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打算久留,连饮料都没点,毕竟十多年没见了,两人的情况又是那样混乱,要她坐下来像老朋友一样跟他叙旧是不太可能的。
“我有事得先走了,既然是我约你出来的,就由我来请客吧。”桑玫瑰顺手拿起服务生搁在桌上的帐单,连再见也没说,直接走到柜台结帐,走人。
岳禹群完全傻住,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头,应该就属这时候最蠢、最呆。
他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桑玫瑰拿着帐单到柜台结帐,走了人,他才恢复意识,回到现实。
可咖啡厅里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就算他懊恼、气愤,也无济于事。
“我们离婚。”
“签好名之后,联络我的律师,他会通知我,我们再协调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去把手续办一办。”
这几句话,就是他结婚十二年的妻子桑玫瑰,在多年未见之后,送给他的“礼物”?
他真的很火大,桑玫瑰凭、什、么
要离婚?OK!反正这婚姻本来就有名无实,结婚那天之后他跟桑玫瑰就分道扬镳,再也没见过面,这样的婚姻根本就不值得存在。
可是,他不许她用这样的态度来告知他要离婚,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严重的打击!
岳禹群瞪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一眼,桑玫瑰那秀气端正的亲笔签名看了让人觉得碍眼极了。
他很任性的将离婚协议书拿起,一把将它揉成纸团,最后还发泄似的用力往桌上一丢。
要离婚?可以,但必须由他来提。
就在岳禹群火冒三丈的当头,手机很不识趣的响起。到底是哪个倒楣的人,在他发火时候,不知死活的打电话来!
结果一看,来电显示是他的母亲。
岳禹群接起电话,母亲的情绪恰好跟他完全相反,High的很。
“禹群,你跟玫瑰碰面了没?”
岳禹群扬起眉,他怎么没想到母亲是帮凶之一,要不然桑玫瑰如何在回到台湾之后马上拿到他的联络电话。
“见到了。”他没好气的说。
他不知道母亲在High什么,以为桑玫瑰是要跟他旧情复燃吗?那是不可能的。
儿子的口气让何栾月略感不妙,问:“你跟玫瑰都谈了些什么?”
“你应该问,桑玫瑰跟我谈了什么,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岳禹群很气恼的说。
“喔,那玫瑰跟你说了什么?”
“她要离婚。”
“离婚?”何栾月略微提高了音量,然后是几秒钟的静默。“这样也好,既然玫瑰决定这么做,我跟你爸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母亲突然转向支持他人的口吻让岳禹群大大不悦。
“妈,我真的是你儿子吗?”
“哎呀,你当然是我儿子,还是我足足阵痛一天才生下来的。”
岳禹群额头冒出三条线,他现在可不是在跟母亲讨论生产的经过。
“妈,我怎么觉得你跟爸都是站在桑玫瑰那边,而不支持我。”
“儿子啊,你要妈如何支持你?跟玫瑰结婚后就撂下狠话,说不想再见到人家的人是你,这十二年来,玫瑰独自一人把念恩扶养长大,在美国读书工作,也不见你去关心人家一下,玫瑰能够忍十二年才跟你提出离婚已经算不错的了,要是我的话,小孩一出生马上就跟你离了。”
岳禹群无言了。
老爸跟老妈是站在哪一阵营已经很明显了。
他真该佩服桑玫瑰,待在国外这么多年,还能收服他老爸老妈的心,真是太厉害了。
看来那女人果然一如他对她的印象-心机重得很。
“还有,你要我们站在你这边支持你,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想离婚喽?”何栾月问道。
“不,既然她想离婚,那就成全她。”
“那不就得了,我真不懂你在恼火些什么?”
“可是离婚的事必须由我提出,而不是她说离就离。”
闻言,何栾月皱眉,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执着些什么。“有差别吗?”
话说回来,儿子向来是个高EQ的人,怎么每每一碰到玫瑰就变了样,变得不可理喻?
“当然有。”
瞧,还任性到理直气壮。
“好吧,好吧,我看你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将话传给玫瑰对吧?”
“没错,就麻烦您了。”
“我会跟玫瑰说的,至于后续怎样,你可要好好的跟玫瑰谈谈,毕竟我们岳家欠人家太多了。”何栾月叮咛,要儿子可别太强硬任性。
“玫瑰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看一些医院的相关资料。岳妈妈您要找念恩吗?他在房里上网,我去喊他。”
桑玫瑰并不意外接到“婆婆”何栾月的电话,基本上何栾月还满常打电话给她的,有时候是想跟她的宝贝孙子讲话,偶尔是找她聊天。
要不是她跟岳禹群的婚姻有名无实,她是很乐意有何栾月这样的婆婆的。
只是现实不如人意,所以就算她跟岳禹群结婚这么多年,她现在还是喊何栾月“岳妈妈”。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要找念恩,而是有话想跟你谈谈。”
“喔。”看来是白天对某人提出的离婚要求起了效应了。
“听禹群说,你跟他提出了离婚?”
“嗯,岳妈妈,我很抱歉,但也是时候了。”
“唉,我本来还很期待的说……”
“期待?”
