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五公主卧病在床,您也见不着,真是可惜了这香囊,不能亲手交给五公主殿下。」习语清了清嗓子,提声道。
「是啊,甚是可惜。」温亭晚把玩着香囊,叹了口气,「既然不能亲手交给她,我便觉没意义了,先带回去吧,只不过等姝儿病好了,恐怕这香囊也没有香味了。」
温亭晚一脸惋惜,作势站起来要走。
「香……香囊可以先留下来……」
珠帘被猛地一掀,景姝忙不迭走出来,见到温亭晚的一刻,蓦地止住步子,小脸涨得通红。
「舍得出来了?」温亭晚戏谑地看着她,复又坐了回去。
景姝搅着手指,不自在地慢慢踱过去,像做错事情一般拘谨地站在温亭晚面前,低低地唤了一声:「皇嫂……」
温亭晚示意她坐下,将两只香囊搁在她的眼前:「这只缠枝莲的是你的,还有这只八宝纹的是给你母妃的,你不是说你母妃夜间难寐,我特意在里头放了些安神的药材……」
看着温亭晚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景姝的头压得更低了,嗫嚅道。
「皇嫂,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温亭晚扬眉,托腮看着她,「是气你骗我,还是气你误会我。」
「我没有误会,真的。」景姝刷地将头抬起来,眼神真挚地看着温亭晚,「皇嫂你信我,我真的没误会你。姝儿虽然小,但还是分得清谁是真的对我好,谁是假的。所以,就算有人和我说,你利用我来获得太子哥哥的宠幸,我也不会信的。」
看着她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温亭晚忍不住被逗笑了。
「好,好,我信你。只是,你为何躲着不见我?」
景姝讪讪地笑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听到那个传闻之后,虽是不信,但总忍不住去想,若是皇嫂真要利用我,我能为皇嫂做些什么,我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个结果,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没用,愧对皇嫂,于是……便觉没脸见你了……」
听闻此言,温亭晚忍不住愣了愣,她不曾想到,景姝不愿见她,竟是为着这般理由,心下一时百感交集,既是感动,又有心酸。
「姝儿,以后可不许这般想。」温亭晚握住她的手,「这人与人之间相处,并非都有所图,我是因为喜欢姝儿才愿意同姝儿一块儿玩的,无关你有没有用。」
景姝重重地点点头,二人算是把话说开了。一开心起来,景姝便拉着温亭晚去了自己的殿中,将自己收藏的稀奇玩意儿一一展示给她看。
眼看着景姝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一件件送给她,温亭晚哭笑不得。
郦嫔娘娘再回来时,便听殿中热闹得紧,景姝叽叽喳喳跟个小鸟儿一般聒噪,见她终于不似之前那样垂头丧气,郦嫔娘娘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呆了近两个时辰,温亭晚见天色渐晚,起身告辞,看出景姝其实舍不得,找借口将景姝送给她的宝贝都还了回去,只拿走了郦嫔殿中的几盘点心。
快到东宫的时候,她意外遇上了带着侍女的沈云霓,沈云霓的侍女同样提着一个食盒,想是送去励正殿的。
两人狭路相逢,沈云霓自然不能作视而不见,三两步上前,给温亭晚行了个礼。
「见过太子妃娘娘。」
温亭晚敷衍地点点头:「沈三姑娘是去见太子殿下的?」
沈云霓将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习语提着的那个食盒上,道了声「是」。
去东宫的路只有这一条,纵然沈云霓心中不愿,却也只得恭顺地跟在温亭晚几步之后。
行出一阵,沈云霓忽得同身侧的侍女打了个眼色,那侍女瞅着时机上前两步。
「习语姐姐,可是你的东西掉了?」
习语下意识停下来回身去看,却不料那侍女将脚一伸,习语一时不备被绊到,整个人猛然向前扑去。
「啊!」
温亭晚眼疾手快拉住了习语,可习语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响,食盒坠落,里头的瓷碗碎裂,糕点散了一地。
「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那侍女跪得极其利落,面上一片无辜。
温亭晚不言,目光锁在满地狼藉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她蹲下身子,不顾碎瓷片锐利,在其中翻捡起来。
「主子!」习语惊慌地上前阻止。
沈云霓瞧着这一幕,心中得意,温亭晚还想同她抢太子表哥,实在痴人说梦。
她装出一派愧疚的模样,「太子妃,是臣女没有教导好奴婢,太子妃大人大量,看在她无心的份上,便饶过她一回吧。」
没理会这对主仆的一唱一和,蹲在地上的温亭晚拨开碎瓷片,从食盒底层取出一只小巧的羊脂玉兔子,她认得,这是景姝的东西,想来是怕她不收,景姝偷偷放进去的。
经方才那番磕碰,原本完美无瑕的玉兔子的左耳上被磕掉了一小块儿。
「这是五公主的玉兔子!」习语也认出来了。
沈云霓愣了一瞬:「五公主?难道不是……」
