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我做了一件不是很对得起他的事。」
「我听说过,春之圣使贪月帝美色,奸淫圣君未遂!」
「拜托,不是这些被人胡说八道乱传的事。」兰飞清了清喉咙,低声道:「我小小的,稍微算、算计了月帝。」
「什么──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严重的算计了月帝?!」堤怀高声一喊,这下可以了解她的脸色为什么惨淡了。
「贤者大人,你应该当另一版本的席斯。」专门替人重新诠释、加重事况,只差不会四处散播流言而已。
「遇上月帝,无论你是小小的算计还是大大的算计,一律叫『吃了豹子胆』。」对这一任的月帝,堤怀只有这种解读。「你死定了,前仇未清,后仇又结;难怪一听到月帝就一副等死的脸色。」
「谁等死呀!我春之圣使敢作敢当,如果不是月帝先阴我,我也不会借力还击。现在以任务为重,贤者大人刚刚停顿的话到底是……要说什么?」
看到她咽了咽口水,才谨慎的问;堤怀斟酌该讲到什么程度,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嗯……
「目前这情况有个好处,『魂神之躯』既镶嵌在月帝身上,你的一切会和以前一样,除了不用担心灵力中断,性格多少会受月帝间接的影响,思考和应对会较为稳定、内敛。」
光提月帝的事就让她紧张、惶恐成这样,若知道月帝可能会来北方,怕是她也需要一株「镜烟」来起死回生了。
「性格会间接受到影响?!」天呀!她被月帝用可怕的方法改造了吗?「会变得像月帝那么阴险、卑劣、胸襟有障碍──我毁了──我中了月帝更可怕的法力──我果真玩完了──」
看到她吓到跳来跑去,像被雷打到的扭曲样子,全然失去之前从容的自若应对,界贤者内心默默点头;终于看到一个失去半躯之人该有的样子!
「没中什么可怕的法力,是会受到月帝稳定内敛的影响,遇上事情会比较沉着。」看来这些影响只有在面对妖魔时才会明显表现。
当仆人送上冷水和毛巾,杰可和古德也进来请示罗奥斯,目前城中该进行的事。城主倒下后,他们只能倚赖「沼绿」第一任城主的指示处理。
「劝你别这么做,只有让他情况更糟。」
送走杰可和古德后,看到兰飞伸掌覆到莫英东额上,打算以「春之印」的生机灵力助他退烧,堤怀阻止道:「刚才不是说了,他的灵力体不是一般人。」
「真麻烦。」兰飞认命的用传统方法,毛巾浸入冷水再拧干放在他额上。
「我说城中人手不足,难道你要亲自照顾他?」
「只能如此了。」
「这玩意儿哪来的,要你这么关切!」
「运气不好遇上的,这个人与其它圣君有关,可能也和『光城圣院』内的司律庭有关系,反正就是不大能随便欺负的玩意儿,而且……」兰飞不知如何形容一耸肩。「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下意识就会很想照顾他。」
「以月帝的个性,另找小情郎,比送死还惨,悬崖勒马呀!」拍拍她的肩,给个长辈的忠告。
「哪天我想壮烈成仁时,会考虑这个方式。」她的人生已经注定没有未来了吗?为什么每个人一听到扯上月帝,都要她认命的感觉。
「虽还没完成大婚,但婚姻诺言要好好遵守,尤其全天下都知道,这桩婚姻是春之圣使在『荒魁之原』当众非礼月帝而缔结,各国使者都可以作证。」看到她眯眼横来的眸光,堤怀强调道。
「贤者大人想说什么?」干嘛扯她生命中最哀嚎的一页,如果不是那一次的鲁莽、席斯散播的流言,也不可能被人穿凿附会的坐实。
「诺言不守,始乱终弃会有报应的。」
「始、始乱终弃,哈哈哈……如果我有那个能力和胆子对月帝办到的话。」兰飞哭笑不得地大叹,想她堂堂春之圣使,以前多么潇洒自在,现在……她怎么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样呀!「话说遵守诺言,不知界贤者对魔使者所下的诺言又是如何?」
「你去找过魔使者!」
「贤者大人行踪难觅,只能从您最后出现的地方开始寻找,不知您老人家到底对魔使者承诺了什么?」对一个望如十八、九岁,还有一副人间少见的俊美、脱俗外表,让乍见界贤者时要表达长辈敬称的兰飞适应了好久。「不是晚辈要说,欺骗、玩弄魔物将来的后果也很可怕!」
「唉,你这不上不下的敬称,实在听了浑身扎到痛苦,叫你一声飞飞,也不再提月帝,那扎人的敬称就别再玩了。」
「一切随贤者大人之意,不过有『天穹罣气』的下落,会更好。」这才是她深入北方的要务。
「放心,『天穹罣气』只有你能取得,但是要费番功夫,同时就算取得,要炼制这股气的形态,另有他人。」
「谁?」上父也提过这股气的形态未确定。
「这人已经到『北北地境』来了,你会遇上的。」堤怀神秘一笑。
兰飞知道界贤者不想点破的话,就绝口不会再提,但她心中另有思忖:要炼制天地孕化的浩气,只有四大圣君中的天尊、地皇;或者,拥有他们力量的继位者。
「不过,提起魔使者那家伙,我现在知道该把小瞳往哪送了!」堤怀又是抚颚诡笑。
「魔使者对你的怨恨只怕跟天一样高了。」兰飞抓抓头,基本上「人界三贤」,她没资格多给建言,但是魔使者地位实在太微妙了,不得不提醒。
「魔使者在妖魔界的地位崇高,可说和梅丝达女侯爵一样,属于贵族中的贵族,欺骗、玩弄地位这么高的魔物,真有个什么后果……小心魔使者恼羞成怒,将贤者大人你当成另一种猎物。」
闻言,堤怀倒是忍不住笑起。「你知道魔使者的魔性本能是属于什么吗?」
「魔使者……」很久以前,兰飞虽见过魔使者的真面目,但她怀疑那真是魔使者的面貌吗?
