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把它们一一取出,道:「阿樱姐姐饿了吧,趁热吃。」
宁樱冲她努嘴,「再拿双筷子来,我用不了这么多。」
美月咧嘴笑,喜滋滋去找碗筷。
宁樱把酸笋老母鸡汤匀了一半给她,美月没要杂粮饭,她嘴馋地尝了一口汤,酸笋特有的酸与老母鸡的鲜交织,刺激着味蕾,特别开胃。
宁樱也觉得那汤很有滋味,赞道:「这汤熬得好,若做成汤底锅子也不差。」
美月:「今日宴席留了不少好东西,咱们这些下人有口福了。」
宁樱点头,又试了试那道蒜苗焖鳝段。
鳝鱼被去了骨,先在涨天翻地的油锅里滚过一道,而后才在铁锅里焖制。
庖厨用料非常讲究,调制的口味咸鲜中带着茱萸的辛辣,起锅时加入蒜苗,吃起来很是嫩滑,一点都不柴,最适宜下饭。
李瑜显然很懂她的口味。
二人边吃边聊,美月称赞道:「阿樱姐当真厉害,今日斗茶可让那帮贵女开了眼。」
宁樱笑而不语。
美月兴致勃勃八卦,「我听说曲家的小娘子很不服气。」
当即把她听到的传闻同她细说一番,说那帮贵女吃了瘪很不舒服,后来还拿才进府的颜家姑娘撒气,把那姑娘气哭了。
宁樱对这些八卦没甚兴致,自顾扒饭。
美月是个直性子的人,轻轻戳了戳她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宁樱:「???」
美月悄声道:「长春馆的颜小娘子,我也偷偷瞧了两眼,若是没见着正脸,还真以为是你呢。」
宁樱:「……」
美月露出复杂的表情看她,「阿樱姐可得加把劲。」
宁樱觉得有趣,「你就这般盼着我抬妾?」
美月连连点头,暗搓搓道:「你若是抬了妾,就是半个主子了,我愿在你身边伺候着,有口福。」
听到这话,宁樱没好气拿筷子头敲了她一下,「出息!」
用完饭,宁樱去看李瑜回来没有,路上遇到奶娘崔氏,她说这会儿李瑜还在老王妃那边,多半要晚些时候才回。
另一边的秦王把所有宾客都送走后,才得空跟自家崽说体己话。
这个老父亲虽然在为人夫上不合格,但在为人父上是没话说的,打小就把李瑜捧在手心里呵护,几乎事事依着他。
今日到场的贵女他也仔细瞧过,觉得汝阳王府的周三娘很是不错,人生得美艳大方,处事也沉稳,娶这样的女郎作正妻不会太差。
先前小郭氏也曾跟老王妃提过,她能得秦王认可,可见在诸多贵女中是有抢眼之处。
自家老子询问,李瑜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考虑,说道:「爹今日也见识过宁樱的本事,连誉王都赞茶艺了得,这样的女郎,我自会继续受用着。」
秦王捋胡子道:「你若喜欢,留在房里也无妨,至多日后抬妾,不影响周三娘进府。」
李瑜笑了笑,不答反问:「若爹是那周三娘,斗茶却输给了一个婢子,日后进府来,可容得下那奴婢?」
秦王:「……」
李瑜一针见血道:「诚然如爹所说,妻是妻,妾是妾,儿就想问,你纳了十多房妾室进府,时常夹在阿娘与她们之间周旋,累不累心?」
秦王:「……」
李瑜的头脑无比清醒,「宁樱我用着顺手,若是因为新妇闹得我二选一,那我宁愿继续用旧的,省心又省事。」
秦王默了默,问道:「我儿的意思是娶谁都是娶,只要受用得顺心就行,是吗?」
李瑜:「可以这么说。」
秦王看了会儿他,忽然觉得有点愁。
他自认为是个风流多情的主儿,处处留情,每段感情既用过心,也不上心。
自家崽却不一样,压根就不想在后宅里用心思,只管受用得顺不顺手,跟什么情分没有丝毫瓜葛,是个性子冷淡到极致的人。
这样的人若是一直冷淡还好,若是动心动情,必定是钻牛角尖,偏执又拧巴的那种。
他无法想象自家崽受挫时阴阳怪气的样子,多半是无法直视的。
眼下李瑜对今日参加春日宴的贵女们都没什么兴致,秦王也只得作罢。自家崽是个有主见的人,他也不会以长辈的身份强压,怕引起抵触伤了父子情分。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明日李瑜还得上值,便由梁璜伺候着回了西月阁。
得知他回来,宁樱提着灯笼前去接迎。
夜里风大,主仆归来见她在这儿,李瑜道:「看你精神抖擞,想来今日是不累的。」
宁樱撇了撇嘴,「奴婢这是等着向郎君讨要赏钱呢。」
这话把李瑜气笑了,不屑道:「出息。」
宁樱提着灯笼,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两眼放光道:「今儿奴婢走运,连老爷子都打了赏,郎君可不能反悔。」
李瑜背着手,没有答话。
方才梁璜退了下去,四下没人,宁樱淘气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却反被敏捷地捉住。
「没个正经。」
宁樱欲抽出,他却握住不放,她只能像小狗似的乖乖跟在他身后。
若没有地位等级之间的差距,他们此刻的行为很像一对颇有情趣的小情侣。
