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信?」
赵如意见无人搭话,竟提笔在画上补了两笔,把原本细小的衣襟纹路加粗许多。若说先前沈箬看不出画的好坏,此时这一笔下去,却是坏了整幅图的和谐。
傅成鹫见她擅改画作,哪里还顾她是不是齐王翁主,一把夺了笔:「翁主怎好如此,六姐姐作画费心思,便是要改也得经由姐姐同意吧,怎好如此不尊他人!」
事态眼见便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薛幼陵扯扯沈箬衣袖,低声道:「姐姐,不如我们先走吧,省得闹大了,还把你卷进来。」
沈箬倒是想走,可赵如意那边却不肯,见着傅成鹫如此说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这是招了别人厌恶。
故而哭哭啼啼起来:「六姑娘,我并非存心毁你画作,只是觉得如此更妥当些。」哭了小片刻,正当沈箬想告辞的时候,她又提起前几日的事来,「许是哥哥前几日鲁莽行径惹怒了六姑娘和沈姑娘,如今他也被罚在府里闭门抄书,如意也再替他同几位道个歉。」
沈箬轻叹了一口气,这位翁主着实有些轴,到了现在居然也看不出来,傅家姑娘厌恶她,是因为她不会说话,做事还没头没脑。
可到底也是翁主,安乐侯的姑娘敢受她赔礼道歉,沈箬却不敢。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富户之女,日后若是追究起来,难保不会留下什么话柄。
沈箬退开一步,终是开口说了话:「翁主过虑,那日之事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傅成鸢见她开口,也跟着摇摇头:「沈姑娘说的是,不过是个意外罢了。翁主切莫多想。」
本来这事便不光彩,传了开去只会误姑娘家的名节,对齐王世子并无半分影响。宋衡想法子把事情压了下去,赵如意却偏偏要旧事重提,也不晓得是心思重还是真愚昧。
赵如意还在一边抽抽搭搭,傅成鹫又开了口:「翁主把眼泪擦一擦吧,别没得说我们傅家女欺负人。」
远在幽州,赵如意是翁主,人人让着她,可在遍地是贵戚的长安城,也没有人会一意顺着她。
沈箬不想蹚这趟浑水,也不说话,反正在安乐侯府里,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我和哥哥都不是有意的。」赵如意攥着帕子,咬唇呜咽两声,想着去拉傅成鸢的衣袖,却无意拂过砚台,印上拳头大的两块墨迹。
傅成鸢一下子也不好甩开她,只是墨痕看着实在惹眼,只好让人带赵如意去处理一二。
「翁主去厢房换身衣裳吧。」姑娘家身量差得不多,故而换上傅家姐妹的衣裳,也还算合适。
沈箬看着赵如意似是长舒一口气,与傅成鸢视线交接的一瞬,颇有些回避。再往下看,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故而问道:「翁主有话要说?」
赵如意连连摇头,又很快速低下头,跟着下人走了。
等人影消失在九曲回廊尽头,这一出戏才算是唱完,亭中姑娘们渐次散了精神,只是可惜那幅未成之画。
傅成鸢皱着眉头把残画丢在一旁不理,复又打起精神重新添墨。
许是先前画过两遍,此回落笔,如有神助,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成了新画。又有傅成鹫握笔成诗,只差装裱。
「大嫂会裱画,眼下应该在母亲那里,我带你过去。」
傅成鸢待沈箬算是极好了,兴冲冲领着人就要走。因着安乐侯夫人喜静,故而余下的姑娘们陪着薛幼陵,坐在原地等着。
她们两人在前头走,思远不远不近跟着,脚下半点声音也无。傅成鸢边走边同她介绍这园中各处景致,除去专职莳弄花草的人以外,家中小辈或多或少都添了几分景。
譬如那棵万年松,便是安乐侯独子傅渊从外地迁来的,少夫人白氏娘家带来的君子兰遮风挡雨。
「那缸莲花是我种的,等它开了,你再来看……」
正说到兴头上,不远处急急奔来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跟着赵如意去的那个。
小丫头踉跄两步,险些撞在沈箬身上,被思远一把拽住站稳,红着脸扭捏道:「六姑娘……翁主她,她和大公子……」
说着偷偷看向沈箬,一跺脚伏到傅成鸢耳边低语两句。
沈箬一看便知出事了,傅成鸢脸上的血色一瞬便褪了个干净,若非还挽着沈箬,只怕就要瘫到地上去。
「傅姑娘,若是有事,我照着原路回去就好。」
不论出的是什么事,看小丫头的模样,显然不想声张,她又何必强行搅进去。
不过今日的诸事,许是凑巧,一应撞上门来。因着要去南苑,中途还要经过一条鹅卵石步道,正通向书房。
傅成鸢还未开口,步道尽头便有说话声渐渐近了。
女子低声抽泣,男子冷声哼气,眼看便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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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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