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像欢姨娘所说的那样,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眼花漏看了什么。
侍雨有些迟疑的说:「奴婢怎么觉得方才是欢姨娘自个儿扑向他怀里的?」这事关系到欢姨娘的清白,故而她说得有些小心。
「我瞧着也是。」弄梅也说道。
「若是这样,那欢姨娘为何要诬赖他?」陶凉玉诧讶又不解。
弄梅出声询问领她们过来的朵朵,「你不是说欢姨娘请夫人过去喝茶,有事情想同她商量,她怎么不在自个儿的跨院等着,跑来花园了?」
朵朵低眉敛目的答道:「这奴婢也不知,兴许是想出来迎接夫人吧。」
侍雨禁不住好奇,提议道:「夫人,您不是正好也要去找庄主吗,要不咱们跟去瞧瞧?」
「嗯。」陶凉玉也很想知道为何会这般,一行人遂转往宋忆风的书斋。
来到书斋门口,几人从开启的大门便能瞧见里头的情景。
屋里,欢姨娘正满脸怒容的指控马管事——
「我见他一人独自在花园里徘徊,以为他是迷路了,遂好心上前想为他引路,哪里知道这说着说着,他竟然就一把拉过我,抱在怀里,想轻薄我。」说到这儿她一脸屈辱,「庄主,我虽然出身青楼,可也不是个随便的女子,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不能教我平白被人欺辱了去。」
马管事激动的驳斥,「没这回事,庄主,这些全是她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今儿个庄主召见我,老管事领我进来时,说让我候在花园等您,我这才会在花园里。」
他跟随宋忆风有十来年了,从一名伙计做起,因能力不错,做事勤快又负责,在五、六年前被提拔为布庄的管事,不久前又被调到粮行去当大掌柜,掌管乐云庄旗下最大的买卖。
不让他说完,欢姨娘打断他的话,哭诉着,「分明就是你见色起心,见四下无人,这才轻薄调戏于我,你以为我出身青楼便可以随你欺辱吗?庄主,您一定要严惩这人,否则我不要活了。」她拿着手绢掩面哭道。
宋忆风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怒色,喝斥,「马清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马清其又惊又怒的喊冤,「庄主,绝无此事,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是她在诬赖我。」
宋忆风沉下脸厉色质问:「你说是她诬赖你,那么我问你,她与你昔日可有任何冤仇?」
他一愣,回道:「没有。」
「既没有,她为何要诬赖你?这事关她的名节,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宋忆风连声诘问。
马清其那张蓄着落腮胡的粗犷面容,被他问得一阵青一阵白,「我……不管庄主相不相信,总之,我绝没有做过这种事,我可以对天发誓。」他抬起手,情绪激愤的指天为誓。
看到此,陶凉玉快步走进来,插话道:「相公,这件事我可以作证,那时我恰巧经过看见了。」
见到她出言相帮,马清其宛如看见了救星,急切的开口,「夫人,您真的瞧见了,当时我确实没有动手轻薄欢姨娘,对吗?」
陶凉玉用力点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当时马管事确实没有对欢姨娘有轻薄之举。」
宋忆风眸光深沉的质疑道:「那俞欢为何要那般说他,难道这些全是她平空捏造的?」
「就是呀,姊姊,这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害他?」俞欢抹了抹泪,一脸不平的质问。
陶凉玉蹙眉,也觉得她似乎没有理由陷害马管事,想了想,猜测的说道:「这……欢姨娘当时不知怎地,兴许是突然绊到什么,这才摔向马管事怀里,让她误解了马管事。」
俞欢闻言,偎入宋忆风怀里,楚楚可怜的哭诉,「庄主,我真的没有骗您,我不知道姊姊为何要这么袒护他。」
陶凉玉急道,「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马管事是真的没有轻薄欢姨娘。」
马清其感激的看向她。已说到这分上,他知道这会儿自个儿再怎么辩解都没用,相不相信全凭乎庄主一心。
俞欢不满的责问:「姊姊,难道你是指我在撒谎吗?」
「我没这么说,但当时我确实没看见马管事轻薄你,是你自个儿跌向他的。」
俞欢宛如遭受了不白之冤,委屈的说道:「我知道庄主纳我为妾,令姊姊很不高兴,认为是我夺走了庄主对姊姊的宠爱,可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事关我的名节,我岂会空口胡说,更何况我与马管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诬赖他?姊姊,咱们共事一夫,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您可不能胳臂往外弯,帮着外人,却不帮我。」
