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拒绝侍寝 上 第19章

  景詹竟教这话给噎住了。
  他不得不承认,先前因为厌嫌温亭晚,他的确不愿多听她说一句,更不要说是相信她了。
  「孤会信。」景詹定定道,唯恐温亭晚不信,又慌不择言地加了一句,「孤看见了,是云霓的侍女故意惹事在先,只要你肯解释一句,孤定会信你。」
  听到这番话的温亭晚没有丝毫感动,她倏地抬眉看向景詹,良久,轻笑出了声。景詹不知她在笑什么,只觉教她这笑扰得心中慌乱。
  「殿下看见了?殿下明明看见了,为何还要罚臣妾,殿下便如此厌恶臣妾吗?」
  温亭晚只觉荒谬,这一回他看见了却没有帮自己,那上一回呢,她那般苦苦地跟他解释,他会不会也在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因为厌嫌而不明不白地罚了她。
  景詹素来知道言多必失,却不想他脱口而出的话,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薄唇微启,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孤……孤这么做是为了太子妃好。」景詹手心出了薄汗,吐出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云霓有母后护着,若你不做任何解释孤便帮你,唯恐母后觉得孤偏心,日后刁难于你。」
  温亭晚别过眼不去看他,也不再去想这句话的漏洞百出,只心叹自己当初怎就心悦了这么一个薄情的男人。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妾有些累了,想歇息了,不然明日恐怕没气力去抄那十遍《女则》。」
  景詹面色一变。
  「十遍《女则》」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然惩罚是他自己下的,如今怎也收不回去了。
  景詹平生从未如此窘迫过,沉吟片刻,只得道:「太子妃若身子不爽,这十遍《女则》不抄也罢,便在殿中好生休息一日。」
  他踯躅着站起身,温亭晚也面无表情地跟着起身,将他送出了殿外。临走前,景詹回头深深看了温亭晚一眼,期盼她说些什么,可除了「殿下走好」,温亭晚连一个字都不想说。
  清明过后,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待到了谷雨时分,温亭泽带领的大军因一路顺风顺水,提前三日抵达了京城。
  听闻,大军进京时,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迎,盛况空前。习语将从外间听来的话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温亭晚听,还说温亭泽骑在高头骏马上何其何其威风。
  为了犒赏将士,宫中设下了庆功宴,晚宴开始前的两个时辰,温亭晚就忙着梳妆换衣,她坐在镜前,认真听着习语讲大军进城的事,听到她说两侧楼阁之上不少女子被温亭泽的风姿所迷,羞涩不已,还有大胆的喊着要嫁给他的,忍不住笑起来。
  晚宴时辰渐近,温亭晚换好衣裳,起身准备去励正殿,却见宫人匆匆跑进来,说是太子在门外等着她。
  温亭晚微微诧异,自她嫁入东宫,没少参加宫宴,她作为太子妃,自然是要与太子一同出席的。每回,都是她前往励正殿与太子汇合,太子主动来寻她还是头一遭。
  她悠着步子踱出去,只见殿外候着一辆玉辂车,太子着一身墨绿的冕服,负手看着她。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景詹看温亭晚神色冷淡,低头冲他行礼,便知她心中还有气。
  「走吧,莫要迟了。」
  温亭晚不动,疑惑地在玉辂车与太子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东宫与宴会之所离得远,再加上她与太子两人衣着繁冗不便,车马是必须的。只是从前,太子往往不愿与她共乘,都会另外给她备上一辆。
  景詹看出了温亭晚的疑惑却不答,只示意她上车。温亭晚没法,只得乖乖坐上去,坐稳后,景詹也爬上来,在她身侧坐下。
  车缓缓而动,温亭晚将双手放在膝上,稳着身子不让自己歪斜。
  自上次太子罚她闭门思过后,两人已有近十日不曾见面了,许是觉得歉疚,太子命高裕送过几次珠玉首饰,温亭晚都是无甚兴趣地瞥一眼,敷衍地谢过。
  她确实是生气,却更多的是气自己,明知太子是这般冷淡无情的人,从前还傻乎乎地对他掏心掏肺,甚至连性命都不顾。
  景詹的余光时不时落在温亭晚身上,也看出她虽是坐着,但浑身拘谨,努力与他保持距离。景詹嗅着鼻尖淡淡的幽香,只恨宫中道路平稳,若是有些磕绊,或者温亭晚就能自然而然与他接近。
  只可惜,景詹并没有如愿,直至车停,路上也没有出现一丝颠簸。
  车停的地方与设宴的宫殿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只得步行过去,景詹身量高,步子大,一步能抵得上温亭晚两三步了。虽看出她跟得辛苦,景詹刻意放慢了步子,温亭晚仍是落在他后头。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加大,温亭晚加快步伐想赶上去,不料被脚下繁冗的衣裙一绊,向前一个踉跄。景詹听见动静忙回身去扶她,还未碰到温亭晚的手,已有人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腕。
  「都已嫁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若在这平地里摔了,我可真嫌你丢人了。」
  乍一听见这低沉熟悉的声儿,温亭晚身子一僵,抬眸时,眼圈已忍不住泛红。
  眼前的男人长身玉立,挺拔俊朗,眉眼与温亭晚有五分像。
  温亭晚从头到脚细细将他看了个遍,温亭泽似乎比从前更高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晒成了古铜色,教风沙吹得粗粝不已,倒是更显出一股男子气。
  「怎么,才一年不见,便不认识我了?」
  望着温亭泽与以往一般略带痞气的笑,温亭晚心中万般情绪翻涌,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礼仪体面统统不顾了,眼泪带着思念委屈抱怨,一股脑儿倾泻而下。
  她跳着扑进温亭泽的怀中,将头深深埋在他的颈间,像个孩子一般娇声唤他。
  「哥哥,晚儿好想你……」
  站在景詹左后方的高裕清晰地看见,那一瞬间,太子的脸黑了!
