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超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宠溺的语气说道:“吃完正餐再吃,嗯?”
“好。”他说的话,她从来都是听的,夏侯冰情完全无视一起用餐的人,认真地吃着裴超然不断挟到碗内的食物。
夏侯如歌撑着芙颊,叹息地望着这一幕,真是的,即使看了无数次,她还是一样感到惊讶,自己那个从小冷情冷性的妹妹,只有在裴超然的面前才会显得那么乖巧听话,而那个骄傲的裴大掌院,也只有在面对自家妹妹时,才会有那样多情的面容。
爱情,真是有莫大的魔力呀!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化冰山为火山。
晶亮的媚眼一扫,看向另外一个平静用餐的男人,真伤脑筋,如果只看韩玉竹、裴超然和夏侯冰情三人,人家会以为他们霞霭国只会出产这种冰山式的人物。其实这样性格的人,真的非常少,只是很不巧,这样的人,都在今天聚首了。
不过韩玉竹的冷淡与裴超然他们都不同,他不是性格冰冷,而是生性少年老成,循规蹈矩。记得以前为天子师的时候,认真的态度连夏侯烈焰都头疼的。贪玩的他,很难坐下来读完一本书,可是这个韩玉竹就是有办法让他坐在案前,将预定的任务完成。
小小的年纪,就有那种定性,不知道他生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哭?夏侯如歌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真是难为他了,今天与这么多女人同处一室,恐怕他是真的食不下咽吧?还吃那么认真,很明显这个做任何事情都认真到极点的男人,现在除了吃也找不到别的可以解除他不自在的方法。
有点邪恶地笑了笑,谁叫这个韩玉竹太正经,总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都不要紧,真想看看他为爱痴狂的样子,肯定精彩极了。
“如歌,是你提议要来飞云阁吃饭的,现在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重臣,唇边竟然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让爱吃飞醋的夏侯烈焰不满到极点,搞什么,如歌的眼里,只能有他。
这个任性的男人,如歌心里叹着气,忙着安抚那个发脾气的男人,都当父皇了,还是这般孩子气。
她本来是想难得大家今儿得闲,就邀一邀来飞云阁吃顿饭,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的身份对云纤纤来说,已经不是秘密,干脆就直接带人上门来吃个痛快,谁知道,宴无好宴,来的都是些古怪人。
“纤纤,你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吃吧。”安抚完自家男人,如歌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提议道。
“娘娘,我再站站,就要去别的地方看看了。”云纤纤有礼地回绝到,毕竟,她有酒楼要顾,不能一直站在这里。今天虽然有这群贵客临门,但酒楼的生意一如往常爆满,她该做的应酬,不会因为这些人身份尊贵而少了去。
“那好,你去吧。”知道云纤纤那种执拗的性子,勉强不了她,如歌挥挥手,放她出去。反正该介绍的菜都介绍得差不多了,这些男人恐怕对这飞云阁的食物不陌生,让他们自己品尝更好。
“是。”行了一个告退礼,云纤纤走了出去,在大门关上的那瞬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那个一直在埋头吃东西的男人一眼。
他竟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她一眼。真是,有够冷淡的。
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关上了大门。
夜深人静烛光熄。
安静的左丞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已经进入了酣美的黑甜乡中,只有那位于东面的一隅,也就是左丞府最大的主子,韩玉竹的院落里,传来细细碎碎听不清楚的声响。
巨大的书案,摊开的书籍与奏折,整整齐齐地迭在案桌上,笔筒里的笔一根不乱地排列着,连那刚磨好的墨与笔架上的毛笔,都放得很有条例。典型的韩玉竹的风格,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它该呆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
除了,女人半褪的绿色衣裳垂在纤腰上,葱绿的抹胸被粗鲁地扯了开来,危险地挂在藕白的臂弯间,大大的绿丝萝裙被撩了起来,她跨坐在男人的腰间,腰儿妖娆地摇摆着,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而高高低低地起伏着,晶莹圆润的玉乳,被男人含在嘴里,重重地吸吮着,任他恣意品尝。
……
长达一年的秘密关系,他们已经交欢过无数次了,并不是每天都会见面,但是每次都是她主动前来找他,有时是半夜,有时是清晨。
她表现得就如同她所说那般,迷恋他的肉体,想要的也只是他的肉体,每次做完之后,哪怕是连一根手指头都太不起来,她都会强撑着身子,穿上裳裙离去。
如果不是……
他清亮的眼儿看向那狂野地散开一地的嫩绿裳裙……
既然,她表现得那么想要他的身体,那就尽全力给她吧!
撕下文明有礼的包装,他幻化成一头嗜欲的野兽,在她身体上纵情享受,这场男与女、情与欲的激烈角逐中,到最后究竟会是谁利用了谁?谁又取悦了谁?
