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大儒知晓后,并不限制她们往来,只是提点她两句,韩吟舟此人,不可深交。沈箬牢牢记着这番话,交往过程中总存着三两分戒备,并不同她推心置腹。
如此一直到了去岁,韩吟舟开春便远嫁了,也算是十里红妆,她们两人就再也没见过。此番重逢,却是物是人非,韩吟舟父亲韩沉已是阶下囚,不日便要处斩,她却成了齐王世子的义妹。
他乡遇故知,韩吟舟也难得流露出念旧之情,站在沈箬面前开口:「物是人非,本以为浮萍漂泊,没想到还能与祯卿相见。今日还有事,改日你我抵足长谈,也好一解思乡之情。」
「来日必当再叙。」
沈箬并不推辞,照着韩吟舟的本事,若是诚心想邀你,便有万种本事让你推脱不得。反正推脱也只是浪费口舌,倒不如就此应承了。
韩吟舟见她答应得轻松,嘴角含笑,冲着后头的赵如意道:「翁主贪玩,世子却很是挂心。若是投缘,改日下了拜帖再来。」
原本便十分紧张的赵如意,此刻更是抖如筛糠,低着头走到韩吟舟身边。
韩吟舟一把拽住赵如意的手,甚是温柔地同她说话:「翁主便是再与六姑娘投缘,也还需告知世子一声,毕竟长安不比幽州。」
从始至终,赵如意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低头望着鞋尖。
「那吟舟这便告辞了。」韩吟舟牵着赵如意往外走了两步,复又似想起什么,回身对沈箬道,「祯卿,你回去时避着些,兵部的人正围在永昌坊外头,免得伤及你。」
似是真心提醒她,韩吟舟说罢便走了,只留沈箬立在原地想着。
她不曾记错,宋衡的府邸正在永昌坊,而因着他的名声,愿意与他同住一处的,皆是宋氏一党。
往日虽各部多有针对宋衡,却也不敢做出贸然上门包围的事来,尤其兵部还有方子荆斡旋。
沈箬心中疑惑,跟着傅成鸢回到后院亭中,才让思远出去探听消息。
不过闲话一刻钟,思远便匆匆赶回来了,附在她耳边细说。
青州矿场失事,死伤不少,尚能开口说清前后者,不过两人。然圣上调令未下,宋衡的人却把其中两名轻伤矿工私自劫走,拒不交人。
此事一出,举朝哗然。更有人揣测矿难之事与宋衡有关,故而才欲杀人灭口。圣上按下不发,兵部尚书却调来禁军,直指宋府。
方子荆见状,带人与兵部尚书门前对峙,不让更进半步,这才成了韩吟舟口里的兵困永昌坊。
宋衡怕是有难。
沈箬哪里还坐得住,勉强笑着同傅成鸢道别:「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傅成鸢看她脸色骤变,也不好强留她,只是派人送她们出府,选了别的路,绕过永昌坊。待到马车走开两步,安乐侯府大门阖上,沈箬冷声吩咐车夫调头,登时便要赶去永昌坊。
还未挨近宋府,便见禁军身着甲胄,各为其主,横刀相向。
沈箬把薛幼陵塞在马车里,怕刀光吓着她,自己则悄悄掀起一角车帘,静候事态发展。
只是马车不敢靠近,她也只能远远看到一人坐在马上,身形高大,应当就是那位兵部尚书。
「你们谁晓得兵部尚书?」沈箬并不怎么知晓这些朝堂之事,故而回首问着车中众人。
好在车里的除了她,都出自临江侯府,再是不关心政事,也多少知道一二,七嘴八舌也就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兵部尚书出自柳中书门下,脾气火爆耿直,常不顾及颜面指责公子。」
「不过公子常说他有才,故而也不同他计较。」
沈箬又问:「这位尚书可有什么畏惧之人?亦或是畏惧之事?」
思远和明德摇摇头,憋了半天只给出一个答案:「杜尚书尊师重道,对柳中书的话言听计从。」
沈箬扶额,她只想解眼前之难,这事说不定就是柳中书搞出来的,怎么还能从他身上入手呢。
还是薛幼陵思索片刻,道:「我曾偶然听几位夫人说起,杜泽川惧内,故而不敢纳妾。」
沈箬乍听,只觉得杜泽川这个名字耳熟,又问道:「你可认得那位杜夫人?」
「不认得。」薛幼陵摇头,她交好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只知道出身琅琊大族,相貌平平,是柳中书保的媒。」
问题转了个圈,还是回到柳中书身上。
沈箬气闷,复又去张望宋府门口,一片甲胄里,静谧无声,只有方子荆与杜泽川说话声不时传来。
杜泽川扬声呵斥:「方侍郎,你安敢拦我?岂不知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方子荆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正色回敬:「请教杜尚书,以三品官职兵困一品尚书令,又当以何罪论处?且宋大人为先帝亲封临江侯,拜为上相,区区尚书,安敢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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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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