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许长安吩咐:「那就辛苦大家继续找。医馆、酒馆、客栈,乃至他熟悉的人家里,或者街头巷尾,不起眼的小角落,都去找找看。」
她心里猜测,无缘无故消失,多半是听见了她在正厅时,跟父亲说的那番话。
「是。」
小厮领命而去,许长安则按一按隐隐作痛的眉心。
若在平时也就罢了。他爱出门就出门,她才不会上心。甚至他不告而别,一去不复返,她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松一口气。
只是眼下这情况比较特殊,他刚遭受家法,还曾昏迷过去。大夏天的,若是晕倒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伤口溃烂、悄无声息地死去都有可能。
许长安并不是面软心善之人,但承志若要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心里会过不去这道坎儿。
毕竟他的这顿家法,说到底是因她而受。
是她强行把他扯进了这滩浑水中。
而且极有可能他的不见踪影,还跟她说的话有关。
她本意是想让他放弃入嗣许家而已。
许长安不愿意深想下去。
「表哥,你先吃些东西吧。」陈茵茵捧着一盏冰雪甘草汤,声音轻柔,「别着急,慢慢等,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许长安接过来,笑了一笑,算是回应。她还轻声安抚表妹:「嗯,我不着急。你说的对,他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到了夜里,仍不见承志踪影时,许长安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担忧?
可惜一夜过去,也没半点消息。
许长安心里不大安稳,仍让人在外面找着,还请了相熟的朋友比如吴富贵等人的帮忙,甚至还在湘城附近也进行了寻找。
七月二十二日,是许家原定的过继嗣子的日子。如今人都不见了,自然就此作罢,不再提起。而且隐隐约约也有说法,说先时的传言有误。许家找这个承志,是招女婿,不是做嗣子……
找吴富贵帮忙时,后者异常惊讶:「长安,我就不明白了。他走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如此一来,就没人跟你争家业了啊。你还找他干什么?」
许长安拂了他一眼,给了个解释:「他现在也跟我争不了了。主要是他身上有伤,不轻。我怕他死在外面。」
他如果真是负气出走也好,怕的是他带伤离开许家以后出事。
没有父母,没有亲族,孤身一人,又受着重伤。万一有个好歹……
吴富贵小声嘀咕:「又不是你打的,死在外面也不干你的事。」
「嗯?你说什么?」许长安没听清楚。
「啊,我没说什么啊。」吴富贵也发觉这话说的有点过,他轻咳一声,「我听外面人说,你爹找那个叫承志的,是找女婿做半子,不是找嗣子。我记得以前你爹不是这么说的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天啊,你不会真要找承志做赘婿吧?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他一脸惊讶,仿佛许长安让承志入赘许家,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一样。
他无比清晰地记得,那次他到许家去,长安看见他,跟看见承志,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他都瞧出来了。
许长安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说了一句:「先找到人再说吧。」
她想,如果他回来,并不在意那天她跟父亲的对话,也不介意她的亲近另有目的,仍愿入赘许家,那她娶了他也未尝不可。
反正她要招赘的话,他大概是最合适的人了。
只是能不能找到,这很难说。
这世上应该没有人在听到那样的话后,依然心无芥蒂。
许长安细细回想过,她当时在气头上,说过不少狠心难听的话,毫不留情,伤人至深。
虽然不是特意说给他听,但这也不能说这是误会。毕竟话是她说的,事情是她做的,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能承受。
这厢承志人还没找到,那厢许敬业又病了。
许敬业冲动易怒,这几日连番遭受打击,自觉颜面扫地。承志被他动用家法打昏迷后不见踪影,更是让他愤怒窝火之余又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他虽然态度强硬,口口声声强调错不在自己。但是夜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想,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对?
不用见证过继入嗣,来自陈州的几个叔公在许家待的尴尬,寻了理由打道回去。
临走前,七叔公还劝许敬业:「贤侄啊,听七叔一句劝,我看那个,那个叫承志的后生,人还不错。他跟令爱既是彼此有意,何不成全了他们?做什么还要棒打鸳鸯?你要真想过继嗣子,去咱们宗族里再挑一个就是。虽说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把亲生儿子给人,可也总有愿意的是吧?你若是嫌过继麻烦,直接让女儿女婿养老送终,也不是不行,对不对?」
许敬业面颊热浪一阵接一阵,不知对方是真心相劝,还是出言讥讽,他只含糊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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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嗣子 上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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