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院真甜 第60章

  等等……
  脑中有什么飞快地闪过,钟若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类似的情形……纯净一本正经对旁人说着大道理,直到被对方抢走了手里小纸条露了馅。
  她忽然转头看向苏门锦,然而不幸的是,对方不知何时在角落里捡了个小木盒子,正坐在上面一本正经地编草。
  钟若晴一时无语。
  此刻天还未亮,屋内只有几盏烛火放出微弱的光芒,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倒是连这种恶劣条件都能克服了。
  而正此时,纯净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不过,这法子我实则很早便已然查明,却一直不敢给殿下用,因为……」他面露犹豫之色,看向慕容澶,「化除体内淤积之物,则必用刚猛性烈之药长期浸泡全身,这煎熬,兴许半点也不亚于解毒时的七日七夜,就是寻常之人恐怕也很难忍受,更何况殿下如今的身体……」
  初一闻言,眼中的光芒骤然暗淡了几分。他徐徐转向慕容澶,迟疑道:「殿下……」
  慕容澶面容苍白,灰暗双眸死寂如水,让人看不清半点所思所想。从方才起便未发一言的他,此刻却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道:「我这双眼虽可治,然一着不慎,却也有可能搭命进去……神医的意思可是如此?」
  纯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便又匆匆补了个「是」。
  慕容澶抬眼「看」向他:「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话音落下,他便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一簇锐利的目光锁定了,便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澶却十分平静,只轻轻笑了笑,道:「生死,各一半吗……」
  「是。」纯净道,「一切需全凭殿下做主。」
  说完清了清嗓子,他又继续往后退——如果初一的目光能杀人,他感觉自己已经死过千次万次了。
  「就没有再稳妥些的法子吗?」
  初一终于忍无可忍,急急上前。纯净还要退,却发现后背已经抵上了墙,便开始平行移动,眼看着就要躲到门外去了。
  慕容澶似乎觉察到了二人之间的猫捉老鼠,便轻声道:「初一。」
  初一立刻收敛起锋芒,回身看了看慕容澶,却又忽然跪下,咬牙道:「请殿下三思!」
  慕容澶却恍若未闻,只缓声道:「初一,我有些乏了,回去吧。」
  说着他便在初一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纯净急切道:「那殿下……」
  慕容澶背对着众人,脚步微顿:「给我几日考虑考虑。」
  然而在经过钟若晴身边时,他脚步却忽然顿住,微微侧脸朝向她,竟似在凝望,又似乎陷入沉思。
  钟若晴有些茫然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要说?」炒股日记www.ddgp.net
  慕容澶闻言,竟如梦初醒般笑了笑。
  他摇了摇头,却道:「多谢……」
  说罢,他留下一脸不解的钟若晴,缓步走出门去。
  很快,屋内便剩下苏门锦、钟若晴以及纯净三人。苏门锦依旧低着头捣鼓着手里的药草,而钟若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一旦脱离了自己的专业,纯净便又变得有些傻傻的了。他站在原地,尴尬地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什么都似的,道:「啊,我忘记了,中院里的替身毛毯还没收!我赶紧叫上诗琴一起去!」
  说完他便脚下生烟,十分识趣地消失了。
  第九章
  不知不觉间,漫漫长夜已经过去,窗外已经透出明光。
  待到屋内再无别人后,钟若晴一蹦一跳地来到苏门锦旁边,弯下身看过去,只见他手中的草药,竟已被编成了一个圈。
  也不知他随手用了哪一味草药,那圈上竟然还点缀着些许黄色的小花,看着倒像是一个花环。
  她正讶异时,却见对方长袖一扬,将东西轻轻放在了她的发顶。
  原来……当真是一个花环。
  「大小刚好。」苏门锦拍了拍手,起身活动着身子。
  钟若晴取下花环,拿在手里端详,口中嘟囔道:「我到南院来了这么多次,竟完全不知道这里暗藏着一个药室,你俩的小秘密可真是不少。还有纯净,竟然这么有来头?」
  苏门锦笑了笑,道:「有资格贴身跟在我身边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废物?」
  钟若晴语塞,虽然仔细想想,让一个精通医术之人跟着苏门锦去照顾慕容澶,显然是最周全也是最合理的安排,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欠打呢?
  「纯净是药王常百草最宝贝的弟子,为了把人从药王谷里借出来,我父亲当年那阵仗可不亚于刘备三顾茅庐。」苏门锦伸展了一下四肢,继续道,「别看他模样傻,在医术上的确有两把刷子,不仅把中毒至深的慕容澶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还一直在钻研各种为他调理的方子,所以慕容澶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说完这一席话,转过头,却发现钟若晴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很不单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钟若晴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在想,从昨夜到今日,你对慕容澶之事为何表现得毫不挂心?按理说,你才是最希望他能重返北雍的那个人才对。」
  「的确,慕容澶掌权,不仅是北雍百姓之福,更能解我大胤外患,如此一来,陛下再无掣肘,而霍文璟也将再无弄权之机。」苏门锦笑了笑,却道,「所以呢?」
  「从昨夜起,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初一恰好在我们仨盯梢的时候出现,又恰好让慕容澶知道了北雍的实情,而当他陷入绝望与矛盾的时候,纯净又恰好伸出了能为他医治双目的橄榄枝。」钟若晴皱着眉,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她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苏门锦,「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太过顺理成章了些?」
  苏门锦含笑看着她,目光中却分明多了些意外和赞赏之意。
  「自然不是巧合。实则初一早已于昨日前便逃入大胤,那时他身负重伤,我的人救了他,将他暂时安置下来,并得知了北雍的情况。」他顿了顿,声音放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故而便有了今日的这场戏。」
  原来他昨夜所说的「好戏」,当真是一场戏,一场算计……
  钟若晴不知为何竟有些恍惚,直到耳畔传来苏门锦的轻唤,才回过神来。
  苏门锦双目定定地看着他,虽然眸中蕴着淡淡的笑,却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力量。
  「你是否觉得这样的算计……有些可怕?」他笑了笑,道。
  没想到心里的想法竟如此直白地被他道破,钟若晴怔了怔,只能点点头。虽然她心里明白,苏门锦没有作伪。慕容循的暴政是真,北雍朝野动荡是真,流民失所也是真……初一口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只不过是换了时间换了地点,在最合适的时机呈现在慕容澶的面前,从而一举摧毁他内心最后的防线,让他彻底看透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如此完美无缺。
  可那毕竟是算计,是利用,是欺瞒。
  钟若晴说不清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当真是有些可怕。
  苏门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早已将她眼中的每一点表情波动都收入眼底。末了,他重重地叹息一声,道:「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光辉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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