只是遗憾,他是主,她是仆。
关系注定是扭曲,不被认可祝福的。
周边寂静,宁樱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快要到长廊那边时,她小声提醒道:「郎君这样拉着奴婢的手,叫旁人瞧见了,定会落下口舌。」
李瑜不冷不热道:「那便拔了。」
宁樱:「……」
她行事素来谨慎,又试着挣脱,他这才松开。
长廊上的红灯笼一盏盏在前方指引,宛如黑夜中潜伏的巨龙。
李瑜身段高挑,把她遮挡在阴影里。
宁樱偷偷打量他。
不可否认,那家伙的仪态真真挺拔又从容,那是贵族打小就培养出来的姿态,它经过日积月累的熏陶,才造就出这样不可一世的李瑜。
宁樱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她日后若是有钱了,定要学他,给自己找个年轻貌美的小郎君过把瘾。
一想到那光滑如缎子般的肌肤,紧实有力的腹部,笔直的大长腿,以及不可描述的翘屁……她仿佛觉得未来的日子有了奔头。
走在前头的李瑜压根就不知道身后的女人用怎样的眼神打量他,刨除擅于伪装的心机外,宁樱在骨子里其实还挺好色。
这多亏李瑜的教导。
谁让她伺候了这么一位主儿呢,毕竟人人都有一颗追求美的心。
回到正房,宁樱厚着脸皮讨要赏银。
李瑜也没反悔,从抽屉里的木盒中随手抓了一把碎银铜板给她,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宁樱却开心不已,眉开眼笑接过,并当场数手中的铜板碎银,铜板有二十多枚,碎银有三颗,综合下来肯定不止二两。
见她满足得像一只仓鼠,李瑜嫌弃道:「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奴婢,几个铜板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这话宁樱不爱听,回怼了一句,「郎君此话差矣,像奴婢这等身份的人,得来的一厘一钱都不容易,你若想要奴婢视金钱为粪土,不免太抬举人了。」
李瑜斜睨她,不满道:「枉我当初求着阿娘从宫里请来嬷嬷陶冶你的情操,如今看来,却是白费了心思。」
宁樱歪着脑袋,故意恶心他道:「郎君今日心情好,不若再赏些与奴婢,奴婢跪着捡都行。」
这话把李瑜气笑了,指了指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宁樱拿着铜板美滋滋去了耳房,李瑜则自顾坐到桌旁,倒了杯水喝,对这个女人是彻底服了的。
看来他老子说得没错,妻是妻,妾是妾,二者的眼界差距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哪怕宁樱从十岁就接受宫里嬷嬷陶冶情操,仍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浅薄。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婢子。
稍后宁樱从耳房出来伺候李瑜更衣洗漱,发现他手臂上有少许擦伤,忙取膏药敷上,并道:「郎君身上有伤,可莫要碰了水。」
李瑜没有说话,在马背上运动难免会有擦伤,不过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小公主性子得到了满足,傲娇道:「给我吹吹。」
宁樱哭笑不得,看在今日得了赏钱的份上,跟哄祖宗似的哄他。
待他洗漱妥当,宁樱才服侍他上床躺下歇着,随后吹灭油灯,去了耳房。
今日劳累了一天,她也未耽搁得太久,匆匆收拾一番便歇下了。
哪晓得躺了莫约半个时辰后,隔壁忽然传来李瑜的呼喊声,宁樱迷迷糊糊起床过去。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落进屋,那厮要喝水,宁樱赶忙替他倒上,结果人家没兴趣喝水,只有兴致吃她。
把她哄到床上,李瑜尽兴餍足了一顿。
宁樱倒没觉得自己又献身了一回,毕竟一个年轻的小伙,跟暖炉似的热情,皮肤光滑,身段风流,再高不可攀,还不是会跟她滚到一块儿享下等情-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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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的通房 上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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