  温亭泽宠溺地摸了摸温亭晚的头,便极有分寸地将她拉了开来。温亭晚这一声动静不小,引得无数参宴的群臣百官纷纷侧目。
  「晚儿,你可是太子妃了,哭成这般也不怕旁人诟病,说你失仪。」温亭泽笑着在温亭晚眉心点了点。
  温亭晚渐渐止了哭,嘟着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习语递来的帕子,背过脸去整理仪容。
  「臣温亭泽见过太子殿下。」温亭泽三两步跨到景詹面前行礼,「晚儿被臣宠坏了,性子顽皮,不知分寸,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温都尉免礼。」景詹笑容浅淡,「孤知道太子妃与温都尉感情甚笃,情难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温亭晚擦了眼泪,回身还想同温亭泽说些什么,领着温亭泽的小太监便开始急切地催促起来。
  「温都尉,殿下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终究是陛下召见比较要紧,温亭泽冲温亭晚点了点头,又向景詹道了一声,便匆匆随小太监赶往御书房。
  温亭晚站在原地,留恋地望着温亭泽的背影。
  晚宴过后,众宾便要散去,不能在宫中多做停留,只怕今夜很难再与兄长说上话了。
  她失落地垂下眼睑,突觉左手温热,被一只大掌包裹,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握得更紧了。
  看到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景詹轻咳了一声,义正辞严道:「太子妃若再摔上一跤恐怕不好。更何况,你也不想温都尉看见孤和太子妃不睦吧。」
  听闻此话,温亭晚怔忪了一瞬,不再反抗,「多谢殿下了。」
  步入正殿,殿中三三两两已有群臣落座,交谈甚欢,见太子温柔地挟着太子妃前来,忽得噤了声,无一不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太子不喜太子妃的事众所周知。
  往日的宴会之上,太子与太子妃进殿,从来是太子在前头走,太子妃落在后头跟得吃力。两人并肩在席上落座后,太子妃总是深情款款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太子,太子往往面色清冷,装作视而不见,全程不置一言。
  然眼前的情景,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太子牵着太子妃的手,为了配合太子妃的步子,走得极为缓慢。两侧不断有大臣上前行礼,太子妃赧然,想要把手松开,太子却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落座后,太子还贴心地将太子妃整理拖在身后的衣裙,倒是太子妃的神情颇有些疏离冷淡。
  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太子这是中了什么邪,怎突然对太子妃如此爱护了。
  殿中的某一角落,有人见此场景,更是大惊,手中杯盏猛然一颤,险些没有拿稳。
  身侧同僚笑道:「温大人怎么了?」
  登时有人忙讨好般上前:「温大人许是高兴的,这宴虽是庆祝大军凯旋归来,但今日最风光的莫过于温大人了,令郎如此战功,定能得陛下大肆嘉奖,令爱又贵为太子妃,受太子殿下宠爱,温大人得此一双儿女,实在是令我等艳羡啊。」
  「是啊是啊,还请温大人以后多多照拂。」
  前来阿谀奉承的络绎不绝,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
  温留长含糊地笑了笑,拱手道了几句「不敢」。
  他向来清醒,不至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昏了头。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从前温亭晚不受宠时,他没少被人落井下石,而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中正有如今殷勤恭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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