景,接这到楼中央看世界最大的地震阻尼器,那是一颗好大的球状结构,底部安置在八十八楼。
  看完地震阻尼器,他们停在空中邮局服务台前,这里不但贩卖明信片,并有邮筒提供邮寄,服务台有张大看板,标示着“来自高空的祝福”。
  另有三个大信箱,从上到下分别标示“Family”、“Friend”、“Lover”。
  言禹枫转头对靳宇观说:“我要寄一份高空祝福给你,你要不要寄给我?”
  他笑笑地没说什么,直接到服务台买了两张明信片。
  他们各自写完明信片,盖上纪念戳章,然后走到邮筒前,站定。
  她笑咪咪地看他一眼,状若无事地将明信片投进“Lover”信箱。
  他走两步靠近她,接着也将明信片投进跟她相同的信箱。
  言禹枫看着他的动作,眼眶瞬间微湿,她开心地笑这,又伸手挽进他臂弯中。
  他们沉默离开空中邮局服务台,像是交换了一次无声的宣告——
  她跟靳宇观是“Lover”,是相爱的两个人。
  离开101大楼,言禹枫想着,这是他们最棒的一次约会了!
  她好期待收到他寄的“来自高空的祝福”,今天的靳宇观,真的、真的、真的好温柔。
  靳宇观站在街边苦笑,觉得自己像是个“药物成瘾”的患者,而言禹枫,就是诱他上瘾的迷药。
  今天他们约好一起晚餐,用过餐后,再想要去哪儿打发时间。
  这是他们这星期以来第四次约会了,而今天才星期五。
  言禹枫跟他约在东区碰面,最近的几次约会,通常都是她决定去哪里,而他无条件配合。他也慢慢发现,她个性中成熟、体贴的特质。她不会要求他约会时要去接她,她总是先确定地点、时间,然后直接与他在那里碰面。
  她说,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若还要接来送去的,以台北市繁忙的交通状况来看,恐怕连好好吃顿饭都没办法。
  每次约会,她一定会准时抵达约定地点,不想让他等,所以他也几乎都会提早一些时间到达。
  他明白自己越陷越深,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她的好……
  他,是不是该准备煞车了?
  言禹枫下了公车,一眼就发现靳宇观等在公车站牌旁,他身旁移动的路人就像流动的布景,在她眼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他是一颗独特的、闪闪发亮的星星,紧紧抓住她的目光。
  “你到很久了?”她看着他问。
  靳宇观回过神,微笑伸出手主动牵着她,这种亲密动作,他做起来已经自然得如同呼吸。“我刚到不久。想好要吃什么了吗?”他说。
  “我刚刚在公车上想到,我们可以去一个可以用餐又有娱乐的地方。”
  “什么地方可以用餐又有娱乐?”他笑问。
  “KTV啊。”
  他瞬间瞪大眼睛,像是有些惊恐,犹豫了半晌才说:“我可以陪妳去KTV,但妳别叫我拿麦克风。”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言禹枫笑了笑,不置可否,拉着他朝最近的一家KTV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坐在包厢里,服务生已经送上他们的餐点、饮料。
  靳宇观一脸茫然,似乎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到这种地方。
  “吃吧。”言禹枫点了牛腩烩饭,说完她立刻拿起汤匙,吞下一大口,好像很饿的样子。
  看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她,“妳真像个孩子。”
  “吼……那你就是诱拐未成年孩子的大叔喔?”她说着喝了一大口冰奶茶。
  他本来准备吃荞麦凉面了,听见她调皮的回应,他放下筷子,表情邪恶地挨近她,沉着声说:“妳胆子真大,竟敢说我是大叔?我也不过才大妳四岁!小心我把妳——”他的恐吓没说完,她倏地凑上唇吞掉他的话。
  她吻得他意乱情迷,想当场吃了她,可惜他基本良心还是有的,这种半公开场合,服务生随时可能推门进来,他费了许多力气才勉强克制住慾望。
  “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好,我愿意随便你摆布,这样对你够不够好?”她舔着他的唇,呢喃着。
  “好得不像话,如果我们不是在KTV包厢,就更好了。”他不禁惋惜道。
  言禹枫轻笑,满意他的回应,此刻他的手捧着她的脸,仿佛她是珍宝。
  “等一下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她对他撒娇,想知道他会不会为她妥协。
  “拜托……”他求饶,很怕她摆出撒娇姿态,现在他的战斗力几近于零。“我们说好了,我不唱歌。”
  “你才不是这样说,你是说别叫你拿麦克风。你唱歌嘛,我帮你拿麦克风。”她摆明耍赖,双手攀上他颈项,密密地亲吻,逗弄他的敏感地带。
  靳宇观忍不住呻吟,浑身发热,几乎承受不起她来这招。“不公平,妳这样算犯规。”
  “我才不管,我要用力犯规!”她亲吻得更用力,这回却逗笑了他。
  “这么用力的犯规,我可以接受。”他笑道,慾望的魔力退去许多。
  “别这样嘛,唱给我听好不好?”
