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灭笑喷出来：「算了算了，你犯规了，这哪叫惊讶？！根本卖萌杀了吧……」还好他心脏不会跳动，否则简直暴击了。
　　花鸟收回表情，恢复成仝灭看习惯的浅淡模样，舀起绿豆汤喂食自己，一口咽下才说：
　　「我是真的不惊讶，我也没有以前的记忆，能记得的事，全是从修理屋才开始的，一切都很好……只除了，之前你去美惠肚里窝着的几个月，看不见你，我不喜欢。」
　　其余的，都好。
　　这跟她以前是谁，没有半点关系，所以知不知道前情，对她影响极小，她真的无感。
　　虽然偶尔作梦，也像是看着别人的故事，代入感很薄弱。
　　她是花鸟，她只知道这件事。
　　「你对我以前是忘川河神会惊讶吗？」她问他，想知道他的看法。
　　「惊讶当然会啊，挺了不起的呢。但你也说过，『她』在你的梦中，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只有那条河陪伴她，我又会觉得，幸好你现在不是她。」
　　花鸟望着他，他微微一笑，笑起来真好看，让她有一种……不想挪开眼的念头，手里的绿豆汤突然都不香不甜了。
　　他轻轻梳理她的发，倾身靠近说：「我喜欢你被宠着，有家人，有好吃的东西吃，有暖暖的床睡。」
　　「有你。」她补上，口吻虽不急促，但十分迅速。
　　像是这两字，应该摆在一整个句子的最前头，不该被漏掉。
　　仝灭笑得更柔软了：「嗯，有我。」
　　花鸟想都没想，放弃那匙到嘴的绿豆汤，选择改去吃那柔软的笑、柔软的唇……
　　第十五章 她的记忆拼图
　　昔日的忘川河神，早上起来一样要刷牙洗脸，吃早餐前得先侍候一狐一猫用膳。
　　家里地位排行：小狐＝奶黄包＞花鸟。
　　幸好她后头还排了个仝灭，她不孤单。
　　吃完吐司夹蛋配豆浆，安分拎起扫把，将屋里屋外打扫干净。
　　杜清晓正帮小豆苗盆栽浇水，从花鸟住进修理屋以来，没见过它抽高0.0000000001公分。
　　「我有点怀疑，凌凛当初拿了个假盆栽过来吧……」杜清晓嘀咕。
　　花鸟正好扫到她身边，冒出一句：「它是活的。」
　　「你哪看出来的？」大半年都没变化，拿到时长怎样，现在也就长怎样。
　　「它在睡觉啊。」花鸟又带着扫把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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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晓一脸懵，拿指腹轻轻挑动叶片，把盆栽转来转去看十遍，也没看出它在睡觉。
　　仝灭被欧阳修使唤，一块去隔壁巷子搬待修家电，回来后，当然是又往花鸟身边黏，杜清晓已经见怪不怪，哪天不黏人了，她才怀疑天要下红雨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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