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老祖宗是豺狼转世,果不其然来咬她的喉咙了!
见喜吓得魂都飞了,她分明哄得好好的,没想到他竟欺身上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啮噬一口,完了还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在伤处慢慢吮吸,如同饮血。
一日之中提心吊胆几百次,见喜觉得这颗心能不要就不要了,给厂督自己拿去玩吧。
她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想哭。
明明告诉自己,把他哄得高兴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好,其他的都不要放在心上,厂督留着你的小命,你还奢望什么?
可是为什么,做个暖床的玩意儿也这么难。
她把自己比成一头牛,再健壮的大水牛,或许也有累死的一天。
良久,梁寒觉得身下人似乎不动了,隐隐有啜泣声传至耳边。
「哭什么?」
他蹙起眉头,心烦意乱。
不过是对她的放肆小惩一番,她竟然敢耍小性子。
他握紧她下颌,眸光冷峭,切齿道:「不说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听他冷冷开口,见喜哭得更大声了,眼泪珠串似的往下落,一边哭一边硬着头皮道:「见喜不是怕死,是怕死的时候……快活日子还没过够。」
梁寒把她扔在一边,自己平躺了下去,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问她:「你想过什么快活日子?」
见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时候舅舅爱赌钱,还……还是个小偷,今儿缺钱了就把我卖给镇上的员外,夜里再从员外府偷我出来,转头卖给临县的客栈掌柜,回头又让我偷跑出来,再买给乡里的老大爷……」
梁寒冷笑一声,「你舅舅挺聪明。」
见喜小嘴叭叭的没停,说得声泪俱下,呜呜咽咽,「后来被人发现了,舅舅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舅舅、舅母两个人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把我折磨够了又卖给了人牙子……原本想着进宫过好日子,可娘娘竟被遣去了庙里做姑子,如今回来了,见喜好不容易成了厂督的人,若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呐!」
梁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在这儿听一个蠢货啰啰嗦嗦说这么多。
可他竟不由自主地听进去,扶额闭目,沉吟半晌,用他平生仅见的耐心问道:「有什么不甘心的?」
见喜抽了抽鼻子,道:「跟着厂督没涨见识啊,您说说,那北方的熊掌,江南的蟹,闽南的姜母鸭,广州的荷叶饭一样没吃过,蚂蚁河的珍珠又大又美,还有话本里的翠翘金雀,碧玉搔头我更是没福气享啊!」
梁寒唇角冷冷一勾,这蠢东西,原来是等在这儿了。
见喜自然知晓点到为止的道理,忙抹干净了眼泪,揉了揉泛疼的心口,收拾好心情后,又小心翼翼拦腰抱住了他。
「厂督有什么心愿吗?」
她竟跟他话起家常来。
梁寒自嘲地笑了笑,过去那些事情不用他来回忆,总是见缝插针地试图控制他的情绪,侵蚀他的意志,哪怕是想起一点,他就暴躁得想杀人。
很早的时候,他就决心做人上人,操控这世间所有的生死,破坏所有世家与寒族、文人与宦官一以贯之的规则,让那些瞧不上他的人永远卑如尘泥。
这世上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不都是上位者说了算么?
他做到如今的位置,早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做什么无需再三权衡,生杀予夺不过一念之间。
心愿?
他心中冷笑,他没有需要像世人一样深藏心底的愿望,抑或是对花对月才能诉说的心事,那些都是无能之人的白日做梦。
该报的仇他已经报了,用他们最为惧怕的方式。想杀谁只要他挥挥手,下面的番子抢着立功,皇帝敬他,更不敢动他,满朝文武、平民百姓恨他,更畏惧他。
宦官又如何?这世上他已不必跪任何人,皇帝、太后也不行。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软软的脚丫,方欲开口,却听到绵绵的呼吸声。
敷衍。
方才还在问他,连这一刻都不愿多等,竟然睡着了。
他怒从中起,指尖在她脚心狠狠一压,见喜迷迷糊糊地「嘤」了一声醒过来,双目半阖,「祖、祖宗……」
他眼底寒芒微动,在他耳边沉着嗓子问:「这辈子都在厂督身边,死也不离开?」
见喜愣了一愣,赶紧点头示好,不离开就不离开,又说死做什么呢。
「好,往后刀山火海,厂督都带着你。」
见喜无辜地扯了扯嘴角,金山银山可以接受,刀山火海大可不必。
她是个明白人,若是话本里的男子说刀山火海都在一起,那必定是本着和姑娘海誓山盟去的,但这话从老祖宗嘴里说出来,除了要她的小命,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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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的暖宝宝 卷一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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