见她竟说自己是因嫉妒而刻意扭曲事实,偏帮马管事,陶凉玉又急又气的辩解,「我没有因为这样就故意撒谎帮着马管事,我说的是亲眼看见的事实,侍雨和弄梅她们也瞧见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雨急忙开口为她证明,「庄主,夫人说得没错,当时奴婢们确实看见了事情就像夫人所说这般,夫人没有骗您。」
宋忆风目光凛锐的望住陶凉玉,「那你说这好端端的,俞欢为何要诬赖马管事?拿自个儿的名节来诬指他,对她又有何好处?」
陶凉玉说不出原因来,急得脸都红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当时马管事是真的没有轻薄欢姨娘,相公,你知道我从不撒谎的。」
俞欢也不示弱的挽着他的手臂,娇柔的表示,「庄主,我也没有骗您。」
宋忆风轻拍着她的手,温声安抚着她,「你放心,这事我会替你作主,不会让你受委屈。」
见他竟不相信她的话,而相信欢姨娘所说,陶凉玉气愤又失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相公,您不能因为宠爱欢姨娘,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马管事,他真的是冤枉的。」
宋忆风抬起眼冷锐的望向她,「你认为我不分青红皂白?」
她握着拳头,神色激动,「你只听信欢姨娘一人所说,却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所说的话,这难道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吗?」
宋忆风冷冷开口,「俗话说三人成虎,可见就算是人多也未必可尽信,我只相信俞欢没有理由诬陷马管事,而你却有理由诬陷俞欢。」
陶凉玉受不了他这样的指责,「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没错,你纳她为妾我确实是很伤心难过,可是没有想过要害她,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我方才有一句虚言,就教我不得好死。」
一旁的马清其没想到因为自个儿的事,竟连累为他澄清的夫人也被拖下水,遭到庄主的怀疑,他心里极是过意不去,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宋忆风沉默不语,这时书斋里的气氛凝重得令其它人也不敢再擅自出声。
陶凉玉眼眶泛红,心如针扎,倔强的忍着泪,不敢在这时候哭出来。她恼他相信欢姨娘却不信她,她恼他竟怀疑她想藉此陷害欢姨娘,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她的为人和品性如何,他该比任何人都还清楚,怎么能这么怀疑她?
难道他对她的宠爱没了,就连信任也没了吗?
好半晌后,宋忆风才终于出了声,他轻轻拍了拍俞欢,哄劝道:「我看这事应是你自个儿不小心绊倒,这才误解了马管事,依马管事平素的为人,他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这么一说,无异是宣判了马清其无罪。
听见他这话,马清其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粗犷的脸上咧开了笑容。
「多谢庄主相信我。」
他方才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庄主仍不相信他,他宁愿辞了这被不少人钦羡的粮行大掌柜的差,也绝不含冤受辱,没想到最后竟会有这样的转折。
宋忆风神色淡淡的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明日再过来。」
「是。」马清其在离开前,朝陶凉玉深深的躬身一揖,向她致谢,「多谢夫人澄清了我的清白。」
见丈夫最后选择相信她所说的话,陶凉玉先是惊讶,接着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马管事无须多礼,这是我该做的。」
「无论如何,夫人帮了在下一次。」他牢牢的将此恩谨记于心,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会报答她。
他一走,俞欢便朝宋忆风娇嗔,「庄主,您怎么可以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宋忆风轻轻扳开她搂住他胳臂的手,「你先回房去,我有事同凉玉说。」
「那人家要的那几套首饰呢?」她噘着嘴,纤纤玉手挑逗的在他胸膛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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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妻掌后宅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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