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阴冷爹 卷一 第10章

  此时时序已收拾好了情绪,单从面容上看,他除了眼尾有些发红,并看不出其他异样。
  在宫里当差的,最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哪怕是掌印府上冒出一个女童来,他们也没有多问一句,只管屏息敛目,本本分分地看诊开药。
  片刻,两人从床边退开。
  时序问:「两位大人,这孩子是怎么了?」
  其中年长些的回答道:「禀掌印,这位姑娘应是梦中惊悸引起的虚热,臣已开了安神方,配以清火药,最多一个时辰就能退热。」
  「只臣发现这位姑娘身有疾疴,营养不良,日后需精心养护,方有可能补足之前不足。」
  时序一颗心才放下不久,又被后半句高高提了起来。
  只他转念想到时归迷糊中说的话,想到她这些年的生活,身子不好也不足为奇了。
  两位御医下去煎药,待汤药送来,时序接过了喂药的工作,中途多有磕绊,但好歹是把药全部喂下去了,最后又在御医的建议下,用指尖蘸了一点槐花蜜,轻轻抹在时归嘴唇上。
  一个时辰后,时归身上的热度总算消了下去。
  饶是如此,时序也没从她床边离开,硬是守到天亮,听着她呼吸平缓了,方才站起身来。
  无需他多交待,雪烟和云池也是一百个上心。
  若说她们之前对时归只是爱护,那在听见时序亲口说出的「阿爹」后,待时归就全然是珍宝一般了,听她呼吸起伏都要紧张一把。
  而时序从西厢离开,除了有时归情况良好的原因,更多还是因为得到了暗卫的讯息。
  暗卫来报:杨元兴找到了!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出乎时序的意料,一问暗卫才知,便是他们找人也没费多少功夫。
  因京城进出检查严格,像杨元兴这般没有亲眷在京的外乡人更是重点审查对象,哪怕是顺利入京了,前三日住店都要出示身份竹签。
  杨元兴这一路都不曾亏待过自己,入京后也不曾收敛,早早定好客栈住进去。
  暗卫找到他时,他正跟店里的小二打听:「不知京城里可有什么有名的花楼?或者是那种买女童出价高的,我带了家里的女童来……」
  听着暗卫一字不差的复述,时序没能忍住,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畜生!」
  就在昨天晚上,他对杨元兴还有两分故人的惆怅,但这点惆怅在听了时归的告状后,只要一想到妻子和女儿在杨家的遭遇,他对杨元兴就只剩下痛恨了。
  经过时归昨晚的一番哭诉,时序对她的身份已有了八分肯定,这最后一点,待见过杨元兴也能见到分晓。
  莫说时归十之八九就是他的女儿,哪怕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孩,他也看不惯杨元兴的做派。
  「人在何处?」
  「暂时押在后院的柴房里,主子若要审讯,属下这便将人带去司礼监暗牢。」
  时序冷笑一声:「不用,只管将府上有的刑具拿来就够了。」
  只希望他这久违的小舅子能坚强些,莫要连一轮刑罚都熬不过去,白瞎了他给时归出气的心。
  望着时序满身的煞气,暗卫屏息,默默将自己珍藏的一套银针添到刑具中去。
  京城设有宵禁,戌时之后街上便不许百姓行走。
  杨元兴一进城就被小商贩们围住,一句又一句的奉承夸得他找不着北,只顾着掏银子装大爷了,完全不知时归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发现时归与他走失时,他还短暂慌乱了一会儿,他左右问了一圈都没问出点什么,好不容易才得到好心汉子的两句指点。
  那人说:「若孩子只是单纯走丢了,那就不用担心,京城夜里有宵禁,到了时辰还在街上逗留的都会被押去衙门,等着家人去赎才能出来。」
  「只要你家孩子不是被旁人偷走的,转天你到各大衙门里走一趟,多半就能找回来,我记着应是要交一钱还是两钱赎金,具体你到衙门再问吧。」
  杨元兴表情变来变去,听到最后还要交赎金,终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小贱皮子,竟给老子找麻烦!等老子找到你,定要叫你长长记性……看什么看,没见过丢孩子的!」
  那汉子好心指点,没得到感激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然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脸色一冷,高高挥起拳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杨元兴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强忍下心底的烦躁,擤了一把鼻子,嘀嘀咕咕地转身离去。
  「什么东西!」汉子冷哼一声,将这晦气事抛至脑后。
  有了那汉子的指点,杨元兴倒是不着急了。
  他不光不着急,更是彻底撒手不管,溜溜达达去寻了一家客栈,一问价钱,只能付得起最便宜的大通铺,连着白天提供的两餐,一日要一百二十文,堪堪在他承受范围内。
  他囫囵吃了口饭,回房一觉睡到天黑,睡醒后又是吃,还自来熟地跟旁边人凑了一桌,胡咧到宵禁。
  京城宵禁只是街上不许有人,百姓家里或客栈内就不在管束范围内了。
  而杨元兴住的这家客栈也不是什么正规地方,临城门只一条街距离,又胜在价格实惠,多是些外地来的三教九流,只要不是太过分,掌柜对住客的许多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元兴难得碰见那么多志同道合之人,只顾着同他们吹牛皮侃大山。
  至于已有两三个时辰没看见的亲外甥女?
