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静静地掩上了,只剩盈兰若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青铜镜里映出盛妆的人儿,正愁眉不展。
敷铝粉、画黛眉、贴花钿、描斜红、涂唇脂……整套工序,难为大太太有耐性做完,也佩服自己能忍着性子让她折腾完。
在众人面前,她一直都是沉默又冷漠的,最好所有的人都能忘掉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可惜到了常府,并不老眼昏花的老夫人独独看中了她,让她一下成了众星捧月的关键人物。
这下可好,她怎么才能寻到贾先生,问问他究竟打算如何帮助自己离开这里?悄叹一声,她心浮气躁的转念一想,万一他食言了,不愿意帮助自己了,她又能如何?无奈地闭眼,素白小手握成拳,握得死紧。
左右不过是条命罢了!即使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结局,若非走投无路,她不会轻易踏上那条不归路。
「我说,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蓦然,一道低醇悦耳如美酒的嗓声自身后传来,似曾相闻。
盈兰若猛地睁眼抬起,竟然自青铜镜里发现了一张男性的脸庞,正歪着头,专注地打量着自己。
这人,不是姓贾的班主又是谁?换了一身淡蓝色织锦长袍的他,系着丝绦,神采奕奕,高贵飘逸,与那日一样。
「贾……贾先生?」她怔怔地瞧着他,生怕是个幻影,不知为何,鼻间一酸,美眸里竟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简直难以置信,他居然来找她了!原来这人,并非不守约定,也并非胆小怕事,他的到来让进退皆难的她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行头,活像是要入宫选妃!」男性的视线自艳丽妩媚的容颜上缓缓落下,盯着薄纱之间,隐隐香肩,那肤色犹如沾了雪片一样,白如美瓷。
「您、您是怎么进来的?」盈兰若只顾着欢喜,没察觉那双黑亮的眸子闪着灼热火光。
「我要来,自然有我的法子。」男子撇撇薄唇,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你还好吧?唔,看样子挺不错的。」艳妆的她美若天仙,令人不敢逼视;可那一晚,素净着一张小脸的她,同样叫人移不开眼睛。
「您是来通知我,打算行动了吗?」她焦急地询问。
「行动?」男子被她话里的用词逗得笑起来,幽黑的眸凝视着她流转的美目,「我只是来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盈兰若微微拢眉,目光迷离而不解。
「确定,只要能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可以是吗?」
「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她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与坚持。
「那行,你薰得这是什么香?」他陡地吸了吸鼻子,又朝她靠近了些。
「嗯?」她困惑地偏着头,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荼芜、凤髓,还是月支?」他蛮认真地思索着,「不像紫述的香气,倒像是百濯香。」
「我从不薰香。」她有些恼了,自己正严阵以待地表明想要离开的决心,他却在这里扯什么薰香,屋里头连个香炉都没有,哪会有什么香?
「也是,那些香只有宫里头才有,就连最普通的百濯想必纪大人府里也用不上吧。」他噙着放荡不拘的笑意,语气半嘲半讽。
盈兰若不再回话,闷闷地咬咬唇瓣,一口贝齿微露,似碎玉一般雪白晶莹。
这人,偷偷溜进「雁归楼」,是打算来跟她东扯西拉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被人发现吗?
一想到「发现」二字,她突然想起,常老夫人估计就快要来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一被人发现了她房里有个男人,名声坏罢了,逃跑大计岂不是也同样完蛋了?
「你、你快走吧,马上就会有人来了,晚上咱们再见一面就好了。」当务之急,是先把这让她摸不清头脑的男人弄走。
「哦?快来了吗?」他施施然地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在屋里转悠,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贾先生!」她却是急了,这人到底在搞什么?虽然他绰号「贾大胆」,也用不着这样吧?简直拿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不是瞧瞧红木书案上她正翻到一半的书册,就是拈起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还从桌上摆着的葵瓣式漆香盒里捏了颗玫瑰松子丢进嘴里,最后晃到垂着绣帐的沉香木床榻边。
「你过来。」不等她出声制止,他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到床榻边的一只黑色漆圆座上,而且招手唤她过去。
「做什么?」她给气糊涂了,想也不想就快步走过去。
「我有个好法子,能助你离开这里,你想不想听听?」他悄声道。
「好。」盈兰若不疑有他,赶紧点头。
「你附耳过来。」他故做神秘地勾勾手指,示意她离自己近些。
「是什么?」她傻乎乎地凑过去,下一秒,纤细雪白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捉住,还来不及惊叫,娇软的身子已经被人整个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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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帐房的薄情妻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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