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紧抿着唇,心里头不是滋味。
活生生的人被剜刀子取了血,冠以「新鲜」二字,当真是不把人当人,只当他们杯盘里的禽畜,任由他们享用。
阮阮瞥了一眼郁从宽,亏他还是救死扶伤的太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差事,也不怕夜里被冤魂索命。
她慢慢收回目光,谁知面前那人握住她脖颈猛一用力,将她狠狠往胸前一带。
昳丽又冷冽的面容瞬间在眼前无线放大,近得连吐息都堪堪落在她的嘴唇。
淡淡的沉水香,透着温润和从容,毫无脏腑内该有的腐朽病气。
阮阮彻底僵住背脊,心跳如雷,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不善的目光打量着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猛然凑近,脖间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她脑中一空。
凶兽的獠牙,毫无预兆地刺入脖颈的皮肉。
铁锈般的腥味迅速蔓延到鼻尖!
阮阮痛得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软肉,也没有哼出一声。
只是就像方才控不住的脸热,此刻双眸涌上来的湿意也是她控制不了的。
因为真的很痛很痛。
阮阮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狗咬过,今日竟被暴君狠狠咬了一口。
撕裂的疼痛持续了良久,想必是咬完了,削肩上重重落了个人脸,将阮阮单薄的身子压下去几分。
却听旁边汪顺然唤了声「陛下」,身上那人又诡异地抖动起来。
笑声只有低低的气音,温热中带着轻微的蛊惑。
这气息贴着耳廓,酥酥麻麻的刺激感穿透肌肤,顺着毛孔冲进肢骸里胡乱窜动。
阮阮根本不敢妄动,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等笑够了,暴君随手将她推开,弃如敝履一般。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即便是随意的动作,也让人毫无招架的余地。
阮阮没留神,整个人扑倒在地,手心砸在地面蹭得通红,眼泪当即涌了出来。
傅臻的指尖还有女子的温度,透着仅属于躯壳之内的,类似于佛前烟火的草木香气。
寺中常见的地母真香,似乎就是这个味道。
意外地让人心安宁下来。
傅臻略怔了下。
他收回手,没再管她,稍稍挑眉,森沉的嗓音透着笑意:「郁从宽,这美人血朕已经尝过了,怎么说?」
郁从宽见此情景也怔忡不已,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一般来说,心头血为最佳,脖子上……」
阮阮吓得一怵。
这暴君,不会往她胸前来一口吧……
傅臻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幽幽一笑,「脖子不行?」
郁从宽提袖擦了擦汗,也不是不行,反而是行得很。
先前傅臻喂不进药的事情,整个晋宫人人都知道,如今他愿意主动饮下美人血,郁从宽还有什么挑剔呢?
只要这些美人因他而死,谣言放出去,美人背后的家族势必愤然,到时候文武百官战队自然明朗,老百姓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自能令太后娘娘满意。
何况古书上交代得极为简单,直到此时,郁从宽也并不知道美人血是否有用,只能依照自己的想法,让姑娘们先泡药浴,再取心尖血混在解毒汤中喂傅臻服下。
走到这一步,面子上的章程得说得过去,才能更好地取信于人。
就说这身边的汪顺然便难缠得紧,看着圆融又怕事,却也不是好糊弄的。
郁从宽不怕厉鬼索命,他手上的这些罪孽无非是权力倾轧的产物。
死了多少人,因何而死,算在谁头上,阎王爷自有论断,不会让他一个小小太医首当其冲。
脑海中几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逝,郁从宽颔首应付了一句「也可」,正欲解释一番,却见傅臻面色又苍白几分。
一阖眼,整个人沉沉昏迷过去。
汪顺然伸着脖子唤了好几声陛下,傅臻也毫无反应,这才慌了神:「郁太医,你快瞧瞧!」
一旁的侍者忙将傅臻扶回去躺好,郁从宽替傅臻诊了脉,良久才正色道:「陛下醒来一次实在耗费心神,眼下疲乏至极才晕了过去。美人血的功效也不是立竿见影,还是要坚持日日针灸、服药方能见效。」
照例的施针、排毒血一整套流程,结束时已是深夜。
过后,郁从宽转头瞧见小太监手里还端着药,又向汪顺然道:「既然陛下不排斥美人血,日后直接让美人进殿伺候便是,当然,汤药也需时时备着,以防意外。」
汪顺然连连点头,偏头看到那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脖间还有一串血淋淋的牙印,担忧道:「陛下体内有毒,方才又……用了药,不知这姑娘身子可有大碍?」
汪顺然没好意思说自家陛下咬人,只说用药,听上去似乎文雅一些。
郁从宽也想到这一茬,于是搁下手里的银针,转而替阮阮把脉。
【注】
豆豆网VIP作品,所有作品均已完结。将不定期进行免费连载(部分情节刪除)。
需完整完结请点这里咨询客服>>>
立讯精密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主君的药引 卷一 第10章
CopyRight © 2022 本作品由豆豆小说阅读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