  杨元兴哼着小曲,大手一挥:「小二,再给爷上壶好酒!」
  几壶黄酒下肚,他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同桌的客人先后告辞回了房间,最后楼下只余下他和门口的一桌。
  眼看着就要通宵,他倒干净最后一点酒,忽然想起什么,扬声将打瞌睡的小二叫过来,最开始还知道压着点声音,可小二连着两次没听清楚,他立刻不耐烦了:「我是问你京城有名的花楼是哪几家!」
  小二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打量杨元兴的穿着,许是他眼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哪来的去那种场所的资本。
  但秉承着客人为先的准则,小二也没多说,谄笑一声:「这位爷,小的也没去过那种地方,好些都是从客人那里听来的,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没事,你先说。」杨元兴道,「不光是有名的花楼,还有那些收女童的妈妈,哪位妈妈给价最高,你有了解的吗?」
  就是在他跟小二打听的时候,司礼监的暗卫到了。
  念及主子着急,暗卫也没顾及旁人的存在,倏尔现身后,直接将杨元兴绑了去,而后丢下一支司礼监办案专属的令牌,见此令牌者,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果然,小二和另一桌客人顿时噤若寒蝉,对于暗卫的行为不光没有制止,还有眼色地背过身去,只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客栈到时府,杨元兴骂了一路。
  直到他被关进柴房,暗卫怕他的污言秽语惹了主子不悦,方才从墙角寻了一块抹布出来,也不管上面有多少灰尘,粗鲁地塞进杨元兴嘴里。
  「唔唔唔——」你们是谁!
  「唔唔!」放开我!
  杨元兴目眦欲裂,偏手脚被反绑在一起,他挣扎半天不光没能挣脱开,还一头栽倒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没能坐起来。
  时序过来时,杨元兴正用肩膀抵着地面,使出吃奶的劲想将身体正过来,只他常年懒散,半天不得其法,连脑袋都因长时间倒置而充血。
  柴房的木门被打开,锁链发出哗啦地碰撞声。
  杨元兴屁股一颤,下意识抬头去看来人。
  然而他只觉头顶一痛,一只脚直接踩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额头咚一声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一黑:「唔——」
  两个暗卫将柴房里的蜡烛点燃,又规矩站到房间左右两侧。
  时序理了理袖口,睥眸问道:「这便是我要的人?怎把嘴堵上了?」
  「回主子,这人就叫杨元兴,今日抵京,因其出言不逊,属下恐其脏了主子的耳朵,才自作主张堵了他的嘴。」
  时序微微颔首,看他的表情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他垂眸打量着脚下的人,任由杨元兴在他脚下扭动好久,才不紧不慢地把脚放下来,不等对方再有动作,他先一脚踢在对方肩上。
  这一脚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把杨元兴踢出去一尺远。
  紧接着,两名暗卫一手押住他的两臂,一手拽住他的头发,狠狠让他仰起头来,直直对上时序的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反应各有不同。
  饶是时序早有心理准备,在见到杨元兴面容后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心潮澎湃翻涌,分不清是喜悦多些,还是悔恨多些。
  杨元兴则是震惊极了,两眼瞪得极大,塞满抹布得嘴张得也开,整个人露出一副滑稽表情来。
  他的目光从时序脸上滑过,又去看他的打扮,依他的眼界是看不出时序那身衣裳的好坏的,但光是时序腰间的那枚玉印,就足叫他垂涎。
  发达了。
  一时间,杨元兴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震惊过后,他的挣扎更为剧烈了。
  「唔唔——唔!」杨元兴面露激动,头上手上的痛感叫他眼尾溢出泪来,可他宁愿加剧这份痛苦,也要使劲往时序的方向扭。
  半晌过去,他的双臂已失去知觉,头皮也阵阵发麻,可从侧面看,他的位置却没能移动分毫,所谓离时序近些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
  又过一会儿,时序开口:「放开他。」
  暗卫领会,只将杨元兴嘴中的抹布扯出来。
  毫不意外,杨元兴张嘴就是大喊一声:「姐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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