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沈富贵手中拿过钱,厉声问:「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若不说,我便是把铺子都关了,也绝不再给你一厘银钱!」
沈金贵怂了,低着头嗫嚅:「我……就是听人说,那地方来钱快……」
沈钰宁脑中嗡嗡作响,赌场。
大周的赌场,她如何不知?幼时在祖父膝下,瞧见祖父与堂兄谈论,说这赌场实在是泯灭人性的地方,多少人因为赌这个字,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但是这个问题,祖父在世时都没能解决,毕竟数百年的毒瘤,坑害了多少人,又养肥了多少人?
此刻,沈钰宁也顾不得去怪沈金贵陷入那种泥潭,连忙又问:「你欠了多少钱?」
沈金贵嗫嚅:「我明明只借了五两,但……但他们说如今利滚利,要还五十两。钰宁,我……」
沈钰宁一巴掌挥在他脸上,怒不可遏瞧看着他:「五十两,沈金贵,你好大的身家,五十两,寻常农村人辛苦一辈子,也挣不来五十两,你说欠就欠?」
沈金贵捂著脸,头一次不敢作声,许久才哇哇哭起来:「我能怎么办,那些人就是骗子,初时见我有几个银钱,哄着我去了,骗光我的钱……沈钰宁,我是你哥,你亲哥,你不能不管我,不然……不然我就去告你,我是沈家家主,这沈记绣坊,原就该是我的!」
沈钰宁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他。
沈金贵又软了语气,哀求道:「钰宁,我到底也是你哥,也是元宝的爹爹,你……你去帮我,帮我还了钱,我保证,保证不再赌了,钰宁……」
赌惯了之人的保证,哪里能做数?更何况,那些在赌场里头借钱的人,分明是知道沈金贵有她这么个妹妹,有元宝这么个女儿。
她不怕,但元宝呢?
元宝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沈金贵:「你也配做我爹爹?我且问问你,我娘是真的死了吗?」
屋里的人,目光都放在沈金贵头上。元宝的娘亲,他们都没有见过,只知道当时沈金贵夫妻俩一起被流放。回来后,就只剩下沈金贵,沈金贵说是途中病死,他们便也当真了。
沈金贵目光闪躲,支吾著:「你娘,病死了……」
元宝目光冰冷:「病死了?我亲耳听到你说,你把她卖了。」
沈金贵烦躁的很,抓了自己头发一把:「你听错了……不,我那时候说错了。你娘是病死的,我先前是想卖她,但你也不想想,她那个样儿,卖得出去吗?」
「所以你把她杀了?」
元宝声音也冷,这么看过去,竟很有几分像沈钰宁平时的样子。
沈金贵吓了一大跳,连忙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人!她……」
元宝起身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学着沈钰宁的样子,一字一句问:「所以,她在哪里?」
沈金贵瑟缩一下,一把推开她,得亏是沈富贵在旁边,将元宝扶住,不满的嚷着:「元宝脚受伤成这样了,你还推她,你亏心吗?」
沈钰宁也板了脸,连声喊玄之:「你不让我好过?行啊!玄之,帮我将他按住,我们都不用好过了,我先杀了这混蛋,再去投案!一命抵一命呗,你既然做出杀害自己夫人的事情,回头指不定对我们也做出这等事情来。」
玄之撸了袖子,自去灶台前拎了一把菜刀,走过来对着沈金贵的脖子比划:「姐姐不必麻烦你,我是你捡的,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还要打理铺子,他这条贱命,我来抵便是。」
那边张老汉跳将起来:「不成不成,你们还年轻,我来我来,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刀给我,我来!」
一时间屋里乱做一团,人人争着抢着要拿菜刀砍杀沈金贵,好似那沈金贵不是个人,而是一只伸长了脖子,等著被宰杀的鸡一样。
沈金贵冷汗一下子流下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杀她……钰宁,我真的没有啊。」
沈钰宁皱着眉头:「我可不信你,你瞒着我们那么多事情,竟然还去赌钱,我们怎么可能信你。」
沈金贵看着玄之手上霍霍相向的菜刀,吓得腿脚软了,恨不能跪在地上,连声嚷着:「我没有骗你们,我不骗你们……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杀她……我遇着个人,家里头有些钱,连着娶了五个婆娘都没生出儿子。我就说……说我婆娘是个能生的,他……他信了,给我十五两买她做第五房的妾……」
玄之听到这里,觑了觑沈钰宁黑如锅底的脸,上前举刀挥了过去。这一会儿,大家都在发愣,没注意玄之的动作,待反应过来,已经是来不及,玄之的刀砍了下去。
沈金贵一声惨叫,瘫软在地,只闻得一股子骚臭味,却没感觉疼痛,也没有任何血腥气。原来竟是他自己惊怕至极,尿湿了裤子。
沈钰宁回过神定眼看去,只见玄之拔出砍在凳子上的刀,冷冷瞧了沈金贵一眼,转身去井边打水清洗菜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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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乡君 卷一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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