温亭晚抬头,一双锐利眼眸蓦地斜过去,似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刃。沈云霓只觉背上一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沈三姑娘以为是什么?本宫方从五公主处回来,这是五公主送给本宫的糕点。」
温亭晚站起来,微微扬眉,一步步逼近沈云霓。
「难不成,沈三姑娘以为这里头放着的是送给太子殿下的吃食?」
面对温亭晚的质问,沈云霓竟觉喘不上气,万万没想到,在皇后面前向来不敢多话的温亭晚竟会有如此气势。
她将目光移到温亭晚握在手中的玉兔子上,露出狐疑的表情,那谣言她该是散出去了才对,缘何五公主还继续和温亭晚交好。
沈云霓的这番细微的神态被温亭晚捕捉无疑,她也垂首看向手中的温润的玉兔,电光火石间,忽得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三姑娘莫不是觉得五公主听了那些无端的谣言,该是和本宫恩断义绝了?」
温亭晚突如其来的发问打了沈云霓一个措手不及,虽她反应快,温亭晚还是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臣女不明白娘娘在说些什么?」
果然是她!
似在干柴上扔了把火,温亭晚只觉得心中的一股气以燎原之势燃得飞快。
她平生最厌恶旁人伤害她在乎的人,更何况,景姝是她在宫人唯一的好友。
沈云霓为何针对她,温亭晚心知肚明,就是为了太子,只是为了一个太子。
「沈三姑娘若是为了太子殿下才如此针对我,大可不必。」温亭晚嗤笑一声,「从前是本宫不懂事,妨碍了沈三姑娘和太子殿下。今后,沈三姑娘不管做什么,本宫都不会管,本宫不在乎了。只是……」
温亭晚走近,将手用力一挥,只听一声惊呼,沈云霓面色刷白,侍女手上的食盒应声落地,得到了相同的下场。
「若沈三姑娘伤害了本宫身边的人,休怪本宫不客气!」
望着撒了一地的汤,沈云霓目眦欲裂,一副要破口大骂的模样,而下一刻突然以手掩面,嘤嘤地哭起来。
「太子妃娘娘,臣女的奴婢只是无意打翻了娘娘的东西,娘娘怎么罚我都可以,为何要打翻臣女煲了两个时辰的汤,难道只是因为那是给太子殿下的吗?」
温亭晚蹙眉,看着她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正疑惑沈云霓又想作什么妖,只觉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近。
她没有回头,心下了然,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原是他来了……
沈云霓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一抬眸,杏目圆睁,有些惊诧地唤了一声「太子表哥」,继而手忙脚乱地擦了眼泪,做出一副强忍着委屈的可怜模样。
温亭晚心叹,这位沈三姑娘不去当戏子,可真是浪费了。
欣赏完沈云霓我见犹怜的表演,温亭晚才幽幽转过身,同太子施礼。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景詹从御书房来,还未至东宫,便远远瞧见了这一幕。
见沈云霓的侍女打翻了食盒,温亭晚俯身在碎瓷片中翻捡,他心忽得一提,疾步上前,恰好听到温亭晚那句「今后,沈三姑娘不管做什么,本宫都不会管,本宫不在乎了……」
脚步倏地停滞。她不在乎什么?
是不在乎沈云霓殷勤讨好他的事,还是不在乎他这个人?
温亭晚稍一抬眸,便见景詹眉宇间似笼了一层黑雾,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她心道果然,太子信了沈云霓的话。
也是,现下这场景,沈云霓娇娇滴滴,再看她盛气凌人,谁欺负了还不是显而易见。更何况,太子和沈云霓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她一个外人,算什么东西。
「太子表哥,你莫要怪太子妃,太子妃娘娘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沈云霓说着说着,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没完没了地落下来,「是霓儿冒犯太子妃在先,都是霓儿的错,太子表哥要罚就罚霓儿吧。」
景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云霓,不耐地蹙了蹙眉,继而转向无动于衷的温亭晚,「沈三姑娘的食盒是太子妃挥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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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拒绝侍寝 上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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