  他摇摇头,笑着坚持拒绝她。
  “你不敢唱歌给我听,是不是因为五音不全啊?可是你会拉小提琴,音感应该不差啊?”她像是在自问自答,然后又对着他问:“你真的五音不全吗?”
  “我音感很好。”他淡淡笑答。
  “我不相信,你证明,唱歌给我听。”她说。
  “我音感很好,不需要证明。”他微笑重申答案,拿起筷子准备吃面。
  “我敢跟你打赌,你一定是五音不全才不敢唱歌。你敢不敢跟我赌?”
  现在她是想赶鸭子上架吗?他简直快拿她没辙。“赌注是什么?够吸引我的赌注,我可以考虑跟妳赌。”
  她想了一下,说:“如果你唱歌没走音,我亲你一下。”
  “没兴趣。”他笑她,“刚刚妳已经亲太多下,我现在有点麻痹了。”
  “吼!坏人。”嘴上这么说,其实言禹枫好喜欢现在这个靳宇观,会对她温柔说笑、会逗弄她,常常把她当成孩子宠。
  她绞着脑汁,想了片刻又说:“那我唱歌给你听。”
  “妳来KTV不就是要唱歌?我何必跟妳赌妳本来就想做的事?无趣。”他迳自吃起面来,完全不给她面子。
  “别这样嘛……”她忽然整个人躺下,头枕着他的大腿,伸手摸这他的下颚,有几根胡渣冒了出来,摸起来有些刺刺的。“我们来讨论一下赌注。”
  “妳何不乾脆放弃算了?”靳宇观放下筷子,低头看她一头长发披散在他西装裤上,令他的眼神不自觉露出深浓情感,手掌撩起一把她柔软的长发把玩。
  “不!我才不放弃呢。”她眼睛骨溜溜地转,看着包厢环境,寻找足以说服他唱歌的赌注灵感。
  忽地,看见包厢厕所关上的门,灵感天外飞来。
  “有了!”她开心大叫,跳起来,贴在他耳边说话。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了,靳宇观死瞪包厢内的厕所门,内心哀叹。难怪有人说一旦男人管不了下半身,上半身就会跟着不听话。
  他努力把持着面无表情,十多秒过去后,他投降地说:“我唱。”
  言禹枫拍手大笑,本来接着要问他想唱什么,后来想到她的赌注还没说,说不定他真的五音不全,她还是有可能赢的。
  “等等,万一是我赢了呢?”她问。
  “妳不可能赢。不过没关系,妳说说看,妳想要什么?”
  “如果你五音不全,你要为我拉一个钟头小提琴。”
  “没问题,成交。”
  “那你要唱哪一首歌?我帮你点。”
  “我只会唱老歌。”靳宇观笑了,明明只大她四岁,现下果真感觉自己老上她许多。“Smoke  gets in your eyes。”他说了歌名。
  “OK!我帮你点,那首歌很好听唷。”她飞快挪身到点歌萤幕前,不消一分钟就点好他指定唱的英文歌。
  没多久,曲子播放了,他看着桌上麦克风,笑问:“妳不是要服务?帮我拿麦克风?”