宁静的御书房内,檀香渺渺。
一大柜一大柜的书籍密密地排满,显示出房间的主人是个爱读书的人。
除了偶尔传来纸页被翻动的声音,这里安静得让人觉得呼吸大点,就会吵到人一般,君主与臣子都认真看着手中的书卷,没有开口说话。这是全朝上下都知道的一个习惯,一个韩玉竹让夏侯烈焰养成的好习惯,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的读书时间。
半晌,夏侯烈焰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合上手中的书本,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许笑意,望向那坐在左案一言不发认真看书的宠臣,“玉竹。”
“臣在。”韩玉竹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无声地叹了声,皇帝对时间的把握,还是那般精准。
“你我君臣也已经快十年了吧?”夏侯烈焰将龙案上的书本移开,状似闲聊般开口道。
“回皇上,到今年,刚刚好十年。”
“这十年来,朕对你如何?”略略倾身向前,迷人的笑靥浮现出来,贵气逼人。
“皇上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真的不是他想要无礼,只是他的这个君主,每次想从他这里探听些什么的时候,就以这个开头,让他想装作不懂都不行。
夏侯烈焰也不介意他的直接,“玉竹,你,有没有心上人?”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就已经知道答案了,韩玉竹是何等人物,如果有喜欢的女人话,那才真是个惊天的奇闻。
韩玉竹的神色未变,“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夏侯烈焰起身走到他的桌案前,“你可是我们霞霭国的栋梁之材,我当然要关心一下。”这个话,说了等于白说,真是好大的一个谎言啊。
韩玉竹抬眸定定地望着那摆在御书房角落的那盆一人高的千叶果,默然不语。千叶果,一年四季都是翠绿长青,一片又一片的嫩绿叶子,长得郁郁葱葱。就如同一位年轻女子穿着飘逸的丝质云裳在翩翩起舞一般,就好像……那个倔性子的女人。
明明内心里脆弱得要命,却又假装自己不在乎,不想要,爱又不说,喜欢,却要偏偏装得只要身体不谈感情?那般累又何必呢?所以,云纤纤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这种感觉,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强烈地存在着,她是他用任何的合理逻辑都想不明白的女人。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韩玉竹转身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君主。
“喜欢一个人呀,就是想要让她完全属于你,一闭上眼,她的容貌就出现在脑海里,没有见到时心里想得要命;真正在一起时,时间过得再长也嫌太短;她的脆弱,你会心怜;她的苦恼,你会想要背负过来;她的开心,你竟然会比她更开心,这样就是喜欢了。”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笑容里面都带着幸福的味道。
原来喜欢是这样的,韩玉竹闭了闭眼睛,没有开口。
“玉竹,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这么可爱,这么甜蜜又这么恼人的生物,没有她们,世界将会是多可怕。
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语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戏谵。
“唉,真可怜,想到玉竹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却还是童子之身,朕就……”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终于有一次他也能调侃到正经到不行的韩玉竹。
定定地看着这位君主,“我不是。”
这是今年,第二次对别人说这种话,先是黎悠扬,再是夏侯烈焰,他韩玉竹,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谁,只是从来都没有谁来问他这种事情罢了。
“嗯?”他是不是听错了?
“皇上可以将你今天的重点说出来了。”拐了你这么多弯,绝对不是就为了耍他玩这么简单,这个皇帝,有时间宁愿拿来陪皇后才不会浪费分毫在他们身上。
这个严肃认真的男人,看来再问下去,也不能挖到什么了,哪怕是用君主的威严,他韩玉竹不想说的话,谁也不能从他嘴里探出来。
韩玉竹再次凝视着那株漂亮的植物,好像千叶果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一般。
他没有看错吧?他的爱臣,最冷静最沉默的韩玉竹,此时此刻眼里闪过的光芒,竟然可以称之为温柔,他干嘛对着一盆绿色的盆景注视地那般温柔,如果他夏侯烈焰脑筋稍稍错乱一点的话,肯定会以为韩玉竹爱上了他房内的这盆树了。
“玉竹,你刚刚是说……”这种神情实在是太让人有遐想了,只是可能吗?韩玉竹会喜欢上谁?到底要什么样的人儿才能得到他的心?
半晌,他好像才回过神似的,“皇上,你问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鬼,大大的有鬼。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让守身如玉的韩大丞相失去清白。这可真是一想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他一定要想法问出来。
“朕最近很头疼。”他伤脑筋地扶了扶额头。
“皇上请说。”他又回复成那个一脸平静的韩玉竹。
夏侯烈焰说头疼,恐怕听到的人都会有翻白眼的冲动吧?这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治下的国土是最广大的,政治是最清明的,臣子是最有为的,百姓是最安乐的,连财富都是最充裕的。
更不要说,年纪轻轻就抱得如花美眷,一双儿女生得漂漂亮亮,虽然小公主断奶之后,就被大胆的国舅爷给带到抱月国,谁让苏醒风想女儿想疯了,可惜女皇刚刚产下的却是皇子,慌得他无耻地将妹妹的女儿抱走,希望能为他带来一个女儿。
综合上述总总,除去女儿不在身边,有个小小的不满,夏侯烈焰的日子,过得可是全天下男人都天天羡慕不已的,但他竟然说伤脑筋,只怕听到的人不会同情他,只会觉得他无聊。
“元如眉,你知道的吧?”
“是。”鼎鼎大名的元大虎的宝贝女儿,天下的人恐怕都知道吧?元大虎一直是盘踞在霞霭国西面的一个土匪窝,在天下未统时就已经成了气候,时不时与朝廷做作对,这么多年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偏偏元大虎为人虽然粗鲁但也颇讲义气,劫富济贫,还挺得老百姓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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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很难追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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