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辛苦的不会只有他。
宁拓然弃守家业太久,加上声名狼藉,若不多费些心思,很难重获人们的信任,取得合作的机会。
她还犹豫着该不该将内心的担忧说出,项然轩接着又问:“绣坊近日的状况如何?”
“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在还未真正卖出绣品前,绣娘的工银大不如前。”她叹道,心里无限感慨,为辛苦一整日却只挣得一些微薄银两的绣娘感到亏欠。
“放心吧!待绣坊步入正轨后,绝对会为绣娘加工银,不会亏待苛刻她们的。”
这段时日来,他近近看着柳沅清,发现她不似大户人家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她在绣、染方面的专业能力,处事有条不紊、体恤下人,深具当家主母之风。愈知她,便愈喜欢她一分。
他的话让柳沅清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虽然名义上绣坊还是柳家的,但他毕竟是幕后金主啊。
“我……没有抱怨的意思。”
“我知道。”他微笑,伸手拿起她收握在掌心间的绣帕,抓了把雪包住后,轻轻替她擦脸。
柳沅清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感觉到他的气息,她的双颊烫红、眉眼含羞。“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动。”他却反而扳住她的脸,坚持替她擦拭。
柳沅清摆月兑不了,只能强忍着羞意,由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蓦地,一道略沈的嗓音不疾不徐地窜出,打破两人间暧昧——
“然爷,您和城里的广大记布庄约了辰时见面。”
被人撞见,柳沅清又羞又窘,偏偏项然轩神态自若地维持手上动作,答道:“再等我片刻。”
他没忘记,在染坊开始作业前,得找到价格合理的布料铺子,更没忘记,柳沅清今日会进染坊。
想起她,却没见她一面,内心便无端发痒。
他想,或许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被佳人给制约了。
司徒总管见着两人如此亲密的互动,神色不变地维持惯有的冷面皮提醒。“我让老江在坊外候着。”
话落,他旋身离去。
司徒总管一走,柳沅清忍不住抗议。“然爷……”
大略可以猜到她想说什么,项然轩抢先截住她的话。“别让自己太忙,记得按时用膳。”交代完,脸也替她擦干净了,他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女敕脸又道:“别让我娶个瘦巴巴的新娘。”
他这话,又让她将到嘴的抗议给硬生生吞下肚月复。
总是这样,愈与他多相处一分,她就越发失控地失去该有的坚持,像着了什么魔、吃了什么迷药似的,乖乖地任他牵引着。
这现象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如此令她依赖的他若有一天故态复萌、狎妓玩乐,她该怎么办?再一肩扛下宁、柳两家的生计吗?炒股日记www.ddgp.net
突然间,对于与他成亲之事的心情不免带着矛盾、恐惧。
☆☆☆
转眼来到晚春,碍于宁、柳两家的状况,加上双方长辈皆已仙游,两家亲事省略琐碎礼节,办得简单而隆重。
终于来到这一日、面临这一刻,坐在喜房榻上等待新郎入房掀喜帕的柳沅清忐忑难安。
未成亲前,两人已相处过一段时日,但只要一想到洞房之夜……她就紧张得全身绷紧、胃部紧抽。
她正犹豫该不该唤蜜儿进房时,砰地一声巨响吓得她惊跳起身。
“啊……小、小姐,姑爷醉了……”
一听到蜜儿的惊呼,柳沅清迳自取下凤冠、掀开喜帕,匆匆的赶到前厅,脚步一定,便见宁拓然被两个奴仆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进屋。
待奴仆将他搀到喜榻躺好、迅速离去,柳沅清才忍不住嘟囔。“怎么能喝得这么醉呢?”
她不懂,婚事从简,两人身边除了贴心忠仆,再无亲无友,竟还可以喝到酩酊大醉?
柳沅清心里纳闷之际,却见丈夫突然张开眼看着她,因酒通红的俊脸满是疑惑,凝着迷茫的神情。
于是她柔声轻问:“想喝杯热茶吗?”
仿佛没听见她的话,项然轩皱眉,眼神有些涣散地问:“清儿……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在穿越后,他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除了要适应这惊人可怕的事实,也得适应不曾想像的古代生活。
他适应得很好,所有负面的情绪却在身体的主人“宁拓然”的大喜之日,因为喝了酒,酒精让他放松了情绪,进而泄出一直强抑在心头,遭逢诡谲事件后,不得不成为另一个人的无奈。
他茫然、痛苦、无助,不懂上天的安排,不懂他为何要变成宁拓然,为何要过宁拓然的日子、扛起宁拓然的责任,甚至是娶宁拓然的妻子。
所以他在不觉中多喝了几杯酒,奢望醉了,神魂飘然之际,或许可以飘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可笑的是,他微醺,整个人轻飘飘,神魂却依旧滞留在宁拓然体内,他所面临的窘境根本没改变!
他还是宁拓然!
见他恍愣着,柳沅清没理会他的醉言醉语,起身替他拧了条冷帕子,为他擦脸。
项然轩感觉她软腻手心透过帕子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好奇地问:“清儿,如果我不是宁拓然,妳还会这么温柔待我吗?”
他的身体不是他的,但至少,眼前这女子的心要属于项然轩。
直觉认定他是真的醉了,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她没好气地嘟囔:“说什么傻话呢?你真的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耳底落入她的嘟囔,他轻叹。
其实他没醉到胡言乱语、无法思考,以至于可以理解,她以为他醉了,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若是同旁人这么说,他会被当作疯子吧?
瞬间,一股深深的哀伤涌上,笼覆心头,亦是他头一回为无能为力改变什么而感到沮丧。
见新婚夫君突然露出那样忧郁的神情,她担心地轻抚他的脸问:“怎么了?很难受吗?还是让我去替你煮杯解酒茶?”
万分依恋地将脸蹭着她软女敕的掌心,他无奈地闭上眼叹了口气。“我没醉……只是当宁拓然当得有些累。”
她边说边替他宽衣。“真的醉了就早些歇息,好不好?”
项然轩原本合上的眼因为她的动作,倏地睁开凝视着她。
陷在低落的思绪当中,他竟然忘了,他虽然拥有宁拓然的躯体,但他还是项然轩,今夜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而他竟险些冷落他的娇妻,空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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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意外换人做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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