  言禹枫赶紧又挪回他身边,将麦克风举至他面前。
  靳宇观揉揉她的头,认命地叹口气,低声说:“真拿妳没办法,好好听着,我一个音都不会走。”
  他看着萤幕——事实上歌词他早已牢记,只是他必须让自己专注,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跳过这首歌,直接拉她进洗手间。
  “They asked me how I knew my tune love was true?”(曾有人问我,我怎么知道真爱为真?)
  他一出声,言禹枫整个人就呆住了,他低醇的嗓音唱着这首歌,好听得让她无法相信。
  “……They said "someday you'll find all who love are blind"。”
  (他们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 、
  “When your heart's on you must realize smoke gets in your eyes。”
  (当你的心着火了,你必须了解烟雾会迷蒙你的眼。) (主唱/The Platters)
  她听得迷醉,直到最后一句歌词“smoke gets in your eyes”音落,她的双眼竟仿佛也让烟雾迷蒙了。麦克风她还呆呆举着,歌曲却已经完全播毕。
  “有走音吗?”靳宇观扬眉问。
  “没有,一个音都没走掉……”言禹枫低喃,忍不住昏昏地想,他要是去当歌星,肯定也是个超级国际巨星,长相与实力兼具。
  “要偿还赌注了吗?”他在她耳边低声说。该死的,他像个费洛蒙泛滥成灾的青春期少年,渴望占有她,渴望得全身发痛。
  “喔……好……”她还有些失神,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疯狂追星了,听完靳宇观的歌声,她好庆幸他只唱给她听。
  只要是女人,怎么可能抗拒得了他的深情嗓音!
  她牵着他的手,往包厢内的洗手间走去。
  靳宇观关门,上锁,浓烈火热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她背靠着墙,面向他脱去连身洋装,笑得迷蒙魅惑,接着缓慢褪去成套内衣。
  两人在彼此的喘息里,听见如鼓的心跳慢慢缓下……
  言禹枫还紧紧攀住靳宇观,不敢乱动,她记得刚刚在激情的高峰上,自己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话——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爱你。”
  靳宇观也紧紧回抱住她。刚刚,他听见她的爱了。
  那一剎那,他很想就这样跟她走进永恒里。他真的动了那样的念头。
  那只是激情时的刹那冲动吧?他苦涩地想。
  回到现实后,他什么话也开不了口,只能紧紧抱住她。等待激情平息后,他才拾起衣服,温柔地为她穿上。
  两个月又九天过去了,言禹枫和靳宇观两人,起码有超过三十次以上的约会。
  言禹枫踏着轻快步伐下楼,随意哼着音乐旋律经过客厅,准备出门。
  两个月已经过去,靳宇观还愿意继续和她约会,甚至他还说,今天他准备了一件礼物要给她。
  她不禁乐观地想,也许,他会对她说:“我们就这样一直交往下去吧。”再更棒一点的话,他说不定会说:“我真的喜欢上妳了!”
  如果是这样,就太完美了……
  董妍刚下班回到家,在客厅遇见正要出门的言禹枫,瞧她快乐得像只小鸟,她摇摇头,用凉冷的语调拦下她,“亲爱的妹妹,妳最近变胖了对不对?天天吃宵夜吧?小腹都看得见了。”这丫头最好只是变胖,别搞个什么未婚生子,她们老爸应该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打击。
  言禹枫一心想着靳宇观会准备什麼礼物要给她,于是淡淡地看继姊一眼,说:“我是心宽体胖,应该没碍到妳的眼吧?”她吐吐舌,对继姊做了个调皮鬼脸。
  “心宽体胖是不错,但我劝妳最好确定一下,妳是真的心宽体胖。”
  继姊似乎别有深意的话,让她缓下了脚步。
  “妳到底想说什么?”她认真起来。
  董妍叹口气,有点不耐烦,受不了她妹妹在某方面的“迟钝”。
  “这几天早上,我听见妳在浴室呕吐,怎么?妳得肠胃炎了吗?是不是宵夜吃得太营养?可是,妳胖了不少耶。”她是很想听到“对,我是得了肠胃炎”这类的答案,偏偏她又直觉认为,那好答案的机率微乎其微,不到百分之一。
  “我胖不胖跟妳又没有关系,妳几时在意过我的体重了?我没吃宵夜!”言禹枫直率地说。
  “没吃宵夜啊?唉……真糟糕。那妳是得肠胃炎吗?不可能啊,如果是肠胃炎应该会瘦下来才对,但我明明觉得妳变胖了。”
  董妍真想朝妹妹大吼:妳是末满十八岁吗?!笨到不懂采取“安全措施”。
  气死她了!