「小瞳应该会很快乐,还有同族的存在。」
「魔使者是──『攫魂视妖』?!」兰飞震惊!
「猎物呀!」堤怀挑扬俊眉。「本贤者应该早就是魔使者锁定的猎物了。」
「魔使者、他、他不会是想对界贤者你──吸取精气吧!」兰飞脑海瞬间浮起的是──被小瞳附身的蕾帕儿,赤裸的坐在罗凯斯身上,展露一切的画面!
「这没什么好讶异的,魔看到猎物的本能向来如此,对他们而言,只有能不能到手,无关性别或其它。」数百年的阅历,对堤怀而言,早已见怪不怪。
「再说远古神魔和贵族妖魔,一旦过了属于他们的成年,就拥有变换性别的能力。修罗界和妖精界,也有这种能力;但修罗界和妖精界,是从小性别未稳,凭自己喜好而定,到了成年之后才真正定下性别。」
「无论如何,请贤者大人你……小心为要,毕竟你若真被魔使者……吸干精气,这事情若发生了,人、魔两界的和平定会出现裂痕……」
话未说完,兰飞忽感到腰间的小袋子传来鼓窜感,一颗白色球物飞出。
「忘了这颗会飞的狗蛋,到了要喂食的时间了。」兰飞认命伸手,要牠飞到掌心,牠却偏偏老要窝到她头顶上。
「『日出之形』!」一旁堤怀像是见到久违的老友般,惊喜唤着。「『小日出』,五十年没见了!」
正要抓下头顶上狗蛋的兰飞,只见小狗蛋朝界贤者飞去,激动的在他面颊边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他颈窝内像在撒娇。
【第九章】
「这颗『日出蛋』是界贤者的?」看到他们倚偎的样子,兰飞问。
「上父没告诉过你,牠的来历吗?」堤怀长指逗抚着颈边亲热偎挲的小飞蛋。「牠是『光城圣院』的一员,隶属司律庭。」
「什么──牠是司律庭的人──不,司律庭的蛋!」天呀!司律庭竟然连蛋都孵得出来。
「二百五十年前,我照顾过牠,当时牠可才出生没多久。」
「二百五十年前?!」没想到看起来毛茸茸一坨的「日出蛋」有这种岁数?
「和以前比起来,牠真是长大不小,毛色光泽丰润,一张可爱的小脸也多了点成熟。」堤怀疼爱的逗着牠脸上的白毛。
是吗?她怎么看就是一张小狗仔脸,好几绺白毛乱飞,看不出小或长大。
「牠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是属于司律庭的?」
「牠是灵界已经绝迹的『摩波圆般兽』,属于东方祥兽吧!」堤怀怀念的道。「二百五十年前,牠的出生可是众人小心照顾得来的。」
「这吵死人的狗蛋玩意儿是传说中已经不存在的睿兽?!怎么可──唉呀──好痛、好痛──」兰飞讶指着那颗蛋,还没说完,一颗蛋球已经怒弹她,痛得她抱头大喊。
看着弹打完她的「日出之形」,又飞回堤怀肩颈内委屈的撒娇,碍于界贤者面前,兰飞忍着平时会做的──戳拍、或直接把牠当球抛到远处,让牠自己飞回来的冲动。
「这一路上,你应该没欺负这只美丽的『小日出』吧!」
「当然──没有,我这人对小动物是爱护出名的。」阴险的挤出笑,握拳的掌扭了扭。「瞧牠吃得这么圆润就知道,我真是太──善待牠了。」
让牠吃得饱饱的,再剪一小绺她的白发让牠抱着睡觉才不会吵她。成天吃和睡,一路上就看牠从鸡蛋变大鸭蛋,再圆下去可能会朝丹雁鸟的蛋迈进!
「那最好了,否则你将来在『光城圣院』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堤怀掂掂掌上的「日出之形」,真是重了不少。「牠对司律庭表达的意见,司律庭都照单全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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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将的陨殁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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