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拆房子还是想毁家产?这都几日了,自家五师兄是不拆光毁尽就不罢休不能尽兴吗?他们家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可以给他糟蹋?
于是在一个时辰过后,遭到某人偷偷告密的容易,便被二师兄派来的人手给乖乖架至书房去。「我说老五啊。」蓬莱以再温和不过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着死到临头犹不知的某人,「你是不是二师兄我有什么不满?」
他想也不想的就答,「我怎么敢?我又没吃过熊心豹子胆。」
「这样啊。」蓬莱徐徐颔首,而后两眼夹枪带棒地朝他扫了过去,「那你同我说说,这阵子你致力不懈于拆屋毁房、砸遍砍遍后山树木花草,并将山里的豺狼虎豹给屠了个七八成,又是个啥意思?」
他一怔,「呃……」他有做过这么多事吗?
「说!」因损失惨重而心痛如绞的蓬莱,下一刻就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天灵盖上,「臭小子,你这回又是在耍哪门子的失心疯?都让你发泄那么多天了,还不能消减消减你那也不知打哪来的心火?要不要由我亲自上阵赏你一顿痛快啊?」
疼得泪眼汪汪的某人,当下训练有素地摀住脑袋就地躲避,「二师兄我再也不敢了……」
「嘴上说得好听!」蓬莱抬起长腿,在他那欠揍的屁股上又再补上一脚。「速速把该补齐的损失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明儿个我就卖了你去抵银两!」
「知道了」容易两手抚着屁股,偷偷摸摸地挪动脚步往门边移动。
「回来。」蓬莱一眼就戳破他的小心思,大掌一拎就把他给拎回原地杵站着。「既然你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那案上搁着的那几桩生意就交给你了。」
「我暂时不接生意。」他瞥了眼案上堆积如山的来信,不声不响地在腹里掂量着那一把自南贞国归来后,就一直没法消下去的心火,然后倔着一股气淡淡拒道。蓬莱倒是有些意外,「为何?」往常他不是为了要向事业有成的玄灵看齐,接生意接得挺凶的吗?怎么这回不抢着发财了?
「这……」他能说他为了做生意,都已被生意给做到女皇的床上去了吗?
「理由呢?」
容易心虚地别过眼,「没、没理由」
「呵呵。」蓬莱漾出春风煦煦的微笑,抬手一握,直把五指给握得格格作响。
「我、我有私事待办!」胆子向来在蓬莱面前就不怎么大的他,随即改口速速招供。
「什么私事?说来听听。」
容易紧抿着嘴,吭也不敢吭上一声,深怕腹里天生就没半条花花肠子的他,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小心露了馅。
「不能说?」蓬莱纳闷地看着眼神闪闪烁烁,偏又一副封嘴蚌壳样的他,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起,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事了?容易死命地点头又点头,在蓬莱打探的目光再次送过来时,慌忙两手摀住嘴,不断朝他摇首。
「啧,不说就算了。」蓬莱伸手固定住他摇如波浪鼓般的脑袋,「滚滚滚,哪边凉快哪边晾着去,下回要敢再乱拆房子,你就给我仔细点你的皮。」
「是!」容易如获大赦般地大声应着,然后脚跟一转,一溜烟就跑得不见踪影。
在他走后,疑心丝毫未减的蓬莱扬手朝窗外拍了拍。
「小八。」以为在造完孽也挨过罚后,他会轻易就这样算了?臭小子也太小看他了。
一直躲在外头晒太阳的莫追,边打着呵欠边懒洋洋地踱进书房。
「在。」
「咱们家的孩子长大了……」蓬莱蓦地拉长了哀怨的音调,摊开两掌埋首于其中,双肩还时不时地抖动一下。
「所以?」莫追被他突如其来的演技给弄得一头雾水。
「所以有心事也不肯跟爹娘说说了」身为关心孩子的家长,他不得不合理怀疑,他家性格单蠢得很有可能会被人卖得不知不觉的臭孩子,是不是这几年在外头交了什么带坏他的不良损友。
莫追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少在这扮伤春悲秋了,你没那个气质的,我去替你探探原由就是。」溜回自个儿的院子后,容易深怕夜长梦多,或是二师兄转眼就改变了心意,于是他便匆忙打包起行李,只可惜人还未来得及走成,便已被蓬莱的小跟班给拦在院门外。
「五师兄,你最近究竟是在折腾什么?」莫追漾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一手撑按在院门上,假装自己一点也没注意到容易手上所拎的那个包袱。
「没什么。」容易边说边把手上的包袱往身后挪了挪。
「二师兄他很担心你。」莫追索性一把将他拖回院内,转身合上门扇后,不掩不藏地直接道出来意。
「他老妈子的脾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也很担心咱们家的财政会不会在你的大肆破坏下更加空虚。」莫追探首看向他的身后,然后不敢苟同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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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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