“对,我很期待你跟禹群在彼此都更成熟的情况下,能够将当年的误会解开,重新开始。”
“岳妈妈,我跟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始过,又何来的重新开始呢?”当年,她跟岳禹群……总之,一言难尽啊。
但何栾月不想就这么放弃,“就算不是重新开始,你们两个也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什么?”
“交往啊。”
桑玫瑰实在很想跟何栾月说,她会不会想得太天真了。
“那是不可能的。”她无奈的说。
真不知道岳妈妈是从哪一点觉得她跟岳禹群可以尝试交往看看?他们可是有十二年的鸿沟,那应该是怎么跨都跨不过的吧。
“玫瑰,你一定认为岳妈妈是不是失心疯了,怎么会想要你们两个在一起对吧?这是有原因的,根据我的观察,我家禹群打小EQ就高得吓人,那张面皮好像假的一样,很少显露他的情绪跟想法,唯有你才能激出他真诚的样子。”
“岳妈妈,他对我发火应该不算是真诚的样子吧。”桑玫瑰很无奈地说。
“算啊,禹群可是很少发火的,他总是会笑笑的说‘没事’。”
桑玫瑰不再发表任何意见,虽然她跟岳禹群生了一个小孩,但她发觉自己对他的性格并不是很了解。
何栾月听桑玫瑰不再说话,便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
罢了,反正她本来就抱持着说服看看,若不行就放弃的想法,套句老公劝她的话,她别异想天开了,若两个年轻人要复合也不用等到十二年后。
可她实在是很喜欢玫瑰这个“媳妇”,若她能当她真正的媳妇,她会很高兴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的希望要落空了。
“玫瑰,岳妈妈只是说说而已,别放在心上。”何栾月又说:“可关于你跟禹群离婚一事,现在恐怕有变数……”
“什么变数?”桑玫瑰一惊。
“禹群好像不同意。”
“为什么?”她不解,他们之间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不是吗?不离婚,难道还要等到老时拿那张结婚证书当纪念啊。
况且,岳禹群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他还不想结婚吗?
不,更正,应该说,难道他不想跟她结束有名无实的婚姻,另娶他所爱的女人吗?她就不信他这十几年来守身如玉,一个女友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不同意……唉,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看这情况,你可能还需要再跟他联络,重新谈过。”
挂掉电话后,桑玫瑰一整个沮丧到极点。
原本她以为这事应该很好解决-第一次见面,递出已经签名的离婚协议书,第二次碰面,到户政机关把该办的办一办,然后结束,从此分道扬镳。
怎么会……岳禹群怎么会不想离婚呢?难道他还要任由这一段拖了十二年的孽缘继续下去?
早知如此,当初,她还真的不该去招惹他啊……
位于台北市精华地段的“正理高中”可以说是北部最夯的私立高中,它不仅升学率高得吓人,学费也贵到很吓人。
但对那些盼望子女成龙成凤且不把钱当一回事的家长们,将小孩子送进正理高中可是他们殷切的期盼。
只是要进正理高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最基本的当然是得通过入学考试,再来则是面试,面试没过,即使成绩再怎么优秀也没用。
而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最后通过测验的学生,很“凑巧”的,个个都拥有显赫的家世,不然就是双亲大有来头,不是政商界就是演艺圈,或是名门富豪之后,总之,私立正理高中的学生可是个个都有很高的身价。
而在这些学生当中,又有所谓的“贵族学生”。
贵族,顾名思义就是成绩名列前茅、表现优异、长相出色,各项才艺都出众,而且家世背景简直是瓖钻级的才称得上。
在正理高中想当贵族学生没那么容易,更别提得到其他贵族学生的认同,偏偏有个人,从一入学就当上贵族学生们的偶像,成了正理的王子,那就是-岳禹群。
他以正理成立以来入学考最高分的优秀成绩进入学校;外型,俊美无俦,压根无法挑剔;性格,平易近人,亲切无比;才艺,能文能武,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家世……
喔喔,说到岳禹群的家世背景,那可不容小觑。
首先,正理高中正是他母亲那边家族所创立的,除了正理高中之外,还有一间赫赫有名的“正理学院”,他的母亲正是正理学院的理事长,而高中是由他的阿姨负责管理。
再来,他的父亲是“善裕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台湾心脏科方面的权威医生。而岳家在政界也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岳禹群的伯父是现任立法委员,叔叔则是卫生署高层。
总之,岳禹群这个正理王子名号可说是当之无愧,正理高中的女学生几乎有一半以上都爱慕着他,而男学生虽嫉妒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跟岳禹群的等级太过悬殊。
而如此优秀的王子……应该是可以目空一切,没有对手的吧?
错,岳禹群有个敌手,而且是非常优秀且韧性很足够的敌手。
虽然在正理高中就读的都是一群天之骄子、天之骄女,可因为正理高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使得有一些他们总是瞧不顺眼的普通人掺杂在他们之中。
根据规定,举凡在正理高中工作的教职员,上至校长,下至校门警卫,只要他们的子女通过入学考,无须面试就可以进入正理高中就读而且学杂费减半。
这算是给教职员的一项福利,也因此,正理高中内才会有一小部分的普通人,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世跟富裕的环境,本就被瞧不起,尽管功课不错,但为了不受到那些骄傲同学的压迫,在校园里通常极力的维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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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攻心计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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