  那个靳宇观,最好有上刀山、下油锅的心理准备!她们的爸爸,才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他。当然,她也不会。
  言禹枫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丝不确定,她想了想,问:“大姊,妳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说妳是笨蛋啦!言禹枫,我不想这么早当阿姨,至少也要先参加婚礼再说。妳到底搞不搞得清楚婚礼跟小孩的先后顺序?婚礼,然后才是宝宝,懂了没?婚礼是步骤一,宝宝是步骤二!”
  婚礼?宝宝?
  言禹枫完全呆住。她的生理期,好像很久没来了……
  她震惊过头,竟然也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多久?“妳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在等妳说!妳搞清楚顺序了没?靳宇观可不会因为妳有了孩子,就死心塌地进礼堂,我了解他。”董妍还没准备好听妹妹的坏消息,说完,她就朝楼梯走。
  “妳了解他?为什麼?你们该不会……”她还停在大姊提醒她“适当顺序”的震惊中,反应慢了点,但大姊说“我了解他”的语气,她没办法忽略。
  “拜托唷!小妹妹,妳该不会纯情到以为妳的男人只有妳一个女人吧?”
  “妳是说妳跟他……妳跟他……”
  “对!我是跟他上过床。如果妳没办法完成的句子是这个的话,我可以替妳说完。我们上过床,不过是过去式了,但如果妳以为靳宇观会为妳‘守贞’,那就是天真到无药可救了。说不定,我现在找他去饭店开房间,他也会肯。”
  董妍瞪着妹妹。她最好别天真得太过份,天真到连靳宇观是什么狠角色都搞不清楚,天真到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言禹枫也回瞪继姊,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出不来。因为她知道大姊说的事实有多正确!
  她当然知道靳宇观有过不少女人,更没期望过他为她“守贞”。只是,当继姊满不在乎的说出她跟他上过床时,她真的……真的震惊到心好痛。
  她果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怀孕了,却毫无自觉……
  婚礼是步骤一、宝宝是步骤二?
  婚礼、宝宝?!她连跟靳宇观能不能继续下去都不确定了,怎么谈婚礼?
  “大姊……妳爱靳宇观吗?”
  董妍又叹口气。这丫头啊,真是没药救了!现在她到底在问哪门子问题啊?!她真会被她气死。
  “这关我爱不爱他什么事?如果我爱他,妳要怎麼样?把他让给我吗?”
  “我……”言禹枫说不出话,眼眶在瞬间满溢泪水。
  把靳宇观让给大姊吗?她做不到。
  但是她也不希望大姊难过,她其实或多或少……好吧!其实她心里有很大一部份,早已当董妍、董馨是她姊姊,虽然她们从不像亲姊妹那样亲、虽然她的继姊们偶尔会占她小便宜,小时候总跟她抢玩具、跟她吵架。但,哪些兄弟姊妹小时候不吵架、不会占对方一点便宜?!
  “……我没办法。”她挣扎过后,这么说。
  董妍看她这样子,简直想翻白眼了。这丫头明明平时挺精的,怎么这时就笨得可以?
  “妳根本没搞清楚重点!重点不是妳想怎么样,重点在靳宇观想怎么样!他不是个可以被左右的人,假设妳搞错步骤顺序,他能不能、想不想配合妳?这才是重点!”
  “噢……”言禹枫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看她的呆样,董妍受不了地猛叹气,说:“我不爱妳的男人,我只爱我自己。现在,妳告诉我,妳只是得了肠胃炎,对不对?”她仍怀抱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我不知道。”她支吾地说,“我……我要出门了。”
  “亲爱的妹妹!”董妍叫住脚步慌乱的妹妹,“万一不是肠胃炎,万一是步骤二,妳最好先采探靳宇观的想法,不要把他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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